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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极立马调整心态,可不能让赵东来听出自己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只不过百密一疏的张无极没想到的是,自己之前由于太过激动而导致声音有着细微的颤抖,这个极其不起眼的细节却是让赵东来给捕捉到了。
“不知道主人听没听说过一种叫做‘灵毒‘的东西?”
“什么意思?”赵东来微微皱眉,难道自己吸收的不是灵液而是灵毒?
“大概是在……小的也不知道距今到底多少年了,只不过在小的还是龙门境时,宗门里的一个金丹长老曾游历一处仙人遗址时,误将那浓郁的灵毒当做灵气吸收,结果……结果就是出现了主人描述的那个症状,只不过那位金丹长老下场更惨,连体内气府都被毒气碎了。”
张无极悠悠说道:“不过那灵毒也是奇妙……”
原本赵东来在听到张无极前半部分后,心中一阵后怕,因为那个金丹长老遇到的情况和自己可以说得上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当赵东来听到张无极后面那句话时,心中优重新燃气了希望。
“那灵毒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嘿嘿,还真就有特别的地方。”张无极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因为,身受灵毒的可不是只有那位金丹长老,还有一位问道境界的武修。”
“要说到这特别之处,便是在这问道境武修身上;主人也知道,武修是没有气府的,所以那位问道武修除了没有被撑爆气府之外,其余症状和内门金丹长老一模一样。”
电话另一头的张无极,瞧着二郎腿,端起茶桌上的一杯茶水滋溜一口,随后继续说道:“主人可知道这二人有什么区别么?”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张无极听着赵东来那冰冷的声音,差点没将手里的手机给扔掉,连忙赔笑道:“主人别见怪,由于这件事情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主人且听我细细道来。”
原来,同样是身受灵毒,那位问道境界的武修却是因祸得福,意外获得了一桩不小的机缘。那问道境界的武夫原本资质受限,加上自己已是日暮黄昏,大限将至,其实中不中这灵毒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多几年和少几年的区别。对于一个活了数百年大的炼体修士,几年的受命可以说得上是微不足道,然而天地冥冥之中有安排,事事就是这么巧妙。那位问道境的炼体修士在吸收这灵毒之后,竟然突破了,而且一跃成为山巅境武夫;除此之外,那位问道境界的武夫还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灵毒的淬炼下,竟然比同境界的武夫体魄还要坚韧许多。同为山巅境,那位身中灵毒的武夫在初跻山巅的时候,体魄坚韧程度便已经能和那些跻身山巅境界五六百年的武夫相比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灵毒也不完全是害处,对于炼体修士来说可以说得上是一桩机缘咯?”
赵东来轻声问道。
“确实是这样,但是这桩机缘却只是给了那个问道境的长老,至于那位金丹长老,一个炼气士没了气府,还能算是炼气士么?”
张无极似乎又有些飘了,再次翘起二郎腿一边晃着椅子,悠悠说道:“要说到那位金丹长老,若真只是被撑爆了气府,那长老还能留个凝气境界,毕竟无论是炼体还是炼气,前四个境界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淬体之后炼筋洗骨,然后凝气。”
“难道那位金丹长老不只是跌到凝气境?”
“那可不!”张无极一拍桌子,随后连珠炮一般:“那金丹长老是要多惨有多惨,先是被撑爆气府,之后一段时间,随着毒素蔓延,连气机也不能调动,加上那长老没有炼体武修那般坚韧的体魄,全身上下的筋骨脉络竟然最后都被毒素侵蚀,那种疼痛是无法想象的!不过也还好,那位长老的好友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如此煎熬,便帮他解脱了。”
说道这里,张无极突然一个激灵,脑海中浮现一副画面。
“那个……主人……”张无极颤颤巍巍地问道:“您收的那个炼气胚子……”
“发现了?”赵东来讥笑一声,玩味儿道:“你张大神仙挺聪明的嘛!”
赵东来这话一说出口,张无极哪里还坐得住,直接跪伏在地,两手举着电话哭丧着说道:“小的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没事儿!你怕什么嘛。”电话那头,赵东来笑道:“看在你为我解惑的份上,就饶你这次,以后少动些歪心思。”
说还赵东来便把电话给挂了,随后躺在床上,看来自己也不是很倒霉嘛!
“难怪祭出三把飞剑裹上剑气也不能在骨头上留下痕迹,原来都是这灵毒的作用。”赵东来闭上眼轻声呢喃着:“要不要以后干脆搬去叶家去住?或者说等取到戒子之后,将叶家的那几棵树给移栽回龙秀苑?”
……
“嗡嗡!嗡嗡!”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将睡梦之中的赵东来给吵醒,赵东来睁开有些睡意朦胧的双眼,自从气府被废后,似乎没以前那么有精神了。赵东来拿过手机,看了眼,原来是叶轻云打过来的电话。
“东来,不好意思啊,昨晚没能帮你预约到今天的检查……”电话里传来叶轻云轻盈空灵的声音,但这声音之中夹杂着丝丝歉意:“不过你放心!我跟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去检查。”
赵东来微微一笑,坐直身子,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今天正好想好好休息一番,毕竟今晚还要参加那个什么内部会议。”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下午再过来接你。”
“过来时能帮我带个面具么?要那种把脸全部遮住的面具。”
“你要面具做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叶轻云困惑的声音。
“昨晚不小心把墨水给泼在了脸上,洗不掉了……”
“……”
一个上午飞速过去,期间赵东来一直都在打坐之中,由于这个世界灵气稀薄甚至很多地方都没有灵气,所以赵东来只能利用打坐来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以及蕴养自己的那三把飞剑。这三把飞剑是赵东来的杀招和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赵东来并不打算将这三把飞剑轻易示人。
大概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叶轻云来到了赵东来的住处,给赵东来买了一张白色的笑脸面具,而且那张笑脸看上去还有些渗人,这张面具叶轻云可是精心挑选了一整个上午。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叶轻云便看到了赵东来脸上几乎全是蓝色的“墨水”,虽然赵东来用手遮住了一部分,但是透过手掌的空隙,能够看到赵东来脸颊上,下巴上连脖子上都是“蓝墨水”。
赵东来一把夺过叶轻云手中的面具,立马待在脸上,这张面具不仅把脸遮住,连眼睛也被彻底遮住;叶轻云打量了一番穿着一身雪白又配上白色面具的赵东来,不禁点着头说道:“还挺像一回事嘛!”
“话说你是怎么把墨水弄得满脸都是的?”叶轻云眯着眼,笑着问道。
“昨晚本想记点东西,结果那瓶墨水打不开,然后我稍微一用力,不小心直接把墨水瓶给抓碎了,有几滴墨水溅到了眼睛里,然后我就揉了揉,再之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真傻!”
……
一座幽静的小院内,三个老人正围坐在一张石桌旁,石桌上摆着一张梨木象棋盘,棋盘两边则是落着三只冒着热气的水杯。
“嘿嘿,将军!”一个穿着一身唐装,带着一顶黑色小帽,留着三缕细细胡须的老人提起棋盘上的红炮落在马后。
“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对面黑棋老人嗤笑一声,随后将士顶上,不以为意道:“我上个士不就完事了嘛!”
唐装老人贼笑一声将马抽开,说道:“再将,嘿嘿,抽个车!”
“等一下!”黑棋老人伸出一只手就要把唐装老人的马给放回去,只不过那只伸向棋盘的手却被牢牢抓住,不得寸进。
“老刘,落子生根知不知道!”唐装老人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无论对方怎么用力,老人死死不放。坐在两人正中间的那白衣老人看着两只颤抖的手,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奈道:“不就是下个棋嘛,至于么?”
“对啊!不就是悔个棋嘛,至于么!”黑棋老人对着对面唐装老人吹胡子瞪眼道:“还不松手!”
“就一盘棋而已,输了就输了嘛,你至于吗?还悔棋?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要点脸行不行。”唐装老人依旧没松手。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是不愿意各退一步,不知道是谁先坏了规矩,原本只是一只手的力量交锋现在两个老人都利用另一只手抓向石桌石桌在两位老人不断用力下,竟然开始不停地颤抖,连着桌面上的杯子,棋盘上的棋子,随着两人暗中发力,发出一阵阵轻快的声音。
“啪!咔咔咔!”
一条细小的裂缝竟然先是从石桌两边出现,紧接着裂缝越变越大,最后竟然朝着石桌中央不断蔓延而去,当两道裂缝交汇时一声清脆的响声炸开,桌面上的棋盘随着一声炸响直接被弹离桌面,整张石桌也在这一刻碎成十几块。
“得嘞!”坐在两人身边的白衣老者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随后直接站起身,至于那张被弹飞的棋盘以及散落四处的棋子,他才懒得去管;他瞥了眼还在较劲的两个老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冷笑道:“这张大理石桌叶先生当时可是花了十五万请广海省最著名的石匠余国宗给打造的。现在好了,被你两弄坏了,话先说清楚,这桌子坏了可不关我的事,都是你两弄的。”
两位老人连忙松开手,看了眼四散的石桌,唐装老人身上甚至还掉着几块碎石。
“我不管,你明明看到我两较劲你都不阻止,你也得负责!”之前黑棋老人一把扫去自己衣袍上的碎石和灰尘,干脆对着旁边那位白袍老人耍无赖,想要看戏,可以啊!现在戏看完了,是不是该交捧场费了?
“老刘这话说的在理!”唐装老人捻了捻自己下巴处的一小撮胡须,笑到:“见者有份!你想要站在干岸上不淌水,没门儿!”
……
某座山峰上,有人倒持青锋,驻足而立。
只见他朝着天幕伸出一只手,轻声笑道: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