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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要坏事。
她这个人理智起来,我都害怕。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想和何萧有任何关联。到了这个时候,我不能不开口了。
我对何萧说:“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吉安聊一聊。”
何萧这么强势的一个男人,因为担心吉安被我这样一说,居然乖乖的走出去了。他还体贴的把门带上了,我看着他的小动作不由就笑了。
“都是你,故意的吧!”吉安的声音和抱枕一起向我袭来。
我反应还行,伸手抱住抱枕,用抱枕把脸挡上,只露出一对眼睛说:“吉安,你是不是心有鬼啊,对这个何萧这么防备。”
她瞪了我一眼说:“那有的事儿,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我问。
我们都没说明是什么事儿,但彼此都知道是什么事。她叹了一口气说:“赵斌是我大学的同学,也算是真正动感情的第一个初恋。至于怎么分开的就不多说了,反正各种阴差阳错,各种不合适,毕业前就分手了。”
“他这次来?”我问。
乔吉安苦笑道:“不甘心呗,对分手不甘心。不过,我对他倒是真的没感觉了,仅靠着对以前自己的怜惜,我才又见的他。今天这一见,又失望了很多,以后连这点儿面子也没有了。”
“何萧对你,我看来,倒是认真的。而且,现在他成了我的合作伙伴。”我缓缓的说,“和你通电话时,他就在公司,我旁边。”
“陶然,他我不想碰,对我动感情的男人我都不想碰。我和顾坤在一起,他知道我在演戏,我也知道他在演戏,这种感觉很轻松。我这一辈子,不想动真感情了。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因为爱才和男人在一起,我是因为爱才不敢在一起。道不同不相为谋,陶然,你就别撮合我和何萧了。”她看着意味深长的说道。
话已至此,不必多说了。
“你不必为难,我和他摊牌。他以为睡了我几回,就能对我动真心了,幼稚得可笑。那几次我自己权当是找了个牛郎,爽了一把而已。”乔吉安说到这里一顿,看了看房间的门说,“你把他叫进来。”
我只好听她安排,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是想和她说,何萧为了她做了什么事,怎么调动了真升飞机,怎么一路飞奔而至。
但是,现在没说的必要了。
我出去,把何萧叫了进来。
他们两个在房间里谈了半个多小时,何萧出来时神情淡定得吓人。乔吉安微微一笑,站在他身后对我摇了摇头。
何萧先走了,乔吉安把我留了下来。她说房间是顾坤给她订的,交了一周的钱,要再住两天。正巧是周末,我顺水推舟也留了下来。不过,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托王阿姨开车把豆包也送过来。
吉安坐在沙发上端着酒,看到我打完电话摇头道:“很多人和我说过,女人一定要生了孩子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从你这儿可没看出你完整到哪儿了,倒是看出来你累得跟三孙子似的。”
我叹气道:“类似的话很多,有人还说结婚的女人才是完整的女人,甚至有人说离过婚的女人才是完整的女人,你也信啊。照这个说的,不把女人折腾进去半条命,都不算一个完整的女人。至于孩子,我倒是从未后悔过。”
她笑了笑。
仙湖度假村风景很好,在密云水库旁边。
因为密云水库一直承担着北京市民的饮用水重担,所以保护得极好,这周边是严禁修度假村的。但是,仙湖度假村是个特例。
我们站在阳台上能俯瞰整个密云水库。
现在,此刻。天蓝水蓝,白云一大朵一大朵的飘在头顶,四周都是浓密的深线不一的绿色树冠。
风很轻,却很凉。
我看着乔吉安漂亮的不像话的侧颜,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羡慕道:“活得像你这么明白的人,很少。你这一辈子必定精彩,而且随心。做到这个很难了,随心的很难精彩,精彩的很难随心。”
她毫不在利的侧头看过来,发丝被风吹乱,扑到她脸上,更是发如墨染,眸似点漆,肤色白皙,美得惊心。
忽然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她不必人间似的,仿佛下一刻风就能把她吹走。
“男人的话,信一半儿就行了。”她拂去脸上凌乱的发丝道,“我知道了顾坤的身份,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
“何萧?”我问。
她摇了摇头:“顾一笑,他和我说的。”
“他为什么?”我有些不解。
“他和你走得近,对我接触多,了解我的性格。他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知难而退。并且,他还和我说了顾天宝的妈妈,顾天宝是顾家认下来的孩子,但是顾天宝的妈妈,一直没能进顾家的大门儿。从顾一笑的话意思里来听,顾天宝的妈妈和我一样,是一个拜金的女人。顾家给她钱,足够多的钱,但是不给她身份。而且不让她和孩子接触。”乔吉安说。
我扶着栏杆看着湖面,没说话。
乔吉安也收了声。
安静了几分钟以后,她又说:“陶然,你以为何萧为什么发疯来找我?”
我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田军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是他布下了那场我和顾坤的偶遇。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知道何萧对我有意。原本,他对我只有三分意的,知道了田军的举动以后,这三分变成了十分。他们当我是什么,筹码吗?”乔吉安冷笑了一声,“我动过心,死过心,现在看得越来越清楚。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我,把脸凑到我面前,距离我很近。
“看看这个,我脸上都有皱纹了。”她指了指自己的眼角说,“岁月不饶人,我再怎么保养也扛不过岁月,扛不过重力。所以顾坤是我干的最后一票了,如果做不成他的遗孀,我就收手,混吃等死了。”
我抚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就算是老了,你也最美的那一个。”
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到了现在,我才知道乔吉安知道的内情远比我知道的多,可是我又不能刻意问,除非她自己愿意说。
她知道我和顾坤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我和顾一笑的恩怨。她说的都是她认为能说的。
我尊重她自己的所有决定,所以没有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半小时以后,王阿姨带着豆包到了仙湖度假村。我一下就忙起来,乔吉安也恢复了正常,眉眼含笑,少女气十足的陪着豆包游戏。
第二天下午,我准备吃完下午茶就返回市区。
我们一行四人,三大一小刚在庭院里坐好。乔吉安就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一个她的快递需要她亲自签收。她略带诧异的说:“我没在网上买东西啊。”
“看一眼是谁发的,你要是觉得不安全就据收。”我说。
她想想也是,告诉了快递员我们的位置,让他送了进来。
快件是何萧寄的,上面写了发件人和发件电话。乔吉安稍一犹豫签收了快件。等到快递员走后,她拆开了快件。
里面有一封手写的信件,还有几页盖了红章的文件。
因为是她的私人信件,纵然我心里好奇,也不好凑过去看。成年人就是这样,即使是闺蜜,也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她粗看了一眼,重重叹气,把信件扔到我手里说:“赵斌是老盛找来的。”
我一听惊了。
“盛东升不是已经进去了吗?”我问,“他怎么可能找人去调查你上大学的事,还把赵斌给挖出来了?”
“你还不知道?”她反问道,“盛清锦在顾氏收购启盛集团时提出来的条件,她可以让他们不费劲儿的收购启盛,但前提是要把她爸爸从里面捞出来。”
我听得心里就像扎了一把刀。
盛清锦倒是挺聪明的,在知道自己不可能保住启盛时,争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结果不言而喻,对吧?”我问。
她呵呵一笑道:“对,不过,你现在多了一个盟友,如果你能尽释前嫌的话。”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乔吉安。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和盛清锦合作?”我摇了摇头,“我确实不是君子什么的,但生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和盛清锦合作就是我不能为的。”
乔吉安笑了笑,伸手搂上我的肩,用额头抵着我的头说:“陶然,你这么多年了,棱角还是这么硬,怎么可能不受伤。你最终目的是什么,想好了,只要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所做的事,都是可为的。”
我们俩的距离极近,我听着她声音里的冷静,再一次惊讶了。
“盛清锦已经被顾氏卸磨杀驴了,你不借机拉笼平白给别人机会。何况,用完她以后,也未必不能再算计她一把。陶然,你真甘心睡了你老公的女人,弄垮了你的公司,然后人家钱财两得,在一旁逍遥自在?”她又在我耳边轻轻道。
这几句话声音虽小,听在我耳朵里却有点掷地有声在味道。
我没说话。
她已经迅速坐直了身体,抱起一杯水果茶猛吸了一口,笑嘻嘻的说:“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你自己考虑。”
我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
“笑什么?”她问。
我拍了拍手上的东西说:“笑这个,以为找一个前男友就能阻止你了?是不是有点可笑?”
“是。”她慢吞吞的说。
盛东升和乔吉安在一起的时间不短,所以是了解她的。她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心思很细,特别是感情方面。平常不轻易动情的人,动了感情以后才吓人。那种执着,移山排海。
赵斌和乔吉安曾是真爱,盛东升就想用这个拿住乔吉安。
我说完以后,把何萧寄过来的资料好好看了一遍。
赵斌是盛东升找来的,目的是为了和乔吉安旧情复燃,因为是初恋,所以成功的可能性很高。等到乔吉安和赵斌发展到情不自禁的那一步时,他再想方设法通知顾坤,或者拍下证据给顾坤。以顾坤的地位,即使是他没娶的女人,闹出这种事,乔吉安的下场也不会好。而他,会在事成以后送赵斌出国,躲开顾坤的锋芒。
原来,这就是盛东升。
不过,我更佩服的是何萧,这么短的时间,他把这一切调查得异常清楚。
我从仙湖返京后,一夜未眠,重新改了自己的计划。我的计划不落到纸上,也不写进电脑里。我只记在脑子里,只要我死,计划就中断。没人知道我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何萧聪明,能猜出一二,我也没必要防着他。
两周时间转瞬就过,公司的招聘很有成效,每个岗位上都有新员工入职,公司终于有了点儿公司的样子。
周五接到孩子后,我一头扎进了晚高峰的车流里。
这一回东二环一带堵得彻底,车子在原地纹丝不动整整半个小时。坐在车子里,我朝前看是一片红灯,车子的后尾灯,朝后看是一光白灯,车子的前大灯。在这样一片灯海里,堵车是让人绝望的事儿。
豆包觉得无聊,央求我让他看会儿动画片,我也实在无聊加上心怀烦躁,把PAD递给了他:“看一会儿休息一会,不许抱得太近。”
“好的,妈妈。”他高兴的应了下来。
我拧开交通广播,想听听东二环堵车是因为什么,有没有临时交通管制。才一拧开按钮,主持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东二环主路南向北方向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三车连环撞车,现场好像有人员伤亡,请大家提前选择绕行路线。”
“对,我们的记者正在赶往现场,据打进热线的听众说,车子横翻到对面车道,影响到双向行驶,现在120急救车正在赶往现场。”
男女主持人搭配,几句话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我有些无奈,回头对豆包说:“豆包,妈没提前听路况,这回死翘翘了,堵在正中间,估计还有半个多小时,你饿不饿?”
“不饿。”豆包摇了摇头说,“妈妈不要急,慢慢开车。”
我回头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看到他明亮的,干净的,心无旁鹜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一下就平静下来。
果然是又堵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的车子才行驶到出事地点。
事故车辆已经被挪到了最外侧车道,有警察在现场指挥交通。
人都是好奇的,我也不例外。
开车经过事故地带时,我侧目看了一眼,三辆豪车在最外侧车道停着,确实都撞得面目全非了,其实一辆应该是夹在中间的,前头瘪进去,后头凹进去。
真惨!我在心里暗道:撞成这样,人一定不行了。
就在我要驶离这一段时,我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使劲儿一想,天灵盖如遭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