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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葭就不一样了,她出落得越来越漂亮,越长越像她妈妈,狐狸一样小小的脸,她笑不笑都很倾城。
白葭很瘦,已经十三四岁的少女,她的个子倒不矮,只是没什么斤两,整个人看起来只有陈燕的一半。
她的眼睛春水一样,迷迷蒙蒙荡漾着水波,气质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高雅清纯,可又不失妩媚,在她面前,小镇的其他女孩显得那么俗气。
坐在乌篷船上,陈凛能看她一整天。只可惜,她从来不看他,像是知道他有什么企图,她宁愿跟摇乌篷船、瞎了一只眼的艄公老头说话,都不跟他说话。
就算是这样,陈凛的视线也总是不经意间就转到白葭身上,她身上的校服不合身,宽宽大大的,妹妹都穿上漂亮的裙子了,她还在穿校服,一年到头她除了校服,几乎没有什么替换衣服,陈凛看着自己妹妹,又看看她,有点心疼,又说不上来心哪里疼,妹妹穿得也一般,可总算有新衣服穿,她从来没有。
“哥,我们今天放学后要去看电影,不等你了。”陈燕下船的时候,跟她哥说。陈凛回过神来,“你有钱看电影吗?”
“有啊,看电影又花不了几个钱。”
“你跟她一起看?”陈凛向白葭努了努嘴。陈燕点点头,“当然,我们从来形影不离。”
“那我能去吗?”
“你们高中不是要上晚自习吗?”
“少上一晚不要紧。”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白葭忽然说。
陈燕不高兴,“干嘛不去呀,昨天不是都说好的吗?哥,你别讨厌了,我们不想带你。”“切,不去拉倒。”陈凛狠狠地瞪了白葭一眼,走开了。
晚上,陈凛下晚自习回来,看到陈燕在房里做功课,走到她身边,假装不在意地问:“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电影八点不到就散场了。”
“那个……小妹……”陈凛想着该如何措辞,如何跟这个粗线条的妹妹说才不会暴露自己的想法,于是打哈哈,“你长高了,家里给你买了好多新衣服,那些不穿的旧衣服放在家里也没用,不如送人。”
“送给谁呀,我那些旧衣服样子都过时了,谁还老土穿那些。”
“送给需要的人啊,你朋友或者同学。”
“我同学个个家里都比咱家条件好,谁穿我的旧衣服,哥,你也真会说。”
“也可能有条件还不如咱家的呢。”陈凛快被脑子不开窍的妹妹急死了。
陈燕还是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看到她哥那种不自然的表情,忽然领悟,双目顿时闪烁着狡狯的光芒,“我知道了,你想让我送给她几件衣服。”说话间,她指了指对门。
陈凛抬头看天,故作随意,“反正那些衣服你也不穿了,不如帮助同学。”
“哥,你是不是喜欢她呀?”陈燕忽然和她哥有了心灵感应一般,替他说出想说又不敢说的话。陈凛心虚,连忙摇头,“瞎说。”
陈燕知道她哥不好意思了,也就不再拿他开玩笑,“等我明天收拾收拾,选两件好看的给她,既然要送人家衣服,就不能送太差的。”
“好妹妹。”陈凛高兴地用手指在妹妹脸蛋上弹了一下。
夜深人静,家里人都睡了,只有陈凛一个人还在写作业,上了高中以后,功课明显多了,他几乎每天都要写到快十二点。
对面的窗户还亮着灯,陈凛好奇地看过去,白云舒的房间灯已经熄了,白葭为什么还不睡?
初夏的夜晚,电风扇呼呼吹着风,却丝毫不能缓解空气中的燥热,一种莫名的骚动在他身体里上下流窜,让他很想过去一探究竟。
悄悄关掉台灯,陈凛打开窗,从窗口跳出去,趁着夜色跑到对门的窗户下,窗帘拉上了,但是靠近了能看到白葭的影子在房间里动。
心生一计,陈凛爬上窗户外的一棵梨树,站在树枝上往房间里看,白葭穿着家居的裙子,披散着头发像是要去洗澡。陈凛一阵激动,他知道她家的浴室在哪里,那是用一个里间改造的,那后面正好也有一棵树。
爬到树上,陈凛不住驱赶着扑面而来的流萤,目不转睛看着浴室的小窗户,窗帘虽然拉上了,但是气窗并没有档上,透过气窗,他很容易就能看到屋里人的一举一动。
白葭进来了,把头发用皮筋扎起来,站在莲蓬头底下脱掉裙子。陈凛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赶忙用手轻抚心口。
陈凛头一次发现,原来她的小屁股又圆又翘,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更令他血脉贲张的是,当她转过身来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的胸脯。
虽然不很发达,但那种已经具有少女雏形、青涩的美已经足够打动一个青春期的、从来没见过女人身体是什么样的男孩子的心。
热水洒在白莲一般纤细曼妙的身体上,陈凛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拼命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可是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她。
正全神贯注的时候,眼前不知道飞过来什么虫子,陈凛拿手驱赶,哪知道那是只蜜蜂,瞬间把他的手蛰了。
忍痛从树上跳下来,陈凛一溜烟跑回自己窗户下,跳窗进房里,小心翼翼把手上的蜜蜂刺挑出来,心跳始终没有恢复正常。虽然最后出了点小状况,心里却是甜甜的。
他像个病人一样,失眠到半夜,脑子里全是她,他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亲下去,再狠狠□□一番。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陈凛发现自己裤子脏了,赶忙找了一条干净的换上,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团成一团塞到床下,准备晚上一回家就洗。
在学校心魂不定一整天,心里总惦记昨晚那件事,渴望能快一点见到她,熬过晚自习,他骑着自行车飞也似的穿过大街小巷,跨过门槛,把自行车停在老槐树下。
房间里父母的谈话引起他的注意,脸瞬间烧红了。
“你的宝贝儿子长大成人了,开始画地图了。”
“喂,你小声点,不要给燕燕听到。”
“干嘛叫我小声,小赤佬小小年纪不学好,画地图也怪我?陈得乐你是三天不摔打就上房揭瓦。”
马丽珠蒲扇般的手掌落在丈夫脊背上,劈啪作响,但陈凛分辨得出,他俩只是闹着玩,继母并没有真下毒手。
“男孩子大了总会这样的,我自己的小子我知道,要你操那些闲心。”
大概马丽珠到他房间里翻找有没有要洗的衣服,发现了他丢在床下的裤子,陈凛再次被她神一般的侦查水平折服,一声不吭走进自己卧室关上门。
家里地方有限,兄妹俩的房间是用隔板隔开的两个小单间,并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好在陈燕晚上睡得死,就算陈凛偶尔发出点小声音,她也听不见。
听到哥哥回家的声音,陈燕从隔壁跑过来告诉他,她已经选了两条裙子送给白葭,但白葭没要。
“她的脾气倔得很,我也不想让她不高兴,所以她不要我就拿回来了。”
“你是笨蛋。”陈凛学马丽珠的样子,用手指戳陈燕的太阳穴。
“我怎么笨蛋了?不是你让我拿旧衣服给她穿。”陈燕不满地嘟着小嘴。
“总之你就是个笨蛋。”陈凛笑着说。
把妹妹赶走以后,陈凛反锁房门,悄悄从书包里拿出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生理卫生书贪婪阅读,书被反复借阅,已经破旧不堪,但丝毫不影响他从书里了解女孩子的身体。
初中时的生理卫生课不是被主科老师占用,就是被他们用来逃课打游戏,根本也没人好好听课,而家里的电视长期被父母霸占,想从同学那里借几盘光盘回来看都没机会。
从那以后,他渐渐明白了男女之事,偶尔听到父母的房间传来床吱吱嘎嘎的声音,也不再觉得奇怪了,他只是有点好奇,父母都四十好几了,怎么还能干那事儿。
直到有一天,他清早起来看到白葭蹲在洗澡间窗外的那棵树下,心瞬间一凛。
装作无意,他过去看看究竟,白葭一看到他就站起来走开了。他跑去看看,树下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她之前在看什么。
那天以后,陈凛再也没去偷看白葭洗澡,虽然白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样跟他妹妹形影不离,他就是能感觉到,白葭已经发现了他的行动。
尽管她没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他的良心叫他不安,觉得偷窥是件挺无耻的事儿。
白葭没有收下陈燕送她的旧裙子,每天依然穿着宽大的校服上学,临近暑假,学校发了夏季校服裙子,她才换掉原来那一身。
“姆妈,下星期有个同学生日,能不能给我点钱。”白葭在母亲房间里磨磨蹭蹭半天,才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
“要多少?一百够不够?”白云舒看着女儿。
“够了。”白葭有点惊喜,母亲很少对她这么大方。一年四季,她几乎没有零用钱,想攒钱买新衣服更是不可能。
白葭很高兴地拿着一百块钱,破天荒第一次跑到陈家窗口叫陈燕。陈凛推开窗,居高临下看着她,明知故问:“你找我妹妹?”白葭点点头。
陈凛不满意,故意说:“你又不是哑巴,就不能说句话?你不说话我不给你传话。”
“我找陈燕。”
白葭终于跟他说话了,这让陈凛很高兴,可还是绷着,看着她白嫩到几乎透明的小鼻子笑,“你叫我一声哥,我就给你叫。”
这回白葭不理他了,大声叫陈燕。陈燕听到声音,从隔壁跑过来,跟白葭说悄悄话,两人约好了一起去给过生日的同学买礼物。
傍晚,陈凛回家的时候看到白葭蹲在葡萄架下,以为她又在洗衣服,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她抱着膝盖蹲在那里似乎在想心事。
回到家里,陈凛装作无心,问陈燕发生了什么事。陈燕说:“白葭被她妈妈打了,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那你没去问问她?”
紧接着,他又捏着鼻子用细细的声音学金鱼说话:“不是不是,她是不好意思穿。”
“你们喜欢她吗?她喜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白葭喜欢陈凛。”
白葭经常来看这些金鱼,也这么自言自语过,陈凛想,不知道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对金鱼倾诉心中的秘密,表情愉快地笑起来。
陈燕站在窗口看到她哥像个傻子一样对着一缸金鱼说话,很不理解地瞅了他好几眼。哥哥和白葭一样,越来越多心事不和她说。
看到白葭端着水盆出来洗衣服,陈凛假装没看到她,耍了一套武当长拳,踢打掌劈,招招卖力,他刚得了全市青少年武术比赛冠军,很想在白葭面前显摆显摆。
看到陈燕和白葭蹲在葡萄架下交头接耳,还不时看自己一眼,陈凛猜测她们是不是在说自己,打拳打得更起劲了。
那次电影院打架事件过后,白云舒母女的名声更不好了,虽然镇上人谁也没见过送白云舒回来的那些轿车究竟坐的是什么样的男人,甚至连是不是男人都不知道,他们还是一口认定,白云舒不但自己乱搞,连女儿也是不干净的。
白葭还是不怎么跟陈凛说话,但是会到陈家来教陈燕功课,初三以后,陈燕的成绩一落千丈,不知道是因为早恋还是智力本来就不行,她似乎学什么都不通。
白葭就不一样了,白葭永远是优等生,哪怕她经常落魄到没钱吃饭,依然是学校里男生女生都关注的对象。
陈凛有时候偷偷打量她,明明是很清瘦很匀称的身材,就算是胸脯,也是正常发育,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怎么会碍了那么多人的眼?
一大早,陈凛跑到花鸟市场买了个玻璃缸,把他爸爸养在天井鱼缸里的金鱼偷偷捞起来一条放到鱼缸里养着,为了不单调,还特意捞了两条水草在缸里。
周五的傍晚,等白云舒走了以后,陈凛看到白葭蹲在葡萄架下洗衣服,抱着玻璃缸走过去,往她面前一放,“给你玩,我爸不知道。”
白葭看着那条金鱼在玻璃缸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红艳艳的颜色像是要把缸里的水染红了,抬头看到陈凛殷切的眼神,很小声说:“放在这么小的缸里养不活的。”
她难得跟他说句话,陈凛很兴奋,“没关系,你不要经常给它换水,换水的话就换我爸鱼缸里的水,我从小看我爸养金鱼,怎么养我都知道。”2k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