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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塔团经纪人这波6啊,用直播事故当噱头可比编假料再炸号艹的热度高,这不连路人都被钓上来了】
rt,看看塔团的贴子在首页飘了一上午都该明白了吧,拿营销号挑拨粉丝的结果顶多就是饭圈自嗨,不如索性玩个大的,伪装成翻车,粉丝受了刺激,黑粉得到愉悦,路人吃瓜也津津有味。裴女士牺牲自己一箭三雕,现在全世界都知道am又要合体咯!
2l:nsdd。热搜不仅没撤,还多投入了几个词条,明显是有预谋的炒作。这种事放在别团要被经纪人害死,不过你塔就不一定了……粉丝都是抖m越虐越死忠hhhhh
3l:那这么说,前阵子用谈情微博点赞营销号就是提前预热了?草,怪不得俩人突然互关。2020年了又他妈嗑了一口情真假糖。
4l:你qz本来就是假的,都2020年了还没醒吗?
5l:虽然lz的思路我也想到了……但我觉得还是意外翻车……毕竟koty那个脑子是真的能干出来给私密直播间引流的骚操作,我估计他一开始还沾沾自喜呢……
6l:不,正因为经纪人知道我们知道koty蠢,所以才让他担当这种翻车角色,然而我们知道经纪人知道我们知道koty蠢所以并不会上当。
7l:?怎么突然开始套娃。
……
裴俏中断直播后,关于acemon的词条就在热搜榜上居高不下,虽然这与她原本的设想相差甚远,但后续公关还是跟上了舆论发酵的速度,仓促地压制住了此时想趁虚而入的营销公司和竞争对手。
当经纪人本来就容易遭粉丝恨,更何况裴俏这次还精准无误地将“遛粉”手段昭告天下,再抖m的粉丝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当热度的工具人。她没工夫顾虑个人形象,被扒出身份证手机号等隐私统统交给专人处理,现在能困扰她的只有一件事——acemon的回归舞台。
内地打歌节目屈指可数,而《music class》凭借权威榜单与高水准直拍独占鳌头,无论是资深歌手还是新人偶像,进入大众视线最高效的方法,就是去参加htv的“音乐课”。
可电视台毕竟是事业单位,台长也一颗红心向太阳,裴俏已经看到官媒发微博隐晦提了两句“饭圈文化不可取”“态度不端正会透支艺人信誉”,虽然笔下留情点到为止,但她就怕电视台谨慎过度,卡他们的出场时间。
要知道连续表演三首歌曲,这是人气歌手才能有的待遇,而acemon足足沉寂了两年,数据显示团体人气断崖式下跌,节目组却还愿意给他们宝贵机会,显然是看在曾经的面子上——acemon出道时,正好是国内打歌舞台的起步阶段,凭借他们的人气,多档节目收视率一跃而起,《music class》能快速显现权威性也是在acemon的黄金时期。
“备车吧,我去请制片吃顿饭。”裴俏眉心半天没舒展,交代完助理,她又连续拨好几个电话,来不及喘口气。
经纪人这边劳苦奔波,成员们那边也忙起了新歌录制,所有事务挤在一堆紧锣密鼓地处理。
阿绪开车,瞧了眼后视镜,“老板,koty该不会直接被裴姐雪藏……不,该不会被冷藏吧?缺胳膊少腿的那种。”
祝涟真在后座闭目养神,懒懒地答:“裴姐应该习惯了,koty不管干什么都在我们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他睁开眼打哈欠,被窗外太阳白光晃了一下,“他那个脑子,死后都捐不出去。”
阿绪还是担忧:“你们粉丝随了你们叛逆,别到时候回归不买账吧。我说真的,要是组合今年没回春,那解散以后你还——”
“我solo,”祝涟真说,“我又不是第一天solo了。”
听他这么生硬截断了话茬,阿绪也不好再多嘴,只能心里替他忧虑一番。
朝夕共处五年,老板的梦想她最清楚不过,和很多热爱舞台的歌手偶像一样,祝涟真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召开世界巡回演唱会,至于是团体还是个人,他倒没有那么介意。当然,个人的希望确实渺茫,团体放手一搏兴许还能达成这个目标。
阿绪无所谓自家老板的事业发展到哪个层次,她只希望祝涟真日子过得舒心。当年她刚入职,身上还欠着不少大学期间遗留的债务,祝涟真二话不说帮她填上了,也没给她施加人情压力。女生当助理,优势不明显,好在阿绪心眼儿活泛,会照顾人,久而久之祝涟真就信得过她一个。
信任归信任,阿绪其实也没怎么见过老板为事业焦虑,偶尔发现了一次,还是在他喝醉以后,不知是发自真心还是纯耍酒疯,反正她不敢管,就把人交给了临时赶来的谈情。
结果后来俩人也没和好,白费她一片好意。
想到谈情……阿绪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昨天去收发室拿了几箱礼物,有cp站送的帽子耳钉,都挺好看的,要不拿来给你挑一两个认证?”
祝涟真直接反问:“哪个cp站?”
他这样明知故问,阿绪也装傻充愣地对付:“啊?我忘了名字,可能是你跟koty的吧。”
后座回给她一声响亮又挑剔的“啧”。
“我不认证,”祝涟真闷声说,“谈情现在都不怎么用粉丝送的礼物了,我干嘛主动揽活儿,怪刻意的,双人站也不止送我一个人东西啊……”
阿绪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我不认证”,意思大概是“我不先认证”,要么谈情起头,要么俩人同时,或者干脆都不管这事。
那还是别管了……阿绪心想,认证完双人站还得认证单人站,冷落团站也不好,这种营业方式不够巧妙,她挑来挑去还嫌麻烦。
“我就是为了跟你提一下谈情,”阿绪坦白,冲后视镜笑笑,“现在这名字不是敏感词了吧?那以后我是把他当你正常队友,还是前……”
她把嘴边的俩字咽回去了,看见祝涟真两边眉毛一高一低地挑着,像是对她的问题十分鄙夷。
“什么敏感不敏感,我给他搞过这种特殊待遇?”祝涟真问,“你是不是瞎脑补我?”
阿绪解释:“平常就总睹物思人,现在本尊又在你眼前晃悠了,我这不是怕你心里有太多起伏,影响生活嘛。”
祝涟真听完眉毛皱得更深,“本尊在我眼前都晃了快俩礼拜了,我现在才‘起伏’是不是有点晚?当我骆驼呢。”
何况他俩都是当红的艺人,哪怕一直不见面不联系,也还是能从网络和电视上获取对方的新消息,根本体会不了那种久别重逢后的百感交集。最近又和谐相处了一阵,他心里早就波澜不惊了。
“你就当他……”祝涟真十指交叉摩挲着骨节,思来想去还是得回答刚才的问题,“当他是我的搭档吧。”
成功找到了一个情感密度介于“队友”和“couple”之间的名词,他不禁有点得意。
到达录音棚,一进门,祝涟真听见koty正被纪云庭苦口婆心地教育。
“为什么你的想法跟行动总是岔开着走呢?那次也是,你既然都怀疑别人给你的饮料含酒精,怎么嘴就先喝下去了?”纪云庭语重心长。
koty如实说:“我馋。”
“你俩凑在一块儿,就谁也别说谁了吧。”祝涟真走过来坐下,桌面放着歌词,对面坐着谈情。视线不经意下移,发现他左手食指和中指缠了创可贴,前几日还没有。
怎么弄的?祝涟真嘴张了张,没问出口。他知道谈情会在家做饭,会修剪花枝,那么不小心割了一下挺正常,“下次注意”这种废话也用不着别人多嘴提醒。
他收起微不足道的关心,低头找歌曲节奏。
录歌前成员们都保持空腹,祝涟真第一个进去,录完开始吃pocky。工作完成他心里轻松,偏找了个清奇吃法,饼干棒竖着抵在门牙下,然后“嘎吱嘎吱”地快速往嘴里推。化身耗子精不足十秒,一抬头,正好撞上谈情困惑的眼神。
“……”祝涟真吃相又变老实了。
录完歌,几人向制作人礼貌致谢一番,再走流程似的展望一下未来。gk最近为他们赶工,黑眼圈浓重,但笑容仍真诚:“别跟我客气,咱都合作这么多年了,这次是你们带着我突破创新,我想粉丝们也肯定会对新作品满意的。”
他特意看向祝涟真,说:“以前没发现,其实咱俩音乐口味挺合,以后有空来玩玩?”
祝涟真点头,“好。”
“对了,有件事……”gk掌心一拍,犹豫着问,“你们有范歌戎的联系方式吗?之前他有份母带损毁了,我说有空帮他修复,后来他出国,我也忙得把这事儿忘了,现在修好不知道怎么给他。”
听到前主唱的名字,祝涟真只能沉默。谈情拿出手机跟gk说:“我把他微信发给你吧,他新换的,在国外也一直用。”
“那太好了,谢谢。”gk知道acemon队内经常有摩擦,他本来对此不抱希望的。
祝涟真想了一下谈情刚才的话,听那意思,范歌戎在国外也跟他保持联系,俩人交情不局限于昔日的队友关系;反观队内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样,因范歌戎不打招呼就擅自解约的行为勃然大怒过,很早就跟他一刀两断。
其实现在想来,祝涟真已经不置气了,甚至换位思考过后还有点体谅范歌戎。只是有件事他始终耿耿于怀——自己当初为此与谈情吵过架,之后虽有和解的念头,但俩人又恰好因其他事冷淡了关系,于是就不了了之。
都过去两年了,要是主动提起,也许会被谈情认为小题大做。但祝涟真偶尔想起这事,心里就有点别扭,毕竟自己当时的态度挺差劲,万一给谈情心里留下过什么负面影响,那可就不是他的本意了。
出录音棚后,祝涟真肩膀靠着墙站住,小声叫住谈情:“g,聊聊。”
谈情走回来,低头看他。祝涟真却盯着地面,声音平和:“本来不太想提陈年旧事的,但我强迫症,再久远的事也得说清楚,不然不痛快。”
他觉得此时直视对方更显诚意,便抬头,“那次范歌戎解约,我知道你帮他瞒着我们以后是挺生气的,所以说了点浑话,你、你当时没往心里去吧?”
谈情泰然自若,“哪些话?”
居然还要他列举出来。祝涟真印象也不深,勉强嗫嚅道:“说你暗地里结交狐朋狗友,说你也就表面看着人缘好……之类的。”
他还没说完,谈情轻笑出声:“你有这么讲过吗?我不记得了。”
祝涟真迟疑了一下,心头忽然涌出一阵无名火。
谈情的笑容在旁人眼里应该没差别,可祝涟真却能通过五官的细微变化精准地区分出他的态度。如果眼睛比嘴角先弯起,那大概率是被戳中笑点;嘴角上扬的同时无意识眨眼,肯定是营业性微笑;边笑边视线下垂,装可怜;笑完轻轻抿嘴,又他妈是装可怜;听完koty讲黄段子后浅笑着还微微睁大眼睛,装纯。
而像现在这样笑容无可挑剔,眼睛却直勾勾地盯过来,那百分百就是戏谑。
祝涟真眉头蹙着,不假思索反问:“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都那么说你了。”
他着重发音那个“我”字,一下子就换了种语境,仿佛是在向谈情强调自己这个人的份量,而非话语本身的含义。
甚至还带出了点质问的感觉。
谈情嘴角松弛下来:“那你是希望我记住?”
“当然不是。”祝涟真说,“反正我只想告诉你,我那次说的都是气话,后来我理解你当时的选择了。戎哥……范歌戎不提前跟我们商量很正常,因为咱们组合确实没和气过,我们几个不可能耐心倾听他的诉求,但是你能。”
他靠墙靠累了,直起身子站好,又低下头思索措辞,“而且,我当时一直以为你不懂怎么交朋友,所以发现你原来也能跟别人相处很好,就……挺意外的。”
谈情安静地听,呼吸变沉了些,依然没说话。
祝涟真把该说的话都说完,最后总结陈述:“总之,关于范歌戎的事我都不介意了,他让你帮忙瞒着是出于信任,假如换作是我退团,我也肯定找你帮我瞒着的。”
“是吗?”谈情再次笑道,“但我不会帮你。”
这个回答令祝涟真哑然,后半截话直接卡在嗓子里。
“我只会跟你一起走。”他说。
祝涟真指尖不自觉蜷缩。
在假设的条件里,又刻意抹去时间限定……连笑容都是全然陌生的状态。
祝涟真用经验累积出的判断力忽然失效,半晌没起伏过的心脏警惕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