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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间不一起闯过祸便算不得真正的兄弟,而女人之间不一起说过八卦自然算不得真正的姐妹。
“你有没有听说过墨狼的故事?”
“他不曾说过。”
凉伊顿了顿,继而说道:“不过,他提过李拓是为了一个人而来这里的,为了复仇。那个人,似乎对所有人来说都有特别的意义。那天,躲在草垛里时,有一段昏睡的时间里,他曾提到一个人,叫做……似乎是蓝尔?”
“蓝尔?”云娘似乎有些惊讶,一瞬之后又恢复平静,想到一些事情便觉得顺理成章了。她眼中笑意很淡,“以前一芸提过很多次要去小爷身边潜伏,他都没有答应,可却在蓝尔去世后,终究答应了,半年前,不知为何,一芸去了法国,这人便成了我。因为他一直都把我们当做自己的亲人,非常亲的亲人。”
凉伊看向假山里的母猴,因为失去了她们的关注,竟然慢悠悠地晃到了她们面前,可此刻她却完全失去了逗弄它们的兴致,索性也和云娘一样,自顾自吃起了香蕉,惹得母猴一脸疑惑加不解。
“他其实是个挺固执的人,特别的固执,而且听不进去人的劝。”这让云娘想起一段往事,对她而言有些难以启齿的往事,让她一直深陷其中,耿耿于怀。
“我们七岁聚在一起,那时候除了一芸小,其他的都是七岁,墨狼、李拓、蓝尔、李云海,还有几个你不曾知道的人,有些,甚至我们都不知道她们是谁,我们每天都有娱乐时间,就在赵家后山上,那样的娱乐让我们亲如兄弟,可能是因从小就朝夕相处着,蓝尔,他对我爱情多少也有些,可我觉得还是亲情多一些。多少年的守护和陪伴,一直都是我们几个人……”
她的目光变得莹润起来,“这中间墨狼离开过几年,但是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谊。他再回来时,我们被分散在了各地,明城成了我们的根据地,蓝尔带着我们慢慢地扩大了势力。本来一切都很好,我们相依为命,是世上最亲的人。可就在一次行动中,我被抓了,那些恶心的海盗,他们用我要挟墨狼,他被按在地上不敢反抗。”
凉伊能够想象出当时的画面,好像也能够感受墨狼的心情。
“当时他哭红了眼,死死地瞪着眼睛。那一刻我以为只要度过这一次灾难,以后他便会护着我一生一世了,我愿意为他去死。可就在那些流氓爬上我身体的时候,蓝尔来了。他带了十几个兄弟闯进贼窝,将我和他护在胸前……苏小姐,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我竟然有一瞬间,非常不满,不满蓝尔的到来,我竟然会觉得他的到来坏了我的好事。”
“那夜的场景让我终身难忘,他死死地护着我们,为我们挡了十几枪,换了我和他的性命。一整夜都能闻到冲天的血腥气,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早晨从他身下爬出来。”
整个世界都仿佛坍塌了,双目所见尸横遍野。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变得更沉默,疯了一般学程序,只为了找出那伙人,而我,所有的幻想都在那一夜过后,全部毁灭。”云娘苦涩地笑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为了得到他的感情,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甚至怀揣过那样糟糕的埋怨。我那样深地辜负了大哥,辜负他多年的养育恩情。”
这么些年,只要一想到当夜的场景,云娘都特别讨厌自己,怎么可以自私成那样呢?
“真的太自私了,我逼着自己不去回忆在他离开的那几年,蓝尔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对我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在他为我豁出去命的时刻,我竟然还在埋怨他。”
那么简单朴实的人,从自己还是个孩子时,就在保护着她,直到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依旧在拼命地保护着她,用着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
凉伊却觉得震撼,也很敬佩她的坦诚。
很少有人愿意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这么自私的想法,懦弱如凉伊,从不敢说出,对于苏白,她始终带着防备,既爱,也防着,真是讽刺。
“很多年,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蓝尔,也很对不起墨狼,而他也觉得对不起我。他应该是认为蓝尔一直喜欢我,所以这些年刻意地和我保持距离,让我们之间越来越疏远。”她看着凉伊,满怀复杂的情绪,这其中有羡慕,有感激,有遗憾。
墨狼这个人可以为了兄弟去死,却从不拿自己的命去赌。
而对于凉伊,他对她是完完全全的信任。
就像这次,他拿命去赌凉伊,能救出他。
“苏小姐,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一直都以为他不爱我,是因为蓝尔的缘故,可我错了,”声音哽咽着,继而破涕为笑,令她不解多年的感情谜团终于解开,“现在才发现不是的,爱情这回事,对他来说简单些,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爱就是爱,不管她是谁,魔鬼或是天使,他都会爱。其实一芸和我是一样的处境,一芸离开单独进行特殊训练的那些年,一见他,也沦陷了。”
凉伊默默笑了笑,“一芸还小,终究会走出来的。”
“不,女人一旦遇见了足够优秀的人,再遇到的,不过尔尔,再也超越不了,很难再动心了。”
凉伊笑,让人猜测不出她的心思。
云娘离开后,凉伊一个人在树丛里走了会,然后躺在躺椅上想一些事情。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小洋楼二层两截修长的身影,似乎相谈甚欢。而其中一个应该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悄然地转头看过来。四目交接即在电光火石间,他随即转过头去,当做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凉伊却无法平复此刻的心情。
有些人藏着掖着不愿意让你看清时,你即便用尽了力气和手段,也不能得见他的一分一毫。可若是他愿意让你看见,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足以让你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尤其是像墨狼这样心冷面硬的男人,五官立体,轮廓深邃,最重要有情有义。爱上他真的太容易,可要不爱他,却比死还难。
大概,是女人的虚荣心。
可凉伊恍惚觉得,在商场上的苏白,似乎更好一些。商场不如这里,这里是生死一瞬间的地方。
黄昏。
院子里换了一波巡视的人。她继续坐着等了会,看到一个满身装备的男人朝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端着盘子。走近了,她才看到盘子里的东西是湿毛巾和精油。男人把精油递给她,恭身说道:“苏小姐,这是主人吩咐的,涂些精油有防晒效果,对皮肤很好。”
“是吗?那替我向你家主子传达我的谢意。”她拿过湿毛巾擦了擦脸,又放回盘子里。
女人瞥见男人闪烁的目光,很识趣地退远了一些。男人这才上前一步,低声和她说起话来,一边拧开了精油的瓶盖。
“为什么会选择大西瓜?”
凉伊将精油倒了些在掌心里,轻轻揉搓了两下,涂在手臂上:“他是唯一可以一举拿下省长的人,过去很久,他的妈妈,因为身份的问题,都被省长拘禁着囚在一个地方,受尽屈辱。大西瓜对这个只有着血缘关系、却没有一点父子情分的人深恶痛绝,必然一心想要他死,死了的,才不会找事,才不会挡路。”
她从余光中瞥见女人正专注地盯着泳池里的水波,意识到她根本对他们之间的谈话毫无兴趣,索性打趣起面前这个男人,“哥哥,这些年辛苦你了。”
有着多重身份,伪装能力一绝的他,寺庙的僧人,交易会的女人,后来在湄公河的大艇上,又与小爷一起出现的保镖,如今的服务员……
他似乎对所有的身份都能信手拈来,谁知道他是谁?
厉老曾过说他们都是他竭尽全力、用尽心思培养了十多年的人才。
这些人分散在各地,他们穷凶极恶,却又慈悲善良,他们活跃在任何地方,以不同的身份和面目。
何思尘抿唇装傻,“苏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凉伊刚想说话,他扭捏地瞪了她一眼,又问:“为什么把那批货都留给大西瓜?”
“我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也不希望它被带到国内去。”她擦完手臂,又抹了些精油擦在脚背上。
何思尘慢悠悠地将瓶盖又转起来,看了眼四处的情况,很快地结束了这场谈话:“明天晚上考察团的人会到达贵会,小爷一定会想尽办法从他们手中拿回那批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他收回精油,转手递给不远处的女人。
凉伊光明正大地和他说:“小爷和我透露过,他应该是想要邀请考察团的人回家中做客的,那里面有我的老朋友,他喜欢我穿汉服的样子,你和小爷说让我在贵会的人将汉服送来。”她嫣然一笑,指了指那精油遗憾地表达,“这精油挺好,只是还少了点火候,或许你可以和你主子提一提,精油最好还是从印度带。”
她刻意咬着“火候”两字,何思尘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便带着女人走了。
很快后花园又只剩下她一人,凉伊又看了眼小洋楼的二层依旧相谈甚欢的两人,有些想笑,搞不明白两只老虎是怎么能这么愉快相处的。
接下来的几天,凉伊在小爷的私人豪宅里享受一切最优的待遇,走到哪里都是两人伺候着,吃的喝的随时在询问她,就像养猪一样。虽然处在这样危险的境地里,可她居然还长胖了些,实在是好笑。
凉伊和小爷聊了许多,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聊,后来她发现小爷是一个很博学的商人。所谓时势造就英雄,倘若不是在金三角地区,他或许也能成为一个温润如玉的人,骨子里有些文人惯有的高傲。可倘若真离开了这金三角地区,想必他也决计成为不了如今这样富可敌国的豪商政客。
很显然,他走了一条黑不见底的道路。
小爷见凉伊极为喜欢喝椰子汁,就吩咐人每天摘取成熟的椰子,给她冰冻好了,每天弄好了放在她住处的走廊上,一小排,都插着颜色好看的吸管,凉伊每天早晨,都会一个吸一口,一小排地吸过去,惹得云娘取笑了她好几次,还威胁她要把照片上传到网上。
小爷倒是挺懂的,学着键盘手的调调,说道:“这样难养的女人,怕是嫁不出去。”
凉伊笑,“可惜小爷已经有主了,若不是,我还是要努力努力的。”
深夜。
凉伊辗转难眠之际,听到门外有一些响动。犹豫了会,她从床上爬起来,推门走出去。只见淡月半明的廊下,有个裹着头巾的女人正拿着一个塑料大瓶子在她门前装椰子汁,贼?胆子可真大。
女人似乎乎也意识到,慢慢地转过头来,甫然见到一个人站在身后,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声,连忙跪在地上向她求饶,说的话大概是越南语,凉伊听不懂,但从她表情可以推测,大概是些求饶的话。
凉伊看着她,没有说话。
夜色已深了,这个时间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外,偷椰子汁喝,未免太过牵强。
她依旧在急切地解释,可凉伊已经听不下去了,格外刺耳,“够了。”
凉伊打断她,声音有些大,女人显然震住了,半晌后拿着两个瓶子离开,没有一会便消失在走廊中。凉伊在原地站了会,看着一排的椰子,竟然觉得渗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才发现自己竟然赤脚走了出来。想不出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怪异的举动有什么目的。
她往房间内走去,穿门而过的刹那突然停住了。反光的玻璃门在月色下变成一面镜子,镜子里恍惚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那身影敏捷,迅速地闪烁了下,很快便消失无踪。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半合上门,连鞋也顾不上穿,就这么离开房间往走廊尽头走去。从拐角处下楼到了院子里,她再次上楼往对面的楼上走去。这一整个过程中,她尽量让自己走在暗光处不被任何人察觉,直到忽然便听见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