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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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室优雅的古典音乐和自然不造作的原木特色,这家pub坐落于这喧嚣扰嚷的闹区中,别有一番隔世独立的红尘中独醒的味道。

    人口处的木门上悬了一串木制的风铃,声音虽然没有一般玻璃制和铁制的清亮,却有一种古朴的沉雅。

    木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位身材颀长,长相神秀的男子,他脸上的墨镜遮去了一双锐目,两道微斜人鬓的剑眉又浓又黑,更增添了几分冷傲感。

    站在人口,他摘下墨镜,虽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表现了俐落绝伦的帅气。放眼对着pub内一扫

    “先生,请问几位?”女服务生礼貌的问,一双眼睛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像这种又高又帅的男子真少见,今天真是够luky!才交班就看到两个。

    那冷傲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说:“我找人。”说着便径自走向一角落位置。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坐在角落的男子亲切的笑着,和向他走过来的“酷哥”全然不同典型。不过,两人都有超水准的魅力!“我以为咱们伟大的齐傲大忙人只有上司的命令才请得动你呢!”

    原来那冷傲男子正是齐傲。

    齐傲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斐于风,早习惯他“自言自语”的习惯“约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约你?好朋友久久见个面不为过吧?难得最近咱们没被分配事情做,又同留在国内。”他理所当然的一笑“所以喽,没事就想的人出来聊聊,直接想到的对象就是你了。”

    “这也算理由?”齐傲的眸子掠过丝笑意。这时正好服务生走过来,他要了一杯维也纳咖啡。

    待服务生走后,裴宇风又继续问。在开口前,他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齐傲,见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这才开口:“昨天我到书局买了一本书,事实上,那本书我也不是很需要,只是”

    不待他说完,齐傲低着头啜了口冰开水,淡淡的说:“说重点。”他这朋友没啥缺点,就是话多了些,正常人十句话可说明的事,他非得多个三、四倍不罢休。

    “太久没说话了,让我的舌头多运动一下都不肯,吝啬!”说真的,打从官容宽结完婚,携着娇妻到欧洲度蜜月,自己已经近一个月没好好的找人聊聊了!偏偏遇上了这惜“话”如金的冰雕,他不爱说话,也见不得人家多话,唉真枉费多年的深交。算了,他这人本来就是这样,原谅他吧!“我出了书局经过了一家相命馆”

    “不会告诉我,你进去算命吧?”齐傲嘴角有抹笑意,淡淡的、浅浅的,不易被发现。

    “不是我自己进去的,是那位算命先生一看见我经过,忙开口:‘先生,留步。看个相如何?’我当然不理他,哪知他看我仍径自往前走,居然叫了我的名字,不但叫得出来,连生辰八字他都知道!”

    “喔?!这么玄?”原以为那些算命的都是人嘴两片皮,说好说歹都由他呢。实际上也真的是太多没本事只想骗口饭吃的江湖术士了。既然裴宇风遇到一个听似铁口直断的人士,一定进相命馆算命了。

    “你猜,我进去了没有?”

    “若没进去;你今天就不会跟我提这件事了。”齐傲习惯不正面回答这种无聊问题。

    裴宇风一笑“我是进去了,但是不是进去算命,而是进去骂他。我说,你这算命的没本事就不要乱说话,你以为随便编个出生时辰和名字就了不起吗?要掰我比你能掰!那算命的既不气、也不恼,气定神闲的反问我:“你不是裴宇风,那你叫什么?”

    裴宇风说到这里,齐傲有些明白了!这小子不会冒用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去算命吧?

    “你冒用了我的名字去算命?”不必等裴宇风回答,光是看他贼兮兮的笑容就知道了。有像他这样的朋友,自己能怎样?人生嘛,多些幽默,日子会好过些。

    “不要用‘冒用’,行不行?那词儿不怎么好听,也不过是‘借用’嘛,用完了还不还了你,难道你现在不叫齐傲?”口才好就是这样,错的也给他掰成对的。

    齐傲淡淡的看他一眼,没多说话。

    “别用那种眼神看人了,好不好?冬天到了,够冷了啦。”他知道齐傲不会如此容易生气,于是又继续说:“我拿你的生辰八字给他算,你猜他说什么?”

    齐竺向对算命这种事一笑置之。总认为命运是操纵在自己手上人他人又怎能预知自己的未来?固然听斐宇风形容那算命先生,显然有两把刷子。

    看齐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斐宇风却已忍不住的笑出来了。“我说出来包准你坐立难安。”仍是吊他胃口似的住口不公布答案。

    坐立难安?齐傲可没被这话吓着。他悠悠哉哉的喝了口服务生刚送来的咖啡。

    我形容得如此卖力,你居然还如此反应?!看着齐傲连表情都不曾换过一个,这令裴宇风非常、非常不满喔。

    “算命的说,你红銮星动!”他一鼓作气的说。

    只见齐傲方喝下的咖啡一口“卟”的喷了出去,坐在对面的裴宇风闪避不及,迎得满面甘霖。他呆若木鸡的看着白色西装上的点点褐色小点,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你期待红銮星动这天已经等很久了,但是,也不必激动成这样吧!”他拿起手帕抹去脸上兀自沿着脸部轮廓往下滴落的咖啡。“喂,别一副中了头奖的模样,行不行?小子,真有你的,没想到像你这种人也会红銮星动。我还以为你的那颗‘星’也结冰,动不了了呢!”

    “那种江湖术士的话,你听?”齐傲的言下之意仍是不信。红銮星动?见鬼!

    “别这么早下断语嘛,搞不好待会儿就有个小孩过来喊你一声‘爸爸’,你就这么结婚了。少年时候不懂事,若是把人家‘吃’了,现在也该算一算当年的风流帐了。”裴宇风自娱“愚”人的亏着齐傲。

    “你该吃葯了。”风流帐?亏他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好友想得出这名词。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哪来的风流帐?

    “你没风流过?”裴宇风好笑的看着他,又是一阵狂笑。他这人一开心起来,才不管四周的人怎么看他呢。“又给算命的算对了,他说,你这个人不爱则已,一谈起恋爱来是又痴又狂,不必多爱几回,一次就可当新郎了,多酷啊?”

    齐傲没多作表示,仍是冷冷淡淡的一张脸。“你今天就为了跟我说这些?”语气中有些许不耐。

    “不只这些,算命的还说”

    “我还有一些事,”齐傲拿起桌上的帐单,站了起来“改天再聊吧。”又是算命的说,天!这个男人啥时候变得如此迷信了?他苦笑的摇着头,付帐去了。

    对于齐傲突来的动作,裴宇风有些错愕。他喃喃自语的说:“够不给面子的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告诉你吧,我才讲开头你就听不下去,中间这段更重要哩!不听算了!届时遇到麻烦可别来找我。”虽然这冰雕对于自己未来的一半没啥兴趣,他可是听算命先生说的听得津津有味。

    炳!一个看似乖巧,实际上是个鬼灵精的女孩儿。唔!当冰雕遇上“双面人”会是怎样的情况呢?是天雷勾动地火的把冰雕化为柔情似水,还是干柴遇上烈火的,冰雕和“双面人”双双化为灰烬,来个你灰中有我,我灰中有你的分不开?!期待啊!

    齐傲啊齐傲,看来你此劫难逃了!哈哈为什么如此相信那个算命的呢?因为,当他付了钱打算走出算命馆时,那算命先生突然说:“我敢以本馆信誉说,那个叫齐傲的绝不是你本人。”

    “为什么?”

    “你家去年九月办丧事吗?”算命先生略带玄机的说。

    去年九月?!那不是将军老爸去世的月份?!连这个这算命的也知道?!

    “老先生,佩服啊!”裴宇风真的是甘拜下风了。

    所以,他相信齐傲那小子这回非红銮星动不可了!哈,待他娶了老婆之后,自己会到算命馆送那算命的一面“料事如神”的匾额的。

    现在嘛等看好戏!

    ---

    曲震正坐在客厅与妻子对弈。一盘棋下来,曲震又输了他那天才老婆不少黑棋。

    “又输了!”曲震不以为意的大笑着。“从年轻到现在,我和你下棋,好像只赢了你一次。”

    温婉的陈亭儒抿嘴一笑。五十多岁的年龄仍有一股掩不去的贵妇气质。“那回怎能算你赢?要不是棋下到了一半,小呆那丫头急着到世间来报到,那盘棋,只怕输的还是你。”想起那盘棋,不由得想起二十四年前生下女儿的往事。

    “那丫头真该打!折腾了你整整一天一夜,那夜,我不能全程陪着你,一直引以为憾。”

    “那也怪不得你,军中收了假你不得不回去。”她一笑“我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两件事儿,就是嫁了你和生了小呆那丫头。”丈夫官拜二星中将,这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生的女儿又漂亮又有才华,几乎时常可以听到令她引以为傲的赞美声。

    曲震心中滑过一阵暖意,他这一生又何尝不是以娶到如此的妻子和生了这样出色的女儿为做?

    “说到那丫头,不是两点要到国家剧院彩排?都一点半了,怎还没下楼?”曲震的目光调向楼梯口。“小呆,一点半啦!不是两点要彩排?”

    “来了”一会儿曲宓手中抱了大提琴出现在楼梯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楼。步下最后一阶她松了口气“说好两点,每次非到近三点才开始练习。”

    “还是早些去练习吧!”陈亭儒倒了杯柳灯汁给女儿,看着女儿手上的大提琴不禁笑意盈满脸上。“小小蚌头搬了这么大的乐器,亏你甘之如饴。”顿了一下,她说“你以前都担任钢琴手,怎么这次换大提琴?”

    “我要求换的,尝试另一项挑战嘛。原先指挥老师还担心我会不能胜任,后来他觉得不错,安排了一大段大提琴独奏给我发挥。”

    曲震一笑“我曲震的女儿哪有不能胜任的事?后天我会和你妈去看你表演,相信你一定是所有演奏者中最出色的。”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曲宓甜甜一笑,她的话总是能百分之百的兑现。“爸、妈,我走了。”

    告别了父母之后,曲宓抱着大提琴到门口等司机把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上来。

    忽然她想起昨天和李佳萍讲电话时,答应要把英文版的但丁神曲拿给她看,唉!真讨厌!怎么又忘了?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又回去拿了。她把大提琴靠在屋前的一部轿车车头倚车而立,然后放心的进屋去取书。其实那把琴是珍贵物她该把它再带进屋去的,只是它太重了,进屋取蚌东西不过几分钟而已,搬来搬去累死人!

    结果,她还没进到屋子就听到“砰”一大声,急忙一回头

    “喔!我的天啊!”曲宓看到所发生的一切差些没昏过去。

    她的琴她的琴给另一部停在放置琴的车子前头停车位的吉普车倒车人位时,倒得太急给撞上了!

    她急忙的奔向她的大提琴,拉开皮套肴着里头,一看到里头的情况,她更加激动!她的琴她心爱的大提琴断了!看着被撞得断裂变型的大提琴,曲宓又气又心疼,望着大提琴的“残骸”泪水一颗颗的滴落。

    “小姐,你的东西”肇事者下了车,上前来看个究竟,当他看到断裂成两段的大提琴也是一阵错愕。

    曲宓愈想愈生气,咬着牙回头看肇事者。“你过分!”她踞起脚尖,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那肇事者的脸上挥去“啪”的好大一声巨响。

    齐傲没想到这样娇滴滴的女子说打就打,一时来不及反应。当他知道反应时,是伸手去捉住曲宓紧接着挥下来的第二掌、第三掌。

    他捉住了她欲挣脱的手,这才看清楚眼前这女子漂亮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容颜。她美得撼动人心,一脸泪水的她更增添几许我见犹怜。他眼中掠过一闪即逝的柔情,轻轻的开口:“对不起。”

    “你以为对不起就算了吗?还我的琴来你”她气愤的极欲挣脱这可恶的男人的手,她手臂缩再往外一荡反扣他的手,两人打了起来。

    齐傲原以为对方是个柔弱女子,没想到身手这般俐落,他看对方是女子一味相让,且自己撞坏了她的琴也自觉理亏,因此没敢真正动手。当他再度捉到她的手时,她非但不挣脱,反而把整个身子往他身上紧靠了过去。

    齐傲从来没和任何一个女子这般接近,当曲宓的身子往他身上靠去,他只觉得她的身子好软,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袭身而来,然后心中一阵茫然,一张俊脸倏地红了起来。

    忽地,怀中的曲宓放声大叫:“爸爸救我这男子想非礼我!”

    原来曲宓在向齐傲挥拳时,忽然眼尖的发现父亲偕同母亲从屋子走了出来。

    她瞄着父母偷偷去学跆拳道一事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在他们古老的观念中总认为,女孩子要文文静静的,学跆拳道对他们而言,那是野丫头才做的事。

    此刻她双手受制的紧靠在齐傲怀里,乍看之下,真的好像她受制于人、对方要强迫她就范的模样。

    曲宓看着父母走了过来,忽地对齐傲一笑,那笑容既狡猾又顽皮,令人又爱又恨。齐傲有些知道这女孩在玩啥把戏了!

    他松开她的手,把曲宓扶正。看着一段时日不见、父亲生前的至交。

    “曲伯伯。”他脸上的红潮已退,只有右脸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山”还兀自留在脸上。

    “齐傲!”曲震看到他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到这里办一些事情。”

    齐傲?!他就是父亲常常提起的齐叔叔的次子,齐傲?!天啊!世界上怎有这么巧的事?这下子可好玩了!

    “你们你们怎么啦!”曲震发现在一旁红着脸沉默的女儿。“小呆,你方才叫着我做什么?”他年纪大了,耳朵有时会不太灵光,只听到女儿叫“爸爸”其他内容可没听见。

    “只是一场误会。”齐傲想起方才的事也感到有些好笑。

    “那就好。”陈亭儒可是清楚的听到女儿喊救命。她注意到齐傲脸上的“血手印”“你左脸颊怎么肿了起来?”

    齐傲脸上有抹苦笑,没有说明原因。转向曲宓“把你的琴撞坏,我很抱歉改天我送一把新的还你。”

    曲宓很想回他一句,谁希罕?可是父母都在场,她这脾气温和的乖乖女怎可破坏形象?于是,她只有强忍着气,低着头不去看齐傲,心中底咒:臭高个儿,下回别让我再遇到,要不

    听齐傲提到琴,曲震才把目光调向女儿的爱琴啊?!怎会变成这样?

    “小呆,你的琴”曲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把惨遭腰斩的大提琴。“怎断成这样?后天的演奏会”这琴不会是齐傲的杰作吧?他看着齐傲,而齐傲因为他一句“演奏会”而看着曲宓。

    曲宓沉着脸不说话,看了下表“司机怎么了?怎么到地下室开车开这么久?”

    正这么喃喃自语时,一个灰头土脸的司机向他们走了过来。

    “小姐,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他一双手沾满着黑黑的车垢。“车子坏了,怎么开也开启不动,我想要请车行的人来看一看。”

    “车子坏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先是遇上了只无头苍蝇撞坏了大提琴,现在车子又出状况。曲宓一把火在心中烧,有股想杀人的冲动,她一咬牙,神情仍是温温和和。“没关系,我打电话叫佳萍来接我好了。”

    “来得及吗?”陈亭儒看着女儿。曲宓一向讨厌迟到,她视迟到为一种可耻的行为。

    她沉默了一下,淡淡的回答:“没关系。”

    “我开车送你去吧。”齐傲这才开口。他想,今大的事他要负大部分的责任,若是他没撞上她的大提琴也许就没事了。

    要搭他的车?才不呢!正要开口婉拒时,却听到父亲语气和悦的说:“那可就麻烦你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搭他的车!曲宓在心中作无谓的抗争,但是,她还是得乖乖的上了齐傲的车。

    “麻烦你了。”曲宓说的是这样,心中却是想着:你去死吧!臭高个儿。

    “哪里。”

    ---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曲宓送到国家剧院,齐傲的车速一直维持在高速。

    没有车篷遮护的吉普车在快速的前进下,迎面而来的强风吹得曲宓的长发迎风飘扬了起来,在一个红绿灯停下来之际,她无意间看到后照镜中的自己。我的天!那束蓬乱的头发?!她想起了金庸笔下的金毛狮王。

    她愤恨的伸手试图把打结的头发拨顺,只是谈何容易?用力的扯了数下,仍是如同一句广告词轻轻一“吹”又恢复原状黑毛狮王一只!

    看着她一脸凶神恶煞的对着自己的头发又拉又扯,齐傲不禁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伤害自己的习惯?不过,他聪明的没说出口,免得待一会儿又给赏了一记,左右均衡一下!

    忽地曲宓脸一沉,声音冰得宛如来自冰穴。“下车!我要下车!”然后她近似歇斯底里的大喊:“我说我要下车!”

    齐傲看了她一眼,把车子的速度减缓,并不完全停下来。他不喜欢大吼大叫,那是一种很野蛮的行为。车子一缓速,迎面而来的风缓了,说话可以轻松些。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他敢骂我奇怪?!这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死沙文猪!凭啥说我怪?曲宓横了他一眼,如果手上有任何攻击物品,她会毫不犹豫的扔过去。

    “通常说人家奇怪的人,那个人通常更怪!”她胸膛起伏,显示她的怒气填膺她心中的气不单只是齐傲这个人,更气父亲的“有眼无珠”明明一只驽骀,却给他瞧成千里马?!还自以为伯乐一般的得意!

    他居然是父亲眼中的“了不起”人物?还常常感慨的说,有儿若齐傲者,此生无憾矣!

    “通常自己怪的人,不会承认自己怪。”齐傲专心的开着车了,并没有转头去看曲宓。

    “你很能言善道?”曲宓不满的感觉口落下风。她见他仍是文风不动的不回答她的话,不知怎么,忽然对他起了好奇。

    从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对她如此冷淡过,只有她不理人家的份,她知道自己长得够令异性神魂颠倒,到目前为止,除了眼前这块冰之外,没有异性逃得过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而他齐傲,居然能完全漠视她的存在。

    有趣!心底升起一个好玩的念头。

    “我想你也不见得能言善道,只是你有敏锐的观察力,因此能一针见血的堵住对方的口,通常这样的人不多话,”她瞄了他一眼,神情煞是可爱。“就像你”齐傲在一个红绿灯停车之际,略有所思的侧着脸看她,正巧捕捉到她一闪即逝的娇俏神情。

    这个女孩适合笑,她有一双水造般的瞳眸,时时漾着水意,无论是浅笑抑或带着危险讯息的笑意,那潭清泉就会汇聚,恍若随时要渗出来一般,那股柔能化人!

    曲宓张着眼睛讶异的看着他,在他毫不加掩饰的注视下红了脸。这个男人的视线都是如此具掠夺性的吗?当他发觉我注意到他在看我时,居然没有把视线移开,反而神态自苦的继续看着我?!

    她有股想知道墨镜下的那双眸子是带着什么意味在看人的,可是此刻她真的没有勇气伸下去摘下他的墨镜她除了脸红之外,身子也莫名其妙的抖了起来。

    “你很冷?”齐傲问。

    冷?不会。她垂着眼摇头。

    忽然她感觉到一阵暖意由肩上传来,原来齐傲已将身上的外套覆在她身上。

    “你”曲宓讶异的感觉他的关怀。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一身的冷傲寒气,一脸的孤傲神情,这样的人也有温柔的一面?“你外套给我了,你不冷?”

    齐傲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说:“你今天情绪不佳,别出去了,我送你回去。”

    “你一向都是如此想什么、做什么的吗?”以她的个性看到别人如此左右她,心里一定大感不快可是这回她只提出疑问,并没有不悦的感受。“我一向不太喜欢受别人左右,你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她说得淡然。

    “此刻你并没反对,不是吗?”他仍旧回答得扼要、从容。

    又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这个男人起了她莫大的好奇心,她想再见到他。要再见到他总要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吧?

    “你把我的大提琴撞坏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不是吗?要他还琴!

    “今天晚上我把琴送过去。”

    “不行!我的琴习惯自己挑,什么样的音质好坏不是店家推荐就行了。所以,在你付钱买琴的时候,别忘了带我去选琴。”

    “嗯。”他似乎赞同了!曲宓心中得意的笑了。接着就等他开口的时间了。

    “那么今天晚上六点我到你家载你去选琴,有空吗?”

    “好。就约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