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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东方不败看着任青, 他知道任青虽然看上去很温和, 但是并不愚昧,甚至而言,任青是一个很敏感而又聪慧的人。
自己不了解情况, 都可以有一番猜测,可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任青。
他似乎是不愿意说出情况。
想到这里, 东方不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任青床边, 看了看任青并不是很健康的脸色, 伸出手就像任青平时拍任盈盈一样,拍了拍任青的头,然后在任青有些诧异的目光之下, 微微勾起嘴角:“好好休息, 我还等着听你弹琴。”
说完这句话,东方不败便离开了, 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 今天他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
任青摸摸自己的头,看着东方不败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微妙,这难道是自己摸任盈盈头的报应吗?其实自己的实际年龄, 应该比东方大一些,但是怎么感觉像是被安抚了一下。
还等着听自己弹琴吗?那自己应该要快一点好起来。
任青脸上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过了许久,任青听到了一丝响动, 眼帘微微垂下,任青想到了一些事情。
的确如东方不败所想一样,任青对何人下毒要杀自己也是有一番猜想的,他是当事人,发生什么,他自己最清楚。
自他上黑木崖便发生了许多事情,有许多的疑点。
比如曲洋,又如任盈盈。
还有一个隐藏着秘密的云彩。
这个黑木崖所掩盖的东西太多了,任青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世应该与这黑木崖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任青,认亲?
自己从一开始便不想要突然冒出一对父母,但是任青也很清楚,若是真的知道了有父母,即使心里并不是很认同,但是他也一定会认的,这具身体由他接管他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欠下了债,若是遇到了这具身体的父母,他必然会还债的。
这次的中毒事件疑点很多,一定要杀自己的人自己很难找到,也并不太方便自己去找,任青有预感,自己去找了,东方也一定会知道。处于一些原因,任青并不像让东方插手这件事情。自己不是日月神教的人,在这黑木崖上只是一个外人,估计在很多日月神教的教众看来,死了也没有什么打不了的。
若是为了自己,东方去杀人,任青不愿。
虽然他与东方是朋友,但是他亦是不想被东方庇护于翼下。
耳边细小的动静,是脚步声,任青很熟悉的脚步声。
东方走的时候,很细心的关上了门,所以任青又听到了一阵极有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吧。”任青淡淡开口。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双绣花的布鞋踏进了任青的房间,是云彩。
她脸上依然缺少表情,却能看出比平日多了一份凝重。
在云彩进来的时候,任青的目光便移到了她的身上。
云彩低着头。
虽然仆役一般都是如此的,但是云彩一向很少如此,因为武功很好,在她心里也有一丝傲气,她与一般的仆役是不同的。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房间显得很静,房中的气氛越加的沉重起来。
任青坐在床上,目光早已经从云彩的身上移回来了,他现在似乎看的是身上盖着的被子,但是明显却有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等待云彩的开口。
云彩没有开口,最后是任青先说的话。
“东方走了。”
这是一句根本没有意义的话,但是却是另一种信息的表示。
云彩低着头,也开了口。
“东方教主已经回去了。”
还是沉默,问过这一句任青就没有接下去问了,他的眼眸在云彩看不到的地方,突然深沉起来。
他在想一些事情。
云彩有问题,他知道,一开始他还曾经猜测过云彩是不是曲洋派来的,但是随着对这位侍女的深入了解,任青觉得,像云彩那样的脾气根本应该不是任何人手下的。
云彩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表现一直非常的自我,很少有什么畏惧,即使是对黑木崖的主人,东方不败,她心里的畏惧也少于普通的教众。
这样给了任青一种感觉,云彩应该不是黑木崖的人。
而且虽然属于外部势力,但是云彩对黑木崖也没有什么密谋,有些类似与是做了什么事情之后躲到黑木崖来的人。
但是若是如此的话,年龄又搭不上。
云彩的年纪不大,但是却是基本上从小呆在黑木崖的人,这样的人对黑木崖却几乎没有一点归属感,只有一种可能,她的父母也不是黑木崖的人。
在察觉到云彩有些不对的时候,任青就从日月神教的总管杨莲亭那里得知了云彩的身世。杨莲亭是总管,这些侍女本来就是归属他手下的,云彩的身世他也清楚。
原来云彩是在黑木崖出生的,她的母亲是黑木崖的侍女,她的父亲是黑木崖的一名仆役。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身份,却让任青起了一些疑心,据说云彩连黑木崖都没有出去过,她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问题只有可能是出来她父母身上,所以任青和杨莲亭谈话的时候,有提及自己没有父母,顺势把云彩父母的信息也套了出来。
云彩的母亲是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侍女,和很多人一样是从小生活在黑木崖的,但是云彩的父亲却是有一次黑木崖对外招聘仆役的时候进来的,据说是有点武功的。后来云彩的父亲失足掉下了山崖,云彩的母亲把云彩生下来过来几年便死去了。
提到这件事情,杨莲亭还在一旁安慰任青,说,这世间上苦的人多了去了,这黑木崖上父母健在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连教主东方不败的父母也是早早过世的。
沉默良久,任青才再度开口。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看着云彩。
“对我不必隐瞒什么,有些事情可以猜到,比如你的父亲。”
任青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云彩的呼吸明显一窒,她没有想到任青居然能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难道这个任青也是父亲师门派来的吗?
母亲说过,父亲的师门每过几年都会派来一些人上黑木崖,虽然大多数都被黑木崖的人发现,杀死了,但是难保没有一些人跟自己的父亲一样,可以成功的隐蔽一段时间。
任青不会武功,虽然得手的机会不大,但是被人怀疑的机会也就少了。
难道说他真的是父亲师门派来的吗?
云彩想到任青从那书架上拿走的书,顿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那书架上的书那么多,为什么任青偏偏要拿那一本,而且最近更是手不释卷,应该是知道了那本书便是他要找的书吧!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越想越多的,云彩越想下去,就觉得任青就是父亲师门中人的可能性很大。
其实任青只是猜到了云彩父亲有些猫腻,但是他父亲的身份他在世的时候黑木崖上下就不知道,现在死了这么久了,任青又怎么会知道。
见云彩还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开口,任青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并不会插手,我在这黑木崖也只会呆上几年时间,时间过去了,我自然就会离开。”
听到任青的这番话,云彩心下一喜,虽然这黑木崖上有些闷,但是她却不希望自己在黑木崖上的生活被谁打扰。
“把我中毒的事情说一下吧!”任青淡淡开口,虽然他是当事人,但是对于自己中毒的经过,他也是毫不知情的。他也没问东方,不过现在要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问云彩也是一样的,甚至有可能云彩知道的比东方还要多一些。
任青一直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是温和并不代表过分仁慈,对于要杀自己的人,任青很难原谅,一点也不去怪罪。所以这个人是一定要查的。
云彩闻言开始慢慢讲起任青中毒的事情。
听到自己是被两个未刺透棉被的针刮伤的,任青还真有点苦笑不得,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因为这样中的毒,虽然是有人刺杀自己,但是估计若是自己没有在睡觉时转个身,应该什么事情也没有。
不过也可能是这样的,即使他昨晚没有中毒,过了一段时间也有可能无意中被被子里的毒针刺伤,还有可能是云彩整理自己的被子被毒针刺伤。
只是轻轻一划,自己居然就身中剧毒,若是那针不小心真的刺到自己身上,自己这条命估计就已经没有了,任青听到云彩的话,这才知道昨天的惊险。
虽然自己没有死,但是也可以说自己稍不留神应该已经死了,若是针再刺深几分,若是没有人发现自己……
应该不是打算吓吓自己之类的,任青觉得那个对自己射毒针的人,应该是真心想要自己的命。
“云彩,你有什么猜测吗?”
任青把目光移到云彩身上,他认为云彩会知道些什么。
云彩不敢有所迟疑,开始说起自己的发现:“先生,我发现你中毒的时候,马上去找了教内的总管杨莲亭,当我到杨总管住所的时候,我发现他似乎一夜未眠,虽然是睡着的,但是仆人一叫,他便马上起身了。”
“你觉得杨莲亭可疑?”任青想起杨莲亭,眼神微敛,他并不喜欢杨莲亭,这个人心眼太多野心太大,但是却缺少能力。
人也有些粗鄙,实在是让任青没有好感。
特别是他请任青教授紫蕊夫人琴艺的事情,更是让任青对此人不喜,摆出一副自认聪明的摸样,实际上却是个草包。
云彩点点头,继续说道:“在我说先生中毒的时候,杨总管虽然看上去有些吃惊,但是感觉有些假,而且他在听到孟大夫说先生有救之时,我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有些诧愕,似乎觉得先生没有死很奇怪。”
“这些猜测很表面。”虽然任青不是不相信女性的直觉,但是他也不得不说这些只凭感觉说的东西太流于表面,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顶多只能说是有些怀疑杨莲亭罢了。
看到任青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云彩又说了一句话:“我注意到了,杨总管在来这里的时候,站在庭院外一直用眼睛扫视窗户。”
听到窗户二字,任青把视线转到自己房间正对着自己床的窗户。
根据云彩的话,任青知道那个下毒的人,就是从扇窗户外射入毒针的。
“杨总管不会武功,而只要稍会武功的人,便不会用黑血神针连床被子都射不穿,这点也很可疑。”云彩接着说道。
任青沉默着思考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云彩:“你觉得是杨莲亭。”
被任青平静的目光一看,云彩也冷静了下来,细细思考一下,她自己刚刚所说的那番话的确有很多地方过于主观了,实质性的证据几乎没有。
稍稍斟酌一下,云彩回忆了任青中毒之后,杨莲亭的反应,眉头少见的皱起,一向吗,面无表情的脸也少见的出现了一丝挣扎:“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杨莲亭的嫌疑很大。”
任青听了这番话,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云彩缓缓开口:“杨莲亭有理由杀我吗?”
杀人是要有动机的,任青现在最需要寻找的便是杀人动机。
他虽然和杨莲亭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表面上仍然可以称得上是融洽,并没有太多的瓜葛,更不要说足以让他谋杀自己的仇恨了。
“先生,认为谁有理由杀你呢?”
云彩不甘示弱的问到,她知道任青在这黑木崖上根本没有什么仇人,若是要从杀人动机上来找,实在是很难找到,还不如直接找觉得有嫌疑的。
任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