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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居士恐李淮彬和麻姑,初生牛犊不畏虎,中了暗算,慌忙掉头回顾,意欲警告他们当心。
看出他们,神情举止,好似未将强敌放在眼里,虽然戒备,并不十分重视,内心甚为焦急,忙道:“你们出道不久,对眼前三位,都不相识,这黄衣老人,乃湘西辰州府黄衫教教主黄衫尊者古陵,那两位,乃是我的邻居,人称碧目双尸的呼延延,呼延赞昆仲,他们三位,全是与令尊李琦,令师枯禅子神尼同辈的人物”
淮彬麻姑,听出梅花居士意在藉话点醒,不愿领他的好意,心中虽然不以为意,表面却是欣然接受。
黄衫尊者古陵,看出梅花居士与碧目双尸对他心存顾忌,越发得意洋洋,小眼一翻,嘿嘿冷笑道:“你们也不用惊慌,我不会用黑罡神煞伤你们的。”
梅花居土笑道:“教主此来,莫非亦是为了那冰魄玉蟾么?”
黄衫尊者直言不讳道:“旷世奇珍,谁不垂涎,何况我老头子!”
碧目双尸呼延延弟兄,听黄衫尊者的话,内心着急,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碧光闪闪,注视黄衫尊者。
黄衫尊者,目睹碧目双尸情形,嘿嘿冷笑道:“我是来与梅花居士商量的,你昆仲着急何用?”
呼延延道:“我们弟兄为了冰魄玉蟾,不知费了多少辛苦,才找到这儿来,如今尚不知它究竟隐藏何处?怎不着急?”
黄衫尊者阴了他们一眼,冷冷说道:“真正受尽千辛万苦,守护玉蟾的,并非是贤昆仲,而是梅花居士。”
碧目双尸闻言,面色微变,目中射出逼人凶光,似想发作,但又好似有所顾忌,欲前又怯。
梅花居士道:“为了冰魄玉蟾,我在万丈玄冰之中,日受寒冷刺骨之苦,迄今已三十来年,而玉蟾尚未得到手中。”
黄衫尊者道:“我知你尚未得手,所以才赶了这和居士商量,我们互相合作,候玉蟾得到了手,大家分享。”
梅花居士故意装呆道:“那怎么成?如将其分开,灵效尽失,岂不是变成了废物,还有何用处?”
黄衫尊者笑道:“居士误会了,我的意思,并非把它分开,而是谁需要时,谁就拿去,用完了交还保管的人。”
麻姑从旁插嘴道:“这保管的人是谁呢?”
黄衫尊者瞟了麻姑一眼,讪讪道:“这个”
淮彬道:“如何?”
黄衫尊者讪讪答道:“梅花居士势孤力弱,冰魄玉蟾又是各派所觊觎,稍有疏忽,难免不被劫夺,最好存放”
麻姑大头一晃,嘿嘿笑道:“最好是存放你的魔宫是吗?”
黄衫尊者见麻姑道他的居处是魔宫,内心满不是味,眉头一皱,意欲发作
梅花居士恐麻姑受伤,赶忙说道:“贤侄”
一语未完,淮彬接口道:“老前辈,匆须耽心!”
黄衫尊者看出淮彬神情,似乎未将他放在眼里,心中有气,小眼一翻,厉声喝道:“小狗男女,莫非活得不耐烦么?”
淮彬和麻姑两人,听黄衫尊者这样骄横,早已不耐,暗将无相气功运起护身,索性掉头不顾,互相指点谈笑。
梅花居士知道黄衫尊者黑煞神罢的厉害,见两人如此托大,异常耽心,但因深悉黄衫尊者厉害,不敢分神。
黄衫尊者见状,心中愈愈,厉喝道:“小狗男女,拿命来!”
说着,运起黑煞神罡掌,作势欲发
梅花居士大吃一惊,急忙运起太乙神功,准备抵抗。同时闪身纵至淮彬两从身前,以便护卫。
麻姑急忙说道:“老前辈何必为我们耽心哩!”
双方剑拔弩张,当一触即发之际,蓦的轰雷也似的声音,暴喝道:“古陵休要逞能,胡音尊者来了!”
胡音尊者话刚讲完,只见红影兰闪,眼前现出一个身高-丈外,赤发碧眼,全身长着两寸多长的汗毛,-胸前悠着一个骷髅白骨铃,一支黄金闪闪的十字令牌,腋下悬挂一个大单囊,头顸大红披风,身穿大红长袍,装束非僧非俗。
胡音尊者现身后,向场中众人看了一眼,全神贯注黄衫尊者。
黄衫尊者本已运足黑煞神罡掌,蓄势待发,胡音尊者现身时,因劲敌当前,不敢消耗真气,未能看出。
胡音尊者已知黄衫尊者是个劲敌,因此现身以后,匆匆看了众人一眼,立以提力准备,碧目瞬也不瞬。
梅花居土,李淮彬,麻姑三人,见黄衫尊者与胡音尊者两人情形,已成尖锐的敌对状态,落得省事,将全付精神,用来对付碧目双尸。
碧目双尸见梅花居士和李淮彬麻姑三人,将注意力转向自己,大敌当前,谁也不敢疏忽,暗将玄阴掌运起!
对峙不多一会,蓦听黄衫尊者道:“黄衫教和你西极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此来何意?”
胡音尊者哈哈大笑道:“还不是和你一样吗?为了奇珍,谁顾得了许多!”
黄衫尊者嘿嘿冷笑道:“凭你这种异物,亦配享受冰魄玉蟾吗?”
黄衫尊者话刚讲完,只听呼的一声。
胡音尊者哈哈大笑道:“来得好!”说着,亦将西极教梵天掌拍出。
梅花居士,李淮彬,麻姑三人,耳听“蓬”的一声巨震,急忙掉头看时
但见黄衫尊者和胡音尊者两人,在狂飘横飞中,摇晃着身体,暴退两丈远,双方鬓眉皆张,注视对方。
淮彬恐强敌源源而来,难以应付,笑对麻姑道:“师妹!你看他们打得多么热闹呀!”
麻姑会意,笑说道:“师兄即然见猎心喜,何妨伸手玩玩!”
梅花居士听二人对答的话,知他们行将出手,嘴皮略动,尚未出声发话,麻姑忙道:
“老前辈放心,我们只不给随意玩玩,料无妨碍!”
麻姑说完了话,立刻施展佛门离合身法,向呼延延赞扑去,同时,对淮彬说道:“师兄!
那个留给你了!”
梅花居士见麻姑身形一闪,立化为两条人影,知佛门离合身法的神妙,凭这奇异莫测的身法,绝无败理,登时放心不少,复顾李淮彬寸,见淮彬身法虽然无麻姑神妙,但也别具一种威力,尤以掌中玉莲,施展开来,只见一幢丈许方圆的光幢,人影一些不见,更比想像还好,不禁心喜。
麻姑扑到呼延延身前,以巨灵金刚掌进攻,只听“叭达”一声,呼延延的左脸,立被打得红肿半边。
呼延延,口发尖锐的厉啸,倾全无向两条人影袭击,谁知那么阴毒道玄阴掌打中人影,竟是分毫无伤,反而追扑愈烈。
呼延延,凡曾见过这样神奇的身法,骇得心胆俱寒,那敢怠慢,一面发出尖锐的厉啸,施展魔音慑神之法进攻,企图把敌人制住,同时展开魔教中魅影迷踪身法,闪躲避让。
两人身法都快,飘忽异常,看上去,只见到三条人影,急如闪电,在地面上窜来窜去。
淮彬和呼延延的打法,大不相同,李淮彬把掌中白玉莲,化为两丈周围-个光幢,把呼延延紧紧裹住,无论他怎样用尽全身功力,都不能越雷池一步,只急得哇哇怪叫,亦以魔音慑神之法进攻。
梅花居士见李淮彬麻姑师兄妹,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将两个强敌,迫落下风,心中固是欢喜,但听到碧目双尸叫出魔音慑神法时,复又为二人耽心,暗将太乙神功运起,凝神戒备,只要两人被慑神制住,立刻伸手援救。
等了片刻工夫,淮彬师兄妹,不仅未被魔音慑神法制使,反而追扑愈烈,将碧目双尸,逼得气喘吁吁!
梅花居士见状,越发感到惊异。
忽然想起麻姑是枯禅子弟时,方才觉悟过来,情不自禁,轻轻自语道:“是了!,他们是佛门弟子,纵有如此定力。”
梅花居士想到这里,自然是宽心大放,对淮彬师兄妹,毫不耽心,掉头回顾黄衫尊者和胡音尊者两人。
但见二人已成胶着状态,双方相距在两丈左右,各以掌力,隔空遥击,不过,所发掌力,没有开始时那样凌厉惊人,黄衫尊者掌力虽然逐渐减小,尚不怎样显著,而胡音尊者的掌力,已经成了力竭势穷之状。
要知,西极教的梵天掌,全是讲究势沉力猛,以力见长,并无内家真气支持,仅开始三掌,威力奇大,三掌以后,后劲不济,难以持久,此乃西极教功夫的最大缺陷
梅花居士把双方情形看过后,发出会心的微笑,因为他绝看出黑煞神罡掌和梵天学的缺点,到底旁门左道,难与玄门正宗功夫相抗,尽管上来声势惊人,但是只要接住三掌以后,就无妨碍了。
于是,将紧张的情绪,松懈下来。
黄衫尊者和胡音僵持一阵,胡音尊者首先感到支持不住了,钢铃般碧眼,射出凶光,拼舍最后一点气力,呼呼拍出两掌,身躯倏然暴退,冲着黄衫尊者发出杰杰怪笑道:“古陵,要你知道厉害!”
胡音尊者说完,伸开一双蒲扇般的毛手,方欲探手入囊时,梅花居士暗道一声:“不好!”但见身影一晃,梅花居士业居已到胡音尊者身侧,以太乙大力手法,将他胸悬骷髅铃,黄金十字令已及悬腰革囊,同时摘下,右手往胡音尊者打出两丈以外。
耳听胡音尊者外口发一声闷吼,拔步逃走。
梅花居士目击其遁走,亦不追赶,将骷髅铃与黄金令塞入怀内,革囊系于腰间,大摇大摆,走到黄衫尊者面前,笑说道:“教主请回休息吧!”
黄衫尊者经过一度短暂时间休息后,真气遂渐恢复过来,闻梅花居士之言,并不答理,暗中行功运气。
梅花居士见状,那有不知之理,淡淡一笑。
蓦听身后麻姑的声音道:“师兄!尽和他们纠缠,没有多大的劲,赶快打发他们上路吧!”
李淮彬答道:“师妹既然不耐,就这么样吧!”
只听麻姑刚答一声:“好!”立刻听到“蓬”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呼延延厉吼的声音传来。
梅花居士连忙掉头一顾,见呼延延已经不见踪迹,麻姑大头摇晃,若无其事似的,叉手而立。
李淮彬白玉莲花光幢一收,耳听“嘶”的一下裂帛声响,呼延延口发厉啸,赤裸着上体,带着一股红光遁逃。
梅花居士见眨眼工夫,碧目双尸两个强敌,立刻受伤败逃,心中高兴已极,略为疏神,猛觉有股又劲又急的掌风袭来。
急忙闪身纵避,方欲挥掌迎敌
葛听麻姑低沉沙哑的声音,叱道:“妖孽尔敢!”
声音甫落“蓬”的一声巨响传来。
梅花居士拧身回顾,只见黄衫尊者身躯摇晃,步履踉跄,后退约丈许远,麻姑亦同时被迫退后两步。
梅花居士见麻姑小小年纪,竟能硬接黄衫尊者一掌,而稍占上风,心中亦暗赞:“英雄出少年,果非虚假!”
他恐麻姑年小力弱,时间久了,抵敌不住黑煞神罡掌的威力,急忙对麻姑道:“贤侄女让开,赶快和你师兄在一旁休息!”
麻姑含笑点头,将身闪过一边,依在淮彬身侧。
梅花居士缓步上前,笑对黄衫尊者道:“想不到一派宗主,还施展偷袭手段!”
黄衫尊者闻言,知梅花居士奚落他,阴侧侧反唇相讥道:“乘人疲困时,欲收渔人之利,算得了英雄吗?”
梅花居士闻言,并不生气,呵呵大笑道:“我如取巧,你十条命也保不住了!如今还是那句话,请回去休息休息,侯精力恢复后再来!”
梅花居土话刚讲完,忽听峰顶上,蔡幻依清叱的声音传来。
敌对双方,听到峰顶娇叱声音,齐抬头注视,但见峰顶上,银白光气纵横飞舞,却看不清人影。
梅花居士,李淮彬,麻姑三人,略带惊讶之色,暗忖道:“谁有这高功力?能够攀登百丈孤峰!”
黄衫尊者见峰顶有人侵入,恐冰魄玉蟾被人夺去,心中惶急万分,意欲攀登峰顶,无奈峰高岩陡,凭自己功力,实难如愿,空自心急,无可奈何!
众人正眺望间,忽听遥空,传来一声宏厣的雕鸣,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厉啸,急促异常。
梅花居士听到雕鸣,仔细朝高空凝视,果然发现云层中有两个海碗大黑影,在空中翻滚能逐,恶斗不休。
霎时间,已由千百丈高空,追逐至离地数十丈,较山华顶还低得多,现出身形!
众人将它们看清,原来是一只金翅大雕和一只青鹫,这两只鸟全是罕见的猛禽,搏斗时,发出无比的压力,令人窒息。
那只青鹫,似乎比金翅大雕稍逊,全身羽毛,已有脱落的痕迹,被金翅大雕迫得仓皇逃遁!
麻姑手舞足蹈,与李淮彬指点畅谈,甚为高兴,梅花居士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似乎对金翅大雕的神异,感到异常的得意。
黄衫尊者见梅花居士三人,对空中两只猛禽的恶斗,看得出奇,毫无一些戒心,不由-
暗骂自己:“蠢极,不乘他们疏神之时,突施杀手将其击毙,把千年灵物奇珍冰魂玉蟾夺到手,还等何时?”
杀机-起,立刻开始动作,右掌一挥,将黑煞神罡掌,尽全力发出。
但见狂飘横飞,一股凌厉无比劲力,朝三人袭来。
大凡练武的人,大都敏感异常,纵在疏神之时,反应也很速,何况三人都是武林高手,淮彬麻姑二人,又有无相气功护身。动念即可发生妙用,因此,黑煞神罡掌,刚一发出掌风劲力,尚未袭到二人身前,已有感觉,李淮彬立刻滑步欺身,挡在两人身前。
掌中白玉莲一抖“帘幕低垂”化为一片洁白如雪的光幕,挡在前面,把三人身体,紧紧护住。
黄衫尊者的黑煞神罡掌,击在光幕上,只见烟光连闪“蓬”的一声大震,立刻化为无形!
当黑煞神罡学的劲力,撞到光幕时,李淮彬感到右臂一震,好似有千斤压力,撞上身来,如非用千斤坠功夫,稳住身形,几乎被那股压力迫退,心中暗暗惊叹,黄衫尊者的黑煞神罡天功力,果非寻常。
黄衫尊者见偷袭未成,而对方在仓卒中应敌,竟将自己的掌力化去,也感到心惊,忙将腰系藤蛇索取下,双足用劲,一招“长虹贯日”藤蛇索的尖端,发出耀眼光芒,笔直的向淮彬当胸点来!
淮彬面带微笑,不闪不避,等藤蛇索的尖端,离身仅有两寸时,突的滑步闪身,掌中白玉莲花一举,将贴,压,夺三字诀同时用上,莲花贴到藤上,用力下压,并以花瓣倒钩,锁住藤身,暗中用力,顺着来势往后一夺。
只听“刷”的-声,黄衫尊者手中藤蛇索,立被淮彬夺去,淮彬玉莲一挥,那根五尺长的藤蛇索,好似弩剑一般,飞落数丈以外!
黄衫尊者满以为藤蛇索是他数十年来功力所聚,招术难奇,别具无穷大的威力,不想刚一出手,立被淮彬玉莲夺去,这一惊非同小可,怔怔的站在那儿发愣!
淮彬持莲而立,含笑道:“教主请回吧,何必淌这浑水呢?”
黄衫尊者已领教过他的厉害,虽是心怀叵测,表面上那能不装出光棍,淮彬把话说完,连招呼也不打,立刻纵身而起,到了藤蛇索落处,顺手操起。匆匆系在腰间,仅两三个起落,业已无影无踪。
麻姑道:“今天这几个敌人,看起来武功都高,如他们不起内讧,应付起来,还真荆手呢!”
梅花居士和李淮彬两人,同声道:“谁说不是呢!”
淮彬抬头向峰顶上眺望,见银白红气,就像闹海龙般,拼斗正烈,金翅大雕和那只青鹫,不知到何处去了!
淮彬因关心幻依的安危,急忙问道:“老前辈,我们赶快上去应付吧!”
梅花居士抬头向四周空际打量一眼,面有难色,说道:“如无金翅大雕,这百丈冰峰,无法上去呢!”
淮彬越发着急,满面惶恐道:“怎么办?怎么办?”
淮彬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冰峰下赶去。
到了峰脚,他略为向上打量一眼,口发一声长啸,运起全身功力,往上一跃,仅上升十七八丈,再无法上了,被迫坠落在地,第二次刚欲发起,突然感觉衣袖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原来是麻姑,正以关切的眼光,望着她。
淮彬急道:“你梅姐姐正和人拼斗,不知有多凶险,那能不使我心急如焚呢?师妹拦阻我是何用意?”
麻姑关切道:“梅姐姐的安危,妹子心中还不是同师兄一样着急,不过梅姐姐乃是灵悟大师的传人,依她的功力,果多不胜,如说是败,绝不可能,妹子曾经仔细看过,来人武功虽高,但与梅姐姐相较,只在伯仲之间,他所以未能离开,与我们情形一样,无有青鹫升降,无法纵落!”
麻姑把话说完,梅花居士从旁道:“麻姑的话,一点不错,情形大致相同,但是,照我留心观察,不仅知道来人是谁,同时幻依侄女,还少占上风呢!不必担心,你仔细往上瞧瞧知道了。”
淮彬闻言,果然往后纵开十余丈,凝神注视,这才看出幻依的莲剑,紧紧裹住一条三尺白虹,纠缠不舍!
那三尺白虹,虽然轻灵飘忽,急如闪电,无奈莲剑合壁的威力太强,任他左右冲脱,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淮彬把双方情形看过后,方才把沉重的心情放下,面现喜容。
梅花居士和麻姑两人,已走到淮彬身后,见他面有喜色,内心也很高兴,梅花居土道:
“你总可放心了吧?”
淮彬点了点头,见离二人立处十几丈以外,有一条人影,疾如闪电,飞扑过来!
因那人影,来势太过神速,不容人有转念机会,急忙旋身滑步“野马分鬃”把梅花居士与麻姑拂开,纵身迎向前去,掌中玉莲一抡“帘幕低垂”挡在三人身前!
光网一震,严厉的玄阴掌风,立已扑上前来,少缓须臾,三人恐怕就被玄阴掌所毁了。
淮彬看出来人是雪山老魅呼侗时,不由恶向胆边生,大声对麻姑道:“这是雪山老魅呼侗,千万不要放过他,卧云师伯就是被他二心神功暗算,如今下落不明,赶快把他制胜,以便追究卧云师伯的下落!”
雪山老魅呼侗,天生多疑狡猾,偷袭未成,已存退意,再听淮彬所言,逃走之念越切,他恐对头识破他逃走的阴谋,先有防备,难以脱身,因此装出情急拼命之状,阴恻恻笑道:
“小狗男女,有你无我,祖师爷今天和你拼了!”
说着,双手玄阴掌,运足十成功力,朝三人立处,连连拍出。
只听呼呼风声,又劲又急,向二人立处,连连拍出。
淮彬恐怕梅花居士两人,中了阴寒之毒,急忙展开“春风化雨”招术,把玉莲化作一个丈许方圆光幢,将三人罩住。
玄阴掌撞向光幢上,只见烟光闪变,一股疾风,掠过光幢,向后扫了过去!
淮彬方欲与麻姑上前夹攻时,只听阴恻恻一声长笑,雪山老魅身形一闪不见,那阴恻恻的笑声,仍然摇曳空中。
淮彬三人,想不到雪山老魅那么骄横的人,竟是这么脓包,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淮彬顿足道:“可惜,可惜!”
麻姑道:“人已经逃走了,急有何用?”
淮彬道:“我们闯关万里来到大雪山,就是为了找卧云师伯,怎不令人着急?”
梅花居士笑道:“半月前,听白儿回报,说卧云道长曾陪同一个痴瘦老妇回到住处,似乎寻找什么东西,仅停留片刻,复又和那老妇沿着大雪山脉北上。”
淮彬闻言,知那个老妇,就是夹持卧云师伯之人,听出卧云道长安然无事,心始少放。
淮彬真个心事重重,卧云道长的事刚刚放下,突又想起峰顶上的人蔡幻依来!
他抬头望了望峰顶,见上面情景略有转变,幻依的莲剑光气,越发矫若游龙,纵横飞舞于峰顶。
再看那道三尺银虹时,行动缓慢异常,似乎只有勉强挣扎,并无丝毫反击还手之功!
淮彬虽然看出幻依巳占上风,但因关心太切,恐她这样急攻,把真气过度损耗,难以复原忙道:“老前辈,我们还是想法上去才是。”
梅花居士看淮彬对幻依那份关怀之情。而他是性情中人,因此不愿看淮彬情急之手,把头点了点,运足丹田之气,发出-声清啸。
梅花居士这声清啸,乃是他毕生功力所在,是以听起来,宛若龙吟,又似鸶鸣悠扬悦耳,四山都起了回声。
淮彬,麻姑,暗叫梅花居士的功力,果然不凡。
清啸之声刚落,突听西南遥空,传来隐隐雕鸣!
淮彬睁目往发声处一看,果见西南天空中,有一个拳头大的金星闪动。
片刻工夫,那支千年灵物金翅大雕巳带着凌历的风声,落在众人跟前。
众人方想纵上雕背,往峰顶接应,只听幻依轻叱的声音自峰上传来。
淮彬以为峰顶发生变故,急忙抬头观看。
但见峰顶上,战斗已结,幻依右手持玉莲,左手持宝剑,独立峰顶,向北面遥空眺望。
淮彬顺着她的目处一看,只看云层中有尺许大一个黑点移动,眨眼隐没于云中。
书中交代,金翅大雕被梅花居士叫回后,那只青鹫,也因赶到情急,冒险突袭,幻依闪身急闪,招式无形缓慢下来,敌方乃是有数能手,怎有不知之理,立刻乘着幻依招式缓慢“一鹤冲天”将身拔起十几丈高,往北飞去。幻依发现敌人逃走,口发清喝,意欲飞身追赶,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收势回视。
一行三人,纵上金翅大雕雕背,那只金翅大雕随即觉得飞上峰去,与幻依会和。
淮彬关心幻依,急忙走卜前去,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道:“妹妹受惊了。”
幻依玉面一红,见心上人至情流露,心里高兴,笑着摇摇头道:“若无金翅大雕相助,可就难了。”
淮彬又问起对敌的经过。
幻依笑道:“妹子尊老前辈之命,把守在这沿穴边缘,犹恐疏忽,被敌人攻入,是以将可莲剑取出,不多一会,突闻头顶风声甚急,见一只大青鹫,背上坐着一个矮道土,正向洞穴冲来,我知来敌似乎知道底细,那能容它冲入,就紧护穴口,背上矮道士见无法冲人,方始纵下背来,拔剑与我对敌,道土武功极高,身形名为飘忽,如非玉莲与宝剑合璧别说胜,恐怕早被他迫下风了,更幸运的,我们刚交上手,那只青鹫,本想上前攻击,刚好梅花老前辈仙禽金翅大雕赶来相助,把它赶走,我方能专心一志应付道人,发挥莲剑威力,说起来,胜的冒险。”
幻依把经过讲完,梅花居士道:“此非讲话之所,到下面去,再作长谈吧!”
梅花居士招呼众人,骑上雕背,并吩咐切实留意,以免下降摔倒。
梅花居士坐于雕的颈部,淮彬坐在正中,蔡幻依和麻姑则坐在左右。
梅花居士待三人坐好后,那只金翅大雕戴着四人,直上云天,约数十丈高下,突的下转,三人只觉身子一沉,直向黝黑的穴冲去。
登时眼前一暗,就像置身于和地狱般,看不见一切事物了,感觉身体渐渐下沉,寒气侵体外,别无感受。
这种情形,约有半盏茶功夫,三人默记降落速度,最少也在三四百丈左右,身体感觉越来越寒冷。
呼吸也觉出急促异常。
蔡幻依似乎特别冷,全身有点颤抖,身子紧靠淮彬的胸前,轻声附耳道:“怎么这么个冷法?彬哥觉得如何?”
淮彬初闻到兰麝异香时,早巳重温到山神庙中的旖旎风光,又听幻依低声轻语,更感到柔软温香,伸手抱住她的腰,低声答道:“我虽然感觉冷,但没有妹妹这么厉害。”
麻姑听淮彬说冷,她特别关心这个师兄,连忙说道:“师兄赶快把无相气功运起,就不会冷了。”
梅花居士闻言,惊呀了一声,道:“你们已将任督二脉穿通了?”
麻姑道:“梅姐姐是否穿通,尚不知晓,晚辈和彬哥,师父曾经以真气之力,代为开通!”
幻依接口道:“晚辈虽是佛门弟子,但与枯掸子前辈的传授不同,尚未将任督二脉穿通。”
梅花居士笑答道:“这就难怪了,不过梅侄女将达摩般若气功练起来,照样可以抵挡寒气。”
幻依闻言,果按达摩般若气功运行起来,经过一周天后,感觉寒气小了不少!
不多一会,突觉脚下一明,前面地势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奇景!
众人身上的感觉,已没有适才那样冷,也没有气闷的感觉,眼前被一种强烈的白光,白的银虹飞舞,光怪陆离,仓卒之间,竟难以看清四周的景物,好似到了光明幻景之中,那只金翅大雕振翅略为盘旋,业已降落一片银白光滑的地上。
三人先将眼睛一闭,然后缓缓张开,朝四周望了一阵,连声称奇不止。
原来他们存身的地方,乃是一个百亩方圆大广场,呈浑圆形,离间头壁,约七八十丈高,来路黝黑的冰穴,高悬正中,整个广场,全是洁白如云,晶莹如玉的钟乳结成,反射出耀眼的光,因此不用照明,自然通明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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