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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罪府地下密室。
梅夕一脸紧张的坐在轮椅上。
刑乐天努力假装闭目打坐。
梅夕望着对面的刑乐天,紧张的问道:“刑叔叔,他临走时说过七天便回,现在已经过去两个七天了,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刑乐天颇为无奈的回道:“你从第七天开始,便不停的问,已经连问七天了……你难道看不出我比你还急,我的一条命,我能不能恢复玄功,全系在他一人的身上……可是,急又有何用,就算是出事,我们俩也根本帮不上他的忙。
你现在没有玄力不说,还不良于行,我也才恢复到神玄境一级,又是帝国大逆,目前只能躲避于地下苟活,我们俩现在基本上都是相当于废物。”
梅夕说道:“可是,我们总要做些什么,总不能在府上如坐针毡一般的空等吧。”
刑乐天说道:“除了等,我还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说到算计和阴谋诡计,我们俩绑到一起也抵不上这小子一根手指头。
通过这一年多的相处,以我对他的了解,任何事,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做的。
所以,我不相信他真的会出事,他可不是轻易涉险有勇无谋之辈,凡事都是谋定而后动。
你想想他一年前救我的那番连环算计,试问这云城水牢建成三十年来,又有哪个重犯得已逃出生天脱困而出,水牢加上里面的法阵,简直可说是固若金汤,怕是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我应该算是这几十年来唯一的例外。
亲身体验见识过他的计算手段才觉得恐怖,所以,我们还是等等吧。”
“你们两位要等什么啊?”
刑乐天的话音刚落,他们俩便听到一个足已让他们心花怒放的声音。
此时的姜乙自然已经换回自己的装束,不再是王小汝。
梅夕责怪道:“儿子,你可是急死我们了,不是说好七天回,怎么变成两个七天!”
“妈……师父,出了点小意外,耽搁些许时日,不过,收获蛮大的,”姜乙瞅着他们俩,嘴角弯出弧度,眉毛都透出笑意,问道,“你们俩猜猜,我这次大约收获多少金元?”
妈妈蹙眉问道:“难道……难道又过万了?”
“再猜再猜……”姜乙鼓励道。
“两万?”妈妈瞪大眼睛,伸出两根手指,比量着问道。
“妈妈胆子太小,师父,你猜猜!”
“难道有五万?那可够我们修炼及符篆方面再挥霍上两年。”刑乐天也兴致勃勃的猜道。
姜乙摇头说道:“哎,你们俩胆子太小,那可是城主府啊,云城虽小,却怎么也是一方土皇帝,这罪云城又是赌斗场又
是重犯大逆水牢,虽然城市规模小,可也是富得流油的地方。”
“你小子不要卖关子,快说!”刑乐天心痒难耐,急问道。
姜乙诡异一笑,说道:“不算其他的,金元便是十六万,其他杂七杂八加到一起,恐怕要接近三十万金,我把他秘库彻底搬空,下次内务府来月盘,我估计司徒老贼要哭天抢地涕泗横流。”
啊!
啊啊啊!
望着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姜乙脸上笑意更浓。
梅夕不放心问道:“儿子,不会出事吧?你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刑乐天颇为不满瞅一眼梅夕,得意道:“放心吧小夕,人人皆知你儿玄脉残疾,停留在初玄境一级终身难有寸进,修成高境界符师更不可能。
便算是他们能猜测到是有人凭借隐身符潜入秘库行窃,也绝对怀疑不到他头上。
符篆界对隐身符的使用常识人人皆知,符师自制自用,效果会发挥更彻底,用别人制作出来的符,隐身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想要在稍高出自己玄力境界的玄者面前隐身,都困难无比。
所以,此案便算是监天司那群恶犬们嗅出什么味道,也不可能怀疑到他头上。
再说,用世间失传的芥子舌焰符之火焰烧灼清理现场,任何气息都会付之一炬,不会留下一丁点蛛丝马迹。”
梅夕直拍自己的胸口,还是惊魂未定,毕竟这金额数目巨大,恐怕引起朝堂震动。
刑乐天见她的样子,便又说道:“你儿这几天没回来,我也没闲着,又增加一种隐匿符阵叠加在密室以及密道之中,现在的地下密室,只要不超过圣境十破的玄者,窥探不出半分疏漏。
另外,我又多制作两玫神魂替身符,你们二人在密室中之时,便放在二楼床上,这样一旦圣境人物神识扫视,可以暂时迷惑他们的探查。
近期我们需要谨慎行事,城主府秘库被盗,恐怕真的会惊动到监天司总部,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此事,定会彻查到底。”
姜乙问道:“我嘱咐的向外散布的小道消息,都正常吧?”
妈妈详细说完,他才彻底放心。
原来,姜乙离开前,用药物令他和妈妈二人脸上生起疹子,麻疹传染人人皆知。
且此病虽非大病,也颇为恼人,很缠身,又怕风,需要隔离静养数日,方会转好。
外面又风传他母子二人如何如何,自然一人染病,两人皆得。
这样,他二人这数日躲在楼上养病,便无人再怀疑。
否则每日都外出遛弯,突然数日未出,立时便引起狗皮膏药一般贴身监视的监天司恶犬的疑心。
今天回来自然要补一些戏码。
母子二人为对方脸上零星点上几个麻点,姜乙推着轮椅时隔多日后再次出门。
喝茶的那个监天司密探已是数日未见这对母子,突然见其出现在姜罪府门口,一时又兴奋又紧张,却见二人竟然奔着茶肆走来。
此僚内心开始忐忑,莫非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监视?
茶博士看到自己茶肆众人望着他二人的惧怕及躲避神情,匆匆一瞥间自然看到两人脸上尚有未完全消除的水痘。
他赶紧迎上前堵在门口,说道:“少爷、夫人,我们小本生意,还请可怜则个。麻疹虽说不是大病,可传染颇凶,如果你们今日进店,店内茶客怕是要望风披靡,我们今天莫不如关门大吉。”
姜乙拱手道:“哎!我们自然知道茶博士也是不易,可我们母子不正是被这痘痘害得正惨,在屋子里憋闷数日不敢吹风,嘴里早淡出鸟来,也想找杯茶水解解渴……”
早有茶童端着沏好的两大杯茶,跑过来,却躲在茶博士身后,望也不敢望向脸上尚有麻疹水痘的母子俩。
茶博士轻轻拍打茶童的头,接过茶盘,骂道:“没用的东西,滚回去吧。”
而他自己也不敢太靠前,单手掩住脸部和口鼻,另一手把茶盘伸出好远,递给姜乙道:“二位便请在外面喝吧,茶银茶杯,都算小店今日作东赠送二位,等两位彻底好利索,脸上光滑了,再来店里,还望多多包涵。”
姜乙接过两杯茶,递给妈妈一杯。
他大有深意地扫视茶肆全场,目光在每个茶客脸上滑过,发现一众茶客竟然噤若寒蝉,恐惧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自己一手端着茶,一手推着轮椅转身离去,悠闲悠哉遛弯去了。
“哎,这对母子,真是活宝。”
“一日都忍不得,患此传染之疾,都不知道隔离一二,天天还厮混在一起。”
“传言果然不假,只是他们母子乱来颇有伤道统风化……”
“他们又不是亲生母子,并无血缘,处流放地,干柴烈火,自然……”
茶肆内众茶客一片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姜乙推在轮椅走在路边,路人避之唯恐不及,远远便拐到街面另一侧路旁。
姜乙附耳道:“妈,看来染病消息散布得不错,邻里皆知。”
梅夕嘴一撇道:“那是自然,何止是染病,我们俩有……有一腿这事,怕也远近闻名,是怎么洗也洗不清了。”
姜乙贼笑道:“妈,我们俩不可止一腿!”
远处及茶肆众茶客见这母子附耳低语的亲昵劲,自然又是一番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