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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既然喜爱此书,为何不买下它来?”伍峰拿起那本《论时事要疏》问道。
书生有点赧然,但依旧不卑不亢地回道:“在下囊中羞涩,这书看得起买不起啊。”
“《论时事要疏》是前帝师秦白先生的得意之作,里面多是些治国方略,兄台对此也有兴趣?”
“说来惭愧,在下从小便对政事很感兴趣,为此蹉跎了不少时光,一致屡试不第。如今家财已尽,只盼这次春闱能够得中,将来好一展所学!”
“好!听兄台言语似是有抱负之人,我与兄台一见如故,不如前边茶楼边坐边聊!”伍峰还有不少的疑惑,想要从这位书生那里得到解答,便邀请他去了边上的茶楼。
三人上楼,来到一间素雅的的雅间。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萧鸿文。听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士?”
“我名伍山,代州人士。刚才无意中听到,鱼兄与那小蝶姑娘提起‘告御状’的事情,莫非这里竟有隐情?”
“我看公子相貌不俗,莫非也是官场中人?”
这个萧鸿文心存戒备,担心伍峰二人是官府的人。
“你放心,我从代州来,与瓜州的官场毫无干系。只是刚才在酒楼听到小蝶姑娘的曲子,曲中唱词文采斐然,莫非出自兄台之手?”
“实不相瞒,是在下所作。在下看那小蝶姑娘可怜,一直求告无门,身上所带钱财也已经花光,便把她的经历写成唱词,好赚些钱财进京都告御状。”
“莫非,真有那唱词中的事情发生?”
“哎!”萧鸿文叹了口气,便将小蝶一家的遭遇缓缓说给伍峰二人听。
在安仁郡西面有个小镇名灵玉镇,灵玉镇因为盛产灵玉而得名。帝国绝大多数的灵玉都产自灵玉镇。
小蝶的家中也有一座玉矿,是祖辈一直流传下来的祖业。只是他们家的这座玉矿出产的灵玉,一直品相不佳。不是里面蕴含的灵气稀薄,就是玉石色泽不够透亮,因此她们一家的日子只能算是中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谁知,在去年中秋节那晚,小蝶的父亲和兄长竟然从玉矿中收获一块极品灵玉。这块灵玉虽然体积不大,但是色泽极佳,是典型的冰玉,晶莹透亮。而且里面蕴含的灵气非常浓郁!
仅这一块灵玉,便抵得上她们一家一年的收入。所以这年的中秋节,她们一家其乐融融,觉得家中财运即将迎来转机。
之后小蝶的父亲和兄长时不时地从矿山中挖出优质灵玉,家中的生活得到很大的改善,全家都觉得美好生活即将到来。
可是,他们家得到一块极品灵玉的消息,很快便被当地河湖县的县老爷知道了。县老爷江通带着一群衙役来到他们家,要购买灵玉。
县老爷大驾光临,小蝶一家自然觉得蓬荜生辉,热情地接待,将家中所有的藏货都拿出来,让县老爷挑选。
江大老爷看着堂中满满的优质灵玉,竟然不知该要哪一块,他东看看西摸摸,每一块都爱不释手。最后推说:“灵玉不错,本老爷明日再来看看哪一块合适。”
说完,江通带着一群衙役又回到了县衙。
第二天一早,江通没有来,来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他们一进门便要搜查“赃物”。
“各位官爷,这是干什么啊,不知各位找些什么东西?”
“苏老头,昨日我们老爷来你家购买灵玉,丢了一枚品质极佳的玉佩,今日命我等前来寻找,看看是不是失在你们家。”一位官差毫不客气地回道。
“头,找到了!就在他们家的密室当中!”
“好你个苏老头,你胆大包天!连我们老爷的玉佩也敢偷!赶紧给我拿下!”说完,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衙役便扑了上去,将小蝶的父亲按压在地上。
“冤枉啊!我们不曾那县老爷的什么玉佩啊,望各位明察!”
“你喊冤,莫非就是说我们老爷污蔑你不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胆敢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这些衙役不由分说,便将小蝶的父母拘押了起来。
小蝶的哥哥看到自己的父母被拘押,看这个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家遭人陷害,性子急躁起来,和衙役发生了冲突。
“这小子胆敢行凶拘捕!给我砍了!”领头的人带着其他衙役,来到小蝶兄长身边,几刀下来将他砍死当场。
“通儿!你们这是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小蝶父亲悲声大哭。
小蝶的母亲看到儿子被杀,家中突然遭此变故,顿时昏死过去。
小蝶的父母被关进县衙大牢之中,只有小蝶一人幸免于难。她的母亲伤心过度,在狱中不几日便撒手人寰,她的父亲也被栽上了各种罪名,判处死刑,上报刑部核准准备今年秋季问斩。
他们家的家产被没收充公,包括那座祖传的灵玉矿山。
小蝶一个女子,来到郡守府告状,哪知郡守府早已得到了那个江通的财物,而且这次的事件中,本来就有郡守府的影子存在。因此安仁郡将她的状子以“查无实据”为由,将小蝶打发了去。
小蝶又来到太守府,乞求太守老爷能够为她主持公道。奈何太守也是拿了下面的钱财,将此事一拖再拖,从去年就拖到了今年。
小蝶求告无门,身上的钱财也已经花光了,幸好碰到萧鸿文知道了她家的事情之后,替她写了这个唱词,让她攒些钱财去京都告御状。
胡有才听得怒气勃发,伍峰也一掌拍在茶桌上道:“抄家的郡守,灭门的知县!好一个藏嫁祸!分明是强取豪夺!”
“难道整个瓜州地界,竟没有一处可以伸冤的地方不成?”
“公子不知,瓜州官场官官相护早已成风,有谁会愿意为了一个平头百姓得罪官场中人。”
就在他们正在雅间谈论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庞公子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庞公子请,各位上面请!”
“有点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本公子尝尝。”
“庞公子,小店刚到一批上品的毛峰,还有些珍藏的老树大红袍,今儿个请公子品鉴品鉴,公子请。”
茶楼老板卑躬屈膝地,领着身后的人朝楼上走去。
茶楼老板口中的“庞公子”指着伍峰他们所在的雅间,朝茶楼老板说道:“让里面的人去别的地方,这间雅间本公子要了!”
“是,是,小人这就去和里面客人商量。”
“商量什么,这是我们公子看中的,让里面的人赶紧滚!”
说完,伍峰他们所在的雅间便被人从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