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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弼,看着主教做作的表演,气得能吐血三升。好人都让他做了,自己成为了要人性命的恶人。况且,自己的生命还要用一个,最肮脏的奴隶的生命延续。这就是直接玷污他的血统。往后,自己将再也无法抬头。甚至长老们再也无法容忍他的存在,主教的这出戏,十分的恶毒。
内心愤怒无比的黎弼对着太阳,双手抱拳说道:
“太阳神在上,我黎弼,此刻起,恢复少年自由人的地位,与我一样平等,成为尊贵的九黎人。”
说完对着少年冷哼道:“你不再是我的家奴,自己另谋生路吧。”
少年刚刚还在巨大的幸福感里,听到黎弼,宣布他不再是奴隶后,立刻惊恐起来。急忙跪着,跑到黎弼的脚下,还没有接近,就被一旁的侍卫一脚踢飞。
“主人,主人,主人,我还有用,我还有用,我还能干活,不要扔下我,我需要这份奴隶的工作,我还有个妹妹要养。求你了,我愿意现在就去牺牲。”
说完,少年就急忙奔向王淼祈求道:
“求你了,直接取走我的生命,为主人治病。我不要成为自由人。”
没有财产的自由人,还不如奴隶。长老的奴隶,远比那些食不果腹的自由人活的舒服。就像没有工作的无产者,说是自己当老板,给自己打工,其实连下一顿饱饭在哪都不知道。牺牲自己的少年能够换取主人怜悯他的抚恤金,恢复了自由身的他,得不到半点火力,毕竟自由就是最大的赏赐。
王淼需要继续配合主教的剧本,回答道:“主教说了,只需要你的衣服替代你就可以了。”
少年绝望地哭喊着:“主人不要我啦!”
黎弼,看着眼前的少年,鄙夷道:“奴隶就是奴隶。来人,给他刻上身份牌,把他的衣服扒了,那也是我的东西。”
说完,一旁的侍卫上前,扒光了少年本就不多的破烂衣服。光溜溜的少年,在冰面上,冻得只打颤。
黎弼随身的侍从问道:“长老,奴隶是没有名字的,如今恢复自由身后,身份牌上刻什么名字?”
黎弼,想了想,自己的命就是少年给的,不能让少年成为别人攻击他的笑话。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少年,说道:“就叫,黎贪吧,毕竟也算是我的族人。”
王淼见其可怜,脱下了披风给少年披了起来。之后,刚刚的侍卫将刻有“九黎部落,黎贪”的木牌挂在少年的脖子上。
少年仍旧两眼无神的瘫坐在地上。他在思考往后的日子该如何生活。他的妹妹还是奴隶。而他,没有任何财产,原本肮脏拥挤的猪圈,他再也进不去了,原本恶心发霉的剩饭,他再也吃不到了。从出生到现在,生而为奴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独自生活。
黎弼看到一旁看戏的王淼,不悦道:“开始你的表演吧?”
王淼听后连忙哦了一声。立刻又发现这话的另一层含义。不禁地冒出冷汗。急忙解释道:
“长老大人,原本将这个少年火化,取得灰烬,泡水即可。现在只要将衣服火化,取灰烬,泡水即可”。
听完王淼的安排,黎弼,点头示意一旁的侍卫照办。
不久,一碗混着灰烬的黑水端来,十三皇子,撇了一眼王淼。在侍卫的掺扶下,一饮而尽。喝完还得配合着喊道:
“感谢太阳神的圣水。”
喝下圣水的黎弼,没有再上吐下泻。过了一天,黎弼开始正常进食。可能是病真的好了,也可能是黎弼在努力地进食。
他的病必须好转,否则他的虔诚将受到极大的质疑。主教会毫不留情地批评他是一个伪信徒。这将彻底地断送他的政治生涯,权利都将会收回。
王淼如愿以偿地拿到黎弼的赏赐,又秘密地找到主教,讨要此次演出的报酬。然而主教没有兑现他的诺言。冷冷地说道:“一个浪人,还敢向九黎部落讨要火力?拿着黎弼长老的赏赐还不够吗?”
王淼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立刻威胁道:“你要是不给,我就揭穿你的骗局”
主教不屑地说道:“如何揭穿?”
王淼说道:“殿下的病只是,水土不合而已,找个没洗澡的奴隶,取一些部落栖息地的矿物泥,火烧消毒,伴水引用即可。我只要告知殿下即可。”
主教像是听到这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着,笑完后,诡异地一瞟王淼,说道:“你以为,殿下不知道我们在演戏?你以为,我会不懂?你以为那些奴隶会听得懂你说的?哈哈哈哈”
王淼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是有神论者吗?”
主教哈哈笑道:“我们是有神论者,但我们不是傻子。奴隶们傻,我们可不傻。”
王淼没有底气地继续问道:“您不是神职人员吗?应该最信仰神才对啊!”
主教被逗得笑出眼泪,反问道:“哈哈哈,你觉得最信仰神的人是谁?我们?还是那些食不果腹的奴隶?”
主教没有回答王淼的问题,留给王淼自己去思考。他也没有必要告诉他真相。
这个世界不需要真相,需要的是活下去的信仰。
落魄的王淼,离开了九黎部落,停在路上,对面一个少年,目光凌厉地望向他。一声虚弱的喊话,从少年口中传出:
“九黎部落,黎贪,要与浪人,王淼,决一死战。”
“拒绝”
王淼懒得搭理这个恢复自由身的少年。眼前的奴隶,思想僵化,一心认为,是王淼,让他失去了主人的庇护。让他失去了之前的一切,和原本要到来的光荣。
黎贪被王淼简单的回绝,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没有武器的他,举起拳头就要上前。王淼急忙说道:
“我们现在,在太阳神的眼皮子底下。一切不光明的阴暗都暴露在神的光明里。你敢亵渎神吗?”
王淼没有接受挑战,黎贪不能执意地攻击王淼。黎贪看着脚下,微弱,渺小的影子忽明忽暗。吓得立马,跪地惭悔。祈求太阳神的宽恕。
王淼心想,有时候,信仰真的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