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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姬再一抬头,却发现苏贵妃也不见了。
暂时主持宫宴是的黄淑妃,她就是黄夫人的小姑,武成王的亲妹妹。
心里越发觉得古怪,忍不住站起身往外走去,扑天抱着披风跟出来。
她匆匆裹上披风,小声说:“武成王夫人不太对劲,也没有找到侍女,她是一个人出去的,我们去找找看。”
“需要向将军传信吗?”
“暂时不需要,快走吧。”
两人出了大殿,天色虽然黑尽,皑皑白雪却映的到处十分亮堂。
廊下的大红宫灯一串一串的,倒也看的清清楚楚,四下却看不到武成王夫人的影子。
这倒也怪了,她几乎稍做停留就跟了出来,这么一会,黄夫人连披风也没有穿,她能去哪里?
两人找到最近的净房,里外寻找了一遍,却空无一人,达姬十分着急。
扑天说:“如果有一件武成王夫人身上的东西,让百翎闻一下,它就能带路找到黄夫人。”
达姬大喜,从身上解下一只十分精美的彩色络子:
“刚才我见这只络子十分好看,随口夸了一下,夫人就送给我了,你看可行?”
扑天点点头,立即召来了百翎,她们俩现在都学会了鸟语。
交待几句后,又把络子让它嗅了嗅,百翎在她手上轻啄了一下向前飞去。
它飞的不急不缓,两人刚好能以正常的速度跟上,好在主要道路上的积雪都铲除了,倒也不难走。
大多数宫女太监都在宫宴上服侍,路上人很少,偶尔也有带着侍女出来散心透气的贵妇,因此两人并不显得突兀。
百翎飞了一会儿,达姬心里一惊,这不是往昭阳宫方向去吗?
果真百翎一路飞到了昭阳宫的方向,两人不敢靠近,藏在暗处观察。
门口守着两个太监,抄着手冻的直跺脚,两对大红宫灯在寒风中摇摇晃晃。
“扑天,今晚的事情有古怪,不能被人发现咱们,还是解决了他们俩个吧。”
两人商议一番,达姬先藏起来,扑天走上前,不知说些什么,还没看到她出手,两个太监就往地上栽去。
扑天伸手接住他们,以免倒地的声音惊动别人,一手一个把他们拉到树丛后藏起来。
她往里面走了一会,又折返回来:“院子里空无一人,可是百翎一直往里飞,可见黄夫人确实在此。”
“好,我们进去。”
院子果真再没一个人守着,看着十分诡异,两人跟着百翎一直溜到寝殿前,方才看到两个宫女守在门口。
达姬小心的躲起来,朝扑天使个眼色。
扑天悄悄地走近寝殿,躲在柱子后面,达姬扔了一颗小石子,两个宫女问:“谁?”
达姬学了一声猫叫,一个宫女说:“哪里来的猫?我去看看,惊忧了皇上的好事,我们都别想活了。”
那个宫女朝这边走来,看着拉开一截距离,扑天迅速出手,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另一个宫女。
达姬躲在暗处,看着那个宫女走过来,扬手一挥,扑天给的迷药迎面全洒在她脸上。
宫女冷哼一声,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达姬伸手接住她,学着扑天的样子,把她藏了起来。
和扑天会和后,两人靠近了寝殿,伸手推开门,里面传来了说话声,正是姜武帝的声音。
两人相视大惊,悄无声息地靠近内室门口。
扑天把糊在櫮扇上面的纱绡割开两条小口子,一人占了一个往里面偷看。
华丽的卧室里,黄夫人面色潮红,钗斜髻乱,手里握着一根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
与她隔着一张桌子僵持着的男人,不是姜武帝又是谁?
“夫人,朕爱慕夫人已久,相思成疾无药可解,夫人就不怜惜怜惜朕吗?”
“呸!昏君!还有脸说出这样的无耻之言!
我黄家七世忠良守卫大姜社稷,我夫君尽忠几十载,儿子个个皆为大姜未来战将,小姑还给你生了儿子,你却想羞辱于我!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让门楣蒙羞!”
“夫人,你可是身中媚毒了,难道就没有感到欲火焚身吗?这滋味不好受吧?朕来做你的解药可好?”
“滚开,无耻昏君奸妃,用此下作手段逼我就范,休想!”
“夫人,不要逼朕发怒!朕一直好言相求不肯动粗,是因为真心喜爱夫人,想与你共享鱼水之欢!
并非是朕怕你,否则传两个太监把你剥光了绑起来,想干什么不行?你真以为一根簪子能拦住?
劝你识相点,不要辜负朕的苦心!”
“滚开!昏君!我死也不会屈从你!”
眼看姜武帝似乎耐心已经用尽准备动粗,达姬使个眼色,扑天拿出一根竹筒,从缝隙中伸进去,长长地吹了一口气。
里面的姜武帝和黄夫人同时身形一晃,接着扑通同时倒在桌子两边。
两个迅速进屋,扑天抽出匕首就要刺死姜武帝。
达姬拦住她摇摇头,扑天醒悟过来,收回匕首,取出解百毒的药给黄夫人服下,她很快嘤咛一声醒来。
看到面前两个人,眼泪刷地下来了:“多谢夫人答救!”服下解药,她中的媚毒也解了,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看到倒在地上的姜武帝,她满脸愤恨屈辱,捡起簪子就朝他扎去。
达姬一把拉住她:“夫人切不可因小失大,这样会让你背上弑君之名,还会害了黄家满门,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黄夫人明白过来,恢复了理智,三个人小心地躲着人出了昭阳宫,却仍是一个人也没有碰到。
看来姜武帝也知道君辱臣妻不光彩,只留了四个心腹太监宫女在这里,倒是方便了她们救人。
好在黄夫人虽然没有穿披风,里面却穿的暖和,又急着赶路,倒也不觉得冷。
来到离昭阳宫稍远的地方,三个人方才松了一口气,找个地方藏起来,黄夫人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她出了大殿后,有宫女说离的最近的那个净房正在修缮,就带她去了另一个净房。
她从净房出来后,还是浑身灼热不适,正要回大殿,苏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胡喜来找她,说苏贵妃有事找她。
因为苏贵妃提前离开了大殿,她以为苏贵妃确实回宫了,就信以为真。
她一向被丈夫保护的很好,根本不知昭阳宫的龌龊,也不敢得罪睚眦必报的苏贵妃给家中招祸,就跟着宫女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