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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然是对着大家说的, 但是阮国年确实明白, 这是他妈在警告他呢!他在饭桌上当着孩子们的面, 被落了一个没脸, 他当即把筷子一甩,“妈,老三糊涂,您也跟着糊涂!”, 说完, 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这话,可把周秀英给气了个倒仰牟,她老糊涂, 能一个妇道人家, 拉扯大了四个孩子??
这一个个的要气死她啊!
都是来索命的赖头鬼啊!
阮绵绵眼见着周秀英的脸色不对,立马从自家母亲怀里挣了出来, 倒了一搪瓷缸的水, 在没人看到的时候, 滴了一滴的空间水, 递给了周秀英, “奶,您喝一点!”
周秀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喝完了水以后, 心也不慌了,精神头也足了一些,她甚至有种错觉, 自己能从村子头,骂道村子尾的那种。
要知道,周秀英当年的战绩,可不止是村子头骂道村子尾的,那可是从隔壁村子骂道七垭村都不带歇气儿的。
方秀兰看着自家闺女忙前忙后,虽然忙活的对象,是她婆婆,但是心里也有几分醋意,她温柔,“绵绵,妈觉得嘴巴也有些渴!”,至于之前的事情,她提都没提,男人之间的事情,就应该让男人去解决!
若是阮国华解决不了,方秀兰呵呵!
晚上甭想上床了!!!
阮绵绵立马又去倒了一杯热开水,这一次,她却是把攒了这么久的空间水一股脑的全部放了进去,其实也不多,就三滴,被她划开了去。
她笑眯眯的把搪瓷缸递给了方秀兰,“妈,您也喝!”,三房就一个搪瓷缸,他们一家人喝水都用这个杯子,所以她倒了一大杯水。
方秀兰喝了两口,一脸温柔的笑意,“我闺女倒的水都是甜的!”,说着,拽着阮国华的衣服口袋,“不信,你喝喝!”
这人啊!就是要张弛有度,之前自家男人被气很了,这会正需要她来关心一下。
果然,方秀兰一开口,阮国华脸上的阴霾也消散了几分,他也喝了一大口,夸,“真甜!”
阮志武被唬住了,他一脸的渴望,“爸,我也想喝!”
阮国华只喝了一口,自家憨儿子就来要了,他不开心,一口气又灌了两口这才递了出去,阮志武也不嫌弃,直接就这搪瓷缸就是一气儿。
结果,这货心里没得谱,直接把最后的一点全部给喝的干干净净的!
阮志文气的鼻孔朝天,都不把他当人吗??
他也是三房的人!!
虽然是万年老二!
考虑下他的感受好吗?
阮绵绵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那么大的搪瓷缸,一杯子可有一千毫升啊!竟然被三个人给分完了??
在自家二哥要飙火的最后一刻,她聪明的把给奶奶的搪瓷缸端了过来,到了一半到倒了阮志文的手里,“二哥,你喝!”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阮志文,阮志文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语气却硬邦邦的,“大哥,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有弟,妹的人!”
不能跟他爸一样,只顾他妈啊!
阮志武憨笑,“老是以为自己只有个小妹!”
“下次我一定把二弟给记住!”
阮志文,“……”,谁说大哥憨的,给我滚出来!
这一番嬉闹的后果就是,阮国华和方秀兰两人下午去县城上班迟到了,阮国华蹬着自行车,后座上带着方秀兰,瞧着那模样,甚至比回来的时候更带劲儿。
方秀兰扒着阮国华的腰,她笑道,“国华,你慢点!”
阮国华哈哈大笑,“回来吃饭就是好啊!我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他这么一说,方秀兰也觉得自己的精神头比上午还好上几分。
她温柔的笑了笑,“那是咱闺女好了吗,身上的担子没了,自然会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们走远了以后,大房家的阮志明和阮志亮两人站在门口望着自家三叔三婶离开的背影,阮志亮是大方的小儿子,被惯的无法无天,最爱在外面瞎混了,他穿着一身花衬衫,羡慕的看着阮国华的方向,“二哥,咱们大房什么时候能买个自行车耍耍!”
阮志明笑了笑,他和阮志文有点像,两人都斯斯文文的,“等爸赚到钱再说!”,反正他妈是指望不上的。
阮志亮有些不甘心,“改天我也要弄辆自行车耍耍!”,太风光了,他有蛤蟆镜,却还差一辆自行车呢!
阮志明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肩膀,“等你啥时候赚到钱再说!”
大房三个孩子里面,老大阮志刚被他爸送到了公社的民兵队里面,他还在读书,而老三是个不成器的,天天就知道玩。
指望老三赚钱买自行车,怕是这辈子都别想了。
阮绵绵看着两个堂哥离开后,询问,“咱们家买自行车了吗?”
这事情阮志武不清楚,阮志文确实清楚的,阮志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以前有,现在没了,爸妈中午骑着的那一辆估计是从葛叔叔那里借来的!”
阮志文口中的葛叔叔是阮国华的在县城的死党,不过葛红卫却是在县城的国营饭店当大厨,晌午忙活起来哪用的上自行车,这才便宜了阮国华。
不过,若没点交情,一般人可不会把自己的老婆给借出去,这年头,家里有辆自行车,那都是当做老婆来疼爱的。
阮绵绵听完阮志文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当年为了给我看病,才把自行车给卖了吧!”
阮志文揉了揉自家小妹的脸,白白嫩嫩的,手感真不错,“你别多想,就算是你没生病,爸爸也要把自行车给卖了的!”
“为什么?”
阮志文努了努嘴,看向了大房住着的屋子,不多言,绵绵确实明白的了。
她不提这些糟心事,她从兜里面把揣的卷吧在一块的白菜叶子给拿了出来,阮志文惊奇,“咦……小妹,你就算是在饿,也不能生啃白菜叶子呀!”
阮绵绵白了了一眼,她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她把两个哥哥带到了后院的柴火垛,这才把邹巴巴的白菜叶子给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三块卤肉,她笑眯眯的递了过去,“大哥,二哥吃!”
阮志文上下打量着自家小妹,他也没客气,直接捻了一块过来,塞到了嘴里面,“我倒是没发现,你还跟耗子一样,会打洞呢!”
轮到阮志武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小妹,你吃!”,他是老大,自然不会跟弟弟妹妹抢食物。
阮绵绵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大哥,“大哥,你不吃,我也不吃!”
阮志文没有阮志武这般让来让去,他直接拿起来塞到了阮志武的嘴里面,“吃吧!小妹肯定是吃过了的!”
全家里面就属于自家小妹最富裕了,真当他眼瞎啊!他妈喊小妹去厨房拿碗筷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是有油水的活计,虽然从来都轮不到他……
阮绵绵点了点头,“这是奶在厨房里面给我留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家大哥,“好吃吗?”
“好吃!”,阮志武砸吧了下嘴,满是回味,这卤出来的五花肉入口即化,真香啊!
他个子大,做的活重,吃的也多,家里的伙食没有油水,阮国华夫妻两人也是知道的,也会偷偷的从县城带一些吃食回来,只是阮志武的胃口大,每次都跟塞牙缝一样,吃不饱!
“下次去县城,我给大哥二哥买着吃!”,阮绵绵毫不犹豫的夸下了海口。
阮志文切了一声,“你要先有钱!”
阮绵绵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里面装着两块钱呢,她眉眼弯弯,“我有钱呢!”
“票呢?”,阮志文问道。
啊!还要票啊!
阮绵绵差点把这个时代的特色给忘记了。
她立马蔫巴巴的,垂头丧气,“没有!”,这两块钱还是她爸妈给的,就怕她万一走迷路了,盼着遇见绵绵的人,能看在两块钱的份上,把绵绵在送回来。
没错!阮绵绵中午摸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棉袄的口袋里面,塞着一张纸条和两块钱,纸条上写的是她的姓名和地址,而两块钱和纸条绑在一块。
这就是当长辈的心了,自家孩子傻了那么多年,谁都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好了,然而傻子才是最让人操心的了,一不留神人都跑不见了,阮国华这才想了一个法子,不管阮绵绵穿什么衣服,兜里面一直都有两块钱和一张纸条,三年以来,从来都没漏过。
之所以会有这个法子,是因为早些年,阮绵绵刚傻的那一段时间,走丢过,后来阮国华和方秀兰两人就商量了这个法子出来。
以防万一。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阮志文看着自家小妹垂头丧气的样子,立马安慰,“不急不急!爸口袋里面肯定有票,你晚上去爸的口袋里面摸一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一张肉票出来!”
阮绵绵眼睛睁的大大的,义正言辞,“这是偷!”
“才不是,都是我们三房自给儿的东西!”,反正他们不花,他爸爸也会买成肉,拿回来给一家子吃,还不如自家小妹把肉票拿过来,他们偷偷的买了以后,还能给奶多分一些!
阮绵绵纠结了,她不该夸下海口的!
阮志武颇有大哥的样子, “二弟,你不能这样把小妹给带坏了。”
阮绵绵连连点头,拍着小胸脯,“不用拿爸爸的肉票,到时候我也能让你们吃肉吃饱!”
阮志武瞪大眼睛,“吃肉都能吃饱??”,那多少肉都不够他吃的。
阮志文切了一声,“大哥,你就听小妹吹牛皮,小妹一没钱,二没票,她到哪去让你吃肉都能吃饱!”
阮绵绵恨恨道,“二哥,你就等着被我亲大哥吃饱肉,你就光闻闻味!!”,让你瞧不起小仙女!
阮志文脸皮厚,“就算是让我闻闻味也可以!”
阮绵绵觉得跟自家二哥没法交流了,她颠颠的跑到了周秀英那里,一脸委屈,“奶,二哥欺负我!”
接着,就是一阵咆哮,’“阮志文你个小王八蛋,还是当哥哥的,有哥哥欺负妹妹的吗?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
阮志文在门口掏了掏耳朵,果断的出了阮家院子,被自家奶奶叨叨,他还不如去田埂种田去。
他和阮志武都是上高一,昨儿的和今儿的刚好是周末,他们休息,这才有时间在家里面待着,明儿的上学的话,可是要去县城的。
他们村子里面只有小学,初中和高中都要去学校去。
想到自家小妹手里有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阮志文心里美滋滋的,等他明年分数出来了,指不定也能混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出来。
到时候,他们老阮家可是两个大学生啦!
至于自家大哥,早都被阮志文给忽略了,自家大哥那个脑子,去考试的话,也是考个棒槌出来。
下午阮家的人都去地里面干活,家里就只有阮绵绵和周秀英两人,不过,家里却没安静下来,一知青点的知青一波一波的来,最先来的是知青点的唐文斌,唐文斌是和程袁青一批来的知青,不过程袁青这人扎实肯干,很快就和七垭村的村民混到了一块。
唐文斌却是个文弱书生,手不能提就,肩不能挑的,来了七垭村好几年,却仍然弱的不如七垭村里面的大姑娘能干,他是被农村的生活给折磨怕了,做梦都想回城。
在听说老阮家以前那个傻丫头手里有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时候,他简直要癫狂了,立马收拾了他在知青点所有值钱的东西不说,还给家里面寄了一封信,让家里人赶紧给他寄钱来,他需要疏通关系。
在家里的钱还没到之前,唐文斌特意把上次去县城买的一套白衬衫给穿在了身上,头发用着摩丝打的高高的竖起来,整个人都收拾利索了以后,就往老阮家去了。
唐文斌本就生的不错,这一捯饬,原本七分的给添到了九分去了,照着唐文斌这个条件,七垭村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的。
但是,他这人一直在忍着,他不想扎根农村,但是一年年的失望,他早已经没了当初的坚持,甭管扎不扎根农村,他要是能有回到城里面的机会,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唐文斌来的时候,阮绵绵正坐在院子里面,喂着家里的两只母鸡,下午周秀英让她给老母鸡抓一些野菜叶子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这老母鸡好像格外的喜欢她呀!
她一来,老母鸡就挥舞着翅膀,咯咯咯的往她怀里蹦!
阮绵绵嫌弃!她一脸嫌弃的往后躲。
老母鸡毅力足呀!
我扑!
扑不到!
我在扑!
就这样你追我赶的过程中,阮绵绵硬生生的把要喂给鸡吃的野菜给嚯嚯没了,而老母鸡没吃东西,却比吃东西了更精神,老母鸡!它竟然咯咯咯的打起来了鸣来!
亏得阮绵绵接受能力比较强,不然非得被这两只老母鸡给吓死。
你说,你母鸡就是母鸡吧!
你学人家公鸡打鸣干什么??
那是你做的活?
你的任务是下蛋,好好的下蛋,知道吗??
阮绵绵絮絮叨叨的跟着两只老母鸡说这话,面前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影子,她抬头望了过去,看着面前的人,她努力掉存着仅有的记忆,确定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个大公鸡一样的小伙子,她疑问,“你是?”
唐文斌深情款款,“绵绵,我是知青点的唐文斌!”
阮绵绵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有话直说!”
唐文斌眼角一抽,他开门见山道,“我想要你手上的工农兵大学名额,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阮绵绵笑的玩味,付出一切代价,是指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又或者是肉体上的。
这可值得深究了。
阮绵绵摇了摇头,“那个名额对于我来说也有用,不打算出手!”,之前赵国良说让张县长把这个名额给留着,如今这个名额还没下来,就意味着有变数。
所以不止唐文斌一个人打起来了阮绵绵手上工农兵大学名额的注意。
唐文斌神情怔松,眼神灰败,“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吗?”
阮绵绵坚定道,“没有!”
“我愿意给老阮家做上门女婿!”,唐文斌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他最后的条件,他把自己给卖出去,他不要自尊了,也不管别的知青会如何看待他,只要回城,只要能回城,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阮绵绵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我今年才十六!”,按照前世这个年龄,她就是一个初中生。
唐文斌还想在说些什么,阮绵绵却直接挥了挥手,打断了唐文斌,“我手上的工农兵大学名额有用!”,顿了顿,语气婉转,带着几分提示,“不过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你们也可以回城的!”
“不可能的!”,唐文斌有些癫狂,他对着阮绵绵啐了一口,“给脸不要脸,有人愿意娶傻子,你该惜福了!”,若不是为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他又怎么会愿意给一个傻子做上门女婿!
说完,他怨毒的看了一眼阮绵绵,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老阮家,阮绵绵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唐文斌的脸色,那是一种骨子里面透着的绝望,满怀希望后的痛苦。
本来对他还有一丝同情的,但是在他立马转变脸色以后,阮绵绵那一丝同情也消散的干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唐文斌不可交,这是阮绵绵的第一反应。
打发走了唐文斌,她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眺望着知青点那边,默默在心里念道,在坚持一年,明年就可以恢复高考,到时候他们这批被遗忘在乡下的知青就可以回到城里面了。
知青点这会原本应该都是在地里面干活的,但是这会屋内却热闹的很,七垭村还有四个知青,程袁青,唐文斌两个男生,还有两个姑娘,许童童和高悦,他们这四个算是比较年轻的知青,也是唯一熬下来,没有在七垭村结婚生子的知青。
他们前面有不少前辈,都已经在七垭村结了婚,生了孩子。
唯独他们四个,来的晚,也一直在苦苦的熬着,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够回城。
但是这么多年,他们的那一颗心,早都熬枯了。
唐文斌回来以后,知青点的高悦立马围了上去,急切,“怎么说?”
唐文斌摇了摇头,眼里的灰败毫不掩饰,“她不同意!”,这个她是谁?高悦自然是明白的。
高悦跺了跺脚,有些嫌弃,“你可真没用!”,去找阮绵绵用美男计这个法子,还是高悦提起来了的,她是女孩子,更明白若是女生入了爱情里面,对男人可以掏心掏肺的,别说一个工农兵大学名额了,女孩子肚子里面揣了崽子,还有脸去读大学?
这大学名额自然是剩出来了。
他们两人都合计好了,若是唐文斌能把阮绵绵搞到手,两人成了婚,等明年三月份开学的时候,阮绵绵肚子里面揣了崽子,自然去不了的,而作为阮绵绵的男人,可是有正当的理由代替阮绵绵去的。
唐文斌若是回城成功站稳脚跟后,在把高悦给捞出去。
只是他们想到这个法子的时候,却丝毫没想过,阮绵绵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真的和知青结了婚,肚子里面也揣着崽子,而唐文斌顶替了她的名额去读了大学,阮绵绵一个小姑娘要怎么在这到处都是风声的七垭村怎么活的下去!
不管哪个男人,被女生质疑没用的时候,心里都是难受的,他英俊的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你有用,你去!”,说完,他气冲冲的钻到了自己被窝里面,别看那个傻子小,但是主意却是正的,傻子这边的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高悦见唐文斌去了暖炕,她跺了跺脚,又去找到了程袁青,打算寻找一个新的合伙人,哪里想到,她把想法说完以后,程袁青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竹篾编制到一半的篮子搁在了地上,这是他跟村里面的老人学的手艺,多少能贴补一些生活。
他蹙着眉毛,“高跃,阮家那姑娘才十六岁,名额也是人家的,你们别在这里坏良心去哄骗人家!”,他这话一说,高悦就知道和程袁青不是一路人,难怪他处的对象,当初会跟城里面的吃供应粮的瘸子跑了。
她冷笑,“程知青,我就不信你不想回城?”
程袁青放下了手里的小砍刀,认真的看着高悦,“我想回城,但是我却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若是程袁青愿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他早都回城了,而不是一拖就是这么多年,当年处的对象也跟人跑了。
用七垭村的老人话就是,程知青这孩子是个实在的,性子直,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
而高悦的这阴损法子,在程袁青的眼中,就是那一粒沙子。
“你可真高尚,连自己的媳妇都栓不住!”,高悦是个女孩子,她在看不上程袁青也不希望从异性的口中形容她为下三滥,她恨恨的瞪着程袁青,脑子里面的思绪确实跑开了,不行,她要探探老阮家的风声。
实在不行,她就自己上。
跟她谁在一个炕的许童童看到高悦阴云密布的脸时,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把自己往被子里面窝了窝。
许童童年纪小,她来七垭村的时候才十三岁,对外谎称十五,来了四年,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
不过许家之前是扬州的大户,后来被打成了资本主义,而她作为资本主义的小姐自然是受最艰苦的磨难,家里的人用尽了所有的钱和关系,把小小年纪的许童童安排成了下乡的知青。
许童童被家人养的单纯,来到七垭村以后,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她胆子小,说话都不敢大气儿,要说村子里面的人多坏,那也不至于。
以前的老队长每次见许童童人小,都顾及着她,尽量给她安排轻省的活计,在知青点里面,程袁青又像大哥哥一样护着她,除了高悦每次对她颐指气使以外,对于许童童来说,或许在这里,比她回扬州更好,她爸妈都不在了,扬州叔叔婶婶的嘴脸还不如村子里面老人来的亲切。
高悦察觉到了许童童瑟缩的肩膀,她骂道,“一群废物,胆小鬼!”
知青点发生的事情,阮绵绵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站在院子里面对着知青点发呆的时候,周秀英拢了两拢地,专门种着长豇豆,绵绵这孩子最喜欢吃她做的腌的算算的酸豇豆,每次有了酸豇豆,这孩子都能多吃两碗饭。
周秀英挑着担子,从自留地过来,明显是要去前头儿的水井挑水,见到绵绵在院子口发呆,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阮绵绵回过神,“刚知青点的唐知青过来找我说话,让我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让给他,他可以做我们老阮家的上门女婿!”
周秀英一听这话,火气直窜脑门,冲的她脑门突突突的响,她把身上端着的扁担给丢到了地上,骂道,“放他娘的狗屁,就唐知青那种小白脸,天天跟着村子里面的大姑娘勾勾搭搭,这种货色,送到我们老阮家的门口,都不要!”
周秀英是真看不上唐知青,白瞎了高高大大的个子,去地里面做起来活来,跟个大姑娘一样!啊呸!还不如大姑娘呢!
天天把老瘸头家的闺女林秀改迷的七荤八素的,那秀改也是个傻的,仗着一把子的力气,帮着唐知青割麦子,打谷子,什么力气活重,她就冲在前面干。
也不想想,若是唐知青真对她有意思,还不早都跟老瘸头商量要娶了秀改,要周秀英说啊!这唐知青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想占便宜不想付出代价的王八羔子。
阮绵绵一见自家奶奶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她连忙泄火,“奶!您放心,我眼不瞎呢!没答应呢!”
周秀英扶着扁担,看着自家小孙女长的跟花骨朵一样漂亮,她口沫横飞,“绵绵啊!这唐知青不是好人,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去!”
阮绵绵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乖巧,“我听奶的话!”
周秀英这才放心了不少,她端着扁担出了门,想了想又回头嘱咐,“你在家里看着点小磊,我把院子的栅栏给拉上,别人来了你可不许给人家开栅栏!”,下乡的农家院,基本家家户户都没有做院子门的,方便周遭的人家来串个门子。
老阮家也是没有院子门的,不过早先绵绵傻了,他们担心没有院子门,绵绵会跑出去,阮国华这才做了一个横着的栅栏,若是大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就把栅栏给关上,免得绵绵跑了出去。
阮绵绵看着自家奶奶谨慎的模样,她心里一暖,脆生生的应了下来。
她奶奶忙活,她当晚辈的不可能就这样闲着,小磊这孩子好带,放到木头车子里面,抓一根晒好了红薯条,小磊能够自给儿玩一上午。
阮绵绵看着小磊吃的高兴,她自己也从兜里面摸了一根红薯条出来,这是过了霜的红薯,甜的很,蒸熟了以后,切成条,放在通风口处阴干,阴干以后的红薯条上面起着一层厚厚的白霜,橙黄橙黄的,一口下去又有劲儿道,又甜还能磨牙,关键是耐饿。
这红薯的淀粉可不少。
阮绵绵也吃的欢喜,她去把自家两只老母鸡给招到了手边儿,抓了两把扫帚菜就丢了过去,两只母鸡低着头,咯咯咯的啄个不停。
她看了看空间里面有聚集了十多滴的甘露,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玉葫芦给收了起来,这玉葫芦是她之前继承这个空间的时候,专门从市场上找到的,用来收集甘露的。
葫芦不大,十多滴的甘露就把玉葫芦给装满了,阮绵绵把玉葫芦收了起来,估摸着这里面的够她用个十多天了。
看着还在凝结的甘露,她歪着头看了看,直接把嘴给凑了上去,接了两滴甘露到嘴里面,这甘露很甜,但是却太少了,她砸吧了下嘴,没尝出味道。
不过,前世的阮绵绵可没少喝甘露,穿越以后,空间跟遭难了一样,一切都重头开始,她看了看甘露,也不管它了,她不接,这甘露就会自己存起来,她的这副身体底子很好,加上又年级小,所以无需甘露来调,不过却是可以喝一点,女孩子总归是爱漂亮的。
看完了甘露,她又去看了看自己那一片果园,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果园那光秃秃的果树,都开始慢慢的发芽了,鼓鼓的,嫩嫩的绿芽裹在枝头,阮绵绵心里一喜,能发芽就意味着这空间还有的救了呀!
她欢喜的从厨房先给水缸里面滴了一滴甘露,又用着葫芦瓢舀了一大瓢的水,滴了一滴甘露进去,浇到了已经发芽的几棵树上,就没在管它。
去的自留地,给自留地旁边的青梅树也浇了一些。
还有剩下的,则零零散散的浇在了小黄瓜藤上。
阮绵绵得承认,她是嘴馋了,想吃点水果解解馋,可是这年头吃都吃不饱,哪里又有水果去吃。
而且还是三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黄瓜藤,“快快长大呀!”,能吃个清脆的小黄瓜也是不错的。
阮绵绵这边无所事事的时候,周秀英出了阮家院子,越琢磨越不对味了,直接把木桶给放在了水井旁边,这年头,你就算是把木桶放在水井一天,也没人去拿你的东西。
所以周秀英也放心的很,她端着扁担,直接去了知青点。
也没大声张扬,只是把唐文斌给喊了出来,唐文斌做贼心虚,如今人家长辈出来了,他就有些怂了,但是他又怕周秀英把这事情闹大,他在七垭村可是待不下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了周秀英,他一出去,高悦立马扒在窗户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周秀英开门见山道,“唐知青,你是城里人,高贵的很,我们乡下的人攀附不起,我们家绵绵也小,所以你趁早收起打我家绵绵的心思!”,顿了顿,她啐了一口,骂道,“我不是老瘸头那个眼睛糊了屎的,绵绵更不是秀改那个傻姑娘,你那些弯弯绕用谁身上都行,就是别用我们老阮家身上,不然,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两个我收拾一双,你若是不信,就出去打听看看,我周秀英是不是好惹的,我们老阮家是不是好惹的!”
说完,她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了一块砖头,当着唐文斌的面,把砖头给削成了两半!
周秀英这话在警告唐文斌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说给屋里面知青听的,她要做的不止收拾了唐知青,还要给其他几个知青敲一敲警钟,让他们不要打绵绵的主意。
唐文斌看到面前碎成两半的转头,脸一白,这砖头他记得,是前头儿修公社办公室的时候,从隔壁的河滩上拉回来一车砖,当初他还去帮忙卸砖。
这砖有多结实,有多重,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连忙,“周婶子,你放心,我不过是跟绵绵妹妹开个玩笑而已,没成想她放在了心上。”
周秀英口沫横飞,厉声,“别乱认妹妹,谁是你妹妹??”
“还有!不要找我们家绵绵开玩笑,小心我们老阮家的人不长眼,不小心把你给揍了,到时候连医药费都没得赔!”,说完,她还瞅了一眼窗子后面的人影,快步的离开了知青点。
知青点的窗户都是用糯米熬成了汤汁,粘上废旧的报纸贴在上面的,人若是躲在窗子后面,光一照着,窗户上影影绰绰的显示出一个人影来。
明显那窗户那里有人偷听。
周秀英可不知道偷听的是谁,但是能做出来偷听这种事情来的,人品能好得到哪里去呢!她走的老远,把手里的砖头“啪嗒”一声,扔到了壕沟里面。
小样!跟她斗!
还嫩了一些!
其实那砖头,不过是周秀英去知青点的时候,在老瘸头的窗户上拿的,那砖头搁在窗户上好几年了,风吹日晒的,本就被砸过,中间生了一个大缝,她就顺手揣在了手里,拿着去了知青点唬人,还没想到,还真把唐知青这小伙子给唬住了,怕成了那样。
不过,这唐知青真真是个怂货,一块砖头给都吓了成了这样,周秀英的老脸上都是嫌弃,还蠢的要死。
也不动下脑子,她一个糟老太婆子,哪里有这么大的劲儿,一手下去能把硬邦邦的砖块给砍成了几半!
那是铁砂掌,不是老太婆子的手。
周秀英对着知青点啐了一口,“啊呸!城里面的娃娃没一个好东西!”,也不对,那个程知青瞧着就不错!
周秀英心里舒坦了,风风火火的去了水井旁边,继续去担水浇家里的自留地去了。
而唐文斌白着一张脸,进了屋子后,高悦立马跟上来,“老太婆说了啥话?”
唐文斌嘲讽,“老太婆子说了啥?你没听到?”,想了想,凭什么他一个人被吓着了,他比划了下砖头,夸张,“那老太婆子刚一掌下来,把之前公社建办公室的砖头给劈成了几半,你要是打老阮家二郎的注意,可悠着点,往后有个恶婆婆!”
唐文斌被吓狠了,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周秀英哪里是恶婆婆,她那是恶奶奶,谁敢欺负他们家老阮家的崽子,她敢跟人家拼命!
高悦虽然没看到周秀英手劈转头的模样,确实听到了动静,她心里有几分害怕,面上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说我要去嫁到老阮家去了??”
面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打了退堂鼓,看来老阮家这条路子走不通了。
瞧着这老太婆这么护着那傻子的样子,就能知道,就算是她嫁到了老阮家,她也落不到好去,更不用说把那傻子身上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哄骗过来。
唐文斌嘲讽的笑了笑,也没拆穿高悦的真面目,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都不说谁。
他爬到炕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漏风的屋顶,整个人都木木的,这乡下他是待够了,老阮家的路子行不通,他要找新的路子了。
高悦何尝不是有他这种想法。
两人再次陷入到了困境里面,程袁青看到这边的一幕,张了张嘴,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他又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