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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绣快速从一边站了起来,迈开腿就想要逃离这里。
可是晏君清似乎并不想这么快的放过她,大手一拉,让她跌入了他的怀中。
“放开我!”
她哭得更凶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盈盈的水眸里面波光潋滟,滚烫的泪水像掉了线一样,如豆一般大,一滴接着一滴划过毫无血色的脸庞,见者心碎。
池绣用足了力气,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可卯足了劲也无法挣脱开他。
看着她泪流不止的眼眸,他的心忽地一窒,似有千斤重的东西悬挂在心里,又像是有一把钝刀,在他心里狠狠磨着,不痛但是很难受。
平日里他最讨厌女人哭,十分厌恶那种不值钱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却只有满心的怜惜。
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更加用力的把她揉进了怀里。
“本王好像还没说过你可以走。”他低头看着她,修长的大手抚上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温柔的擦拭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水。
池绣不愿意开口,扭过头躲避着他温暖的大手。
既然讽刺了她一番还不够吗?还非得要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他才会满意吗?
灼热的泪水仍是不依不饶的往下掉。
“别哭了。”晏君清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心湖泛起一层涟漪,旖旎而缱绻。
他何曾这样安慰过一个女人?不过,就是除了那个人。
池绣的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衫,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笑出声的讥讽笑道:“不是说我不知道分寸吗?那你可清楚你现下在做什么?……你是站在顶端的天家王爷,令万人尊奉朝拜,我不过是个最普通最卑微的低贱歌姬,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做很可笑吗?”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来势是如此的汹涌澎湃,却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几句话而已。
她真懦弱啊,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听到她这样说自己,晏君清眉峰一皱,大掌强势抬起了她的下颚,不带温度的口气厉声道:“这个世界,只有本王不想要的东西,没有本王得不到的,包括你。”
注视着她发红的眼眶,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温柔的吮吸着她的泪水,却似乎怎么也吻不干。
不得不说,池绣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何作想。是愤怒?是凄寒?是欢喜?还是心动?
她无暇顾及,只是泪如泉涌,想要抑制住都不能。
渐渐地,他似乎不满足了。
红唇勾出邪魅的笑容,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眼睛,不由分说的欺上了她的粉嫩小嘴。
毫不吝惜的蹂躏着她的美好,强势掠夺着独属于她的香甜,狂狷攫取着少女特有的青涩芳香。
她的唇很软,也很甜,让他久久沉迷。
池绣被吻得有点痛意,眼前一片黑暗,她试图挣脱,可他只需单只手就能轻易的把她完全制服。
晏君清的唇齿间还夹杂着泪水的咸涩,浸染上她的舌尖,她尝到了那股咸味。
他开始慢了下来,换做温柔的亲吻,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视的宝贝一样。可下一秒趁她不备,灵巧的打开了她的贝齿,撩起她的丁香小舌,似乎想要与之共舞。
池绣身形一僵,密密麻麻的异样感觉瞬时席卷全身,她更要想逃离了。
她唔唔的发出声音,撑在他胸前的双手不断捶打着他。
男人毫不在意胸前一双作乱的小手,她的力度犹如挠痒一般,不带一点杀伤力。
许是不能再容许她的抗拒,过了一会儿,他便把缠在她细腰上的那只手,换做钳制住她不安分的双手,饶在她身后。
这个样子,更是予取予求。
池绣想要挣脱开这样令人羞愤的束缚,却怎么也无法逃离,这样的禁锢,让她愈加心生恼怒。
被大掌覆盖住的双眸又吧嗒的落下了泪来,只不过没有流下脸颊,而是润湿了他的大手。
从前的她几乎不怎么哭,除了怀乡思亲时才会忍不住。但此刻,泪水像是浪潮一样流不尽,一波接着一波。
察觉到手心里的湿意,晏君清皱了皱眉头,等到快要把她的气息尽数抽去的时候,终是放开了她。
池绣全身无力,软绵绵得不可思议,险些跌倒,好在他还托着她。
她喘了喘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晶莹的星眸蓄满了眼泪,却没有再掉下来。楚楚动人的似蹙非蹙,撩人心魄,就这样看着他。
“还要忤逆本王吗?”
他依旧是冷冷的语气,可心里却是有点心疼,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白玉无瑕的小脸,眼底里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是啊,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听话乖顺,绝对服从。给得起就过去,给不起就滚得远远的。
池绣没有回答,阖了阖酸涩的眼眸,落下一滴晶莹的眼泪,砸在他的手上。
滚烫灼人的温度。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气氛冷凝了下去。越是这样,晏君清的心里越不是滋味。
直到池绣把他轻轻推开了,才打破了这份沉静。
她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垂着头微微一福身,低声道:“……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他的应允,立刻转身离去。
晏君清眯了眯狭长的凤眸,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眼里一片深邃,如同经年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夜色降临,万家灯火通明。
盈月隐匿在黑云中,只留下些许微光。树舞动着仅有的几片叶子,北风冷啸,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静谧。
这个季节,越是到了晚上就越冷。
“那王爷怎么看?”
“或许正如他所说的,都只是个人私事罢了。他不愿透露半分,我们的人更是查无所获,那么往最简单的方面想,无非就是……仇。”
晏君清一瞥过男子的脸,目光放在了桌上的碧玉茶杯上,那里恍惚的倒映着一双深如寒潭的鹰眸。
“仇?他的仇家还不多吗?”温景茕看着他冷峻的面容,略微思索反问道。玉颜清润中透出一丝沉暗。
“情仇,如今只能这么猜测。”
“刺魂剑无影,弑血行无踪。他是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人,难道还会为一点儿女情长所困?”
“正因为他是个行走江湖的,才会需要那么一点温柔乡。”他微微扬起了嘴角,孤傲中略带玩昧的眼神,更添一份邪魅。
温景茕弯唇笑了笑,“东鹤令交给他,王爷就不担心?”
“葛易琛为人讲究道义,杀人都要认人,说不上是君子,但也并非是个小人。”
闻言,温景茕点了点头。
整个扬州流传的都是葛易琛的故事,他的亦正亦邪他也有所耳闻。
况且王爷若真是担心,东鹤令也便不会交给他了。
“那王爷决定如何练兵?可是找着合适的位置了?”
晏君清薄唇微启,带出凉凉的气息,“修建陵墓。”
“以朝廷的名义?”温景茕一愣。
“不是,既然不能让皇宫中的人知晓,断然也不能让皇宫以外的人知道一分内情。对内不可透露,对外就以祭奠的方式来掩人耳目。”
扬州的人也难说,谁能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的眼线混在其中。
温景茕细细思量着,王爷说的句句周到缜密,修筑陵墓委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可有打算好在何地选址吗?”他又问。
“就在扬州!”晏君清一挑眉,扬起了红唇,嗜血的笑了笑,“一来有利于隐匿行踪,二来便于以后里应外合,素日还能随时巡查。”
温景茕轻啜了口茶,洁净的手指在碧玉茶盏的衬托下,更显莹润修长。
“王爷果然是人中龙凤,能担大事。可是那个无辜的歌姬,却成了这场计划唯一的牺牲品。”他淡淡笑了笑。
“从另一个层面来讲,她或许能够帮助王爷成就一番江山利益,但却也极有可能让所有事情倒打一耙。臣还是那句话,如若真的要以她为饵食引鱼上钩,那王爷自己可得克制住心底里的念想,万不可深陷。”
“……”
晏君清紧抿着嘴唇,眉宇间尽是疏冷寒漠,凤眸里一片冰冷,肃杀梅萼桃蕊。
他说得没错,池绣是这场皇权争夺的棋盘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但也是唯一的牺牲者。
他会很好的利用她,要她帮助他牢牢的牵制住一个人,且从一而终都是服从于他晏君清一人。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最有把握的赢下这场博弈。
晏君清呵呵的笑了出声,声音低沉魅惑,迷人到了极致,却又是那么的危险,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蛊惑。
“凭王爷的魅力和皇宫中对秋姑娘的一番谣传,两日后的那场比试,郡主殿下应该会借此把事情闹大,到时可能会有很多官家小姐围困胤王府。”温景茕轻描淡写的含笑道。
话一出,晏君清浑身的冷冽气息更盛了几分。
“怎么回事?”他俊逸的轮廓顿时染上一层冰霜,冷得仿佛能将整个屋子冻成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