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银子

洗雨疏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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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鱼鸭掌,海带炖猪肚,鹿筋烧口蘑,八宝鸭羹……

    因是天寒,邢芸又无甚胃口,不过使人略上了几样寻常菜肴并几碟子腌糟小菜全文阅游之雷神降世。菜肴皆是用银暖匣盛着细瓷器皿暖着,内里放着滚水,以此来保持温度,并无炭火的烟气。

    邢芸自从怀孕之后,已不大用府中饮食,不过人前略装装样子罢了,待到生了孩子,得了修炼功法,于这口腹之欲上愈发淡漠。

    丫头们摆好了饭菜,邢芸拿着筷子,捡了一筷子清淡的小菜,正往口里送,忽听得棉帘子一动,抬眼看去,却是先前她带来的一个丫鬟翠云。

    邢芸淡淡问道:“不是让你守在二姑娘房外么,怎么过来了?”

    翠云忙敛衽行了礼,又悄声向着邢芸道:“奴婢方才见二姑娘屋里的丫头忙着给二姑娘煎药,竟是连茶水没了都没觉出,便往茶房里要了水到那屋里沏茶,却不想,听见二姑娘屋里唧唧咕咕的。细下一听,才知道……”

    这翠云素来聪明会来事,也常在邢芸面前露脸,若不是不幸和原著里贾赦的一个妾同名,早被邢芸提拔成大丫头了。

    毕竟春柳和瑞秋已是不堪用了,这翠云即便有些过于伶俐,但邢芸身边还真需要这么一个会来事的伶俐人,只是自从邢芸想起贾赦有个妾叫翠云之后,待这丫头便有些淡淡的了。

    邢芸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是重名还是书中本人,也不清楚是原本的邢夫人将这丫头用来固宠,还是这丫头和贾赦勾搭着爬了床,但是邢芸就是膈应,就是心里不舒服。

    这倒不是邢芸对贾赦动了心,吃了醋,她要是吃醋,这一大院子的姨娘和通房丫头,她就吃上几缸子醋也吃不完呀。

    邢芸这不舒服,完全是出于一种心理洁癖,邢芸再怎么也是个穿越者,以前的生活环境对她的影响,是不用详细解说了。

    虽然笑贫不笑娼的说法在物欲横流地现代社会十分流行,但只要是个三观正常的正常人,对于什么二奶情妇都没什么好感。

    不厚道的说,围观围观,议论议论,可以算是现代人的八卦本能,但真要和这些二奶情妇作什么知心朋友,可以肯定大多数人是敬谢不敏的,能摆着笑脸应酬应酬,背地里不呸上几口,就是有涵养了。

    邢芸每每一看见翠云,就不自觉想起前世曾看过的那些小三贴二奶贴,虽然不确定翠云是不是书中的那个小姨娘翠云,但是联想什么的,真的很难控制。

    再加上翠云常常在邢芸面前出没表现,邢芸本就狐疑,这次数多了,心里也难免阴暗了,这才刚留头呢,就这么会来事了,日后巴巴儿攀着高枝儿想当姨娘也不是啥出奇的事儿。

    邢芸可不会以为这翠云日后会是纯洁无辜的小白兔,没那个当姨娘的意愿,贾赦也强不了她啊,没看书里还有个宁死不嫁人的金鸳鸯么。

    贾母的丫鬟都能咬死不当小,凭什么她身边的奴才就不如贾母的丫鬟,这么一对比,邢芸能舒服么?

    好在邢芸膈应虽膈应,但还是很清楚,这翠云不一定就是那翠云,且还有着那么一丝捉摸不透的心思,这才留了翠云在身边使唤。

    这翠云既是个聪明人,这记性自然也不同一般,迎春与司棋绣橘等人说的话,她竟是一个字不漏的记了下来,又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邢芸。

    邢芸听了,这心里又是好气又是无奈,迎春这性格,真真是不讨喜到了极点。

    要论起来,这嫡母有了孩子,庶出的孩子担心自己不受重视,本来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邢夫人待迎春和邢芸待迎春,那叫一个天差地别,从来都是被人无视的迎春,骤然得了嫡母的看重,已是惴惴然,这好日子才过了不到一年,嫡母却有了亲生女儿,这怎么让迎春能泰然处之。

    邢芸能体谅迎春的纠结和不安,但不代表她能坦然接受,她同情迎春的处境,惋惜迎春的将来,却对迎春的应对感到失望。

    如果说,在邢芸到来之前,迎春听信丫鬟婆子的风言风语,弄病了自己,还算情有可原的话,但在邢芸亲来照顾迎春,迎春却一言不发之后,邢芸有的只是无止尽的心凉和好笑全文阅游之暴杀刺客。

    心凉的是迎春的不可救药,好笑的却是自己的自以为是,邢芸没指望能和迎春如亲母女一般亲密,她穿越前是大龄剩女,对于怎么养孩子,从没实际操作过,迎春这年纪,又正好不上不下,再搁上个古人早熟的传说……

    但拥有大无畏精神的邢芸觉着,迎春这懦弱性子,无非是从小被人忽视而造成的,如今补救补救,不说让迎春变成探春那般厉害,至少能不那么畏畏缩缩,结果……

    邢芸放下筷子,揉了揉额,无奈一笑,管她呢,横竖她是问心无愧的。

    想着,邢芸只点了点头,朝着翠云道:“我知道了,你且过去侍候着,待得司棋和绣橘不拘哪个出来了,再叫她过来一趟。”

    虽有贾母听说迎春是女儿痨,但究竟只是听说,离着开春的日子越近,迎春的病也一日好过一日,渐渐大安了。

    邢芸不说如何想,该给迎春的东西份例却是照旧,只是某一日过去探望迎春时,听见几个嘴碎的丫头婆子胡言乱语,便赏了二十个嘴巴子,叫人领给了王夫人发落,另打外边买了几个身家清白的下人进来,给迎春使唤。

    王夫人心里自是又气又恨,奈何前儿才得了贾母教训,又惦记着宫里元春的事情将定,不好节外生枝,故而忍气吞声的咽下了这口气。

    邢芸呢,也懒得理王夫人是生气还是高兴,这庶女的性子,估计是教不回转了,也罢,大不了日后寻个好人家把迎春嫁出去,横竖到那时,她多少也修炼有成了,略施一点手腕,保着迎春太平无事也算替邢夫人尽责了。

    不过有了迎春这么个前车之鉴,邢芸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那叫一个不放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给引诱坏了去。

    说起来,也不是邢芸杞人忧天,看看贾府的哥儿姑娘,除了死了的披了层光圈之外,活着的都个各有毛病。

    头一个,当属被奴才骑在头上,却巴望着太太奶奶不生气的二姑娘迎春,求人不如求己,料理几个刁奴有那么难吗?太上无为那是圣人,姑娘你活在红尘里呐!

    第二个,自然就是怜香惜玉,不通事务,怕读文章的贾宝玉,喜欢小姑娘不是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的漂亮自然比容貌丑陋的沾便宜。

    但是怡红公子,你爹只是个恩荫的员外郎,你家没袭爵,住的是你大伯的屋子,你不读书不通事务,等你爹你娘没了,你打算靠谁养去,摆个抄写摊子,还得有一笔好字呢。

    第三呢,自然是刺玫瑰探春了,论能干是能干,论本事也有点本事,不过姑娘你巴着嫡母嫡兄没问题,但也不用冷着胞弟吧。

    知道你嫡母生母都不是好货色,你还不把你亲弟弟教好,日后出嫁了需要娘家人撑腰的时候,宝玉那呆货能帮你出头么。

    第四呢,自然是惜春了,性子孤僻,算是小姐脾气,但一出事,就急着和人划清界限,吵着要兄嫂远着你,这为人也太过凉薄了。

    没你兄嫂,贾母凭啥养着你啊,就凭你姓贾?后廊上姓贾的姑娘不少呢,也没见贾母接谁养进府来。

    第五呢,自然是贾环,可怜的小冻猫子,摊上赵姨娘这样的生母和王夫人这样的嫡母,生生被人教毁了去。宝玉再呆,好歹还有王夫人替他谋划,贾环能指着谁,竟也学着宝玉的行事,可笑……

    邢芸细想了一遍,真是越想越惊心,这一府里打从贾母起,便没个竖过好风向。

    大好的哥儿,正该上学的年纪,却被贾母娇宠着养在身边,动辄身子弱,不进学,这上头的哥哥便如此,下头的兄弟见了,能不受影响么?

    所以日后贾兰出息了,李纨不拉贾府一把,邢芸觉得很该,凭什么辛辛苦苦混出头了,还要养这些吃白饭的废物。

    至于姑娘呢,略识几个字,可以说是无才是德,但这姑娘家该懂的道理这一府里总该教明白吧。

    该怎么管家,怎么理事,怎么用人,怎么交际……可惜,按贾母的要求,这些姑娘只要在人前礼数规矩就行了。

    贾母说的倒容易,怎么家里来了贵客,却不敢让自己家的姑娘出来拜见呢,还要人问了又问,才让探春和亲戚家的女儿一并出来,她也知道自己家的姑娘上不得台面啊。

    不是邢芸故意贬低贾母,实在是对这贾家的教养无语到了极点,正儿八百的东西一概不教,只让李纨陪着针黹诵读而已。

    虽说有教养嬷嬷,可贾府那些奴才是什么性子,谁不知道,尽捡着对自己有利的教,费着心思从姑娘身上捞油水,巴不得拿捏住主子,将几世的威风凑在这一世使尽了。

    谁听过奴才教训主子,主子只能听着,不能说奴才的理儿,天知道这些烂肠子的老货,是从哪个疙瘩角翻出来的歪理邪说?

    于是,贾府的姑娘在琴棋书画这些小道精通,对于正经该学的学问,却是一概不知,加上先天的好样貌,不知内情的保管以为贾府送女儿作妾送上瘾了,所以才这么会把剩下的女儿培养成这些不靠谱的样子。

    先前的事情,邢芸已是挽回不了,但对自己生下的女儿,却少不得时时注意,处处仔细。

    再加上,邢芸手握修炼功法,起心修炼,竟是将一应大小事务都付之余外了,每日不过守着女儿,闲暇时去看看迎春的病情,或是日间听王熙凤禀禀府中内务。

    这日里,邢芸正哄着女儿午睡,却人禀说南边有信到了,邢芸心中一紧,还当林如海也跟秦可卿似的提前挂了,却不料凤姐儿遣人来说,这是贾琏报平安的书信。

    邢芸看了信,心中方缓了一缓,但对林如海的病情却又更惦记了几分,偏她如今才刚修炼,又并非什么夺天之才,按步就班已是不易,怎么可能一步登天的将道法运用自如?

    邢芸正蹙着眉,却见着贾赦走进屋来,一身玄色狐皮大氅上沾着几许湿痕,脚下的鹿皮靴子带着斑斑污痕,显是才从外头回来。

    邢芸看了贾赦一眼,掖了掖孩子的襁褓,转头道:“这是打那儿过来?”

    贾赦解了大氅,一面坐在榻上脱靴,一面打量了打量屋里的摆设,皱眉道:“这里头外头都张灯结彩着,偏这屋里还是那些老陈设,你也不叫人换换。”

    邢芸挑了挑眉,笑道:“有什么好换的,年年都是那些东西,又没什么新鲜的,还不若省些人力儿。况且着,这一换陈设,各处忙忙乱乱,万一出个什么有心人作些什么有心事,我问谁去?就是没人,这磕着谁碰着谁,也不是个事儿!”

    贾赦一听邢芸这话,就忍不住呲牙咧嘴,说道:“你又是这话?能有什么事。”

    见邢芸脸色渐渐冷下去,贾赦连忙咳嗽一声,问道:“琏儿是不是送了信回来,信上说了什么?”

    邢芸带着几分不耐烦道:“还能说什么,不过是报平安的书信,只说一路还算太平,林姑爷如今怎样……信在书桌上放着,你自己看去罢。”

    贾赦不过是转移话题,知道贾琏平安无事就行了,哪有什么耐心去看信,忙笑道:“林姑爷怎样?病的重不重。”

    邢芸看贾赦满脸堆笑,也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说道:“怎样,信上写着,你不识字啊。”

    说着,睬也不睬贾赦一眼,站起身来,摇摇了走到门口,掀着帘子往远处眺看。

    贾赦甚觉无趣,没奈何的叹了口气,忽又想起一事来,问着邢芸道:“这府里的银子都是你掌着,咱们家如今还有多少现银存在库里。”

    邢芸不解其意,问道:“问个作什么?谁还短了你银子使么?”

    贾赦眼珠子一转,叹气道:“眼瞅着又是年节了,这里头外头的使费不说,但各处节礼就是一个大头。听说有几家世袭穷官儿已是靠着宫里赏赐过日子了,我想着咱们家虽不至于到那地步,但也虑着有不凑手的地方。故而才问一问。”

    邢芸听着贾赦这么一说,只笑了一下,说道:“你倒知道艰难了,真真稀奇。先前收账收契,你也是见着的,咱们家使费又大,外头的银子送进来,搁不上两天又得抬出去。库里虽有些旧年积下的银子,可也不过几万的数,还得备着以防万一。年节上虽说送的礼儿多,但收的礼也不少,况且我先也防着这些节礼,早早算了一笔帐,倒不至于有什么亏空。”

    贾赦听着还有几万两银子,眼睛瞬时眯成了一条缝,向着邢芸道:“库里既还有银子,又不急着用,且挪五万两给我,我急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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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问一下,非法访问是怎么回事?我这章传了三四遍啊?

    管三你不动系统会断手么,你去看闰土演唱会好不好?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语言的,绝对是前世失落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