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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四人离开镇甸客栈,顺着官道往临安方向而来。
昨天,烈火星君韦涓曾向方瑜问过一句话“雪山派”中人,会不会先前一步,找去临安的家?
虽然韦涓职任“校尉总管”有兵权在手,同时他妻子玉娟和芬嫂,都是身怀武技的巾帼英雄。
可是以松云和尚和道姑马玉屏身怀之学,再加上饭店两位客人所提到的削瘦喇嘛,非芬嫂、玉娟和那些庸庸官兵的敌手。
同时胡玉娟已怀有身孕,快将生产,无法与敌人交手。
后来虽经翠竹书生方瑜一番解释,听来也有道理,可是韦涓的心里,还是担心着家里的安危。
韦涓真想施展轻功,直往临安而去,可是官道上人烟稠密,不少往来客商,若施出轻功会令人注意,同时两小跟他们瑜叔,边走边谈,谈得津律有味,似乎没有把韦涓所担心的事,放在心上,是以韦涓也只好循着他们三人脚步,往临安那端走去。
快到中午时分,四人才进临安城,来到城西大街“校尉总管府”大门前,烈火星君韦涓看到一片宁静气分。那份激荡不安的心情才始平静下来。
韦涓带了两小,后面跟着翠竹书生方瑜,来到大厅上,他第一眼看到出来相迎的是大腹便便的妻子玉娟。
韦涓想到“石旗山庄”老庄主洪昭良曾经说过的话“精金钢母”是罡阳之体,怀孕中妇人却是纯阴之体,不能接近“精金钢母”
不然,怀孕中妇人遭罡阳之气所冲,腹中胎儿不到足月,会流产出母腹。
韦涓见爱妻玉娟,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向自己这边走来。
胡家兄妹两人,上前向姑姑问候。
韦涓不能阻止玉娟走向这边,他忙不迭急转身走向厅门外石阶处,把裹上猪皮的“精金钢母”解下,放到石阶一角,才回到大厅。
胡玉娟看到丈夫如此出奇的动作,不由楞了一下,可是夫妻别后重逢,心里高兴,也就撇下这回事,向丈夫这边走来。
翠竹书生方瑜,向玉娟含笑招呼道:“胡家妹子,你是不是还记得我这个方二哥?”
方瑜虽然已年有三十八岁,却是驻颜有术,穿的一身方巾儒衫,看去风姿翩翩,玉树临风,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
玉娟发现丈夫身后一位年轻书生,自称“方二哥”含笑向自己招呼“胡妹子”一就在这短暂间,脸一红,给怔住了。
胡玉娟一时之间,追不回数十年前这一页回忆,旁边佳蕙姑娘看到姑姑这付神情,指了指方瑜,脆生生“咭”地一笑,道:“姑姑,他是‘方瑜’瑜叔,过去爹的结义兄弟,你不认识啦?”
胡玉娟听侄女儿佳蕙说出此话后,才想起方瑜此人,是昔年玉琦哥哥的结义兄弟。
地上前裣衽一礼,道:“方二哥,我们快有十四、五年没有见面了,你还是老样子。”
天仇朝大厅回顾一匝,向玉娟问道:“姑姑,我娘呢?”
玉娟着大厅走道深处那扇门,道:“你娘在后面的房里。”
天仇向佳蕙招招手,道:“妹妹,我们去里面见过娘,告诉她姑丈回来了。”
兄妹俩走向里端屋子。
梅玉芬和一对子女,虽然住在同一幢“校尉总管府”中,他们母子女三人住的却在相隔一座庭院里端的一列屋子里。
大厅里三人谈过别后情形。胡玉娟突然想到那回事上,一指厅门石阶处,向韦涓问道:“涓哥,你刚才放在厅门边的是什么东西?”
韦涓含笑道:“那是一宗稀世珍物‘精金钢母’!”
玉娟还不知道“精金钢母”是何等样东西,可是“稀世珍物”四个字,已进入耳里,不禁一怔,道:“你把稀世珍物不拿进屋里,怎么随便放在大厅门边?”
韦涓原来不想说的,见妻子问出此话,也只有坦实告诉她,道:“就是为了你的原因,不敢把‘精金钢母’拿进屋里来”
玉娟诧异问道:“怎么是为了我的原因?”
韦涓就将钢母与孕妇,相冲相克的内情告诉了妻子,接着又道:“据那位老庄主洪昭良所说,‘精金钢母’接近孕妇,会惊了腹中的胎儿,导致流产我就不敢把它拿进屋子里来”
他们正淡着时,胡家兄妹陪着母亲出来外面大厅,跟翠竹书生方瑜,以“叔嫂”之礼见过。
刚才两小进去里院,已把沿途经过情形包括杀父之仇的误会,及至公案了断,武当山太和宫一场厮杀断去了百度太君徐瑶贞双臂,以及如何获得“精金钢母”和回途中与方瑜叔侄相认的前后情形,都告诉了母亲梅玉芬。
是以,梅玉芬出来大厅,见到翠竹书生方瑜并不感到意外,而以“叔嫂”之礼见过。
他们在大厅上正谈到这宗稀世珍物“精金钢母”上,韦涓把有关钢母的情形,告诉了芬嫂。
玉娟困惑间道:“涓哥,你说‘精金钢母’是宗稀世珍物,拿回家来又有什么用处?”
韦涓道:“‘精金钢母’可以炼祷,成吹毛斫铁。仙家神兵的锋利兵刃”
他指着芬嫂旁边的一对兄妹,又道:“仇儿一直希望有一把上好宝剑,用‘精金钢母’铸成宝剑,这孩子可以如愿以偿了。”
胡玉娟道:“刚才听你说来,武当山太和宫一场厮杀,那把‘精金宝剑’已由班家那位少侠所得仇儿也该有把宝剑才是。”
梅玉芬听到他们夫妇俩此话,心里感到十分安慰-姑姑、姑丈把这兄妹两人,视若己出,不啻看作是自己的孩子。
梅玉芬是“莫干剑客”胡玉琦的妻子,昔年胡玉琦跟翠竹书生方瑜结成异姓兄弟,梅玉芬对这位小叔身怀之学,己早有所闻。
他视线投向方瑜,轻轻吁叹了口气,道:“瑜弟,你大哥十年前遭人所害,耽误了仇儿、蕙儿武功的进展,后来虽有他们姑丈的指点你以后在这两孩子的身上,教导他们武技,也要下些时间才是。”
方瑜欠身一礼,道:“是的,嫂子,方瑜知道我方瑜尚无后裔弟子,我大哥留下的孩子,不啻是我方瑜子女,以后我定将师门绝学倾囊传于这对兄妹。”
梅玉芬脸上露出一份安慰的笑意,向身边一对子女道:“仇儿,蕙儿,你们快上前谢过瑜叔才是。”
两小到瑜叔跟前,以跪拜之礼谢过。方瑜心里也喜欢义兄所留下的这对子女,是以就并不推阻两小所施的大礼。
两小这一跪拜之礼,虽然不是“拜师”而方瑜也无异承认这对兄妹是自己传人了。
眼前这一幕看进韦涓夫妇俩眼里,感到莫大的安慰
韦涓自己清楚,翠竹书生方瑜身怀之学,要远在自己夫妇俩之上。
韦涓视线不期然落向大厅门沿处时,突然想到一件事上。
他指着大厅门缘处,把“精金钢母”与孕妇相冲相克的情形,告诉了梅玉芬,接着道:“芬嫂,‘精金钢母’不便藏在玉娟房里,放在你那里如何?”
梅玉芬立即答应下来韦涓刚才已提过铁树锋山径,跟喇嘛番僧松云之战,差点丧命庄对方的铜跋暗器之下。
这场激战的起因,是那宗稀世珍宝“精金钢母”韦涓所以要取得“精金钢母”是为了要替这孩子练铸仙家神兵的锋利宝剑。
由于这些原因,而且都是住“校尉总管府”的一家人,梅玉芬欣然答应下来。
她顺着两个孩子的称呼,向韦涓道:“姑丈,瑜弟此番来这里,可能要久住一段时间,你准备一间客房,要好好招待才是。”
韦涓含笑,点头道:“芬嫂,这不需要你吩咐,方弟过去是大哥的结拜兄弟,现在也是我韦涓的兄弟,他来我们这里,我怎会疏忽怠慢?”
梅玉芬又道:“你和瑜弟风尘仆仆回来,我去做些菜,替你们下酒洗尘。”
方瑜欠身一礼,道:“大嫂,要你费神了。”
梅玉芬道:“瑜弟,不必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她这话过后,正要进入里间,突然又想了起来,转身走向大厅门沿,捧起那块用猪皮和布帛包上的“精金钢母”边走边向韦涓道:“涓弟,这块‘精金钢母’,我拿进房去,把它收藏起来。”
韦涓一点头,道:“好的,芬嫂。”
梅玉芬捧着这块有盆碗大小卵蛋型的“精金钢母”由大厅进入里间,越过庭院来到自己房里。
她想起刚才涓弟所说“精金钢母”乃是一宗稀世珍宝,心里不禁好奇起来,喃喃自语道:“稀世珍宝‘精金钢母’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项东西?”
梅玉芬心念打转,把放到桌上的钢母又捧了起来,发现沉甸甸的颇有分量。
她视线投向“精金钢母”细细看去,外面裹上一层厚厚的布。
梅玉芬想知道这钢母是怎么样的一项东西,必须要把外层的布解去,才能揭开这疑团。
她把外层布瞬去,突然闻到一股剌鼻的怪味道那是像一块猪肉久久没有下锅煮,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梅玉芬微微一皱眉,当她注意看去,钢母的外层布解去,里面还包上一大块的“皮”那是从宰了的猪身上,剥下来的猪皮。
梅玉芬看得百思不解,喃喃嘀咕道:“涓弟千辛万苦,冒着性命危险得来的稀世珍宝‘精金钢母’,外面包上一块有怪味道的猪皮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防止异宝光芒向外透射,引起江湖中行家高手瞩目觊觎,而是由见闻阅历深厚的方瑜,所想出的主意。
现在梅玉芬要找的这个答案,除了翠竹书生方瑜本人,还有已知道这回事的两小和韦涓,不然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梅玉芬虽然是昔年有“莫干剑客”之称胡玉琦的妻子,也是江湖上一位巾帼英雄女杰,可是她也找不出其中的玄虚名堂来。
最后,从百思不解中给梅玉芬找出这样一个答案来那是天仇和佳蕙这两个孩子顽皮、捣鬼,趁着他们姑丈不注意时,故意在这块稀世珍宝“精金钢母”上,包上一块有怪味道的猪皮。
天下任何一项事物,都有相生相克,当时老庄主洪昭良,虽然没有告诉韦涓用猪皮那回事,可是老人家也嘱咐了韦涓,如何防止“精金钢母”的毫芒透射。
所以,韦涓带了两小沿途上来,走的是荒僻山道小径,贯神注意,小心翼翼,除了遇上翠竹书生方瑜被识破外,还未遇到其他意外事故。
现在梅玉芬认为自己已找出这个答案,笑了笑,就把裹在“精金钢母”外面的那层猪皮,揭了下来。
梅玉芬把这层猪皮除去,发现“精金钢母”就像一枚硕大无比的鹅蛋。
这枚大鹅蛋通体透射出黄澄澄,金黄色的光芒,如幻如真中,隐隐泛出彩色华光。
梅玉芬看得连连点头真是一项稀世异宝。
她把那张有怪味道的猪皮扔向一边,取块干净的布,把钢母通体抹了一下,更显得华彩夺目。
梅玉芬把猪皮去掉后,原来外层那块厚布,还是照式包上,捧起“精金钢母”放进橱柜里。
她把“精金钢母”收藏起来后,出房去做他们下酒的菜。
烈火星君韦涓没有把猪皮这回事告诉芬嫂,这是一个“可怕的”疏忽可是,任何一件事,在不可思议的冥冥中,似乎都已有了安排。
“校尉总管府”如若以京里来说,无异“九门提督府”占幅面积广阔,外围有官兵,府里有不少使唤的下人。
可是梅玉芬是个贤蕙而又能干的妇人,除了一身武功外,克尽妇道。
玉娟是她的小姑,而且快将足月分娩,是以那些家务事,不但不叫玉娟操心,还不借手仆婢下人。
酒菜端上,翠竹书生方瑜、韦涓夫妇、胡家兄妹两人围桌而坐,吃喝起来。
方瑜见梅玉芬还忙个不停,一指两小旁边空椅,道:“大嫂,你怎么不坐下一起吃喝?”
梅玉芬含笑道:“瑜弟,你们先吃,大嫂等等就来。”
众人围桌吃喝中,佳蕙姑娘突然想到一件事上,目注方瑜,道:“瑜叔。你能不能告诉咱兄妹俩一件事?”
方瑜见她问得出奇,一笑道:“蕙儿,瑜叔有问必答。”
似乎这件事两小已谈了很久,天仇见瑜叔这样回答,就接口道:“你在山麓悬崖的小径上,施展的是什么轻功,咱和妹妹、姑丈,遍找不着。”
烈火星君韦涓见两小前后此问,两跟直直的朝方瑜这边看来
他也真想知道这是何种轻功身法,简直就像“隐身”一般其身法之快之捷,不但自己“八卦游身”身法无法比拟,更远在大哥“七步追魂”班适齐的那一套“形影百变”之上。
韦涓虽然心里纳闷,可是他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这话问不出口。
现在两小天真稚气的问出此话,韦涓两跟就直楞楞的朝他看来。
梅玉芬忙过一阵子,坐在一对子女的旁边。
方瑜啜饮了一口酒,道:“瑜叔所施展的这门轻功,武林中有‘羽化凌霄飞云纵’之称。”
两小听来不知天高地厚,武林中的绝技,如何广博而独特,当然也不会知道“羽化凌霄飞云纵”又是何等样的一门轻功身法。
烈火星君韦涓先是两眼直直地望着方瑜,当他听到“羽化凌霄飞云纵”七个字,一声轻“哦”眼珠就像胡桃大朝方瑜看来。
方瑜是昔年“莫干剑客”胡玉琦的结义兄弟,显然梅玉芬对他的情形也知道一些两条柳眉一扬,道:“瑜弟,你师承‘黄叶老人’‘羽化凌霄飞云纵’这门轻功身法,据武林中传闻,乃是湘西‘蒲云山’,一位超凡入圣隐士‘梵谷上人’秘门绝技你又如何学来的?”
方瑜一笑道:“这位老人家,亦是我的师父”
梅玉芬从他神情看来,显然方瑜此话并非空穴来风,可是却又不得不令人怀疑
武林传闻中,这位随凡入圣的隐士,不但已不插手是非江湖,业已远离尘世,因果证道瑜弟怎么又会是梵谷上人的弟子?
方瑜有所感触地轻轻吁了口气,又道:“这件事连昔年的琦哥也不知道:我本是个孤儿,幼龄六岁就流落街头,人生际遇不可思议,遇见梵谷上人,他老人家动了恻隐之心,带回‘蒲云山’”
玉娟是胡玉琦的妹妹,对他情形也知道一些,是以接口问道:“方二哥,那你如何在江南武林,不提梵谷上人,自己承认是‘黄叶老人’弟子?”
方瑜道:“不错,黄叶老人他老人家,也是我的师父,那是后来的事”
一顿又道:“我被梵谷上人带往湘西蒲云山后,他老人家以秘门绝对相传,却嘱咐我,由于从未收列弟子,也不愿破例,是以不能以师门视之。”
烈火星君韦涓道:“方弟,那你是后来投入黄叶老人门下的?”
方瑜一点头,道:“是的,他老人家既有这样嘱咐,我就不敢违他旨意,是以游侠江湖,自承是黄叶老人弟子,没有提到梵谷上人的名号。”
韦涓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来龙去脉当时我还怀疑你在玩‘隐身术’呢!”
方瑜轻轻一笑,替代了回答。
两小听出神来,佳蕙姑娘脆生生的道:“瑜叔,你这门‘羽化凌霄飞云纵’轻功,能不能教我和哥哥?”
方瑜含笑点头,道:“当然可以,蕙儿,我跟你娘说过,你瑜叔没有后裔弟子,只要你们肯求上进,瑜叔以衣钵相传。”
姑侄三人在镇街饭店,听到两客人在酒中所谈,有穿着大红袈裟的两个和尚,和一个道姑,其中两人正是“瀚海罗汉”松云,和“瑶池仙姑”马玉屏。
另外那个削瘦的喇嘛番僧,是号称“万花罗汉”的天童大师,是两人邀来的助拳高手。
正是“石旗山庄”老庄主洪昭良所说:“烈火星君韦涓并非江湖藉藉无名之辈,要探听这样一位武林中人物,并不困难。”
两人不但从江湖中探听到“烈火星君”韦涓其人,而且已知道对方是南宋朝廷,职任“校尉总管”的人物。
瀚海罗汉松云探听到有关韦涓的底细,原来还有这样一个身分
“校尉总管”握有兵权,可以调动官家兵力,这就不是轻易所能对付的人了。
以两人原来的主意“君子复仇三年不晚”回康藏大雪山,邀约“雪山派”中高手,在有恃无恐之下,去临安抢夺“精金钢母”
天下就有这样凑巧的事,江南少见喇嘛番僧,松云和马玉屏经过一处热闹县城,却在大街上看到一位穿着大红袈裟的喇嘛番僧。
双方这一遇到,该是异地逢乡人,虽然素昧平生,可是彼此都穿了一袭大红的喇嘛僧衣,起先是各个瞩目注意,继后就交谈起来。
松云见这个骨瘦如柴的喇嘛番僧,背上竟背了一只斗大的铁木鱼,看来极不配衬。
他又发现这位又瘦又高的喇嘛和尚,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对眼睛凌芒闪射,炯炯如电。
松云由于这些的发现,此道此番僧绝非等闲之辈,而是内家修为极有造诣的高手。
双方道过名字后,松云知道对方法名“天童”在康藏武林中有“万花罗汉”之称,现亦投身入“雪山派”中。
彼此都是“雪山派”中人物,谈来更投机
三人坐下酒店“瑶池仙姑”马玉屏向这位“万花罗汉”问道:“天童大师此来中原有问贵干?”
天童道:“贫衲除了访友外,顺便一览中原风光?”
松云接问道:“天童大师法驾驻在康藏哪一座禅林庙宇?”
天童听到此问,久久没有回答,最后才摇头微微一笑。
大漠草原以及康藏一带,拥有喇嘛寺庙宇的喇嘛僧,极为当地百姓所尊重。
可是若挂单渡牒,身无去处,流浪各地的那些喇嘛和尚,不但没有地位,而且还遭受民众的蔑视轻看。
是以天童大师见松云问出此话。久久没有回答。
松云哈哈大笑,道:“天童道友,我等虽是出家人和尚,不妨借用江湖上一句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他把自己主持的康藏大雪山“戈玛拉寺”告诉了天童,接着道:“你我不分彼此,‘戈玛拉寺’庙卢富足,不需向外间化缘求布施,你来我禅林,可以终生一辈子住了下来。”
天童听来十分感动一位才始相识的朋友,居然说出如此话来,实在难得。
他心念游转,不禁问道:“松云道友与马道友来这江南,不知有何贵干?”
松云相信天童和尚接下会问出此话,朝横坐马玉屏一瞥,道:“不瞒天童道友,此事说来十分可恨,贫僧与马道友千辛万苦,冒着生命之险,在一座铁树锋洞穴里所得的‘精金钢母’,竟遭人所夺。”
天童问道:“‘精金钢母’又是何物?”
马玉屏道:“这是一宗稀世珍宝,‘精金钢母’得来可以炼铸仙家神兵的宝剑。
天童一声轻“哦”双目凌芒闪射,问道:“两位所得的‘精金钢母’,是遭何人所夺?”
马玉屏道:“此人叫‘韦涓’,中原武林中有‘烈火星君’之称”
天童接问道:“可知此人落脚之处?”
松云道:“贫僧与马道友已探听到,烈火星君韦涓家居江南临安,担任南宋朝廷“校尉总管”之职”
一顿又道:“此姓韦的不但武技高强,他担任‘校尉总管’之职,显然握有官家兵权,吾等两人恨马前失蹄,铩羽败下,是以准备回康藏大雪山‘戈玛拉寺’邀约高手助阵,正巧遇到你天童道友。”
松云话到此,朝他注视看来。
天童听到这段“经过”脸色神情接连数变,倏然嘿嘿连笑,道:“松云道友,不是贫僧说句放肆话,那是你在增添江南武林之威,灭我‘雪山派’锐气了,区区烈火星君韦涓何足挂齿”
又是嘿嘿数笑,接道:“至于说到官家之兵,如真锐利勇猛有可取之处,南宋半壁江山,又如何会拱让金人之手?”
松云朝横坐马玉屏一瞥,问道:“天童道友,据你看来该将如何?”
天童和尚大口酒送进嘴里,两眼凌芒闪射,道:“松云道友不必踅回大雪山‘戈玛拉寺’邀请高手,天童不才愿助一臂之力,谅区区之辈,乌合之众,不够我等三人联手一击。”
松云缓缓一点头,道:“只是要偏劳天童道友了。”
天童接着又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我等三人身怀之学,来个血溅临安‘校尉总管府’,夺回‘精金钢母’,回去大雪山‘戈玛拉寺’”
他说到这里时,问道:“松云道友,临安‘校尉总管府’屋宇衔接,谅来占幅面积不小,又如何知道‘精金钢母’藏处?”
松云嘿声一笑,道:“这个天童道友不必操心,‘精金钢母’乃是稀世珍宝,夜晚有光芒透射而出,看到毫芒射出之处,就是藏宝地方。”
三人就在酒肆这顿吃喝中,决定了如何夜袭临安“校尉总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