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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羽在洗手间里,他一直在给花店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因为他们的晚餐已经结束了,但花还没有送到,可是对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所以他一直在拨打。
电话终于接通了,工作人员说已经到了餐厅门口,他立刻从洗手间出来,却发现他们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河晓虞不见了,她的包包也不见了,他立刻就紧张了,她去哪儿了?
他立刻朝服务台走去,一个服务生跟他说,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小姐说有急事,先离开了。
他愣了,她走了,她又走了。
他立刻朝门口飞奔而去,就看见河晓虞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而汽车的旁边,站着陆毅邦。
……
他愤怒地看着她,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咬牙说出几个字:“你要去哪儿?”
河晓虞愣了,他是怎么了?
“我……有点事情……”
河晓虞感觉到,他捏着她手腕的力道瞬间就猛增了许多,让她的五官立刻就扭曲了。
“疼——”她痛苦地说了一个字。
“你放开她,你是不是男人,你不要太过分。”陆毅邦厉声说。
向羽松开了河晓虞,他缓缓转身,暴戾恣睢地瞪着陆毅邦。
电光火石间,向羽猝不及防地就是一拳,那一拳狠狠地挥在了陆毅邦的脸上,陆毅邦整个人瞬间就腾空跃起,眼镜也跟着飞了出去。
向羽并没有用尽全力,可是也用了七八分力,他似乎并不解气,他走到陆毅邦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陆医生,我警告过你,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河晓虞惊呆了,她脚底生根一般愣在了原地,他怎么无缘无故地动手打人了?而且还打得那么重,她回过神,立刻朝陆毅邦跑去。
“啸天,你干嘛打人?”她喊了起来。
她跑到陆毅邦身边蹲了下来,陆毅帮已经坐了起来,他一条腿伸着,一条腿弓着,一只手的手肘支在弓起的膝盖上,摸了摸裂开的嘴角,出血了。
“你怎么样?”河晓虞神情焦虑地看着陆毅邦。
陆毅邦朝她淡淡地笑了笑:“没事。”
陆毅帮抬头看着向羽:“向总,真是没想到,原来您是个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原始人。”
向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河晓虞:“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有些人,必须用拳头对待。”
陆毅帮站了起来,河晓虞也站了起来,她焦急地看着两个人,他们凝视着彼此,而向羽阴冷的目光,和紧绷的下巴,都预示着他一定会打陆毅邦下一拳。
陆毅邦只是一个医生,而向羽却当过兵,他怎么能挨得了向羽这一拳,河晓虞跑到向羽跟前,哀求地抓着他的衣襟:“啸天,你不可以再打他了,不可以,你听我说——”
“晓虞,别跟那个野蛮人说这些废话。”陆毅邦忽然说。
向羽一把甩开了河晓虞,河晓虞立刻跌在了地上,然后他速度极快地来到陆毅邦跟前,一拳打在了陆毅邦的肚子上,陆毅邦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河晓虞一声尖叫。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向羽愣了,陆毅帮也愣了。
向羽缓缓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河晓虞,眼睛里的暴戾,渐渐幻化成一片浩瀚的悲凉,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如梦中呓语般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你打我?”
“你打我?”
“河晓虞,你为了这个男人打我?”向羽吼了出来。
河晓虞也愣了,她缓缓转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手掌通红通红的,还有些微微的麻木,原来她打他,竟用尽了全力。
她急促地呼吸,眼泪立刻浮上眼底,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是故意,她只是太着急了,她怕他会再打陆毅邦。
向羽眼睛里的悲凉,渐渐又变成了暴戾,他猛地一抬胳膊,要扇河晓虞一个巴掌,河晓虞立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眼泪益出眼眶,打吧!如果能让你消气。
向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底渐渐泛红,最后那只手还是缓缓握成了拳头,放了下来,他舍不得打她。
这时,一个忐忑的声音响起:“向……向先生,您……订的花,麻烦您签收。”是花店的工作人员。
河晓虞缓缓睁开眼睛,她看见向羽面无表情地瞪着她,然后他忽然抓起工作人员手中的玫瑰,并狠狠地将它抛到马路中央,刚好一辆汽车疾驰而过,一百零一朵玫瑰瞬间被压得粉身碎骨。
向羽快速地掏出钱夹,从里面掏出几张人民币扔给送花的工作人员,然后大步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河晓虞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些玫瑰原来是他订的,是要送给她的吗?
她忽然朝他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说:“啸天,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是方导给我打电话——”
他胳膊一扬,河晓虞立刻飞了出去,然后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汽车……
河晓虞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的汽车消失在车流里,忽然泪流满面。
她打了他,因为陆毅帮打了他……
她怎么会打他……
她怎么可以打他……
她怎么舍得打他……
……
陆毅邦走了过来:“晓虞,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野蛮人。”
河晓虞泪眼婆娑地望着远方。
他伸手要拉她的手腕,可是她立刻把手背在身后,他愣了,那只手久久地停在了她跟前。
她缓缓站了起来:“对不起,毅邦,他不该动手打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陆毅帮盯着河晓虞:“是他打人,你道什么歉?”
河晓虞抖动了一下睫毛:“你要看医生吗?”
“我自己就是医生。”
“对不起。”河晓虞轻声说。
陆毅邦忽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那个野蛮人究竟哪里好?”
河晓虞立刻转头:“请不要说他是野蛮人,因为……他不是。”
“你就那么爱他?”
“是,特别特别地爱他,即使知道不能嫁给他,也特别特别地爱他,特别……特别……地爱他。”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河晓虞跟前,河晓虞拉开了车门,望了一眼马路中央的玫瑰,上了那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