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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麟,你好,我是你的表哥。这位阿旺佩斯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们正在进行一项特别的冒险行动,我想他能给你们提供不少帮助。”
录音只有这么简短的一段,不过确实是蔡秋的声音。
叶子麟伸出手来,道:“大家能互相认识一下吗?我们的情况相信你基本上都知道的,你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阿旺佩斯先生?”
“我只是一个小商人,长年在中东一带做些小生意。”他谦逊地握手说。不过这小生意在叶子麟听来可不是那么小。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表哥的?还有他现在在哪儿?”
“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他现在在槟城办一些紧要的事。”这个阿旺佩斯说话总是保留着许多,卫徽也是一样,对于他以前盗墓的经历很少提及,常常是三问一答,半句不沾边。暗世界的人都是这样,对于该保守的秘密总是绝口不提。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呢?”他问。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叶子麟的照片,他说:“我下午的时候就一直在机场等着你们,从你们下机后我就一直悄悄跟踪了过来。你一定想问我怎么知道你们来拉萨的时间对吧?”
叶子麟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们的行踪没几个人知道啊!”
他笑了笑,反问:“你们昨天是怎么从大木山中逃出来的?”
叶子麟马上明白了:原来他跟那人一样,也是暗世界联盟的人。
他也是下榻在宏峰宾馆的,而且就在他们的楼下。
他问叶子麟跟他们一道的是谁。
叶子麟说:“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暗世界联盟什么都知道呢。其实他们只是两个考古工作者,要不要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不用了,在你们到达贡巴楼乡之前,我们不会跟你们联系的。其实我的任务是监视那个异型人的行动,并在适当的时候出手。他说话间仿佛胸有成竹一般。叶子麟对他们这种傲视一切的神气,大是不屑。其实他是对暗世界的不了解,暗世界的每个人都有着各种离奇无比的经历,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有着一项震惊世人的本领。像卫徽这样的人物,在暗世界里也只是个小角色。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动身往日喀则去了。叶子麟想至少那位阿旺佩斯对他们是没有恶意的,所以也没必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到达日喀则就用了半天的时间,中午在日喀则吃过午饭之后,他们准备乘车去岗巴县。可却等不到车,只好雇了一辆货车去。
一路的颠簸之后,到达岗巴县已是傍晚了。这一路叶子麟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羊群马群,只是成片连天的麦地,到处在收割。
司机也不很清楚路,他们没有找到小镇,只是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村落。最后,徐砚轻教授说天黑了,找家地方投宿,免得走入了荒地,遇着狼群。
司机建议去前边的喇嘛庙,因为现在是收获季节,不好去农家打扰。
这座喇嘛庙很大,有两三百个僧人。不过他们今天进去却看到的是冷冷的一片。老僧给他们倒上大碗的马奶茶。“几位是从远方来的?”他的普通话显得十分生硬。
他们回礼说是。货车司机用藏语代他们说出了借宿的意思。
老僧笑着说了一大串之后进去了。司机说:“他答应借宿了,他是给我们准备吃的去了。”
叶子麟说:“这边怎么这么冷清?这么大的庙宇似乎没什么人。”
司机说:“可能都放假回家收割去了。”
“回家收割?出家人也回家干活吗?”
“秋收是最忙的大季,寺庙都放假的。”司机大口地喝着奶茶说。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喇嘛端着一盘奶制糕饼进来放在了桌上,说:“师父说几位肯定饿了,先吃点糕饼应付着。”小孩子的普通话倒说得挺标准的。
叶子麟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次旦。”他腼腆地说。
“寺庙里都放假了,怎么你没有回去啊?”
“我家里没有种麦子,不需要回去干活。师父叫我在庙里帮忙。”
晓曼低声对叶子麟说:“你瞧那个小喇嘛的手好白嫩!嘻嘻。”
叶子麟笑说:“收敛一点你!别把人家吓着了。”
老法师招待他们吃完饭后,带他们进去了房间歇息。
这一路颠簸叶子麟太累了,倒下便沉沉睡去了。第二天晓曼直报怨说,跳蚤咬得她半夜都没睡着!后来又睡落枕了!
他们向老法师打听路径,老法师说你们要去贡巴楼乡?正好啊,次旦就是那里的人,我叫他给你们带路去。
小次旦揉着惺忪的睡眼,长长地打着哈欠。老法师拿着一块布拍打着他身上,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住,大概是在骂他起晚了,还有吩咐他带路的意思。
这拍打充满了爱怜,就像一个絮叨的母亲。叶子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温馨地笑着,转眼见卫徽的眼眶竟有些红了,不过他只是一瞬间就转过了头去,他可能注意到叶子麟在看他。看来无论多么坚强的人都会有真情流露的脆弱时刻。
次旦很腼腆,一声不吭地在前面走着。走过村庄的时候,其他的村民都跟他打招呼,有些小孩追着嚷嚷着,跟着他跑。
货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次旦说到了。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人们在金黄的麦地中劳作着。
叶子麟叫停下车,他们从车上跳了下来。他问地里的农民认不认识阿兰卓玛?
“哪个阿兰卓玛?我们这儿有四个阿兰卓玛。”那个妇女用极其生硬的普通话说。
“她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在成都读大学的那个。”叶子麟说。
“哦,你们是找那个大学生?”说到大学生,他们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大约这儿的大学生很少吧。“她不住这里,还有两里地呢!”
这时,另一个男人说:“那不是他弟弟吗?你们怎么不问他?”
他指着跑到了远处麦垛上的次旦。
“谁?次旦是阿兰卓玛的弟弟?”
“次旦!”他们向他追过去。
叶子麟拉住他说:“你真是阿兰卓玛的弟弟?你怎么不早说?”
晓曼打他手说:“你又没问,瞧你激动得。别把人家吓着。”她拉过次旦到一边,说:“次旦啊,带我们去见你姐姐好不好?”
次旦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
叶子麟说:“我们是你姐姐的朋友。”
“你是叫叶子麟还是卫徽?”他问。
“我是叶子麟,他是卫徽。怎么?你姐姐提起过我们?”
次旦说:“姐姐说只带你们两个去,其他人都不见。”
“可是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你姐姐的好朋友。你姐姐不知道是他们,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亲自来迎他们的。”
叶子麟好话说了一箩筐,小次旦就是摇着头不肯。
晓曼捏着拳头装出一副凶相,问:“你真的不肯带我们去?”
他反而笑了,仍旧摇着头。
“你这小子怎么软硬不吃!”
叶子麟对他们说:“徐教授,看来你们只有在这等等了,我们到了之后跟他们说明来意,再来接你们。”
徐砚轻教授点头说:“只好这样了。有事保持电话联系。”
次旦带着叶子麟跟卫徽两个人往山里走去了,走几步他又转头看晓曼他们跟来没有,若是他们跟过来,他就站着不走,所以他们都不敢跟过来了。
他们一路走了两个多小时,翻过了无数的山路。叶子麟累得直喘气,喊道:“不是说只有一里地吗?怎么走这么远?你别耍我们!”
次旦说:“姐姐见奶奶去了。”
“你奶奶?她住在哪儿?”
“在天山南麓。”次旦说。
天山南麓?!叶子麟跟卫徽都吃了一惊。他们身上可什么都没带,怎么走得到那里去?
“喂,小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叶子麟干脆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