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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羽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望着楼梯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是河晓虞没有来,他看了看表,六点十分了,也许她在化妆,女人化妆都很麻烦,而且河晓虞洗澡还特别磨叽,所以他可以理解。
他又看了看表,六点半了,他拿出电话,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她会不会以为他等烦了,于是他收起了电话。
他依旧默默地等着,当他再看手表时,已经七点十五分了,他想他必须给她打个电话了,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于是他找到“我的小马林鱼”拨了过去,电话居然关机了。
他开始不安了,她怎么了,怎么会好端端的关机了,他点开微信,快速地打了几个字:晓虞,你在哪儿?我在“马克西姆”餐厅等你。
可是刚发过去,他就意识到了,如果她关机了,是看不到微信的,怎么办?他只能等。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蜡烛已经燃了一半,大堂经理过来询问了几次,什么时间上菜,因为他们的菜,在六点钟就已经准备好了,向羽沉默地说:再等等。
他又拨打她的电话,电话始终关机,他又翻了翻微信,也没有回话,他无意中点开她的朋友圈,却发现了这样一条信息:
我们恋家,是因为家里有爱我们的爸爸妈妈;
我们留恋校园,是因为我们留恋在校园里的幸福时光,留恋相伴多年的老师和同学;
我们留恋一座城市,是因为这座城市里有我们留恋的人——我们的亲人、朋友、爱人;
所以分别总是伤感的,因为所有的留恋,都是因为我们即将要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分别;
分别,无论是短暂的,还是永久的,都会让我们心痛欲裂,可是,让我们忘记悲痛吧!因为有了分别,才会有下一次相聚的喜悦。
别了,青城!
别了,我的朋友们!
河晓虞祝愿在青城认识的每一个人——幸福、安康。
……
向羽愣了,他愣愣地瞪着那条微信,她走了,她竟然走了。
他踢倒了玫瑰,撞翻了桌椅,飞奔出餐厅,他把汽车开得飞快,来到她的小区,来到她的楼下,可是那扇窗黑着,聊无生机,他用力地拍门,用力地呼喊,可是没有人回应。
他又去了1913,他找到了正在吧台里忙活的兵哥:“晓虞呢?她今天有没有来?”
兵哥愣了一下:“没有啊!晓虞今天没有来。”
他焦急地说:“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有没有跟你说她去哪儿了?”
兵哥摇头:“晓虞没说,可是她最近一直都心情不好,我想,您就是她痛苦的根源吧!”
向羽一愣,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她不许他靠近她,是她要跟他划清界限,是她在他和她之间筑起一座高墙,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他像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离开了1913,天地广阔,人海茫茫,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忽然想起了林笑笑,他立刻给林笑笑打电话,问她知不知晓虞去了哪儿;林笑笑一愣,向总,您找晓虞有事吗?
他几乎在咆哮:我找不到她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林笑笑愣愣地说:我也不知道,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时间她不在家,就在1913.
看来她走了,连她最好的朋友都没告诉,他很疲惫地说:如果晓虞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问她在哪儿,要具体的地址,还要留下她的电话号码,然后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
他挂断了电话,晓虞,你去了哪儿?你知不知我在找你?你知不知我在想你?晓虞,我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即使你嫌弃我,让我离开你,我的心都没有这么疼过,因为我知道我还可以见到你,即使不能拥有,可是你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能看见你的身影,听见你的声音,看见你的灯火,我就知足了。
可是现在,你连灯火都不让我看了,你是不是太残忍,太残忍了。
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如果你要走,哪怕你让我对你说最后一句话:
晓虞,可以不走吗?因为……我喜欢你。
晓虞,可以不走吗?因为……我喜欢你。
晓虞,可以不走吗?因为……我喜欢你。
……
那扇窗始终黑着,你真的很残忍,太残忍了,我昨天还跟婆婆说,要带着你去看她,你知不知道,我等待你的这些夜晚,她都知道,她知道我爱你,她知道我喜欢你,她知道我每天都默默地守着你。
可是向羽忽然一转头,却发现,他经常站的那扇窗下摆着许多花圈。
是婆婆不在了。
婆婆,连你也不在了,连你也丢下我……不在了……
……
向羽开始不上班,开始酗酒,他把“浪淘沙”酒柜里的酒喝得精光,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刘婶一边担忧着,一边给吴追打电话,说先生喝得太多了,你快来看看吧!
吴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浪淘沙”,发现他捂着胃,五官扭曲。
他把向羽背下了楼,送去了医院,医生立刻给向羽洗了胃,打了针,最后嘱咐刘婶:不能让你儿子再这么喝酒了,已经胃出血了。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惨白,阿兰推开了病房的门,因为她去公司找向羽,他的秘书说他五天没有上班了,她就知道出事了,她给吴追打电话,吴追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了实话,他说向总病了,住院了。
她坐在向羽的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他,她含着眼泪,轻声说:“和……晓虞闹别扭了?”
他目光空洞,缓缓摇头。
“啸天,如果你真喜欢她,就和她在一起吧!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也很正常,何况,你和陈晓北只是有名无实。”
他的嘴唇翕动了两下,眼底就泛了红色,他望着窗外轻声说:“她……不要我了,她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他合上了眼睛,把一只手盖在了眼睛上,可是指缝间却慢慢地溢出水泽,一波接着一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