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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本来只是初入门的修为,因吞服了筑基丹,目前已是养气三四层的境界,长剑之上劲气沛然,顾汉天和周文措不及防,被疯了似地挥舞长剑的王川逼得连连倒退。顾汉天口中不断说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你听我说……”
周文则大声叫骂:“王川,你胆敢冒犯师兄,你不怕被门规处罚吗?还是你也想像宁城那个弃徒一样被逐出师门!”
王川哪里管他这些,只是将手中剑不断刺出,石阶上剑光闪烁,你来我往快如闪电。王川毕竟未曾修习过剑术,仅仅凭借本能出手,渐渐被周文和顾汉天两人扳回了局面。又是几个回合,王川手中长剑接连被顾汉天拨开,周文则乘机不断刺伤王川。顾汉天也不再试图解释什么,周文手中不停,狞笑着说道:“你平日仗着宁城的势头,居然敢向宁坤宁大少硬气,什么东西!这回宁城算是完蛋了,哈哈!宁坤宁垣哥俩这次随他父亲离山,本来我还想等他们回来后,才让你好生消受,你这不知死活的贱民,老子今天就……”
说完一个箭步,手中利剑直刺而出,王川手中长剑被顾汉天用粘力绞住,无法回救,眼看就要被周文刺中心肺,王川大吼一声,右手撤剑,合身扑上,让周文长剑从他右肩刺入,穿透肩胛,双手制住周文腰间大穴,抱住了他一起向一侧悬崖蹦下。
周文大惊,挣脱不开,整个脸都吓得扭成一团。顾汉天连忙飞身去抓周文,终究慢了一步,只抓住他的脚踝。顾汉天趴在石阶边缘,手上运气,试图将周文拉回石阶。底下王川双手仍然抱住周文,双脚则蹬在峭壁之上,顾汉天修为虽高于王川,可一只手抓着周文,自己又趴在地上,不好施力,反而有被王川给一起拖下去的势头。周文急道:“王川,好师弟,你行行好,我方才,都是玩笑话,你莫要这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何必……”
说话间,王川双腿仍然死命向峭壁上蹬踏,两人又向下滑了些,眼看就要坠落,周文急得拼命地哀求。王川大骂:“你个猪狗不如的奸人,害宁大哥被废去修为。你个狗娘养的,对一个稚龄弱女也下手残害。老天没眼,老子今天就替老天送你下地狱!”
周文吓得哭了,大声说道:“都是宁长老的意思,我一个小小外传弟子,哪敢不从。冤有头债有主……”
周文话未说完,突然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人抓住,向上拖去。王川满脸惊愕,也不再蹬踏石壁。周文心知是来了援手,心中大喜。王川这边一松劲,立刻便和周文一起被提了上去。周文正要谢过相救之人,一看那人面目,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正是被他陷害的宁城。
宁城面如寒霜,冷冷的看着周文。周文再看地上的顾汉天,他已经死了,被人从脑后一剑刺穿咽喉,钉石阶上,连声音都没发出一声。
羽翼剑寒光冰澈,钉在顾汉天身上,微微颤抖,宁城目光更是冰寒。周文心惊胆战,忽然想起宁城修为已被废去,王川又已受重伤,这两人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宁城为了救王川不得不把自己也给救了上来,到头来却是他们两个都得死!周文目光一闪,扫了眼王川扔在地上的剑,暗暗运气,冲击先前被王川施力封住的穴位。王川真气不纯,这京门穴附近虽然酸麻,再冲得片刻便会如常,周文笑道:“你不是被赶下山去了么,怎么能上得山来,妄入……”
宁城问道:“高洁是你被你害死的?”
周文说道:“是又如何?你害死我父亲,本少爷替父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你见我每日里向你赔着小心,就以为我蒙在鼓里?今天收拾了你,改明就轮到叶光蔚。你爹你叔都厌弃你,你还活着做甚。你个憨货,死到临头还……”
话未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宁城已突到周文面前,周文腰间穴位刚刚冲开,只是还有些酸麻,见宁城冲过来,周文连忙右手一掌劈出。宁城向右滑步,身子骤沉,避过这一掌,左手将周文的右腕拿住,顺势一拧。周文腕上一阵剧痛,正要喊叫,早被宁城在咽喉处用右手掌锋斩了一记,右手接着抹向周文头部左侧,食指在周文太阳穴上一点,周文脑内轰响,登时呆了。宁城右手上抹之势不停,抓住周文左耳。左手向下一扯,右手扯着周文的耳朵抡起,将他从石阶上扔下悬崖。
惨号声传来,夹在风雨声中听不分明。宁城心中难说是什么滋味,回头再看王川,身上血流如注,脸上却满是欢喜。宁城连忙替他封穴止血,让他服下伤药。王川泪流满面,喃喃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认输。我还想下山去找你,你倒是先上来了,呵呵……”
王川絮絮叨叨的说着,终于因为伤势和疲累,睡了过去。之前铁益良吩咐宁城在石阶上等待天明,但王川这样不能一整夜待在雨中。宁城背着王川,一个石阶一个石阶的向上攀去。到了横断山顶,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在,才将王川送回居所。
大雨冲刷着横断山,独秀峰顶上,光芒时时闪现,爆烈的声响混杂在风声雷声之中。宁城倚在王川居所的窗外,望着天幕中电纹不断,就像是杀敌的剑光一般。
王川在床榻上安睡,宁城取了件衣服换上,盘膝坐下,心神进入壶中境,对赵灵说道:“我有很多不解,得向你请教。”
赵灵说道:“主人是想问轩辕陵中的事么?这个赵灵回答不了,你进入神庙的那一刻,我便‘睡着了’。”
“睡着了?不是说只有真元力耗尽你才会沉睡么?”
“对啊,可主人进入轩辕陵后我便什么也感知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
宁城在地面画出一只四翼飞鸟,问道:“那这个图符是什么,你可知晓?”
赵灵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头。
居然能屏蔽上品法宝的灵识,宁城回想在陵中见到的种种景象,令赵灵将铜镜拿来。转出造化壶,铜镜入手,感知不到丝毫灵气,质地也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镜子的背面刻着“所知”二字。宁城在手中反复翻看,终于将镜面朝向自己,镜中一无所有。
映不出事物的镜子!
宁城在铜镜前左右移动,镜子里还是什么也没有。宁城拿那镜子去照王川,照屋中事物,镜面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可镜面光滑,不该如此。宁城琢磨不透,运转听潮经,将一丝真元力渡入镜中,铜镜还是毫无变化。宁城再令赵灵将造化壶储存的真元力大量渡入,这时镜面上才仿佛出现了什么,可仔细看去,又十分含混不清。
独秀峰顶不再有光芒闪耀,也不再有什么巨大声响。看来铁益良他们的拼斗应该到了最后关头,也不知是谁胜谁败,宁城心中刚一念此,铜镜上突然映出一幅画面来。宁城连忙看去,却不是屋内的什么事物,镜中二十人围成一个圈,作为阵脚,中央阵主御剑高立于空中,二十一人施展“拘笼阵”将整个独秀峰顶笼住,那阵主须发全白,正是苏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