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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庄,袅袅升起的烟火代表着正是饭点。之敏的肚子随着飘来的饭香咕咕叫了起来,是啊,在龙王谷里,刺激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她早就忘记吃饭这一件事了。而王玉则是因为习武之人,对吃饭之事感觉平淡。不知不觉间,已是晚饭时间。
走进村庄,正在忙碌的村民们全部停下来看着这两个外来人。深山里的村庄,与外界交流极少。一般的生活用品都靠自己解决,除非是赶集才会走上好几天的路程,去到苍远镇。所以,看到两个外来者,所有的人都好奇极了。之敏两人与他们大眼瞪着小眼,过了一会儿,一位老者走了出来。看样子是他们的村长。
“不知二位,打哪里来?”
之敏正想回答,但想到自己身为女子,不能太过惹眼。伸手戳戳王玉的背。王玉领会到说:“我们兄妹二人进山采集药材,不想被野兽追赶,迷路了,循着村庄的炊火过来了,不知道可否收留我们一夜?”
村长仔细看着之敏两人,一身的狼狈,应该没说谎话。他为难的四处看看。之敏顺着他的目光打量整个村落。村子很小,很朴素,与白族不同的是,这里的人都是用茅草做的房子,因此都不大。看样子,是没地方能容下他们两个人的。
之敏赶紧说:“村长,我们不介意住什么地方的,只要有地方遮风避雨就行了。”说完,手上拿出一锭元宝。
一旁有人插嘴道:“村长,让他们在义庄里歇吧。”
村长听完此话看向他们,之敏知道义庄是放无名尸体的地方,心里一跳,却觉得挽着王玉的手被他夹紧,之敏抬头看去。看见他正看着她,眼里无比的坚定,似说,别怕,有我。她点了点头。王玉抬头向村长看去,“那就有劳村长了,不知能否再给我们一些热饭菜?”
村长叫人带着他们来到义庄,也是小小的一间茅草屋,停着几具棺材。冷冷清清,一片萧瑟的模样。王玉走到角落,理出一块空地。村里人送来一些热菜和几个大馒头。之敏拿着饭菜也不急着吃,而是放到每个棺材前拜了一拜,嘴里念念有辞。待她做完这一切,才把饭菜拿到角落与王玉共食。
王玉不经意的问她:“你刚才不是害怕吗?怎么现在还拜他们?”
之敏拿起一个馒头,夹了一点菜,大口的吃着:“谁说怕他们了,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经过程。”
“那你还拜拜?”
“既然来到了别人的地盘,叨扰人家了,当然要打个招呼。”她满不在意的说。
王玉盯着她,半天没有答话。
之敏满口塞满食物,发现王玉没有说话,转头向他看来:“你看什么?不知道美女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王玉无奈的低下头,去掰手里的馒头。之敏开解他道:“你别这样嘛,我知道,你是被我的话给气着了。就像我爹地妈咪一样。他们有时候听了我的话就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样。”
“你的双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王玉小心翼翼的问。
“才没有呢。他们活得好好的。”之敏一脸的向往之情,“只是,他们在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给你说哦,我过去那十二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有疼爱的双亲,任我**的弟弟。五彩缤纷的世界啊!”话音有些黯然。
“那你后悔回来吗?”
“后不后悔也回来了。只是,有时候有点不适应这里。”之敏夹了一筷子菜狠狠的塞进嘴里。“女孩子不能抛头露面,人没有平等。真是不好玩。”
“什么叫做平等?”
“平等就是,你,我,喜鹊,翠儿都是一样的。都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嫡子和庶子呢?”
“什么叫嫡子和庶子?”之敏摸摸额头。“啊,就是婚生子和私生子。这个,是大人的问题。做孩子的又没有什么错,也不能选择他们的父母。他们同样是平等的啊。有权利去争取想要的东西。我给你说哦,在我来的地方,任何人都有机会都有可能成为人上人。就像有个大学生,中途退学去搞电脑,最后居然成了亿万富翁。还有一个人,从小梦想着当电影明星,还跑去少林寺学武,结果他后来还真的成了电影明星。”之敏口沫横飞,好不容易,有人能平等的和她对话,听她讲述二十一世纪的事,多难得啊。
王玉低垂着头,仔细的聆听。真的可能吗?怎么什么事情在她的嘴里讲来听上去都是如此的令人怦然心动?
“那你们那里有王吗?”
“没有,这也是这里不好的地方。因为有王的存在,所以总有些人存在着一些奴性,总相信自己不能做到。其实人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能做到。有时候,接受的一切并不是对的,重要的是,自己相信的和要做的一切。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之敏讲着讲着,觉得有些累了,轻轻的靠在王玉的肩头,王玉侧了侧身,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两个人这样一问一答,一直到夜深睡去。
半夜里,之敏因为小腹的一股涨意醒来,她顺手带上自己的背包,悄悄的摸出去找地方解决问题。义庄外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人蹲下去,堪堪能遮住身影。之敏心想,大半夜了,估计也没有人出没,放心的蹲了下去,解决问题。
正在畅快淋漓之际,耳里听到一阵蟋蟋嗦嗦的声音,似是有人在附近。之敏把身子缩了一缩,赶紧提起裤子。只听来人低语道:“大哥,今天来的两个人就是住在这里。”否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你确定吗?”
“嗯,是我带他们到这里的。那丫头一出手就是一个元宝,绝对是个有钱的主。”之敏回想起带自己来的那个人,一脸的谄媚样,原来把自己当肥羊呢。
粗哑声继续道:“哎,我们要出手吗?好不容易才能过下清静的生活。”
“大哥,你是不是被人追得胆子越来越小了?”那人继续道:“自从十七年前,我们无意中是看到那件事后,就被人追杀。江湖上再也没有‘妙妙双盗’的身影。在这个小村庄好几年,天天吃糠咽菜的,你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吗?”
“不能。”粗哑的声音激动起来,“我想吃肉已经很久了。”
“是啊,我们又不会打猎。”另一个人沉痛的说着:“你我都是一看到豺狼虎豹就手软的人。现在天下掉下来两只肥羊,你说我们不抢他们的,是不是对不起老天爷的这番心意?”还心意呢,之敏暗忖,被人追得满世界乱窜的两个小毛贼,居然敢偷到你姑奶奶的头上来。
“他们不给怎么办?”粗哑声音估计很久没当大哥了,遇事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给,就抢,杀人灭口。我们拿了东西就走人。反正这村子呆得够久了,我们有了钱,去哪儿不行?”
一番心战喊话,已经鼓舞得人热血沸腾。之敏气得真想骂人,你们还真当我们是肥羊呢。还杀人灭口呢,玉儿武功高强,到时候看是你宰我们还是我们宰你。这时候,她已经提好裤子,准备回去叫醒王玉应战。却不想,一激动,一脚踢上了一旁的石头。痛得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又马上捂住嘴。
但是已经被那两人听到。立时,两个人站了出来,微微的月光之下,一个瘦小的身影,一个彪悍的身影,往之敏的方向走来。之敏发现,他们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只好返身往后跑去。这一段时间跟随舅练功,轻功没少练,虽然赶不上玉儿凌空渡河,但是一般的飞挪腾越还是可以的。身后两人见她施展轻功,当下也不避讳,各自飞奔起来,大有杀人灭口的嫌疑。之敏被两人追得满头冒汗,慌不择路。只身向高处跑去。跑得越久,气力越竭,不知不觉中,竟站在悬崖边上。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身后两人见她已经没了去路,露出一脸的狞笑向她走来。她本想说,舍财免灾,把身上的财物交出去了结的,可是那彪悍身影也不言语,直接就往她的胸前抓来,之敏一阵恶心,侧过身子,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悬崖。她大惊失色,不由得大喊:“玉儿,救我!”
一个黑影从一旁掠过来,一掌袭向彪悍身影,一掌挽向之敏的腰间。那熟悉的墨香味顿时盈满了之敏的鼻间,她心里一暖,是玉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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