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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黑魔王大人表示很满意。
同时决定当夜就拜访布莱克家。
当然,他临时的决定给布莱克家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恐慌。
布莱克家族已经很久没有接待过他们的主人黑暗公爵大人了,也不仅仅是他们很久没接待过黑暗公爵,因该说,是所有的食死徒都很久没有接待过这位大人了。
黑魔王并不是一个和蔼的,喜欢串门的领导人,他通常只会主动拜访那些出了问题,或者在某段时期内表现特别糟糕的仆人们,而且拜访的方式比较激烈,通常伴随着钻心剜骨之类的惩罚……故而,布莱克家在接到他们主子要立即来访信息的时候,有些紧张。
但事情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黑魔王居然送回了他们离家出走的问题儿子,且要求他们做出不再追究以及不再过多约束长子行为,得到承诺后,公爵大人就满意地起身告辞,留下布莱克家的主人们面面相觑。
将小天狼星打发回楼上后,沃尔布加夫人些焦虑地望了望他的丈夫——布莱克的现任家主奥赖恩·布莱克,“亲爱的,你说lord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阿尔法德或者西格纳斯那两个混蛋,在外办事出了纰漏,lord来给我们警告了。”
在脑海里把刚刚会面的情形过滤了一边,奥赖恩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回答妻子,“应该不是。虽然lord的心思并不是我们可以猜测的,但我总觉得lord刚刚心情似乎不错。”
“那lord专程来一趟,就是为了把西里斯给我们送回来!”沃尔布加夫人瞳孔仍圆蹬蹬的张着,她看起来极度的困惑。
“这当然也不可能……”奥莱恩先生皱起眉头,显然也是毫无头绪。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你要告诉我,lord会对我们西里斯有什么好感不成……”说到这沃尔布加夫人忽然伸手一把掩住自己的唇,“不……不会真是这样吧。”她心虚地往二楼扫了一眼,脑海里不自觉地忽然浮现出自己那个不成器的长子稚嫩却英俊的小脸。
“沃尔,不要随意揣测lord的想法,否则后果不是我们整个家族能承受的起的。”奥莱恩先生眉头皱的更紧了,“况且,西里斯的性子你最清楚,他无法讨任何斯莱特林喜欢的。”
沃尔布加夫人心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瞧我紧张的,居然把西里斯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烂胚子都忘了,lord怎么可能对格兰芬多有好感……”说到长子恶劣,沃尔布加夫人对长子累积的不满又翻涌了上来,强烈的愤怒把刚刚的忧虑都压了下去。她生起气来精致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让她此刻看起来与优雅和贵族两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格兰芬多……布莱克家居然出了个格兰芬多,希望西里斯没有当着lord的面说出这一点,否则我们这最古老家族的脸就都给丢干净了……不,说出来更好。干脆让lord一个阿瓦达了解他算了,省得我每次想起这样的烂胚子居然是我的孩子就觉得心烦!”
“控制你的情绪,沃尔。别把小雷古也吵醒了……”奥莱恩先生比了个安抚的手势,“我知道你今天对西里斯有诸多不满,我也是。不过造现在的情况看,我们不能继续追究他离家出走行为,这是lord的意思。”
“不用你提醒我。”沃尔布加夫人拧着嘴角。
“为了避免你因为一时冲动产生严重的后果,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奥莱恩先生接过话,“虽然lord的目的我们无从猜测,但是执行他的命令却是必须的。所以,我希望从今天起你不要再随便惩罚西里斯,还有把你脸上对他的厌恶稍微收起来一点,虽然他进了格兰芬多,但毕竟还是我们的孩子。”
“别在lord有命令的时候,就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问题一样。每次看见西里斯,最先皱眉头的还不是你。”沃尔布加夫人转过头。
“好吧,亲爱的,我也会注意的。这其实并不困难,我们只要在看着西里斯的时候脑海里多想想我们可爱的小雷古就行了,你说呢?”奥莱恩先生并没有太在意妻子讥讽的话语,他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二楼雷古勒斯房间的方向,温和地说道。
想起还算听话的次子,沃尔布加夫人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干巴巴地答道,“我尽量吧。”
话音刚落,二楼另一扇卧室的门一下子开了,躲在门后偷听许久的小天狼星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既然这么勉强,还是不要装模作样了,你们真让我恶心。”
空旷的大厅,楼上,楼下,三个人,一时安静。
奥莱恩先生一向平静的脸也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西里斯,难道你的教养没有告诉过你,随意偷听别人谈话是恶劣的行为吗?还有,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的父母说话!”
小天狼星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力道之大,震得门板都有些摇晃。
奥莱恩先生随手甩出一个防窃听咒,蹙眉看着那扇兀自颤抖的房门说,“见鬼,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这样下去怎么能放心让他接手家族。”
“我早和你说过那个孽子不配做家主,我们还有雷古勒斯不是吗?”沃尔布加夫人恨声说。
“所以说女人的见识总是狭隘,”奥莱恩先生扫了妻子一眼,轻声说,“你懂什么?以为家主只是权利地位?现在那位大人……无疑他的主张是很正确的,可是做起事来却是不折手段,狠辣无情……雷古性情一向比较软弱,送他去食死徒,早晚会害死他。”
“就算雷古不适合食死徒,也可以做家主的啊,你又何必非要西里斯不可。”沃尔布加夫人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却还在抱怨。
“毕竟是亲兄弟。”奥莱恩先生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西里斯虽然性格叛逆点,但是魔力资质却是几代里少见的优秀。如果他做家主,尤他加入食死徒,容易做出成绩,也能保护雷古勒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会把雷古推上食死徒这条路的。”
“你还真是周到。”沃尔布加夫人再也无话可说。
“当然,家族是首要的,但儿子也是我心头的宝贝……”
“呵……”
客厅里对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了低低的耳语,到后来还发出低低的笑声,隐约是在谈论他们小儿子近日来又做了什么有趣的事。
窗外,月华如水,流淌的月光,给月下的景物都笼罩了一层轻纱。二楼一间宽敞的卧室,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屋子里仿佛流淌着一层水银,而就在这间屋子里,一个瘦小的身影独自坐在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了。
小天狼星坐在床头地板上的阴影里,耳朵上带着一只肉色的窃听耳,另一端连着客厅的窗,很好的避过了窃听咒的范围。客厅里那些窃窃私语一句一句清晰地传来,冷得让他心里发寒,他漠然地从耳朵下扯下那只窃听耳,摔在地板上,就像这样可以把那些声音也都摔掉一样,然后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
柔和的月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犹豫了一下,小天狼星还是单手撑着窗户从二楼翻了出去,没有用咒语,他落地的声音却也是悄无声息,没有惊动屋子里的任何生物。在霍格沃兹和四人组夜游的经验让小天狼星走路的脚步可以轻得像一只潜行猎食的猫,他曾经很自豪地展示过,可是奥莱恩先生嫌恶地看着他,说那太过扭捏,不复合一个贵族出场的优雅大气。
不过,其实猎豹和雄狮走路的步伐和猫都是一样的,寂静无声,一击必中。只不过奥莱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长子不可能长成一只色彩斑斓,勾心斗狠又华丽优雅的毒蛇,他是一只真正的幼狮。
离开了家,小天狼星左顾右盼,漫步目的地走上了马路。夜色静悄悄,整个伦敦都在安静的沉睡,他独自一人沿着马路默默的走,在街道上一圈又一圈的来回,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其实根本无处可去。
最后,他又回到了格里莫广场的12号,爬上了自己家的顶楼。
夜晚真冷,小天狼星坐在自家屋顶,抱着自己的双腿,枕着自己的膝盖,在寒冷的夜风里发呆。
他想,全家都不喜欢他,他们都讨厌他。
不过那也没什么,他也不喜欢他们,不,他也讨厌他们。
家人?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呢。
小天狼星这样想着,那个陌生男人深邃的黑色眼睛毫无预兆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壁炉温暖的火光前,他对自己伸出一只手……
“……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呢。”
他低下头,坐在楼顶俯视着夜幕下的整个街区,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