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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然,好久不见。”
祝熙然还是一袭素雅青衫,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静坐在软榻上,宛如绝美仕女图。
祝熙然微微颔首,目光却注视在许芙身上。
“咳,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许芙。”许芙不等冯衡说完,主动站出一步,洁白的脖颈高高扬起,脆声道。
“祝熙然。”祝熙然目光一闪,语气莫名严肃地报出名字,仿佛接下了什么挑战一般。
冯衡在一旁看着两女互不相让的注视着对方,脑海中莫名浮现一个中等身高的男子,双手探出:“咏春,叶问。”
冯衡甩了甩头把奇奇怪怪的想法赶走,连忙开口道:“这次我和芙儿来,主要是…”
“芙妹妹生得好漂亮啊。”祝熙然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艳光四射的笑容,用一种冯衡从未听过的酥麻语气开口道。
许芙还之以同样灿烂的笑容:“祝姐姐才是天生丽质呢。”
“芙妹妹这般姿容,怪不得冯衡在雁荡山那般拼命,好迎你做天女啊。”祝熙然把“天女”两个字咬得极重。
许芙深吸一口气:“我资质愚钝,自然比不上祝姐姐,修行不过四十载,就快要突破法师了。”
同样的,“四十载”三个字也几乎是一字一顿。
“呵呵,姐姐痴长几岁,倒是要劝妹妹凡事量力而行,谨慎为先,莫要心急慌张。
我等修道之人区区数十载光阴不过弹指之间。一朝不慎,不但自身受损,还拖累旁人为救你而拼命。妹妹觉得我说得可对?”
祝熙然拢了拢耳边长发,注视着许芙说道。
“姐姐说得对,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否则自己身陷囹圄不说,还拉旁人下水,让他受人排挤、遭人压迫,甚至暗下杀手。”
许芙目光灼灼,丝毫不见躲闪、避让。
冯衡见二女争锋相对、剑拔弩张之势越来越强,直到该自己出手了:都是自己的女人,这个面子还能不给我?
“咳咳,我觉得…”
“闭嘴!”
“好嘞。”
二女同时一声娇喝,冯衡果断结束了这场酣畅淋漓的对话。
就在冯衡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低头装作乖巧的时候,青山脚下另一处洞府的主人却因他陷入纠结。
“那冯衡入院不到二十年,就已经晋升内院弟子了?”
一位俊朗青年听着自家侍女的禀报,有些惊疑不定道。
晋升内院弟子不但要证就法师业位,还要积攒足够功劳才行,一般人若想进入内院,基本都要花上4、50年的时间,才能攒够功劳。
“这冯衡莫不是入了某位大人的眼?”青年喃喃自语。
“少爷,阎虚子大人那边…”
“别吵!”青年皱眉喝道,“你再去打探一下,冯衡洞府在何处,到时我先去拜访一下,看看他的成色,再做决定。”
“是。”
待侍女退下后,青年推开身旁贴上来的女子,沉思半晌,发出数道传音灵讯,然后坐在床边耐心等着回信,对床上横陈的两具玉体视若无睹。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女子都已经发现久等无果后将衣衫穿好,传音灵讯才姗姗来迟。
俊朗青年接过传音灵讯匆匆看完,面色大变,狠狠一拍床沿:“阎虚子险些误我!”
一边整理好衣服,一边叫道:“备礼,随我去勤务司。”
…… ……
冯衡强拉着许芙从祝熙然洞府回到安澜小筑的时候,就在门口看到了走来走去的俊朗青年。
还没等冯衡开口,青年抢先一步说道:“在下季伯常,见过冯兄。冒昧打扰,还望勿怪。”
“额…无妨。恕我眼拙,我与季师兄似乎之前素未谋面?”
“确实如此,但冯兄在雁荡山不畏强权、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的名声,在下早已耳闻,神交已久,今日终得一见啊。”
冯衡看着季伯常言之凿凿的恳切模样,只能拱手道:“季师兄谬赞。”
“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季伯常故作惋惜地摇摇头。
冯衡目光一凝,静静等着季伯常的下文,也不催促。
季伯常心里暗叹:难缠。口中还是接着说道:“阎虚子师兄曾传讯于我,让给冯兄添些麻烦。”
冯衡将“阎虚子”名字记下,微笑道:“那季师兄打算如何做?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便是。”
“冯兄此言差矣。我刚刚敬仰之言皆是发自肺腑。
而且那阎虚子狂妄跋扈,不将我等普通弟子放在眼里。若非家中长辈怕其家族威势百般叮嘱,我岂能与他虚与委蛇。”
冯衡闻言脱口而出:“说得好!我观季兄乃人中豪杰,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季伯常不知为何,只觉得这句话道尽了自己心中委屈,一瞬间险些将冯衡引为知己。
“咳咳,在下力小福薄,不敢妄想。但若冯兄有命,我愿效犬马之劳。”季伯常强压住心潮澎湃说道。
冯衡点点头,有点儿可惜错失一位“义子”,觉得这位季师兄没有温侯那般果断。
“季师兄言重了,我初进内院,根基浅薄,师兄肯帮我,冯某感激不尽。来日雁荡山事了,我必有厚报。”
冯衡说完紧盯着季伯常,察觉到他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心道:果然!
看来李素婵的虎皮,还能再披一阵。冯衡心中了然之后,直接出言请季伯常帮忙关注阎虚子动态,暗暗表明自己另有倚仗。
季伯常觉得自己一番心血没有白费,拍着胸脯保证:“若有风吹草动,必告知冯兄。”
辞别冯衡之后,季伯常刚回到洞府,便向阎虚子发出一道灵讯:冯衡受李素婵庇护,不好下手,需另寻机会。
“呵呵,有此信息,想必从他手里讨一瓶精云丹想必不难。”季伯常颇为自得:两头下注、两家通吃,横竖我不会亏。
安澜小筑中,冯顺凑到冯衡身边说道:“少爷信那季伯常?”
“呵,傻子才信。那番话真假难辨,但正好借他的口给不轨之人一点警告。
只要李司主这张虎皮能镇住他们几日便可,到时我等已离开道院,外出游历了。”冯衡嗤笑一声,道出心中谋划。
“原来如此。”阎虚子看着季伯常的传讯点点头,对其中信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