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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少墨出门的时候，思晴是给了银子的。
曹少墨正待掏银子的时候，柳灵儿却是率先掏出了一把碎银子，往托盘上一扔。
看着那把碎银子，充其量，算起来顶多一两。
那小厮的脸色忍不住的抖动了一下。
这小厮参加的花魁选拔可不止一次了，有坐席的宾客当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出手这般寒酸的。
“记上，西州曹少墨，赏碎银一两！”
柳灵儿诡笑着说道。
那小厮一愣，虽然心中已经是将曹少墨和柳灵儿鄙视了一番，但是知道，能有坐席之人，绝非简单的人，也不好得罪，遂问道：“赏给那个楼子的姑娘？”
“全部！”柳灵儿说道。
那小厮握笔的手抖了一下，但还是认真的在账册上记了一笔。
曹少墨虽然也比较心疼银子，但是还不至于这般，脸面也未免有些挂不住。
本想再补上些银子，却是被柳灵儿给瞪了回去。
“站住，拿了银子，也不吆喝一声？”柳灵儿叫住那正准备离开的小厮说道。
小厮一愣，随即用很狐疑的口气问道：“公子确定要这样做吗？”
的确，关于多少赏银才会唱喝出来，并没有明文的规定，但按照惯例，最起码也应该是有一定数额的才会唱喝的。
柳灵儿以曹少墨的名义，赏了不到一两的碎银子，还是赏给了九个姑娘，分到每人手中，也就一吊钱左右，这要唱喝出来，可不是面子，而是出丑。
“废话真多，一两银子不是钱？”柳灵儿说道。
小厮一怔，不好和柳灵儿争辩，脸色为难了一下，随即亮出了嗓子，大声喊道：“西州曹公子，赏九位姑娘碎银一两！”
小厮的这嗓门那叫一个亮，刹那间，整个楼里的人，目光都落到这边来了，瞬间引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哪里来的穷酸，没银子还敢来青楼消遣，还是滚回家闻自己婆娘的裹脚布去吧！”
一个穿着精致的公子哥站起来，大声的嚷道，怪异的声音响起，刹那间又是引得一阵哄笑。
曹少墨原本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这个时候，内心反倒有些怒了。
虽然知道这是柳灵儿在捉弄自己，但是面对嘲笑，曹少墨心中极度不爽，甚至是怒了。
“哼！”
曹少墨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这一声冷哼是曹少墨含怒发出，不自觉的带了些内劲，动静不小，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有不少立刻认出了是曹少墨，毕竟，曹少墨最近可是殷京城的名人，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哪来的疯狗，本公子爱打赏多少，关你屁事！”曹少墨望着那开口的人说道。
曹少墨这一开口，却发现很多人都是吸了一口气，表情相当怪异，整个楼里愣是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了。
曹少墨也感觉到有些异样了，不过，曹少墨是生来不愿意吃亏的主，这话已经出口，得罪就得罪了。
被曹少墨开口骂了的人，也是一脸的猪肝色，十分愤怒的模样。
“王兄，曹侍郎初来殷京，不识得王兄，还请勿怪！”誉王曹峥苦笑着对着那人说道。
“王兄？”
曹少墨一怔，誉王曹峥排行第五，其余的曹少墨都见过，唯独那沂州王曹赓曹少墨未曾见，眼下能被誉王曹峥称为王兄的，端是沂州王曹赓无疑了。
自己将大殷堂堂的沂州王曹赓给当众骂了。
那怪大家都是那幅表情。
这当众骂了王爷，这事可大可小，若是上纲上线，那就是藐视皇族，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不过，在一愣之后，曹少墨也瞬间反应了过来，并未表现出什么不安。
这沂州王曹赓，母妃出自澧州徐家，而徐家似乎已经倒向了安州王曹翦，自己和安州王曹翦的关系，虽然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但是僵的可以了。
以曹少墨对安州王曹翦的性格分析，若自己不能为他所用，估计也不会让自己过得快活的。
这样看来，自己和沂州王曹赓对上的几率相当大，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现在竟然对上了，那也就没啥不安的。
“王弟，藐视皇族，当众辱骂本王，这该当何罪啊？”沂州王曹赓向誉王曹峥问道，眼睛却是眯着对准了曹少墨。
“藐视皇族？王爷好大的怒火啊！这罪名怕是定的轻率了些！”曹少墨丝毫不惧的回应道。
曹少墨倒是没有乱说，曹少墨是西州郡守兼刑部右侍郎，虽然在王爷面前，品阶不够看，但也是朝廷官员，沂州王曹赓虽为王爷，但是却还没有权利轻易给一个刑部右侍郎定下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
誉王曹峥立刻俯首在沂州王曹赓耳边嘀咕了几句，估计是解释曹少墨的身份。
“哼！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也敢这般和本王说话？”沂州王曹赓知道曹少墨的身份后，并未消了怒火。
“沂州王好大的火气啊，在这青楼当中，对着刑部侍郎摆王爷的威风，这要是传出去，你沂州王定会威名远播的！”
不等曹少墨开口，一旁的柳灵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超乎意料，那沂州王曹赓并未因为柳灵儿的话而生气，反倒是一脸惊喜的模样。
“灵儿！”沂州王曹赓惊喜的喊道。
沂州王曹赓这一开口，所有人都是一怔，曹少墨最为惊讶，这沂州王曹赓，和柳灵儿竟然是旧识。
看沂州王曹赓对柳灵儿的反应，怕还不是普通的旧识了。
“咦？沂州王不该也治我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吗？”柳灵儿说道。
“怎么可能啊！”沂州王曹赓竟然一反常态，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条哈趴狗见到肉骨头一般。
竟然丝毫不理会别人差异的目光。
更让曹少墨始料未及的是，这沂州王曹赓竟然直接离了他的位置，直接坐到曹少墨这边来了。
誉王曹峥似乎也对他的这位四皇兄很无奈，竟然苦笑一声，然后招呼大家说没事没事。
大家虽然都感觉怪怪的，但那是沂州王，众人也不敢乱说什么话。
感觉到最别扭的，还是曹少墨，特别是这沂州王曹赓还和自己坐在一桌。
“王爷，你这眼巴巴的跑我这来，不怕这里的穷酸味？”柳灵儿说道。
“不穷酸，那有那有！本王也赏一两银子，不，赏二两，赏给这九个姑娘！”沂州王曹赓大声喊道。
沂州王曹赓这一赏，倒是一下子解了曹少墨赏一两银子的尴尬，这沂州王曹赓算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可曹赓是王爷，他这般做法，别人也不能说啥。
沂州王曹赓这一赏，别人也不敢多赏了，这都是一两一两的赏，倒是让这一轮九个姑娘少了不少赏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