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五米教人

作家文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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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棠带着伤重的赵琼回到汇合点,士兵们担忧御史伤势,纷纷上前慰问,而赵琼却只觉得他们“吵闹”,只想继续呆在翊棠怀里,众人也都识趣的离开戒备四周。

    思略良久,翊棠终是决定,先带赵琼回渔村修整,待伤势好些再行上路,以免路上颠簸,加重伤情。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老者从谈吐行动上对这位少年钦佩有加,简单了解情况后,毫不犹豫的答应,让二人在屋内安心养伤,并为其准备饭食。

    担心士兵会让村民感到紧张,翊棠本想让众人在村外安营休息,奈何老者热情挽留,便一同留在屋舍。为防贼人再次来袭,士兵在院落里轮流把守,翊棠坚持不住主室,带着赵琼在偏房休息,老者争执不过,便也只得同意。

    要说这赵琼伤势重吧,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每次见到翊棠都满面笑容,就连上药都不觉得痛苦;要说伤势不重吧,看这满身伤口,着实惹人心疼。

    毕竟男女有别,安顿好后,本想让她褪去衣衫,奈何浑身伤痛,双手行动受限,加上血水早已将衣物粘连,实难脱下。

    无奈,翊棠只好亲自上手,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就惹人非议,若再为其褪衣,自己心中都难“开解”。

    “你,准备好了吗?”伤口鲜血直冒,容不得耽误,翊棠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轻声问道。

    “嗯~”赵琼也是面色红润,轻咬下唇,微微点头,应允一声。

    翊棠看准衣物,别过去头去,双手缓缓上前,怎知这想的和实际行动并不相同,双手很快就“迷失”方向。

    “哎,你往哪摸呢!”赵琼也是害羞的别过头,并不知他手在哪里。突然被摸到胸口,连忙躲开,责怪着。

    酥酥软软的手感,让翊棠心跳加速,连忙道歉:“对,对不起。”说完,就跑出门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待稍微好些,才发现院内士兵都用“异样”眼光看向自己,自感羞愧。无奈,只得向老者求助。老者也是“善解人意”,明白二人难处后,在村中招来一位老妇,为赵姑娘褪衣上药。

    翊棠从行李中拿出一件新衣递给妇人,为赵琼重新更衣后,翊棠才放心的进屋。

    “好些了吗?”确认伤口无碍后,顿感心安,问了一句“多余”的话。

    “你当是神药啊!抹上就好!”赵琼故意打趣。

    “还能说笑?看来是没事了。”说完就要出门。

    “哎,你要去哪?”赵琼有些“担心”的问道。

    “趁着天色还没黑,我去采点药!顺便看看附近是否还有贼人。”翊棠回头答着。

    “你多加小心。”见他如此心思细腻,赵琼多了几分爱慕之情。

    “放心吧。”粗心的翊棠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赵琼的心思,说完就大步出门了。

    “早,早点回来……”赵琼冲他“消失”的背影“嘱咐”道。

    一连过了数日,村民已经完全接受这伙“不速之客”,而且众人相处得也是十分融洽。

    每日天色未亮,翊棠便随众人出水捕鱼,虽然渔民们技术都是相当精湛,但对于翊棠使用的“野路子”也颇感新奇,加上他平易近人的相处方式,众人每日都其乐融融。

    只是翊棠每次都会赶在赵琼醒来之前回到庭院,经过上次之事,担心她害怕,所以总要在第一声呼唤声中出现。

    士兵们大多也都是农民子弟,重新“回归”田园生活,让他们很是享受,加上翊棠特殊命令,所以他们平日里也都会和村民们打成一片,相互帮衬。

    村里多了欢笑,再也不想从前那般死气沉沉。

    在翊棠精湛的医术下,赵琼很快就恢复往常“生龙活虎”的样子,二人心系武林安危,一心想要扫除邪教,便计划好了上路时间。

    到了离开的日子,村民们全都聚在码头,不舍的向众人道别,两伙人就此分别。看着他们,就像看着自己孩子离开一样,老者抹着眼泪回到庭院,看着偏房内众人昔日的生活痕迹,感慨万千。整理床铺时,才发现赵琼二人留在这里的金银,感激的握在怀里。

    河面上,阳光下,行进着的两支渔船宛若两叶扁舟,格外和谐。

    “你注意到那伙人的身份了吗?”赵琼看着阳光下,翊棠帅气的脸庞,又想起那日他万军之中拯救自己的样子,不禁问道。

    “不过是些祸害乡里的江湖小贼罢了。”翊棠躺在船头,双手垫在脑后,闭着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你也发现了?”赵琼有些惊诧,随后又说,“虽然他们自称黄巢余党,但却并没有腰牌、锦旗之类的身份证明,如此,怕是借着浪荡军的威名,四处招摇撞骗。”

    “看来,这浪荡军身上也背了不少冤债。”说完,翊棠突然坐起身,认真的看着赵琼,“你说,会不会同样有人冒充五米教行恶?”

    “这我哪里知道。”被他突然看的有些紧张,赵琼连忙转过头去,“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行凶作恶的事实都是改变不了的。”

    “也是,不然,怎么就没有人冒充我‘弑鬼仙’的名号呢。”说完,又垫着头,翘着二郎腿躺下了。

    “还弑鬼仙呢,我看是老色鬼才对,先是偷看人洗澡,后又趁人受伤,占人便宜。”赵琼嘟嘴“抱怨”着。

    “哎,你别瞎说,我可不是那种人。”翊棠连忙起身,看着船上士兵,有些不好意思。士兵们也都识趣,全都装作没听见,继续忙着自己的事。翊棠连忙转移话题,“咱们耽搁了几日,不知会不会被楼兰她们赶在了前面。”

    “不会。”赵琼笃定的说,“我命她去集结四大门派了,要些时日,况且咱们改走水路,定然比她们要快的。”

    “集结四大门派?”翊棠颇感兴趣的问道。

    “不然,你不会以为只要你我二人,就能荡平那五米教吧?”见他好像却有此意,赵琼好心“提醒”道,“这五米教可不同于浪荡军,传言那邪教天师有百岁高龄,带着一帮妖魔鬼怪聚于‘凌绝顶’上,朝廷曾数次派兵,都未能进入山界,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们!”

    “哦?既然如此,我可要会会他们!”这下,翊棠更有兴趣了。

    “好!那我就先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你一定用的上!”见他如此狂妄,赵琼故意说着。

    翊棠不再理她,独自躺在船上休息。此刻他心中充满茫然,自己大仇得报,未来又该何去何从,着实犯难。

    身边已无亲人,并无牵挂,而且师父师兄怕是不能见了,曹金也不知踪迹,这天下之大,如何寻得。如今琴鸢已去,万念俱灰,已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想到这里,微微侧头,看赵琼背对自己气鼓鼓的样子,心中觉得十分“好笑”,不如,就先跟着这个小丫头吧,等帮她解决了这五米教,就找个没人的荒山,了此一生。

    昔日与琴鸢的种种回忆,此刻再次涌上脑海,悲情交加,翊棠落寞起身,站在船头,对着茫茫水面,掏出琴箫,吹奏的,正是昔日那曲《繁星细语》。

    船上众人听着如此,如痴如醉,全都沉醉其中。

    赵琼二人一路向前,白天赶路,晚上靠岸休息。果然如二人所料,这水路一路坦荡,并没有受到太多阻碍。即便到了某些州郡,这御史的令牌也是格外好用。在郡史的帮助下,二人将两艘渔船换成了一艘大一点的商船,并配备了人马,队伍再次壮大。

    这商船就是舒适,不仅可以遮风挡雨,也平稳许多,先前的晕船感,全然消失。

    距离齐州还有不到半月路程,始终未得到楼兰回报,于是他们稍稍放慢步伐,等待与大部队的汇合。

    一日,赵琼带着几名士兵上岸采购,翊棠则留在船上把守,距离齐州越来越近,二人也是格外小心,谨防贼人。奈何,赵琼还是“大意”了些,这镇上突然来了陌生人,左右还带着身着甲胄的士兵,必定格外引人注目,很快就被贼人盯上。

    只是贼人始终未动手,而是一直跟在其后,直至看着他们登船。

    “翊棠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回到船上,赵琼就迫不及待的向舱室喊话。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显然是被扰了清梦,翊棠有些不耐烦的从客舱探出头,一看她手中之物,兴奋的说,“烤鸭!”

    “哈哈,我就知道你爱吃,特意买来的!”见他开心的样子,赵琼颇为得意。

    “好久没吃了,真是想死我了!”翊棠一个箭步冲出,拿过烤鸭一顿亲,弄的嘴上油乎乎的。

    “还不快谢谢我?”赵琼更得意了。

    “谢谢你,我的好师师!”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举着烤鸭就进舱室享受。

    赵琼瞪大着眼呆在原地,也顾不上擦脸上油乎乎的“吻痕”,羞红很快就窜到脸上,惹得她快晕倒了。

    众人稍作休息,便再次启程。舱内二人还在商议后续对策,船底突然一阵异响,众人全都停下手中工作,仔细聆听着。

    “报~将军,水下有人!”一名士兵从外跑入,抱拳跪地禀报。

    显然二人早就知晓,走出舱室,向水下望去,却见不到人影。

    “派几个人下去看看!”赵琼正说着,前方不远处水面突然冒出十几个人头,各个拉着满弓,一同射出。

    “有埋伏!”、“将军,水下有人!”、“保护将军!”士兵们见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举着武器忙碌。

    随后,船只两侧、后方也都冒出十多个人头,搭弓射箭一气呵成,船上士兵招架不急,几声惨叫,纷纷落入水中,谁知水中早就有人握着鱼叉等候,见有人坠下,便上前补刀,确保不留活口。

    翊棠一边挥剑格挡,一边拉着赵琼向舱室撤去。到底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军队,士兵们很快就举着盾牌,将客船四周围得严严实实,铜墙铁壁般的防御,让弓箭手占不到半点便宜。

    正当众人稍感庆幸时,几叶扁舟快速驶来,每艘船上都有三人,共有十数支,他们靠近客船,看样子并不想登船肉搏。船上每人手里都握着一个绳索,看准时机,一个飞圈,套中船上士兵后,就将扁舟上的石块快速推入河水。石块迅速下沉,被套中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绳索一同坠入河水,沉于河底。

    舱内,翊棠小心查看赵琼全身,确认无事后长舒口气。

    “五米教——黑水军。”赵琼拿着一支箭矢,看着上面刻着的“玄武”二字,笃定的说。

    “五米教人?他们是如何发现我们的?”翊棠有些反应不过来。

    “怕是在岸上就被盯住了,都怪我,如此不小心。”赵琼紧握着手中箭矢,自责道。

    “早晚都要遇到,如此更好,省去了找他们的烦恼!”翊棠显然并不惧怕,鼓舞着她。

    “好!我随你一同去!”见他要起身出去,赵琼紧跟其后。

    可就在这时,船底突然被凿出一个大洞,河水像泉水一样涌入,未等应对,另一处也被凿开。原来,这船底动静始终未停歇,很快,这船底就被凿得千疮百孔,大量河水涌入,将船舱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