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缘

浪客孤南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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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马匹下走下一个秃头老者,说是京城来的大掌事人,其实不然,则是被城里大家族赶出来来这里看看自己公主的产业。且与姜老有一些交情,就通知到了姜成功的门下。

    他正赶着铁,就快去的过来了。

    远远的瞧着秃头老者,拖着大肚子,极不情愿的埋怨道,“姜成功,我姜家跟我平起一倍就数你最年幼,而家住也常说你是最有出息的一个,看不出你陪着公主在这里开个小陶馆。为了什么?”

    姜成功尴尬的笑着,殊不知他难以过多解释,说道,“我说不清,只是这公主喜欢,我就照做,我的使命也算摊平在这片地方。公主说,我虽任劳任怨,但是也是少有的贴和他的心意。”

    “我没有做过什么,只是把馆中的一些技艺留下,给这片净土留下点京城的东西。我做我的事,她做她的事。”

    秃头老者看着姜成功说的如此随意。

    偏偏盯上可他,衣裳破烂,看得出他过得也是不好,但是他也让秃头老者羡慕。

    两人同步就进去陶馆。

    李水山抱着半袋子红陶泥,在地上不停地拍打,这地方的红陶泥都有些杂质,他把红陶成羊角状扭捏了起来。

    抱成一团的几个大汉,代表着整个团体最有力量的一伙人。可却对于李水山眉来眼去,要是不知情况还以为对他有些意思。

    但是到了午饭时刻。

    就不争抢,因为那个极为凶狠的大汉告诉他们,不许抱着试探的心里去折磨他们,他要自己来。

    啊干不甘心的去抢了一块肉,却被打了一下。

    打他的人是其中一个大汉,名泽牛。

    他是出了名的为一颗豆子,不惜得罪一群人。

    他很是贪吃,难怪长了一个两百斤的身躯,走起路来就像一头大牛,在软一点土地上,留下深陷的脚印。肥头大耳,眼睛犹如扎针引线,蜷缩起来似一头肥猪,挡住人的视线。

    就是这样也被他阿娘,哭泣着送到了这里,为的就是几碗可以吃饱的饭菜。早就听说陶馆的掌事是一个长相奇美的女子,心地厚道,绝不会亏待泽牛。

    泽牛在这多的说有三四年了,每次干的活少,但是吃的多。就是脾气凶了点,也被老尧用鞭子打了回来。他其实什么也不怕,但是就怕鞭子。

    他阿娘小时候用鞭子打了他一天一夜,皮开肉绽,露出肩膀上的骨头,鲜血淋漓被邻居拉开,送到了郎中那看了一下午,白说没事。

    就被用拉粮食的推车推了回来,从哪以后,就听说这母亲心狠。却不知晓她侧身在床里哭泣了半夜。

    谁说娘不疼孩子。

    他最后还是狠心让他找点事做,怕她老了去,泽牛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泽牛没怎么改变,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吃。

    李水山也是没办法,他狠狠的对自己的大腿扭了一下,壮气去吃菜。

    当走到前之时,他还是放弃了。

    他俩端着白米饭,静静地对着栏杆外摆着尾巴的灰鸭下几口饭。

    他说,这是吃过最难咽下去的饭。

    啊干也这么觉得。

    等到风吹过,带来远处一瓦房人家,老年人在炒菜。放的辣椒很多,香的这个爱吃辣的啊干直流口水。

    “多放点。再多放点。”

    他对着李水山哈哈大笑。

    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灰鸭走后,跟来一个少女,远远看去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衣服的装饰就可以看清。

    这是凤音婉!

    凤音婉穿着一身清凉的长袍,绣花布鞋踏在地上,看的出她不是三寸金莲脚。后面刚刚走过的灰鸭掉头回去,围在他的身边,嘎嘎乱叫。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这群鸭子,过年之时,也许就只能瞧见他们白净着身子躺在白盘子中,远远的闻着香味。

    却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围着我做什么?”她想驱赶开来,而抱着花篮的老尧回来了,他仔细端详着凤音婉,才看得出是谁家的闺女。

    才立马开口说道。

    “原来是卖酒的驼背先生家闺女,前些日子去喝酒,也没见得过长得如此秀气。这时近近一看,才知道美比天仙。”

    凤音婉不想被他这么一夸,流露出自然的笑容,“多谢前辈夸奖,只是喝酒的人太多,不知我给前辈端酒的时候有没有给前辈一小盘花生米,还有一叠小菜。”

    “有的有的。”

    她做事也算是勤勤恳恳,对于跟父亲交情较深的一辈人,都会懂得吃酒的习惯。她父亲来到这里时,跟着她无依无靠,就在那街角花了身上的积蓄买了块小地方。就是因为偏僻,却是在过路之中的其中一位,老尧。抱着酒壶打酒,碰巧赶上了好时候。跟她的父亲聊的正好。

    问道,“你们来自何处?”

    驼背老人就笑着说道。

    “远山,过桥的一户人家。”

    老尧一听远山,可就犯了迷糊。远山在这片地域可没有,就听说这片地方拜佛的慈悲城,近处的香山,还有他最想去的道山。

    可就没有远山之称。

    他就问,“你所在之地,可否有像你一样酿酒卖的人家?”

    驼背老人看得出这位老人也很是喜欢吃酒,就实话实说了,“那地有无数的酒家,还有种下的粮食。”

    “那酒是如何酿出来的呢?”

    他十分好奇。

    驼背老人回答说,“先把粮食粉碎,而粉碎的粮食分的程度不同,对于落在20个孔筛要过一半以上。而配料之时,新料,酒槽,辅料混合水,等后来的糖化,发酵。”

    “蒸煮之时,便是控制温度在接近半个时辰,让蒸煮外观蒸透,熟而不粘,内无生心。再将其降温,让原料不再有杂味。”

    “拌醅,发酵之时,这些多得不说,可就等个四五天,结束发酵。这酒可以随之产生。”

    “哦!”老尧听完了。

    就让驼背老人打一壶酒,他常常说最后的街西第二家,酒水不足。喝完让他十分不痛快,不爽的再要去打一壶来。

    哪有喝酒断了可以再续。

    他与驼背老人聊的十分投缘,就坐下喝酒,驼背老人也给自己打了一碗,就着凤音婉端来的小菜,还有花生米。

    畅谈起来。

    他们聊到如何叫卖酒水。

    还有镇里哪家人家的少年长得清秀。

    听的凤音婉害羞的躲在了一旁,偷偷的去听。

    转弯处,这家有几位常客,都是老尧介绍来的,他们起初看不上这家的酒水,当喝了第一次,就无法自拔。

    这雪夜,远行来的客人,都会来一个偏僻地方,这里恰好是最好的选择。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收拾的酒家,也是条件最差一处。

    从没有人怪罪在寒冷的雨雪,雪水滴落在他们的临边,寒风吹动他们持酒碗的手掌,心里却是暖的。

    老尧再次嘱咐道,“隔日,会再去喝一次酒。”

    她点头答应了。

    围成的一群的灰鸭早已离开,可能嗅到了她身上的花香,或是“生人”对生人的关注。

    栏栅处,那捧着白米饭的二人,看着走来的她。

    转身就要跑开,只听远处一声叫喊,“啊干。”

    这话。

    让端着碗的啊干一个不稳,跌倒在了地上。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任何伤口,反而他的手心在地上磨出一道口子。

    这是一条很长的伤口。

    他原本的害怕的心情,顿时被临近的身影吓得不敢吭声。本来打转在眼眶中的泪水,也狠狠的憋了回去。

    “有什么事?”

    凤音婉踏在栏栅外面,伸着头,让他过去。他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看的出他很疼。

    而凤音婉递出一个绣花的花包,香气扑鼻,却让他不禁不敢接手。

    凤音婉说道,“我今日等着你们来喝酒。”

    原本李水山是拒绝的,但是被她狠狠的看了一眼,端在手中的白米饭都冷了,在口中发涩。

    啊干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在地上抱着饭,一口一口的吃进了肚子里。

    而花包被他塞进了口袋中,没有看,也有去嗅一嗅。

    李水山看着远处抢菜一帮大汉,都圆着肚皮。老尧没有看见他们一众,去了另一边的屋中。

    他叹息一声,嫌弃他们的饭量太大。

    …………

    夜晚,李水山跟着啊干如实赴约。

    吃酒这种事,是啊干尝试过,却不想再尝试的事。

    他对着李水山说,“我总想吃酒,很欣慰的是你陪我做过了。”

    李水山可是吃了好多酒的人,可不在乎这一次。

    就是有说不出的原因。

    他们俩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他俩还是一起去了。

    他想帮助啊干完成另一次尝试。

    风吹动晚上挑起的油灯的灯火,在飘忽不定,今夜过后要看到雨落的点点滴滴,树上那一对花雀,闭着眼睛靠在一起。

    树下的叶子,是被树虫吃掉了,掉到了蚂蚁的洞上。再也没有顽皮的孩童,用点着的火苗去烧它们,给他们留下一个熟睡的夜晚。

    可他们也不甘心。

    排成长队,慢慢的远行。

    “看到了吗?”李水山问啊干。

    这陪着他们许久的夜,也许只有蚂蚁懂得要远行,而他们只是在这里懵懵懂懂的少年们。

    还有打更的走过。

    他们不是在此时,而是在等着远去还在远处的时刻。

    “到了。”啊干放下了油灯。

    门前已经没有人吃酒的,因为夜里有些冷了,还有风吹过也是很舒服。

    驼背老人早已经睡了。

    她趴在桌子上,等着来到这里的客人,其实等的只有他们俩。

    “我们来了。”

    李水山怕啊干不好意思,就主动叫道。她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可能是太累了,可他看到夜色中的两人笑了笑。

    “我去给你们打酒。”

    酒水飘香,在黑夜中,走来一个猫咪。

    它与李水山的花猫不同,耳边还有一条黑色的条纹,身上还有灰尘,像是刚从地上爬起来,到了他的脚下。

    叫了一声。

    继续趴在他的脚下睡着了。

    可能因为他的脚下很是温暖,他怕无人的地方无法睡下。

    凤音婉给他俩端来了小菜,还有花生米,这是上次不会有的。

    他就坐在对面,打好的就放在面前。

    这让他们俩都有些难以下口,啊干酒轻轻的喝了一口,就被呛得不行,没有第一晚喝下去的勇气。

    她问道,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他们俩都摇了摇头。

    啊干轻轻的说道,“那日,那酒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再想吃酒也不会来拿不属于自己的物品,我还有没有那么低下。”

    凤音婉知道不是他拿到。

    就让他把手心的伤口给自己看一看,她面无表情的倒出他碗中着酒水给他抹了一下。

    她知道酒水是可以治愈伤口,不然会更疼。

    他咬着牙齿。

    凤音婉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绣帕,给他擦了擦。

    因为在黑夜中看不到伤口的情况,就把灯拿近了。

    她跟着他们俩说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关于两个小孩童。

    男孩特别喜欢雪景,经常在雪地里打滚,却被双方的母亲打的屁股疼,女孩的母亲打的轻,就没有多久就跑出来继续在那块属于他们俩的雪地打滚。

    第二日,他们都逃了出来。打掉了桃树枝上的雪,落在他们的头上,翻来覆去的寻找乐趣。

    第三日,男孩走路走着慢,不时的摸着自己的屁股,可能是因为疼痛,遇到女孩之后就开心的继续奔跑在雪地。远处的桃枝上没有雪可,就去路边的小沟里,继续寻找雪,雪下的很大。

    埋没了他们俩个人,它们躲在雪地,静静地等着双方的父母呼唤,出来吓到他们。夜中,男孩被第三次打了。

    他笑着。第三天继续跑过来寻找女孩,而女孩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