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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青尴尬地咳了一声,把身子靠着床头坐起来,盯着七娘的眼睛,这才发现七娘的眼神也是慌乱和躲闪的,她的平静是表面的,这让董青慌乱的心有了稍许的平静。嘴里故意明知故问将话题支开道:“你喝了多少?”
七娘凝视着董青,这个已经让自己百般抗拒的男人,在放下成见后再看,却并没有那么碍眼了。粗犷的眉毛,如刀削般刚硬线条的脸,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特殊味道。脸颊如饮了老酒一般凝红的七娘,又将目光转向南天道长。檀唇轻吐,羞涩道:“要说喝酒,你们四个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那是,那是,”七娘的回答让董青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有小声地嘟囔着:“神仙肯定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
七娘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是整理无非就是在身上多加了一层薄沙。上千年来,七娘一个人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可以毫无顾忌。平日里更喜欢在自己的家里裸着身子满屋子地窜,她感觉这才是家的意义,舒适随意。昨夜她能感觉到董青欣赏的眼光在她身后的追随,七娘是那种皮肤特敏感很容易动性的女人,董青一个不经意的抚摩都会让她激动,所以董青就经常取笑她,说她的指甲都是敏感区。
吃了早点,众人仙的情绪好了很多。人世间也好,地狱也罢人和仙的关系真的很微妙,就短短的接触之后,七娘与董青他们似乎已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甚至七娘都忘记了昨天晚上自己就睡了人家的男朋友。这时候的两个人,怎么看都象多年的密友一样。
走出地下室,外面的天色依旧是昏天黑地的。这个时候,也正是鬼仙们休息时间。这座古城实在是太古老了,它们最初的建设始应该是洪荒年代,几乎比新石器时代还要早几百年。
走在古老的街道不难发现,不但城市的年代异常古老,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座城市在建造之前,似乎就已经作了非常细致的设计。不论是公共建筑、住宅、街道、商业区还是仓库,都规划得极有条理。可谓上古时代城市设计的最佳典范,整座城市布局合理、规范,极端重视条理、秩序和计划,颇具现代化城市特征。小城分为几个区,每个区都有墙围绕着。全城是四方网格设计的整齐街道,宽阔的街道呈棋盘式布局向四面伸延。两条南北向和三条东西向大路纵横交错,四周筑有城墙、塔楼、壕沟,均用烧制砖石砌成。人们居住的房屋设计风格基本相同,均是中间有天井的四合院结构。楼梯直接通往楼上或屋顶,窗户上装有活动的木格窗。
一两个“中阴身”或许不敢在这个时间穿城而过。城西面,有座高高的土堆,形状与众不同。这本来是一处巨大的用砖搭起来的平台,这个平台长366米,宽183米,高12米。尽管它的实际用途,在此修仙的七娘也无法说得清楚,但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它似乎是举行重大活动的场所,不是为百姓日常生活而建造。它旁边有一座深达12米的蓄水池,是用泥砖和灰泥仔细修建。人们一般将这座建筑称为“大浴室”,猜测它可能是用来举行宗教的沐浴仪式的。与大浴室毗邻的是一座更为奇怪的建筑,人们现在把它称为粮仓,但事实上,这只是人们的一种揣测。这座建筑只剩下一排排相隔很近的方形建筑群,里面有着狭窄的通道以利于空气流通。平台的另外一端的第三个建筑是一座大型的方形会堂,成排的柱子将屋顶撑起,因为这样的设计适合大批群众的聚集,所以现在被人们称为会馆。
小城市总面积也达几十万平方米。该城雄伟的砖墙高达15米,像一座坚固的堡垒。这里曾经似乎是个贸易发达的商业城市,城内有巨大的谷仓,还有作坊和劳动者居住的宿舍。据估计,这些宿舍可以容纳数百名雇工和奴隶居住。
难以令人置信的是,这个古老的城市里的居民可能是古代最讲究卫生的民族,他们在城市的各处都铺设了下水管道并挖掘了排水渠,其公共卫生设施、洗浴和讲究洁净的程度令现代人惊讶不已,居民每户每家都设有浴室和便所。他们不仅有着可与现代城市媲美的地下排水系统,且全城到处都是水井,共用的街井、私宅用的屋井比比皆是。宽10米的大道两旁均有完整的下水道设备,能汇集各路雨水和污水,。另外,这里不但有公用的垃圾道排放垃圾,每户住宅也都有特制的垃圾滑运道,直接与地下的下水道相接。这种健全的公用卫生设施,就连当代许多不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城市也望尘莫及。
出城没走多远,道路就没有土路那么好走了。向前看,可以看出前面有很长一段河道,现在连个灌木丛也没有,一条道继续向前,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反正黑漆漆的,时而吹来一丝丝阴冷的风,让人觉得异常恐怖,因此无法断定。七娘在董青他们前几米以外变认了一下方方,向左还是向右。
路途渐上渐高,或许是昨天的雾气还没散尽,今天的雾气又在次升起。好在此言能依稀见到四处山口,南侧山口雾最重,好似积了半山白雪终古不化,北侧林中遍地树窟,有的被枯枝败叶遮挡,有的直接就能看见漆黑的洞口,人落其中便有灭顶之灾。
两侧多有古松林和乔生长,皆是栋梁之材,树皮厚至半米,色如琼脂,脂似云霞回波之跡,南天道长说万年古松皮才可生出霞雕刻胭脂绣,看这古松林形势,比起他在长白山所见到的最老的林子来,可能还要古老得多,恐怕真是生于洪荒之未开。已越万年才能长成这般气象,这片古老的土地不知道蕴涵着多少秘密。
这山谷也是很奇特,它在悬崖下低凹处,如同桥,连接着两侧的峰峦它很狭窄,在距离的适当中让人感到凄迷。因为相距太远不成山谷,太近了也没了诱人的情趣。它奇特在河流,没有河流也不是山谷,如果只是狭道的话,较为缺少诗意。这河流源自深山里的的某一处,有着难以言说的和谐与深厚。
一座两层近三百米长的石楼建筑,在林草掩映之中出现。说不清楚是先有石楼,还是先有那些粗大的树木,冰冷的石楼房没有半点生命迹象,阴森得如同坟地一样,怎么看,怎么令人不舒服。董青轻嗔着白了七娘一眼道:“七娘,不会走错路吧?”
听了董青的话,大家都沉默了,毕竟大家不是来探险的,对于奇怪的事情,接收能力要比常人强很多。而南天道长和胡丽都神色凝重。
“应该不会错,我曾无数次见过大批的“中阴身”,打此路过这里,”七娘唏嘘中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道:“但这个地方,对于少数“中阴身”,似乎不是什么好地方。大批的“中阴身”,打此路过这里。毕竟有地狱“招魂官”带队,地狱“招魂官”大多由夜叉修练而升,不会有谁敢若地狱“招魂官”的。”
“这要是在人世间,指不定有多少妖魔生活在其中,”董青一边念叨着这句话,一边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好半天,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现在自己都变成了鬼魂,虽说不怕个什么,只是个禁忌!”
过了那石楼房,在向前走一会,七娘的预言实现了。高大的树木变成了稀稀拉拉东一棵西一棵的,片刻后刮起了南风,风渐渐大起来,同时风向也在改变,向西吹去。一些董青他们叫不上名的飞禽又起飞了,在空中低低地飞行。有点像猫头鹰,又有点像科幻电影里的食人鸟。
多看一会这些怪鸟,就会产生“死神”随即光临了这里的感觉,怪禽铺天盖地般出现在这里的上空,突其而来的灾难,令董青他们一下子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
神仙就是神仙。七娘面对面前一颗大树一佛袍袖,那颗大树顿时火光冲天。至少有十几支来不及躲闪的怪鸟,葬身火海之中。
刚才过于紧张,反而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躲在安全的角落,一放松下来,立刻觉得浑身都虚脱了。
董青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不太好,有点恹恹的没精神,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到是七娘显得精神不错,比来时候开朗了很多。
空气透骨的凉,越向前走,不说是尸骨越多,也应该说到处都是尸骨,而且很多尸骨都四处散落着,没有一具完整的。忽然,一堆尸骸引起了董青他们的注意,这堆骸骨上,尸体高度腐败,森森白骨上只剩几缕腐烂的筋肉。不大对劲!这下面的骸骨明显是四分五裂的,就像是被很多野兽啃过,而且头骨上都有个洞,难道……?董青冷汗如泉涌,心里升起一个最不愿意面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