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归

南山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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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天玲、金石雨的事情很快圆满结束了,况天佑被通知停止休假、官复原职。刚一上任,就有人找上门来——司徒奋奇。

    “况先生,好久不见了。”

    “司徒先生,最近到那里发财了?”

    “唉,最近事务繁忙脱不了身。听说你家人遇上了麻烦,一直抽身想看看有什么地方让我效劳的,可惜,没能为老兄做点事,真是有愧!”

    “司徒先生言重了。您能想者我们,可见司徒先生看得起我们,我代表家人谢了。一点小事,哪能劳您大架?”

    “哎,都是老朋友了,还说这些见外话?”

    “今天司徒先生找我,有何指教?”

    “一是得空来看看老朋友,二是有些事让老朋友帮帮忙。”

    “有什么事情请司徒先生尽管讲!”

    “听人说我女儿在法*当众表达对况先生的爱慕之情,不知况先生对此有何反应?”

    况天佑心想:原来是这事!麻烦来了。这完全是你女儿糊编乱造的——不过是善意的谎言。“司徒先生,因家女之事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深表歉意。当时,这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我深知我女儿的性格:她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当儿戏的。”

    “这是什么意思?”

    “我女儿本来与天宇公司王董事长的三公子在交往,发展良好。但自从作证出席法庭后,她对三公子冷淡下来。我们当初以为因法庭的事,她不好向王家交代,但王家对此毫不介意,我们也想这件事不会影响他们的发展。不料,她却提出断绝交往。况先生,我女儿能做出这些事可不是一时冲动。”

    “这个……”况天佑卡住了,顿了一下又道,“司徒先生,发生这种事情,我实在没有想到。”

    “况先生认为自己没有责任吗?”

    “司徒先生,我没有做出对不起您和您家三小姐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况先生,我不想知道你和我女儿的交往史,只是希望你慎重处理此事,她还年轻。”

    “司徒先生,您误会了。我实话讲,除因家女之事跟三小姐有几次短暂的见面外,再也没有其它交往,更谈不上拍拖之事。”

    “看来那是我小女自作多情了?”

    “我想也不是。”

    “况先生,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我建议三小姐看一下心理医生。”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女儿做出这些是因为心理有病?!”

    “司徒先生,别生气!听我解释。”

    “我洗耳恭听。”

    “虽然我只跟三小姐有几次见面,但后来几次都说起她做的梦,还要说讲给我听。”

    “有这种事情?”司徒怀疑道。

    “是的,司徒先生。”

    看着况天佑的脸,一副不是说假话的样子。“做梦跟那些举动有必然关系吗?”

    “更准确的说应是心理现象。具体的问心理医生就知道了。”

    司徒奋奇沉默了。况天佑看着他,不知他在想什么,自己想:她真得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说起做梦,珍珍也做梦,是不是每个人都做些爱情之梦都跟自己有关呢?那不是天下大乱了?对了,珍珍的梦好像越来越……

    “况先生,这几天我女儿没有找过你吗?”司徒奋奇的话打断了况天佑的思路。

    “没有。”

    “如果她来找你,帮忙开导开导她。”

    “放心,司徒先生,这种事情因我而起,我会尽力解决的。”

    “好,我相信你。”

    正在此时,门上响起敲门声。

    “Coming!”况天佑道。

    王思珍走了进来,刚喊“天佑哥……”看见司徒先生,欲言又止。司徒奋奇见状道:“不打扰你们做公事了。”

    王思珍还是讲了出来:“司徒小姐来了,快到门口了。”

    况天佑、司徒奋奇均大吃一惊:说曹操、曹操就到。

    还是司徒老道,问:“可有其他房间?”

    “那只好委屈下司徒先生,只有洗手间。”

    “无妨。”司徒到是不戒意,一步就跨入洗手间。

    此时,司徒丽纹走了进来。王思珍知趣地道:“我还有其他事忙,我先走了。”

    “你忙吧。”

    看着司徒丽纹,况天佑刚准备张口,司徒丽纹抢先道:“我父亲是不是来过了?”

    “没有。”

    “我看见他的车停在门口。”

    “是吗?我一直在这里办公,没有注意到。”

    “我真是担心他找你,可又希望他来找你。”

    “为什么?”

    “不告诉你。”完全是情人打情骂俏的声音。

    况天佑咳嗽了两声,道:“司徒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况天佑心想:求你了大姐,别在找事了。也好,死老鬼正好在这儿,有些事借此机会说清楚。“司徒小姐,上次因家女之事让司徒小姐为难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在法*说过了:我说得都是真话。”

    “司徒小姐别开玩笑了。”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这样做有损司徒小姐的清誉。”

    司徒丽纹警觉的问道:“有人跟你说过了什么?”

    况天佑忙道:“没有。我只是想法*的话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害怕了?”

    “不害怕。”

    “对了,我都不害怕。爱一个人没有错。”

    “司徒小姐,我们没有到这个份上吧?”

    “有!”司徒丽纹突然笑道,“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不喜欢让人讲真话吗?”

    “我这个职业当然喜欢人讲真话。”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讲真话?”

    “这个……司徒小姐,记得你曾说过要把你的梦说给我听,现在不是正好有时间了吗?”

    “嗯,现在不行--没有情调。有时间在金花酒店包个PARTY,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

    “那现在……”

    “履行我们的约定:谈谈我姐姐的事。”

    哐啷一声,洗手间有东西掉在地上。

    “什么声音?”

    “可能是老鼠碰掉了东西。”老司徒不知听了这话有何感想?!

    “白天都有老鼠?”

    “是的,还不少呢!”

    “它会不会跑出来?”

    “目前它还不会。”

    “死老鼠应全部消灭,吓死人了。”

    “我会向政府部门反映。”

    “话归正题。我想见见姐姐的面。”

    “没问题。”

    “你看什么时间好?”

    “越快越好。你姐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况天佑故意紧张道。

    “发生什么事了?”

    “你姐姐滞留阳间时间太长了,她变得很虚弱。能不能重新投胎做人还真是个问题。”

    “这怎么办好?”

    “要让你姐姐安稳投胎,得需要一个人折其阳寿为她补阳气。”

    “那就让我去吧。”司徒丽纹毫不犹豫。

    咚的一声,洗手间门打开了,“不行,让我去!”司徒奋奇出来了。

    况天佑大吃一惊,没想到老司徒这么快就出来了。

    司徒丽纹也吓了一跳,转而脸色苍白。

    司徒奋奇柔声道:“不要害怕,丽纹。爹早就知道错了。这些年来难为你们了,都是爹意气之争,害苦你们了。”转而道:“况先生,在宴会上我就猜出你不简单。既然我女儿司徒丽绮蒙你相救脱离苦海,那么请况先生送佛送到西天,好事做到底,让她投胎安身,多大的代价让我承担。”

    “爹,还是让我去吧。”

    “爹做错事以后,心上一直难安,就给爹一个机会弥补错误吧。你们还年轻,有大好的时光要过,爹已经是半截子入土的人呢,再少活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又算得了什么?就这么定了!”他双手使劲按了按小司徒的肩膀。

    “况先生,怎么样?”

    “司徒先生,可大小姐不想见你。”

    “况先生不要再考验我了,其实丽绮是想见我的,只是怕我而已。麻烦你告诉她,我已知道错了,让我见见她。”

    “好吧。我会传到的。”

    “还有况先生,我有个不请之请。”

    “请讲。”

    “日后请多多照顾丽纹。”

    司徒丽纹脸刷地一红。

    “这个……”况天佑实在没想到老司徒提出这个要求。

    “况先生,我只不想让丽纹再走她姐姐的老路。其实,我也看不上王家三公子,志大才疏的家伙。丽纹嫁给他是没有好日子过的。也难得我家丽纹喜欢一个人,这么执着,希望你不要拒绝。”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丽纹小姐还年轻,这个事我实在不能答应。”

    哈哈哈,老司徒笑了,“大丈夫何必如此小气?我只是让你照顾他而已,至于你们是否有缘分,天注定。况先生,算我老家伙求你了。”

    “这……”

    “况先生,实不相瞒,当年小月她师父在时就提醒过我:要是后悔此事,必须身死才能相解。如今,他老人家的话看来是说对了。况先生,我知道你对钱财身外之物根本没有兴趣,没什么好酬谢你,只好将我最心爱的两个女儿托付给你了。”

    “司徒先生,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你的好心我谢了,只求你答应我的要求。”司徒不让半步。

    “我答应你。”况先生无奈道。

    “好了,丽纹,这样我就安心了。”

    “爹……”

    “不要说了。况先生,什么时候我可以跟我女儿见面?”

    “明晚,是最佳投胎时机。”

    “那好,明晚灵沙公园见。”

    皓月当空。空旷场地上停着一辆蓝色劳特莱斯。三人靠车而站。他们就是况天佑、况天涯、袁月等三人。

    没过多久,三辆豪华轿车急驰而至,却悄无声平稳停了下来,从车走下五个人。

    “况先生,让你久等了。”为首的男子打招呼道——此人正是司徒奋奇。

    “我们也是刚到。这种小地方不好找吧?”

    “好久没有兜风了,转转挺好。”老司徒转头向后面人道,“我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况先生。”

    “司徒先生,除了这位女士——应是贵夫人吗?”况天佑道。

    “正是我夫人。”

    “您好,夫人。”

    “您好,况先生。麻烦您了。”

    “夫人客气了。”

    “你们还没准备好吗?”

    “对不起,况先生,我夫人有些急,太失礼了。”

    “太客气了。夫人,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

    “可是你们……”

    况天涯可不愿闲着,抢着道:“对我来讲,开坛做法事都是老黄历了。”

    那夫人一听,以为碰到了法力高深的大法师,“那请大法师快快做法,让我命苦的女儿出来吧。”

    “天涯……”况天佑本想责怪她几句,但看着司徒夫人急切的眼神,立刻心软了,“让丽绮出来见见家人。”

    “好哩!”况天涯将镜子向上一抛道:“急急如律令,泰山开封!”

    一阵淡黄绿之气逸出镜子,停留在那里。虽然看不清司徒丽绮的脸,但是众人却是能真真切切的感到:司徒丽绮在注视着他们。

    司徒丽纹看气氛有些冷,喊道:“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沉寂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声音,“叫我说什么好呢?”

    那老夫人早已泣不从声,“是丽绮的声音,是丽绮的声音。女儿,你过得还好吧?”

    “妈咪,这几年我不在你身旁,你身体还好吗?”

    “好,好,只是这几年苦了你了。”

    “没什么,只要家里人好就行了。”

    “丽绮,你要骂就骂吧。”司徒奋奇道,“爹,我来这里就是向你认错的。”

    “事情都过去了,回想起来是我对不起家人。”

    “丽绮,你别这样说了。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难受,我的良心更会受到谴责。是我对不起你,你就原谅我吧。”

    “姐姐,爹地真得认错了,你就原谅他吧。”司徒俊才道。

    “是啊,姐姐。”

    “你们不要劝姐姐了。我只想真心得到你姐姐的原谅。这几年她吃得苦太多了!你们是不会感受得到的。”

    “爹地,我……”

    “丽绮,你还叫我爹地,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它的我就不在奢求了。”

    “爹地,事情都已过去了。我早就原谅您了。只是今晚我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陪在您身旁了。”

    “女儿,你要去哪里?”老夫人急道。

    “妈咪,去很远的地方。我会很想你们的。”她哭泣起来。

    “女儿,你就这么急着要走吗?我好想让你多陪我会儿,让我好好的再看看你。”

    “我也想,只是……”

    “况先生,帮帮忙,你答应过我的。”

    “这有点难。”

    “况先生,你反悔了吗?”

    “您误会了。我只想提醒你:这样做没有回头路的。你的家人……”

    “不要担心,我给家人说过了。”

    司徒夫人动了动嘴但没有说出话来。

    况天佑见此道:“那好吧。天涯!”

    “爹地?”

    “做法吧。”

    “急急如律令:阴阳搭桥,开!”一条红线将司徒奋奇和司徒丽绮相连起来,“日月争辉,天地同寿。”顿时,一股热流在玉剑导引下涌向司徒丽绮。

    “爹地,你这是在做什么?”

    “丽绮,你不要再隐瞒爹地了:你若再没有阳气补充,过了今晚你就会魂飞魄散。是爹地把你害成这样,就让爹地来补偿吧。”

    “快停下来,爹地!快停下来,天涯。”

    况天涯迟疑了一下,热流顿时减弱不少。老司徒见状,忙道:“不要停。这是一个老头子为女儿仅能做的一点事了。我求你了,鬼丫头。”

    “天涯!”

    “鬼丫头!”

    况天涯下了决心,“对不起,丽绮姐姐,我也是做女儿的。”热流再次如潮涌般流向司徒丽绮。

    “天涯你!”

    “丽绮,不要怪鬼丫头了,”顿时间,司徒奋奇声音苍老了许多,“这是天数。”

    “爹地!”司徒丽纹道。

    “你们都不要过来,我们是说好的。”

    司徒丽绮左右挣扎,无奈挣脱不了,只是哭泣道:“爹地,爹地……”

    终于,司徒奋奇跌倒在地上,原来平滑的脸上起不少皱纹。“爹地!”化成人形的司徒丽绮来到了奋奇的身边。

    “丽绮,爹地最后能为做的就这些了。”

    “对不起,爹地。”

    “不要说对不起,这是当父亲的应为儿女所做的。”

    “况先生,你看我还能活几年?”

    “半年。”

    “能活一秒也是好的,因为我看到女儿能去投胎了。”

    “来世我还找你做爹。”

    “不行,你得找一个仁慈的人做你爹,这样他能对你好些。”

    司徒丽绮哭了。“丽绮,别哭了。况先生,是不是时间到了?”

    “差不多了。”

    “丽绮,你走吧。”

    “爹地。”

    “走吧,别管我了。”

    “我走了,你多保重。”

    “走吧。”老司徒用力挥了挥手。

    “爹地,妈咪,弟弟,妹妹,我走了。”

    “走好。”众人道。

    “丽绮姐姐,我们走吧。”况天涯小声道。

    离别最痛苦。司徒丽绮拼命挥手,最后飘进了镜子。况天涯在车上贴上一道符后,钻进了汽车。车发动,急速行驶,消失在空气中,进入了冥府高速。

    在地府中车高速行驶着。突然,一阵哄亮的声音传来在地府上空激荡:“恨心破封,神人归位。”声音如炸弹将汽车轰离跑道,撞向了旁边高墙,将况天涯震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