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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上去！”曹元虏说道。
说来也怪，昨日那般连元虏小王爷都没有办法完全驾驭的黑稚宝马，竟然没有抗拒曹少墨，这似乎让元虏小王爷也有些啧啧称奇。
“王爷这是要跟我赛马？”
看到元虏小王爷也上了马，没有搞明白状况的曹少墨忍不住的问道。
元虏小王爷没有回答曹少墨的话，而是将一把明晃晃的斩马刀扔到了曹少墨手中，说道：“会使吗？”
“不太会！”曹少墨说道。
“过了今天，你就会了！”元虏曹元虏说道。
曹少墨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想要问个明白，元虏小王爷却已经是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曹少墨都没有搞清楚，就硬是跟着着三千骑兵，出了军营，一路往西，思晴的脸色也很不好。
“报，大帅！前方探子来报，赤蛮的一支骑兵，现在正在前方十里的地方扎营！大约有五千人！”一个偏将模样的人上前报告。
此刻已经是远离西州城了。
蛮戎，其实就是一些游牧部落组建而成的。
部落很多，比较有实力的有白戎，赤戎，黑戎，黄戎四部。
直到现在，曹少墨才清楚的知道，元虏小王爷这是唱的那一出了。
曹少墨有些焦急，明日，自己的师傅兰心蔻就要离开西山，返回大魏了，这一次离开，还不知道今后什么时候能再见，原本只是想着还了马鞭，说一下屯粮的事情就立即返回西山的，却没有想到，被这元虏小王爷给裹挟到这里来了。
“好，李八虎！吩咐下去，悄悄靠上去！”曹元虏似乎有些兴奋的对着那偏将说道。
“我来见你是个错误！”曹少墨说道。
“不，你会感激本王的！”曹元虏说道。
“不知道赤戎的刀剑会不会因为我的感激会绕开我！”曹少墨苦涩的说道。
“应该不会，不过，你这次若是能活着回去，你的事情，本王就应了，四十万两，回去就给你！”曹元虏说道。
“我可以不要你的银子吗？我还有事！而且，我还不到十四岁！”曹少墨苦涩的问道。
元虏小王爷一愣，随即说道：“本王十二岁上战场杀敌！”
“你今年多大？”曹少墨问道。
“本王二十！十五岁当大帅？你有问题？”曹元虏说道。
曹少墨也是一怔，十二岁上次杀敌，十五岁当大帅，这元虏小王爷，恐怕就算是没有王爷身份，也是个绝顶的人儿。
曹少墨知道，怕是没有可能回头了，何况已经是稀里糊涂的就深入草原了。
随着大部队悄悄的靠上去，看到前方那赤色的毡子，还有点点炊烟，元虏小王爷双眼都绽放着嗜血般的光芒，曹少墨现在有些明白，为何这元虏小王爷年纪轻轻，却能成为这贲狼军的统帅了，他就好像是为战争而生的。
“给我杀！”
元虏小王爷手持一柄长枪，一马当先，就朝着赤戎的营地杀去。
“杀！”
贲狼军大声喊道，已经是亮出了斩马刀，呼啸而出，曹少墨根本没有选择，只能被整个贲狼军裹挟着朝着赤戎的营地冲去。
五千没有防备的赤戎，在三千贲狼军的铁蹄下，很快就覆灭了，没有一个活口，有的，只是满地的尸首还有鲜血。
曹元虏那是一身鲜血，就好像是一个从地狱当中走出的魔鬼一般，他手中的铁枪，不知道杀了多少亡魂。
“报！斩敌五千余，我军死伤七百有余！”
偏将李八虎上前汇报，话语中并没有多少兴奋，或许是因为见惯了，也许是因为依旧还是死了这么多人。
一堆的竹符送到了元虏小王爷的面前，每个竹符上面，镌刻这一个名字，都是用红绳系着，这是属于贲狼军独一无二的身份象征。
“吩咐下去，让伤员带着那些儿郎的遗体，返回西州，百人小队护送，其余人，抓紧时间休整！”曹元虏说道。
“得令！”李八虎转身离去。
曹元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掏出一份册子和一支笔，蘸着前边赤戎尸体上的鲜血，一边翻着那一对竹符，一边在很认真的写着。
曹少墨上前望了一下，册子上面，是一个个的阵亡的名字，曹元虏写得很是凝重。
每一个名字，那都是一条人命。
“登基阵亡者名单，这似乎不是一个主帅该做的事！”曹少墨轻声说道。
“上了战场，却不发一刀，不伤一人，这也不是一个大殷男儿该做的事！”曹元虏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我终究是不习惯杀人！”曹少墨说道。
“你会习惯的！”曹元虏抬头望了曹少墨一眼说道，随即继续低下头去誊写着阵亡者的名单。
曹少墨半天都没有说话。
“为何要用血来写？”曹少墨有些不太适应这氛围，算是没话找话的问道。
“这是我贲狼军的荣誉，没有这敌人鲜血，如何对得住那死在这里的英魂？在我贲狼军，只有在死在战场上的，才有资格享用敌人的鲜血将名字写上这英魂册上！”曹元虏说道。
“英魂册？这是大殷的规矩？”曹少墨问道。
“不，这是本王的规矩！”曹元虏回道。
近七百人的名字，曹元虏一丝不苟的写着，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写满了整整一个册子。
写完之后，元虏小王爷将那份册子，还有那一对的竹符，一同用袋子装好，放在自己战马的马鞍上。
“开拔！”曹元虏上了战马，大手一挥说道。
曹少墨一惊，元虏小王爷说的不是回营，而是开拔，那意味着，这次出击远远没有结束，至少这一次不是终点。
“为何不回去？”曹少墨问道。
“为何要回去？”曹元虏说道。
曹少墨很无奈，这天都快黑了，这一身鲜血的元虏小王爷，却像一头闻到血腥味的狼，爪牙已经伸向草原的深处。
“天黑了，我想回家！”
曹少墨真的很不想和这元虏小王爷一起疯，若是知道这般景象，曹少墨今天绝对不会去找他，更不会被他稀里糊涂的裹挟到了这草原深处来。
“天黑了，才更好杀人！”曹元虏舔着嘴唇说道。
天色很黑，没有点火，大队的贲狼军，在夜色下，靠着些许的星光，继续深入。
“我不理解，你为何要出击，并未听说有蛮戎要犯边的消息！”曹少墨问道。
“你未听说，不代表不存在！”曹元虏回答道。
“今年雨水充沛，又是暖冬，蛮戎那边应该不会存在冻死牲畜的事，他们没有理由进犯大殷！”曹少墨说道。
“你倒是知道不少，但你可听说，赤戎部的草场遭了大火，牲畜损失惨重？”曹元虏回应道。
赤戎遭灾，虽然都归统于蛮戎王庭，可是毕竟是部落组成，而且赤戎王嚣张跋扈，这次蛮戎别的部落都是幸灾乐祸，对于赤戎的求助，都是极力的推脱。
赤戎是蛮戎的大部落，人口众多，若是遭了草场遭了大火，怕是这个年，绝对不好过，但逢灾年，来大殷打秋风，似乎成为了蛮戎的惯例。
“你已经杀了五千了！”曹少墨说道。
“那只是一个赤戎的一个小部落，更多的赤戎，正在草原上集结，本王若不出击，别说西州，整个大殷的这个年都过不好，你也一样！”曹元虏说道。
曹少墨突然间，有些理解曹元虏这个疯子了。
“去哪里？”
“黑风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