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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秀知每天结束社团活动,还要留下来洗柔道服。
藤原十五夜给每个成员都准备了三套日常训练用柔道服,白送,但是需要自己洗。
幸好柔道社还是温馨和谐的氛围,按照津尾裕介的说法,如果在棒球社的话,不止要洗自己的,还要洗学长的。
但是东喜多阳部长对于每一个来之不易的成员都惜若珍宝,要不是需要照顾部长威望,他恨不得动手帮学弟们洗。
柔道服本身就是洁白的布料,每天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摔来摔去,真的和抹布没有多大差别。
粘上污渍在所难免,有些还是洗衣机洗不掉的,只能手洗,本身面料就很重了,沾上水搓起来更是累人。
望月秀知为了节省水费,都是部活后在学校里搓洗衣服,然后带回家晾起来。
刚刚他看手机邮件,发现鲇沢桑发消息告知他已经将圣人惠手办出手了。
终于将这个烫手山芋甩掉了,路人女主人气还可,就是花得起这么大一笔钱买手办的粉丝很少。
望月秀知无论当初有多喜欢的纸片人老婆,现在全部无感,家庭一朝变故,让他觉得这些都无所谓,现在他感兴趣的纸片人只有福泽谕吉、樋口一叶、野口英世。
一想到有百余万日元进账,望月秀知松了一口气,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虽然他之前一直表现得像个普通高中生,上课、社团、放学,但是在发财大计破产后,他一切行动都是冲着钱去的。
实用的技能课就认真听讲,无用的国语课就睡觉,藤原十五夜的赌约也是看在优渥的薪资上加入的,就剩打工还未真实落地。
嘴上不说,但是三年4500万日元的债务真的像块大石头一样沉默无声的压在心头,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它的存在。
按照手头上的现金,完全可以交付父亲债务两个月的额度款项。
只要挨过去两个月,望月秀知相信依照系统的升级速度,说不定两年就可以还清债务,遇上好的才能天赋,甚至一年都有可能。
望月秀知手上提着一小盒和菓子点心,看着不远处的家——鲇沢桑现在应该还在家里,请晚饭是不可能的了,一小盒点心感谢他一下吧,真是辛苦他那么卖力推销。
嗯?怎么房门开着?
难道是优子和鲇沢桑独处一室,避嫌才开的吗?那也不用开这么大吧,这样很危......
不对劲,望月秀知靠近家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至少三个不一样的声音。
“别弄伤那女孩的脸。”
“钱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呀!请放过我!”
中间还伴有翻箱倒柜的嘈杂声,陌生人的狞笑嘶吼,鲇沢桑的求饶声。
其中优子的啜泣声与钱的字眼是望月秀知听得最清楚的,一个箭步冲进板屋,所幸房间很小,一目了然。
眼睛最先捕捉到的就是角落里的优子,拿着一个蒲团坐垫挡在身前。
鲇沢桑正土下座匍匐在地,背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厕所还有一个,正在检查卫洗丽马桶,听到声响抬起头,就看到望月秀知迈了进来。
两个陌生人?不对,头顶还有声响,阁楼还有一个——望月秀知又走进一点,看到还有一个在阁楼上,看动作是在翻被褥。
进门就是厨房灶台,望月秀知下意识就看向菜刀挂着的位置,空空如也。
“找菜刀吗?”端坐在鲇沢孝太上的男人看破望月秀知的想法,开口笑道:“那玩意我进门就扔掉了,不会再给你持刃的机会了。”
望月秀知看着卡在房子中间的男人,结合这种语句,光头纹身花衬衫,是之前暴力团性质的小林组无误了。
衣服袖口处的徽章应该是组纹,这样眼前的这位最起码也是正式成员,舍弟以上。另外两个都没有,那就是喽啰小弟吧。
男人注意到望月秀知在观察自己的徽章,得意展示了一下,让他看得清楚些,“在下小林组新晋舍弟西岛是也。”
管你叫什么,望月秀知一点也不关心,和优子眼神交流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心也就从嗓子眼放下了。
但是怒火可就燃了起来,如果自己晚一点回家,那会发生什么?!
望月秀知强压怒火,“我和小林桑可是签订契约书的,三年内还清债务就可以,你们这样堂而皇之闯进来算什么?!”
西岛笑着答道:“确实是三年‘内’还清,但是一个月内还清也算三年内,两年十一个月还清也算三年内哦。”
望月秀知心中一惊,难道当初高桥律师被这种文字游戏蒙混过关了吗?但现在无论是否都不能承认,硬气道:“你们是打算违约吗?”
“违约又怎么样?”西岛站了起来,“三年月付?无息?你不考虑通货膨胀的呀?!你以为我们是慈善家吗?我们可是极道呀小子!”
“你们也配自称极道?!”望月秀知嘀咕了一句,又正视眼前的西岛道,“说到底你们不就是要钱吗。”
望月秀知从大门的门板处掏出一大叠现金,这原本是邮件的递送口,但是被望月秀知改造了一下,成了灯下黑的藏钱处所。
这笔钱原本就是为了支付小林组首月债务,特意从银行取出来的。
和雅库扎交易,小林之前有交代过必须现金,走线上会留下痕迹,现金更安全。
望月秀知在西岛面前展示了一下手里的钞票,每一张都是万円面额的福泽谕吉。
“居然藏在这种地方,读书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呀。”西岛感慨道,上前伸手道,“给我吧。”
望月秀知并没有直接就将钱交给对方,而是后退了几步,退出了房间。
手上拿着百万円现金,目光灼灼的看着西岛,眼中意味不言而喻——想要钱就出来。
西岛讥笑道:“小孩子把戏,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志保你继续搜,看还有没有其余现金,渡边你和我一起。”
板屋外的回廊,望月秀知独自一人,除了现金,身无寸铁。
他反复点了两遍钞票,从中抽出一大叠,“按照约定,这个月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