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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姜暖月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调，似是不太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商黎颇为不满的撇撇嘴，抱臂背靠墙壁，一脚蹬住墙面，似是看透了她一般斜睨过去。
“你就不要再装傻了。”
“地面上发生了什么，我们在地下城也都一清二楚。”
“你被丈夫和亲姐背叛，心如死灰，所以不想活了，干脆主动向月神献祭，跳入裂缝，为百姓们祈求国泰民安。”
“如今没有死成，不是就想赖在这里再死一次？”
姜暖月闻言，更是一脸的茫然。
他说的不是曦和的故事吗？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难道以为自己就是曦和？
正想着，又听商黎不屑嘟囔，“要我说，你们供奉的那劳什子月神，都是假的！”
“你们又祈祷，又献祭，你看她真的实现你们的愿望了？”
“还有，这世上哪里有需要生命献祭的神？没献祭好还发火？这怕是个邪神吧！”
“……”
姜暖月越听越不对味儿，额角突突的跳，忍不住打断他，“那个……”
商黎却说到了兴头上，根本没听她的话。
“要不你改信奉火神吧！”
“我们火神是最为强大、宽容的存在。”
“他给了我们光明和温暖，还让我们有美味的食物可以享用，不比信奉那个虚无缥缈的月神有用多了？”
姜暖月眼角还是抽搐。
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真的好吗？
“那个，商黎……”
商黎终于听见了她的“呼唤”，吹了下额头垂落的发丝，眼神桀骜的看向她。
“怎么？想要改为信奉我们火神了？”
姜暖月举起手，眼眸清澈纯净，弱弱道：“其实，我就是月神。”
商黎：……
炎爷爷：……
商黎放下手臂，直起身，神情前所未有的正色，走上前叉腰俯身，仔仔细细将姜暖月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
“你该不是从上面掉下来，把脑袋给磕坏了吧？”
他蹙起眉，疑惑的用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下下巴，“不能啊！”
“我之前让人给你检查过了，你脑袋没有受伤。”
“可怎么突然说起胡话来了呢？”
“难道是悲伤过度，神志不清了？”
炎爷爷也面含关切的凑过来，背着的手不由自主放到了前面，小心翼翼问她。
“小丫头，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姜暖月点点头，清晰道：“我叫姜暖月。”
商黎和炎爷爷顿时一个激灵，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而后，商黎小心的组织语言，眼神怜悯，音量也放低了许多。
“你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吗？你还记得自己的国家和父母亲人吗？”
姜暖月沉思片刻。
月神来自哪里，她其实也不知道啊！
天上？
月神应该属于什么国家啊？亲人什么的，系统也没告诉她啊！
而且她记忆力也搜索不出来什么。
而她这样的神情和短暂的沉默，更是让两人笃定了她神智不正常！
炎爷爷眼里闪过对晚辈的心疼，叹息一声，劝慰道：“算了算了，不要想了。”
“记不得便记不得了。”
“既然你想要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吧！”
“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你永远的家。”
“只不过你们地面上的人体质与我们不同，一旦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就立刻告诉爷爷和小黎，千万不要硬撑着。”
姜暖月对他们突然的态度转变不明所以，但仍是乖巧的点头，对他们道谢。
“爷爷也不用把我当成客人，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就尽管使唤我。”
“我也不能在这里吃白食。”
炎爷爷慈爱笑着点点头，摸了把胡子对她和商黎道：“你说你叫姜暖月，那以后我们就叫你暖暖吧！”
“既然暖暖已经决定住下来。”
“商黎，你就赶紧去给暖暖安排住的地方，再带她到处逛一逛。”
而后，又安抚姜暖月。
“暖暖不用害怕商黎，他就是表面凶巴巴的，没什么好脾气，实际人很善良也很热情。”
“之前会那样赶你走，也是怕你在这里呆久了，对身体有什么损伤。”
说完又给了商黎后脑勺一巴掌，笑骂道：“商黎，你小子给我少在女孩子面前耍脾气！”
“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暖暖，看爷爷怎么揍你！”
商黎皮实得很，摸摸后脑勺，也不觉得疼，但仍是乖乖答应下来，声音闷闷的。
“知道了，爷爷。”
“那个谁，跟我来吧！”
姜暖月见他如此，忍不住抿唇笑了下，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商黎充当了“讲解员”，把这座地下国家的事情都给她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秘国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是一个地面上的国家。
据他们的史书记载，有一段时间，天上毫无预兆的降下天火。
巨大滚烫的火球下雨般砸下来，将地面砸出了许多坑洼，房子、田地、河塘全都被损坏了，还死了许多的百姓。
而这样的天火，每天都会出现一次以上。
眼看着百姓受苦、民不聊生，秘国当时的王便决定，让大家都迁移到地下居住。
士兵和百姓们一同努力，挖出了一个非常深的地下通道，带着所有身家一同进了地下。
他们不断的深入地底，在发觉这样的深度不会再受天火影响后，便开始不断拓宽空间，营造自己的新家园。
现在看到的地下城，是经过秘国人民千百年的努力才创建出来的。
“一开始，先祖带下来的人还要去上面找食物，但后来，他们发现地下同样有植物和动物，就不再跑到地面上，安安稳稳在地下生活了。”
“随着空间的不断扩展，深度愈发往下，这里变得越来越热，就连岩浆也被先祖他们挖了出来。”
“而先祖他们的身体随着在地下生活的时间越长，也愈发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了。”
“但炙热的岩浆仍是一碰就能把人融化。”
“百姓们对此十分恐惧，先祖便带领人们告祭天地，请求火神赐予我们新生和突破困境的能力。”
“于是没过几天，先祖他们就在火神殿挖出了神露。”
“只要喝下神露，再热我们都不会怕，就算掉进了岩浆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身体有所损伤。”
说到这儿，商黎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骄傲。
姜暖月则十分震惊，这事情要放在她的原世界，简直想都不敢想。
不过你刚才一直劝别人不要相信月神，自己却信火神信得如此自豪，这样双标真的OK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