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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然换好了衣服,走到客厅,发现陆风来了。
陆风一脸惊愕的看着她,好像看见了外星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幸好叶然的衣物整整齐齐的,要是衣衫不整,肯定引起他的遐想了。
傅延北坐在那儿,眉目清淡。他今天换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打着黑色领结,妥贴合身,英气翩翩,现在的他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学生气息了。
“我家里停电,过来接住一晚。”叶然解释着。
这个理由在陆风看来完全不可信。只见他似笑非笑,“这样啊。昨晚休息的好吗?”
“还行。”叶然硬着头皮说道,心里默念着,如果你这个大灯炮不这么早过来更好了。
傅延北侧目望过来,看到她翘着嘴角藏起了笑意,她真的喜欢他?他开口,声音清晰,“陆风,联系一下物业公司,叶然家里的电路断了,找人修一下。”
陆风点头,“好的。傅总,我们现在出发吗?已经八点半了。”
傅延北一动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眸色沉沉的。
叶然以为是她的关系影响他们上班时间了。她歉意地笑笑,“我先回去了。那个——昨晚谢谢你。”她回了房间,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离开时,顺便把床单拉的整整齐齐。浅蓝色的四件套,让人的心都静了。她情不自禁地轻抚着,“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我呢?”
怅然瞬间过去了。出来的时候,陆风正在说话,语气有些焦急,“小傅总,夫人说了,让你九点前务必到医院看苏小姐,你看这都几点了?”
叶然脚步一顿,悄悄缩回了步子。
傅延北的声音无波无痕,一点儿情绪都没有,“陆风,谁给你发工资?”
“傅总,我也不容易。夫人说你要是不去,她让我爸来接您。”
傅延北笑笑,英俊的面孔有些寒意,母亲这是在变相逼他呢。他缓缓站起来,“走吧。”
叶然听清楚了,他们这是要去医院看苏韶言,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她拎着包出来,“我好了。”她看向傅延北,脸上的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脸烂漫的浅笑。
傅延北点点头,“我这里没有早饭,刚刚陆风订了外卖,二十分钟后会送过来。”
叶然扬着笑脸,她觉得自己现在和傅延北正在渐入佳境的状态。虽然中间有一个苏韶言,不过她深信傅延北能抵得住诱惑了。
傅延北他们离开之后,叶然回了自己的家。一会儿,外卖到了。
她从送餐小哥手里接过,闻到了诱人的香味,“谢谢啊。”
清淡的小馄饨面,加了一个鸡蛋,还有一碟酸萝卜,味道鲜美,看着有食欲。
“还有一盒是什么?”像是肉。
“是鸡爪。”
叶然眼角抽了抽,她只是随口一提而已,这个倒是记住了。怎么把她给忘了呢?
吃过早饭,电路工人到家里来,检测之后,才发现是厨房的一截线路断了,换了新的电线,家里的电恢复了。
叶然有点惋惜,今晚,她不能去他家借宿了。
午后,她继续雕刻着“重逢”,大脑一直在幻想着她和他的未来。
桑珊给她打来电话,和她视频,“小叶子,这两天小灯泡不在,你和前男友怎么样了?”她那边已经是晚上了,在酒吧里,又吵又闹,画面模糊。
“一切顺利。”叶然说话时眼睛弯弯的,掩不住喜悦。
桑珊受不了她这样,扯着嗓子说道,“我说你啊,有必要这么慢吗?现在有这个条件,直接把他睡了,追回来了事。”
叶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我挂了,我这几天要忙毕业设计。”
“有灵感了?”桑珊明显振奋了。
“嗯。”叶然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果然是情的力量啊。你枯竭这么久终于有灵感了。”桑珊咽了咽喉咙,“对了,我查到买“初恋”那人叫——傅延林。”
“什么?你说他是谁?”叶然好像没有听清楚。
“傅延林,和你前男友名字很像。”
叶然愣住了。
“哎,不会这么巧吧。他们真的是亲戚?难道是兄弟?”
叶然扯了扯嘴角,“他是傅延北的堂哥。”
“喔,天!他这是什么意思?花几十万买你的作品?他不会是看上你了?”
叶然哭笑不得,“傅延林已经结婚了,有个四岁的儿子。”
桑珊松了一口气,“那他这是什么意思?”
叶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大脑有些混乱,猜不出来,傅延林这么做的原因。“算了,不想了,过段时间,我回伦敦。”
桑珊挂了电话开始她的夜生活了。叶然的心里百转千回,想了想给傅延北发了一则消息:谢谢你的早餐。
可惜一天没有回复。
真是讨厌啊。
医院。
苏韶言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早上陆陆续续一大波人来看过她,她精神恹恹地看着窗外。车祸发生的太突然了,撞上护栏那一刻,她在想四年前,明明他已经彻彻底底忘了那两年的事。为什么现在事情发展的轨道又偏离了呢?
门上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
她敛了敛神色,“进来。”看到傅延北和陆风走进来,她面色一喜。
傅延北礼貌地问道,“怎么样了?”
“死不了。”说完,她后悔了。
车祸是傅家心头的刺,傅延北当初因为那场车祸差点丧生。傅母早上给她打了电话,人却没有来。
她扯了一下嘴角,“只是撞破了一块皮,没多大的事。”
傅延北默了一下,望着她,“韶言,昨晚的事——”
“别说了。”苏韶言打断了他,“我都明白。但是,你不用给我什么反应,我们像以前一样。”她的脸色苍白,任谁这时候都不会回绝她。
傅延北抿着唇角,一言不发地坐了一会儿。
陆风尴尬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这个助理越来越不好做了。他假装看着手机,幸好,这时候手机响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
苏韶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许医生早上来看过我,他提到了你,你已经一个月没有去见他了。”
傅延北拧起了眉头,“我知道了。”车祸之后,他一直都在看医生。外界一直不知道,傅家二少还在看心理医生。
这也是为什么,傅老爷子将公司大部分都交给了傅延林。
傅延北抬手抚了抚额角,“我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也许,以后不用再去见他了。”
苏韶言脸色瞬间一白,“去看看也是好的,当和朋友聊天。”
傅延北没有说什么,陆风再次走进来,“傅总s今晚有约会了,要改约下周。”
傅延北凝思了一下,“这样办吧。你和何成言联系了吗?”
陆风一脸惆怅,“联系不上。”
老一派的画家,清高孤傲,轻易见不到面不说,更是一画难求。
苏韶言开口道,“你们要联系何成言?山水画的那位吗?”
“你认识?”陆风惊喜。
苏韶言摇摇头,“我听过,我父亲前两年收藏了他那幅《夏末》,你们也要收藏他的画?”她看向傅延北。
“只是一位朋友喜欢老先生的画。”傅延北解释道。
“那可惜了,何老爷子几年前不画了,现在是一画难求。”她想了想,“延北,我让我爸把家里那幅拿过来。”
傅延北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不用了,我的那位朋友还不一定要合作的地步。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苏韶言眼底满是失落,“好,我不送你们了。”
傅延北一走,她还是给苏父打了电话。“爸,你以前摆在书房的那幅画在家吗?”
“哪幅?”
“《夏末》,我记得你以前有的。”
苏父问道,“怎么无缘无故问那画?我收起来了。”
“爸,那画能不能送我?”
“言言,你得告诉你为什么要那画?”
“是延北,他在找何成言的画。爸,你把那幅画送我好不好?当是我的嫁妆吧。”
苏父轻叹了一口气,“言言啊。好——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
“不——你帮我一个忙,直接送到延北那儿。”
苏父愣了一下,“好。我明白了。延北来看过你了吗?”
“嗯,他刚刚走。”
苏父笑笑,“我说呢。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让人去办。”
傅延北不打算看医生,可不偏不巧,他还是遇见了不许镇。许镇三十多岁,是华东师范大学的心理系博士,国内著名的心理咨询师。他一周会来医院坐诊半天,今天是因为听说苏韶言出车祸特意过来探望她。
许镇穿着白大褂,身型高挺,他站在走廊边的窗口,似乎在等他。“我知道你会来的,好久不见了,延北。”
傅延北回道,“没事谁想见你。”
“别这样说,我们现在是朋友。”许镇打量着他,“气色不错。”
“谢谢。”傅延北不冷不热。
“近来怎么样?”
“韶言没有告诉你?”
“她说了,不过我更想听你说一说?”
傅延北不喜欢许镇,大概是这几年,他已经窥探了他太多的秘密,在他面前他像是一个透明人。他动了动嘴角,“抱歉,我很忙,没有时间。”说完,他大步往前走去,冷漠强势。
回到了公司,苏父查人送来了何成言的《夏末》。
傅延北拿到画一点表情都没有。何成言的作品中《春》《夏》《秋》《冬》尤为出名。傅延北细细看着,何老先生的画风豪气中又有一分婉约,笔力恰到好处。他突然想到了小叶笙了。
陆风开口,“我以为是普通的一幅画,我是外行说不出哪里好,可看着觉得特别。”
傅延北笑笑,把画卷好收在画筒中。
陆风讷讷地问道,“下周带上画吗?”
傅延北指尖轻轻你敲了敲桌面,“不带。”他不想和苏家有太多牵扯,这画改日他会亲自交还给苏父。
*****
年中了,公司的财务报表都出来了,傅延北一连两日会议不断。这半年,深海二期已经投资了五千万,现在还在往里面加钱。公司大会上,数位股东都提出了意见,觉得不能再往这个窟窿里砸钱了。
傅延林坐在上面,面色冷峻,不露声色,“延北,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傅延北坐在他的右手方,“大深海二期,我会继续投资。”
会议室的气氛凝滞了,有人觉得这位傅二少根本不懂得做生意。
傅延林拧了拧眉,“要多久?”
傅延北起身,冷目扫过众人,“二期正式开业后,半年时间,所有的投资都会收回。”
“漂亮话谁都会说?”有人嘲讽道。
傅延北勾了勾嘴角,一字一顿,“如果无法兑现,我离开深海。”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留下的人不觉摇摇头,这个年轻人太过自负了。
傅延林不动声色,“这么办吧。”
“傅总,您不能这么惯着二少!”
傅延林失笑,“没事,让他干。”
*****
叶然又顺便来他的公司,没想到遇到刚刚散会的众位boss们。她静悄悄地往傅延北的办公室走去。途中,余光看到了一个人,她的脚步微微一愣,是傅延林。
傅延林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视线相汇,他突然对她弯了一下嘴角。
叶然一个激灵,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飞快地跑进傅延北的办公室。
傅延北抬首看到她,微微一愣。这两天两人各自忙着不曾见过一面。她的出现瞬间让他刚刚郁闷的心情消去了大半。
叶然大步走到他的身旁,“傅延北——”
“嗯?”他扬了扬尾音,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跑这么快做什么?”靠的近,他这么看着她,她脖子上的叶子吊坠又晃了一下他的眼,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
傅延北慢慢贴近,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