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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君鸿季便带着君青晚一同去了别院。
照君六的说法,他们上回捡的“死尸”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令狐卫在别院暗室之中的表现很是不错!
君鸿季已经定好了前去休才屿的日子,出发之前自然是要见一见。
一入屋子,君青晚便看到令狐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疲惫喘息。
一头青丝披散,脸上苍白一片,嘴唇干裂,浮起一层层死皮。
看起来被君六等人收拾的不轻!
君鸿季看了看狼狈的令狐卫,给君六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干的不错,这家伙可是晚晚硬拽着他去弄回来的。
他都不知道晚晚为什么会知道这东西会在城外奄奄一息,等待救助。
虽然他觉得这东西长相一般,最多也就是比寻常男子强些,可是看他这副不人不鬼的丑样子,自己比较放心。
嗯……
晚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奶声奶气的夸过他好看。
君鸿季不善的盯着地上毫无形象的令狐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君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主子还是这么腹黑。
哦呵呵!
他回头肯定又能收到主子给的赏银。
“哼!
你们弄出来的那些个东西可难不倒小爷。
只是今日换了人。”
令狐卫颇有几分嘚瑟的斜视君鸿季。
只是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跳起来刀人,脑子也有些混沌。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困在暗室里多久了!
每天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破阵,要么死。
他现在觉得君鸿季就是个疯子,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那种。
简直就是不把他的命当命,整不死就往死里整。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想让我干什么?”
君鸿季挑眉,还挺上道。
“我们当然是来给你一条活路呀!”
君青晚挥了挥袖子,眉眼弯弯的纯良模样蹲下身恶劣的拔下他一根睫羽。
令狐卫“……”
上一瞬间还被少女不似人间绝色的美丽容颜迷的不知今夕何夕,下一瞬却惨遭迫害……
这女君的性子是谁教出来的?
怪渗人的!
令狐卫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一个大男人,睫羽比本公主还长呢。
要是生在本公主身上就好了。”
君青晚一脸惋惜的吹走指尖的睫羽,很是随意的在君鸿季早已命人准备好的软椅上落座。
取过案上的匣子对池跃吩咐道:
“快来看看阿兄这次又给本公主弄了些什么颜色的染子花。”
染子花是天盛皇城里的稀有物。
花开时朵朵不同色,可摘取研磨制作成浆,涂于甲面。
清雅灵秀,受人追捧!
只是此花不易种植,片叶难求。
将一朵染子花采摘后护送至后照平城内,少计也要两千金。
说君鸿季奢靡都是在侮辱奢靡二字。
那女君竟然还带了一个又字……
令狐卫忽然就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还不及她那一手娇养的指甲金贵。
“本候很欣赏你的能力,自今日起,你可留在本候身边效力。”
君鸿季抿了一口茶水,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的发光,随意的将杯子放回原处。
“小爷可是后照的子民,你凭什么认为我苦学多年,会效忠一个早已经灭国的太子?
现如今天下二分,后照与大启迟早会开战。
陛下正是用人之际,以我之能,只需投靠于陛下便可仕途通达。
又何需与你一起谋事?”
令狐卫既然有建功立业的盘算,对天下之事自然也是细细研究过的。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猜出君鸿季和君青晚的身份,并不是一件难事。
“要么活,要么死!”
君鸿季给出的答案干脆利落,没有半丝迟疑。
杀伐果决,哪里是传言之中那个空有不甘,憋屈度日的安候?
言行举止之间透出来的上位者气场,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位手掌大权之人都有的。
但是这么直白的回答却是叫令狐卫满意的。
他方才的话虽说的理直气壮,可他自己心里明了。
自己出身不高,难见天颜不说,还落在了君鸿季这么个难缠的人手里,根本没有除他口中之外的第三条路可走!
再者,他就是如愿得到了当今天子的青睐又如何?
平城之内关系盘根错节,他一个毫无根基的人,拿什么去同世家大族周旋。
效忠君鸿季便不同,他如今处境艰难,可是胸有丘壑,迟早大事可成。
雪中送炭之臣,总会有些别样的情谊。
“左右你不过就是想寻位主公光耀门楣。
也不是非要后照皇帝不可,别太顽固不化了。
或者是……
你想把你的其余睫羽送给本公主回去做皮影人儿?”
君青晚欣赏着池跃给她涂好的一片指甲,笑的比方才更加纯良了!
令狐卫“……”
“我……我愿意投在侯爷旗下。”
君青晚“……”
她发誓,她就是随便说说,不是故意吓唬他的。
君鸿季眼看事情顺利解决,果断递给君六一个眼神。
君六立马粗鲁的将令狐卫拖走。
迟跃就继续手上的动作,细心的为君青晚涂好其余的指甲。
“待到明日,给晚晚备下的丫鬟就该到了。”
君鸿季品着茶,说道。
先前侍候君青晚的几名婢女都是些护不住主子的,他总是不放心。
现在挑了好的来,他去休才屿才安心。
“阿兄可是想将晚晚留在平城,自己去找镇国大将军?”
他那点小心思,君青晚怎会不知?
“我会尽快回来。
我不在的时候,君九会装扮成我的模样继续留在平城称病。
这期间还需要晚晚遮掩一二。”
君鸿季的话,看似是解释,其实是告知。
他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
……
一炷香后。
商贤辉跨马而行,远远瞧见一女君拦住了他的去路。
平城之内,他身为太子,自然是不能言行有失。
放慢马速细看时,才知是君青晚。
“兄长可能送本公主回府?”
君青晚握着他的衣摆不撒手,可怜兮兮的询问。
“兄长怎能不管我?
本公主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君,万一遇见歹人可如何是好?”
商贤辉抿着唇,不接话,也没有动作。
他总觉着君青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