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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教的剑术倒是真的又凶又狠。看上去花了很长时间,事实上那只鼠妖的舌头根本没有靠近沈石,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瞥了眼地面上那条长的惊人的舌头。老鼠的舌头竟然可以长成这样,又不是变色龙。
不过他们现在是敌对,沈石自然是面无表情,心中好奇,脸上却不会表现。
然而沈石其实是用不上表演的。不说凄凄惨惨的两只鼠妖,望着沈石平淡冷漠的神色,不由感觉遍体发寒,整只鼠妖都有些不好了。
而且它们天生敏感,竟有一种怼上了天敌的感觉。
它们的感觉没错,不管是人教的力量,还是树妖抓小鬼吸小鬼的能力,对它们来说可不是天敌吗?
动物的世界,天敌就是你吃我。但在修士的世界,功法的克制、夺取,都有同样的效果。
沈石一招灭两只鼠妖,剩下的鼠妖,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家伙的速度那么快,跑是肯定跑不掉的。
打,别开玩笑了,那两个家伙和自己不相上下,还不是被人家轻轻松松的干掉了。可是,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对自己同类的死,它并不伤心,因为它这时候的心中崩溃万分。这么狠的人,出手便杀生,真的是很恐怖的好不好。人怎么可以这么凶。
它是老鼠,所以人凶了,它的老鼠胆就怂了。特别是看到沈石冷漠的神色,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尴尬道:“大人的鞋子脏了,真是太不小心了。小妖真的没有恶意,也不认识那两个家伙,只是想帮大人打打灰尘罢了。”
鼠妖说着,轻捏一个清风咒,带动一道微风,将沈石脚面上的灰尘扫去。
之后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沈石,脸上满是紧张与畏惧之色,再也没有之前的张狂与嚣张,就好像温顺的宠物一样。
这便是妖。真正的鼠妖。人狠,它们就怂。
然而王朝马汉也好,随后下来的杨家人也罢,却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了。
这可是妖,真正的妖!为什么……难道我们是遇上了假妖?
就是没出坑道,探头探脑向下看的差人们也是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个可怕的鼠妖身上冒着淡淡的青烟,躺在地上不时的抽搐两下,已然是生死不知。
这就是之前气势万千的妖魔鬼怪?特别是那只还活着的,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像被壮汉逼迫的良家少妇,那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作为差人,委屈是真心实意的委屈,还是装的委屈。他们自认为两眼不瞎,是看的出来的,但是正因为看的出来,他们才傻了,才迷茫了,才……这不会是梦吧?
所有人都茫然地眨了眨他们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毕竟这反差太大。他们不是没见过世面。不要脸,没节操的人见的多了,但是妖……
好吧!不仅是他们,就是沈石看到那只鼠妖哀求的眼神,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虽说沈石已经是接受了这是个完整的世界,聊斋仅仅描写了故事的一角,但是义鼠啊!
老蒲不是说曾看见两只老鼠出洞,一只被蛇吞下,另一只怼蛇吗?
还有大鼠。说的不是皇宫有大鼠,不怕人,不怕猫,猫都敢怼吗?
关于老鼠,老蒲就写了这两种情况,可是现在,这是个什么鬼?
这种无节操的玩意,真的就是老蒲写的鼠吗?
“啊!”
沈石正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只没有任何节操的鼠妖,耳旁突然响起一声尖叫。
他侧首望去,就看到王朝马汉满脸的慌乱,手忙脚乱的弄熄火折子。刚才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所以倒油点火,打算同归于尽。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用不着死了。能活着,哪一个会想死。
然而这一切的变化太大,太多。比如鼠妖的怂,再比如身后跳下来的杨家将们。
就那么寸,撞了他们一下,火折子就被撞脱了手。他们眼看着火折子在空中飞舞,火星与空气充分接触,然后……自然是着了。
王朝马汉满脸欲哭无泪,望着腰间绑的满满的油桶,就是现在去解,也是来不及的。
难道我王朝(马汉)没有死在可怕的妖魔鬼怪手上,反而要因为这种搞笑的乌龙事件死掉,这也太丢人了吧?
二人看向沈石。他们是没办法了。当时为了绑的牢,他们用的是铁鞭绑的。
所谓铁鞭并不是用纯铁打造的鞭子,而是以铁丝、毛发、麻等物编织而成的类绳物件。
这是土法铁鞭,就像是古代的三合土一样。虽然不是真正的铁鞭,但是却也不是王朝马汉手中刀可以斩的断的。
沈石无语地微微摇头,弹指间一道青色的剑芒从王朝马汉二人腰间掠过,将绑着火油的铁鞭绳打断。然后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那条铁鞭绳好似受到了牵引一样,向着远离他们的方向飞去。
嗯!好吧,向着鼠妖群飞去。这儿是群山中间的盆地,一边是鼠妖的地方,一边是沈石他们站的地方。除非沈石往天上扔,否则人数有优势的鼠妖群,不管沈石向哪个方向扔,看上去都是向鼠妖们丢去。
“轰隆!”
火油与火飞出去没多久,便发生了爆炸。油不纯,也不知他们又加了什么进去,威力倒是不小。随着爆炸,炸开了竹筒的束缚,油与空气获得了更大的接触面积。
轰的一下,油路直接化为火蛇,喷射而出。
“可恶!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女鼠妖与男鼠妖全都面色大变。
它们是妖,它们拥有妖躯,但是这不等于它们就不怕火了。
正所谓水火无情。除非是修有特别的法门,又或是拥有水属火属天赋的妖,否则面对水火,它们就是一个个生命体,除了硬抗之外,它们也没多少好办法。
老鼠成精已经是不容易的了,要说它们可以免疫水火,老鼠们还真没这样的天赋。在所有的生命体之中,老鼠的修炼天赋可以说是垫底的存在,而且是几乎是没有任何本族神通的那种。
不!倒是有一种,如果打洞也算是神通的话。
“所有人,不想死的话,就把身上的法力全都拿出来!”男鼠妖大声道。
比起一般的动物,它们还有妖力。
然而……
“快!投出去,把所有的烈火飞鸦都投出去。”
“你们即便不敢下来,也把火油投出去。否则这些妖魔鬼怪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鼠妖本就没有多好对抗火焰的手段,它们靠的不过是自己的妖力罢了。
如果仅仅是王朝马汉的火油还好说。问题是杨家人不仅有火油,他们还有烈火飞鸦。
烈火飞鸦、神火飞鸦,毒火飞箭等等,都是一种类似的东西。杨家人所携带的烈火飞鸦其实就是专门用于攻城的高射喷筒,竹筒长约3尺,装毒火药和烂火药,悬挂在高竿上,进攻城堡时,对准敌城墙垛口,顺风燃放,喷射火焰毒烟,致使守城敌人中毒昏迷,飞砂伤及双目而失去判向力等等。
不过这玩意儿用细竹篾为篓,细芦亦可,身如斤余鸡,宜长不宜圆,外用绵纸封固,内用明火炸药装满,又将棉纸封好,前后装头尾,又将裱纸裁成二翅,钉牢两旁,似鸦飞样,身下用大起火四枝斜钉,每翅下两枝,鸦背上鑚眼一个,放进药线四根,长尺余,分开订连四起火底内,起火药线头上,另装扭总一处,临用先燃起火,飞远百余丈,将坠地,方着鸦身,火光遍野,对敌用之,在陆烧营,在水烧船。
但是宋军却几乎没有装备。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密封性与安全性,用“细竹篾为篓,细芦亦可”,只这描述便明白这种武器有多坑自己人。一个不小心,敌人没干到,反倒是伤了自己人,绝对不是开玩笑。
也就是杨家,虽为将门,但是穆桂英破天门阵,其中便有阵法在。杨家人的烈火火鸦估计是他们自己制造的。
只有深入接触大宋的将门,也才会明白,一个真正的将门并不是说可以打仗就行了。他们其实更像是后世的雇佣兵团,从兵员的训练,到部分的武器制造,全都要拥有。而且由于火器制造上的种种现实问题,宋朝君臣其实对火器并不重视。最明显的例子便是北宋末年梁山的霹雳火了。
如果按照后世的标准,这样的大杀伤力火器,私人哪儿会有。不可能,也不应该。
但是在这大宋,它就是有了。
连梁山拐的一宋将都有制造火器的能力。所以说,杨家人拥有烈火飞鸦,真心不是虚话。这件武器装备的出现完全没毛病。
他们这边一放,又是火又是毒的,男鼠妖女鼠妖全都急了,大声道:“你们难道真要赶尽杀绝?我等也是生灵,就不能发发慈悲心?佛说发慈悲心,还其果报。”
“佛说发慈悲心吗。但是并不是说不杀生就是慈悲,发慈悲心去处理吧!顺其自然!也许这是还那些蚂蚁的果报呢!就像人做了不对的事要收到法律制裁。
毕竟我们不是佛,没有佛的法去度生灵。
所其自然!持大清净咒!”
不是沈石在回答,回答的是树妖。
树妖元神上沈石的身,除了是她有心感恩,有心庇护沈石外,其实未尝没有获取更多的打算。比如沈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取得神职……
妖也是有好奇心的。
可惜她不明白什么叫人教传承,更不明白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
在所有的传承中,为什么只有人教的传承最少?
要知道修士们哪怕自己领悟不了他教传承,也有的是手段直接对传承人出手。搜神问魄,这对修士并不难。
然而从洪荒到现在,有谁听说过人教弟子被搜神问魄过吗?
没有。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办不到。
就以沈石为例,当他受了人教传承,人教的人心愿力便自动保护起他的神识紫府。
除非对方强大到破开人教的人心愿力,否则沈石的紫府就那么稳稳的躺在人族的人心愿力中。树妖哪怕是香火成神,也是破不开的。
这一点,沈石也知道了。毕竟树妖上身,却没有能够进入自己的紫府,身为修士,沈石又怎么会不知道。
换句话说,她的上身,暴露了自己的一切,却也对沈石的身份更加有了“错误”的认知。
从救王朝马汉,到现在开口,她都是在努力表现自己。只求沈石不计较。
“慈能予乐,悲能拔苦,要先了解慈悲的含义,不然怎麼发起慈悲心。如果有个人说看你活在这人世间真苦,所以要拿刀弄死你让你解脱,旁人不阻止还说这人真慈悲被捅死也是你的果报,你作何感想?”女鼠妖开口道。
它们听到了沈石口中的佛言,便多了一分生的希望。对佛的慈悲,它们自然是了解更深的。
只不过沈石开口了……
“尔等祸乱乾坤,为害百姓,大恶逼于天!本座承天命而出,顺民心而降,拯万民,救天下。尔等鼠辈!不知悔改,反而威胁本座。今日尔等罪孽到头,当该受诛!”
树妖也是个戏精。树妖对沈石的试探,他没有追究。但是树妖却自以为看到了。不,准确说法是没看到。
然而正因为没看到,所以树妖才会向高处猜测沈石。
树妖自从得了神职,气运大增,修为进步神速。可就是这样,连神识紫府都感应不到。不用说,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人是天上下凡的。
而仙就要有个仙的样子。一张嘴便帮沈石吹起来了。这是她心里的想法,同时也是对沈石的讨好。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的人妖合综术,让沈石终于掌握了青莲剑歌不说,更是证明了人教的传承有“序”。
如果沈石一早知道人教教主这么阴险……呸呸,说错了,无量天尊,重新说过:如果早知道人教这么给力,他早找妖魔鬼怪们上身了。
一方面妖魔鬼怪上身,可以借它们的境界修行。另一方面,聊斋世界的妖魔鬼怪有点儿多,单这儿便数百了不说,它们竟然连皇帝的儿子都敢吃,没有一点儿威慑力,还真的不行。
树妖也算是错有错招,借她的口,沈石刷了一波威慑力,这事儿没毛病。但凡穿越者,哪个不自带威慑力量。或是师门,或是装逼。
老实说这波逼,沈石给满分。不管是感情,还是诚意上面都是满分。反正沈石是一点儿也没有听出树妖是在吹牛,她随口所说,简直比真的还真。
白家夫妇两人都听得呆了,女鼠妖甚至有一种感觉,对方恐怕与天界有关。至于什么天界飞升,绝天地通,仙人无法下凡……
娘希匹的!再多说一句,我抽你信不信?
不能下凡?这是什么?
大宋,它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也是人身受了一点儿星力,最多是吹吹逼,说自己是星主什么的。他现在却是要灭我们啊!
普通人想灭妖?有人脸皮能厚到这样当面自吹自擂的,两妖分分钟教他们做人肉包子。
沈石的话让男鼠妖更加恼羞成怒。
身为一只公的,他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不仅吃人,更是让一个人族部落都信奉了自己,动辄呵斥,说吃哪个就吃哪个。他自然骨子里就有一股子狠劲,老鼠天生胆小不假,但是吃多了人之后,它的胆子也是大了不少。更不用说它们这儿可还有数百的鼠妖。
是,对方是比自己强大,但那又怎么样?
一只小猫,有啥可怕,鼓起鼠胆,把它打翻……
不对,不对,想差了。那是小时候的理想。而现在……他再强也是一个人罢了,如果群鼠出死力,不是不可能群鼠吞了他。
看他一身的修为,如果吞了他,我的修为恐怕会涨进不少吧。
胆小让它YY,YY让它嘴馋,仿佛真的是可以与对方拼上一场,然后享受美食的恶狼。
然而它不是狼,它只是一只鼠妖,哪怕它YY的再好,它所想的也不过是所有的老鼠一起上。
“我就不信,你一个人敢与我们一个鼠群做对。你的身边连一个修士帮手都没有,而我们这边却有成百上千(吹牛,也就三百多,哪儿有上千),我怕你什么!来,来,咱们拼个你死我活!”男鼠妖狠狠地说着。
口中带着威胁的同时,他一挥爪,身后那些鼠妖们顿时暴怒起来,一个个张牙舞爪,纷纷向着不远处的沈石扑去。
女鼠妖也没有阻止丈夫,这些个鼠妖虽然都是它们的孩子,但是为了父母的生存,死上一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它不是没试过用口舌打动对方。事实证明没有任何的用处。这个混蛋竟然是不信佛的。反而对佛隐隐有些敌视。
佛的理论多么伟大!割肉喂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对十世好人,却又成不了佛。
这是什么?这是大道五十,留与我等的一线生机。他们说过的,他们说过的:曾看见两只老鼠出洞,一只被蛇吞下,另一只瞪着眼睛如同花椒粒,非常怒恨,但它只是远远地盯着不敢向前。蛇吃饱了肚子,就蜿蜒地向洞内爬去;刚爬进一半,那只老鼠猛地扑来,狠狠地死咬住蛇的尾部。蛇怒,急忙退出洞来。老鼠本来就非常机灵敏捷,便飞快地跑了。蛇追不上,又入洞。老鼠又跑回来和上次一样咬住不放。就这样蛇入鼠咬,蛇出鼠跑,像这样反复了好多次。最后,蛇爬出洞来把吞下的死鼠吐在地上,那只老鼠才作罢。它用鼻子嗅着自己的同伴,吱吱叫着悲鸣痛悼。继而,用嘴衔着死鼠去了。
看到了吗?听到了吗?连蛇都对我们怂了。你们人,为什么天下人不全都信佛。
他,他竟然不信。
没有办法了。只能牺牲孩子们了,以后重新再生吧!
女鼠妖悄悄移动脚步,寻找着再次出逃路线,这儿是它们的老巢,地下洞穴四处散布,它的那些孩子们闲着无聊就会随意挖些洞穴,弄得乱七八糟,得要找好一条路线才成。
是的,它又要逃了。
不要看它说的漂亮,但是修为越高,鼠胆越小。这事没毛病。
只是它还没找好逃跑路线,却见此时半空之上,一条火龙猛然炸现,周围扑上去的鼠妖,就像被岩浆浇过一样,个个皮绽肉裂,一道道黑气从身上散出,登时如下饺子一样,纷纷从空中落下,掉在地上,立即毙命!
是坑道上的差人们出手了。他们最终还是丢下了火油。他们是不敢对抗妖魔鬼怪,但是他们也不会像鼠妖那样冷血,不顾同胞的生命。哪怕他们可以帮上一把。
“该死!你们为什么敢出手?为什么就敢出手?”却见男鼠妖看着山壁坑道中的差人,连连退后几步。它不明白,也不理解,那些被吓住,胆小无能之辈,怎么会出手,又怎么敢出手。这不鼠妖,一点儿也不鼠妖。
他转头看向自家夫人:“夫人,怎么办?他们竟然敢出手!”
如果只是沈石他们,不管是火油,还是烈火飞鸦,它们都还撑的住。更重要的是沈石他们人手少,火油与烈火飞鸦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它们可以一边支撑,一边派鼠儿子鼠孙子们从漏洞攻过去。但是坑道中的差人一旦出手,他们居高临下,太占优势了。
更重要的是,那帮怂货分明已经吓尿,他们怎么就敢出手。
他们是不是知道尿液对妖法有克制,所以才这么胆大?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这么不要脸把尿沾在火油上扔下来。
这火焰蒸滕起来的尿汽才是真正的毒药啊!
与这尿蒸汽比起来,烈火飞鸦的毒烟简直是假药,嘎崩的香,再来一斤。
是很香,火烧老鼠肉的香气甚至勾引了不远处青龙山上的一处匪寨。
这处寨子一片狼藉,仿佛是被龙卷风袭击过了似的。但是这是开封,是没有龙卷风的。有的只是一个坐在虎皮寨主位子上的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十六七八,一双眼睛除了天真,便是好奇,没有任何的岁月苍桑,仿若一张白纸,穿着绿衣服,戴着绿头巾,却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被绿--没这概念!
而下面那一帮穿什么都有的山寨匪徒们,才是一脸的苍桑,满面的悲容,仿佛是经历了多少年的人生似的。
(不久前见人不敢杀老鼠,鼠箱捉了,竟然放生。作者菌也是无语了。另,今天家人上坟,不知会多久,三合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