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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从一些文物里也能看到古代华国是个什么样子,但那更多属于“考古”、“科考”范畴,譬如从《清明上河图》看北宋社会,其所见就十分有限。
安妮本人在香港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澳大利亚在香港却有着商业及文化机构,而且戴尔科克家庭也在香港有生意。
如果是两个华国人之间结拜兄妹或姐弟等,对方家族的情况可能祖宗八代都弄清楚了,哪一代出过举人哪一代出过秀才等,一定会告诉兄弟,大家共享荣耀。
但老外却不是这样,安妮也说了她父亲和爷爷的名字,但终因梦境里的安岭,不过一乡下王八,没见过世面,更没做过跨境生意,所以不知道“戴尔科克”四个字的意义。
另外,安妮因为此时对汉语,还停留在小学一年级左右的水平,对汉字的理解十分有限,所以她哪怕拿到安岭的稿子,也只是从姐弟之情的角度表示一定办好,从安岭学英语的天才角度,她知道安岭的稿子应该不错,至少他哼过那些音乐,感觉非常美妙。
但安妮对安岭才情的理解也仅此于止了,至于那部价值最大的《警察故事》,她压根就看不懂。
……
安妮走后第二天,安岭就收到了《华夏文学》样刊,安岭的三篇小说,并没排在杂志头条,而是在头栏之后。
但在目录上,安岭的三篇小说则以“安岭作品小辑”,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栏目内除了他的三篇小说和创作谈外,还有钟明才与辛正格的评论。
翻开正文,在安岭的作品前面,还有“编者按”。看来,编辑在处理这类事情时,都显得非常有经验。梦境里的安岭也曾编过青山县的一本文学杂志,编辑手法上与《华夏文学》这种做法也大同小异。
这时,安岭才知道编发他小说的编辑叫陈广文。稍一调取记忆,安岭也就知道了这个陈广文后来也非常不得了,从普通编辑升官到副部。不过,这个人给安岭留下的印象非常好,属于那种懂业务的好领导。
收到样刊,安岭在《华夏文学》发表作品小辑的消息,有如一股风一样从中文系的101宿舍吹遍了师大校园。
“华夏文学?还作品小辑?”所有的文学爱好者,包括教文学的老师,都知道想要在《华夏文学》发一篇作品的难度。
可以说,只需要这一组作品,安岭就可以加入天西省作家协会,成为一名人人羡慕的作家了。
安岭没听到这样的传闻,如果听到了,说不定会嗤之以鼻。加入天西省作协?哪怕加入宇宙作协,你该干嘛还是干嘛,除了点虚名虚荣外,啥也不是,啥也没有。
能否发作品,一看质量,二看关系。
高质量的作品,只要编辑“识货”一般也不会埋没你。因为编辑本身也需要工作成绩,如果全部编关系稿也会受到读者批评与上级指责。
但在大家稿子质量大同小异,处于可发可不发的情况下,关系就显得重要了。但这种关系稿,也特别讲究。那就是哪怕关系再好的月刊类杂志,一年也只会给你发一篇(次),关系特别好或你第二篇属于质量上乘的稿件,才可能有第二次。至于想期期上稿,真心不太可能。
报纸的用稿略有例外。
譬如你有个长篇,且比较符合报纸的口味,或能吸引到读者,报纸可以天天给你连载。八十年代初,报纸的小说连载,可是非常火爆的保留节目。很多人还把每期报纸的小说版剪下来,装订成册,以供此后阅读或朋友阅读。
安岭写作的小品文类别,两千字内,他内心里是计划每月每报社投稿一篇(次)的,但因为他是第一次投稿,所以一信封内都是装的篇,没想到这些报社非常买安岭的账,竟然前后星期给发出来了。
这也是安岭这段时间平均每天要收到一笔稿费的原因。
安岭这样的小品文,报纸发的最大密度就是开设“专栏”,其频率大体上是每星期一篇,这样每月便可发表4篇。
自接到第一笔稿费已经月余,但这个待遇,目前还没降临到安岭身上。
收到稿费的次日,又一个好消息。《华夏文学》的稿费竟然快速地寄到了安岭的手上。看着这笔稿费,安岭哪怕是睡着都要笑醒了。因为总数不过4.万字的稿件,杂志社竟然给他开来了1500元稿费,平均到千字价格,竟然是千字5元。而总数的1500元,绝对比此时一个县委书记的年薪还要高。
根据相关公告,1979年城镇职工的年均工资才614元。
“安岭收到1500元稿费!”在班上生活委员杨喜平的宣传下,当即如收到《华夏文学》样刊一样,立马在校园里由中文系学生扩散出去了。
天啊1500元,俺好久才会有那么多钱啊!这是无数男女同学的心声。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一年的时间里包儿里很少超过10块钱的机会。或许女生会过日子点,会存些零花钱,但那也不过百十块钱,如果要存到1500元,怕是存十年都不行的呢!
次日,这个消息又传到一些老师耳中,老师们听到先是吃惊,接着又想,这学生真牛,发次作品就相当于俺两年薪水了。一些老师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也拿起笔来,写一些东西啊!
1月19日,星期三上午。
安岭正在教室准备上三四节课,突然被张紫琳叫出了教室,说省上有人来找他,此时正在系办公室等着。
“张导,谁啊?”安岭心头虽然没冒火,但也略有不爽,这种意外,纯粹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听说是省上的。”张紫琳实话实说,因为她本来在办公室,被系上的电话叫来找人。
“省上的?”安岭没再问了。一个省那么大,人或机关都那么多,让安岭来猜也难以猜出。
但安岭也没乱想,他上学以来,一直谨言慎行,应该不会是坏事。
安岭到系办公室,远远看到系主任曾文懿教授站在门口,看到安岭和张紫琳身影,当即笑着跑前几步,然后急切地说道:“哎呀,安岭,你终于来了。天西日报社和天西文学杂志社的领导同志在等你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