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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无数次的抽打之后,贝多叶终于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了,“怎么老是这么打!他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肯停手啊?”慢慢地放开各种感觉,仔细地感受一会儿树神对她的抽打,感受树神的声音,检查一下自己的被打是不是起到了相应的作用。
“坏妈妈!”声音里包含着的愤怒跟刚开始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贝多叶有些灰心丧气:“我这么挨打,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的力量,看都是在白白浪费啊!不能再这样下去啦!”伸出精神力,传出一股精神波动,“树神,你打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当树神的树枝砸到地面时,贝多叶的精神力带着精神波动立刻扩散出来,进入遇到的树枝、树根等树神的肢体。贝多叶立刻就发现,接收到精神波动后树神停顿了三秒,声音也有了变化,“坏妈妈!”这三个字显得更加愤怒。
“有戏!我刚才真是笨,为什么光挨打不出声!如果我这个被打的对象没点反应,又不会受到损坏,树神不更加生气才怪!我得改变策略才行!”贝多叶调整自己的精神力,调整自己的语气,在第二次抽打正扑面而来的时候,发出第二道精神波动,一股带着爱怜,温柔,女孩子天生的,带着母爱的声音冲入树干:“孩子,不要生气啦!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啦!”
树神接收到精神波动后,马上就要抽打到地面的树枝瞬间停顿在空中,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坏妈妈!”声音中的愤怒有些变化,不过还不怎么清楚,只见树神跟着收起了所有的树枝,挺直树干。
正在天空中远观的血魔们,发现所有的树枝、树叶开始向空中散发出丝丝能量,这个能量吸入到体内,那感觉就跟吃了一顿饱饭一样,不过越吸,这个感觉越不明显。当这些能量散发到血云跟前时,血云就像见到了鱼腥的猫,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不停旋转的陀螺,不,这次不是陀螺,而是龙卷风般的龙卷云,一大股血云盘旋着飞速往下冲来,落到树神的树冠上,树叶、树枝打开自己的嘴巴,大口大口地吞噬那些血云。
在天空中远观的血魔们,刚刚吸入两口奇妙的能量之后,就被巨大的龙卷风似的血云卷着,落下来,最后被狠狠地扔到树神的身上,树神对这些血魔的冒犯没有任何的怒意,就像他根本就没有发觉似的,任凭那些血魔在身上乱撞,任凭挣扎出来的血魔们在身上乱砍,乱斩,乱削,乱刺……不过他每隔一会儿的声音还是响起了,那个声音不再是愤怒,也不是纯真,而是一种高傲,“坏妈妈!”隐藏的意思好像在说:“嘿!老妈,你看,我厉不厉害!”这个声音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巨大。那些在噼里啪啦攻击树神的血魔们,顿时就变成了聋子,惊慌之中,有几个忘了控制血雾,嘭嘭嘭地落到地面,地面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却十分松软,对于皮糙肉厚的血魔们,摔在上面根本就不怎么痛,他们的行动也不受一点影响。脑袋刚从晕乎乎中恢复过来,就立刻散发出血雾飞速地逃离而去,那些还在树冠上傻愣的血魔,见其他人如此简单就脱了身,也学着样直接绕开上面的龙卷云,飞出树冠,轻轻松松地离开。
最后只剩下两个血魔还呆在树神身边,是最先摔到地上的,被摔得有些晕的喷血魔和血象童子,他们也是最先恢复过来的,可他们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呆在树下,先慢慢地修复耳朵,然后大口大口喘气地趴在地上休息:“我说,血象童子,你在这些大王面前的份儿也太低了点吧?你的血魔功应该很厉害了吧?那么大一块骨头都炼化出来了,就算有人比你强,那最多也只能听从一个大王的命令吧!怎么来一个大王就都跟你的主子似的!我跟着你跑过来跑过去,都快累死了!”
“还说我!你可是他妈的堂堂正正的血魔中最高贵的一族,三不像啊!你们高贵得把族名都扔了,直接叫自己为血魔一族,你见到那些大王,甚至见到那些小兵就直哆嗦,你怕个屁啊!他们打你你怎么不敢还手啊?难道你不敢把你的威风拿出来?”
“你们两个家伙不要命啦!万一树神再打下来,你们可都会成为肉饼!混蛋,你们还不快让开!”贝多叶发现两个家伙呆在地面上,立刻停下心思,警告他们。
“大姐!我的大姐啊!我总算听到你的声音啦!你在哪儿啊?我不想再离开你啦!外面那些家伙太厉害啦,一个个都跟血浴城的无极魔尊似的,厉害得很啊!我跟他们呆在一起,好几次,差点就被他们给吓死了!我再也不敢跟他们去啦!我宁愿死在这树神的屠刀之下,我也不愿意到那边去丢人啦!”喷血魔看着离他二十多米的贝多叶,趴在地上就是一阵哭诉。
“好好!随你,你就在这里等死吧!我还叫你冲云小子嘞!看来你是跪地小子!”贝多叶的怒火在胸口烧得有些心痛。
“坏妈妈!”没有血魔在树冠周围,也没有血魔在正上空,树神那傲气的喊叫声再次响起,不过听起来,好像又有了点怒气。
“快走!”贝多叶立刻甩掉脑袋里的晕眩,不再管这两个等死的家伙,努力地平心静气,立刻发出一个精神波动:“孩子!天啊!你真是太厉害啦!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实在是太威猛啦!”
这个时候,再次被声音震聋的两个家伙,不再辩论什么东西,向着那些大王比较稀少的方向冲去。
“妈妈!”树神的这声喊叫有那么点亲切与撒娇的意思。而且他停止了对血云的吞噬,树冠轻轻一甩,那巨大的血云形成的龙卷风化为一大堆的血雾,慢慢地飘离树冠,升腾到天上去,不过此时,天上的血云似乎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竟然闪现出许多的空缺——有部分天空没有任何血云的存在,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深邃的黑色天空,不过还没有任何血魔注意到,周围的血云就飘散过去把那些空缺修补好了。
“孩子,你的妈妈是谁啊?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找她啊?如果我有那个能力,姐姐我,一定帮你这个忙!”贝多叶慢慢地走向树神巨大的树干边,用手抚mo着树干,温柔地说,她的眼睛却非常凶狠地看着,没有走多远就停下来的喷血魔,左手立即给自己的脸蛋一巴掌,狠狠地骂自己:“贝多叶啊!贝多叶!你这个大姐是怎么当的?不但不尽力保护冲云小子,竟然还在这里埋怨他!”可她没有注意到,她的精神力还在树神的身体里,如果她只是在心中想事情,那谁也不知道,可是她在自己骂自己,这些话就变成精神波动,传到树神的身体里。
“妈妈!”这是个树神能说的两个词语的一个,当树神用这个词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些依赖与疑问的意思。树神接收到贝多叶新的精神波动后,感到自己的“妈妈”很是气愤,他觉得应该帮“妈妈”的忙,立刻锁定与这精神波动里带着的那些人称代词以及人名相对应的形体,想看看他们真实的样子,可是他却没有找到自己的眼睛,立刻变得有些伤痛起来,用哭腔再次喊叫:“妈妈!”
贝多叶一听见这个声音,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放开心中的懊恼,立刻进行检查:精神力还在树干里面!立刻收回来,“糟啦!”她稍微一回忆刚才的情形,“我一定是把骂自己的话传给了树神,他这个懵懂的树神肯定有些惶恐了!”立刻再次调整自己的心态,不再用精神力,用嘴巴说:“孩子!对不起,我刚才在为那个小子生自己的气,你就不要害怕啦!我没有生你的气!”
树神似乎没有听到这个话,或者说没有听明白这个话,还是非常悲戚的声音,贝多叶狠狠心,又把精神力伸进去,把这些话转换为精神波动送进去。树神这下似乎明白了,声音虽然还是带着很多的悲伤,可这程度已经降下了一半左右。“孩子,我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啊?等我去跟你的哥哥说两句话,怎么样?我很是担心他啊!”
“妈妈!”这个声音,似乎是一个孩子对什么事情产生了兴趣,决定要去试试的口气。
贝多叶还没有理解到树神的意思,就发现树神有了动作,刚才还在地下的树根,如同一头头在地下乱窜的龙兽,嘭嘭嘭地钻出地面,在地面上的树根,开始向四周伸出去——贝多叶这才发现刚才树神狂抽的那口锅,本来也放着很多树根,不过在抽打她的时候,已经把很多的树根抬离了地面,变成树藤似的,全部围在树干上,巨大的树根,在她的眼中跟树干和树枝没什么两样,这个时候,这些缠绕着树干的树根也放了下来,跟着其它树根向四面八方伸过去,
树根中的一根,轻轻地穿过贝多叶所踩的地面,慢慢地把她抬离地面。在贝多叶离开地面的时候,地下的动静似乎翻了倍,轰隆隆的响声都有树神说话时的声音那么大的威力了,然后就是无数的血泥飞腾起来,一根根血红的树根从地面下钻出来。
“孩子,你这是要干嘛啊?”贝多叶这个时候可不敢离开了,想弄清楚这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可她肯定这不会是伤害自己的事,所有用了一种想看结果,而不是听结果的口气说。
“妈妈!”树神的回答,似乎带着一种意愿,可是贝多叶听不出这种意愿来。树神又弄出一个用树叶铺出来的圆台,把贝多叶移到上面去,慢慢地升到高空中。贝多叶升得越高,地面下的动静就越剧烈,血泥飞溅到上百米高都是非常普通的事。
周围的血魔可就有些不太安静了,脚下的地面在不停地跳动,天空中不停地飞射过来星星点点的血泥,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纷纷再次远离。
树神把一根根几百米长的树根挨着挨着扯出来,放在地面平伸出去,途中遇到的血树遭受到无妄之灾,不是齐根断裂成两节,就是从直接被拔出了地,成为树根大军中不大不小的漂流物。挨着比较近的喷血魔和血象童子最先受到影响。他们两个觉得跑是来不及了,只得飞快地腾出血雾,飞到空中:“血象童子,你比我厉害!你说我们这会儿往哪里飞比较好?是到那边去当出气筒,还是到那边去当盾牌?”
“该死的三不像,你不敢问问你的大姐啊!问清楚她到底把树神摆平没有,如果摆平了我们当然到她那里去啦,我们依仗着树神,这些血魔王们,还敢把我们怎么样?如果还没摆平,我们看来只得到那边去当人家的出气筒啦!不过,你现在很可能丢掉性命啊!”血象童子像看着一出笑话一样对喷血魔说。
“算啦!你个混蛋,不是人,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啦!只知道欺善怕恶!我宁愿过去当盾牌!你不跟你去当出气筒,到时候,你小子扭身就把我扔出去当祭品或者挡箭牌,我那才死得冤枉了!”喷血魔说完这些话,驾着血云就开始慢慢地盘旋,慢慢地接近树神。
血象童子前后左右看看,他下定决定哪儿也不去,就在原地呆着:“这样,我谁都不得罪!”
“大姐!”喷血魔一边绕着树神慢慢地接近,一边在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响声中小声地喊着。
贝多叶看着地下不断抽出来的树根,看多了也没什么意思,眼睛就开始在四处乱看,同时用精神力说话:“孩子!你为什么要把树根从地下拔出来啊?你可是树,树根不在土里,以后,你怎么生存啊!”眼睛突然看到了喷血魔,立刻把精神力延伸过去,可是精神力在接触到看似缓慢其实很快的喷血魔时,根本来不及钻进他的身体,就被他的运动给崩碎了。
“哎!孩子,要是你能帮我把冲云小子弄过来多好啊!”贝多叶一阵劳苦之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成果,无力地坐在树叶上,继续不停地向树神说话。
树神似乎听懂了这句话,在喷血魔下方的一根树根迅速地像蛇一样盘绕起来,突然弹跳起来捕捉喷血魔。啪啪,树根的尖端进行的高速运动,扫碎了好几十棵血树,瞬间升上天空,在没有挨着喷血魔的时候,就开始转弯,以喷血魔为中心绕了一个圈,树根的尖端再次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抽出一条深深的裂缝,同时圆环缩小,牢牢圈住了喷血魔,然后携带着喷血魔缓缓地向树干这里移动过来。
“天啦!那个小爬虫失败啦!快跑啊!这个树神要杀人啦!”血象童子看到这个景象,吓得转身就开始飞奔,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后面——那些个血魔王看着喷血魔慢慢地绕过去,觉得自己是堂堂的王者,不能丢了自己的威风,纷纷来到血象童子身后,摆出一个阵势,防御着下面的树根。当他们看到突变的时候,立刻进行带着防御的后撤,速度就慢了不少,可血象童子一直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变化,转身开始以最快的速度飞奔,一下没头没脑地,撞在一个血魔王身上。这个血魔王也是该他倒霉,一直警惕着身下的树根,根本就没有注意身边的其它血魔,这个时候他完全相信,这里没有人会闹什么厮杀!肯定所有的血魔都跟他一样,认定这个威力巨大的树神才是真正的威胁!结果就是让血象童子撞到了他的身上,撞得他横移了三米。要不是血魔王反应快,就不是挨着了他后边的一个血魔手下,而是撞飞他的一个血魔手下——可是,旁边的那些血魔王还是纷纷大笑起来,他感到自己丢了极大的面子。
“啊!大王!对——对——对不起!”血象童子看着面前的血魔王,不是别人,竟然是他说的那个血狼王,一双露着凶光的狼眼看着他直冒血光,开始掉转手中的血淋淋的骨矛,血象童子立刻就知道自己的道歉没有任何用处,马上掉头就向树神的方向飞去,嘴里颤抖地大喊着:“三不像!我奉血狼王的命令,前来救你!”
血狼王看着血象童子的应变,心中的怒火一下就消散开来:“各位,本王的手下已经前去查探情况去了,等会儿,可就该你们啦!”周围的嘲笑声突然就哑了口,再也没有人笑得出来。
喷血魔这个时候,已经被树根送到贝多叶的面前,放在另一个树叶做的圆台上,那树根就再次向刚才所在的位置弹回去,扯着呼呼的风,嘭,又在树林中砸出一道不深也不浅的裂缝来。
那群血魔王们看着那树根抽在地上,巨大的气浪都吹到了两边的许多血树,溅飞出来的血泥、树屑、草叶等等东西,跟着那阵风就飞到面前:“撤!”所有的人都再次往远方撤离,眼睛却看着已经飞到树神旁边的血象童子。
“孩子,你千万不要伤害冲云小子啊!”贝多叶惊讶得,看着喷血魔来到面前的时候,才向树神发出这句话,然后急匆匆地向喷血魔跑过去,忘记了圆台的大小,脚下一空就掉了下去。
贝多叶发现自己的掉落,心里跟着就是一阵慌张:“该死!这个时候,树神给我们来一次抽打,我就真的只能看着冲云小子死掉啦!”一落到树神的叶子上,立刻慌张地解释:“哎哟!孩子,你千万不要生气,放心,我们现在是不会离开你的!”
“妈妈!”树神疑惑地叫着,在接到空中掉下来的贝多叶时,伸出几根细细的枝条在贝多叶身上轻轻地划过。
“大姐!这个树神,真把你当成妈啦?他为什么不把你当成爸啊?”喷血魔刚刚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一丝意识,立刻在圆台上试着转了两个圈,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伤,也没有什么还绑着自己,顿时带着一身血淋淋的冷汗趴在圆台上,大口喘气,当他一听到树神那温柔的,不伤耳朵的叫声就好奇地问。
“该死的!你过去点!给我点位置!”狼狈逃窜的血象童子飞过来,一脚踢在喷血魔身上,把圆台抢占过去,他也带着一身冷汗,趴在圆台上。
树神没有任何去帮助喷血魔的动作,嘭,喷血魔摔进了树根堆里,痛得他嗷嗷大叫。
贝多叶根本就没有听到喷血魔刚才说的话,倒是听到喷血魔的惨叫声了,以为树神真的生气了,看看那些还在制造地动山摇的树根,看着满天乱飞的血泥,听着轰轰的响声,立刻紧张地大叫起来:“孩子,不要啊!”
剧烈的精神波动,在树神的意识里如同一个炸雷,惊得他立刻停顿下所有的动作,晕晕乎乎一阵,竟然就睡了过去,所有树根、树枝等的动作全都停顿下来。
“哎哟!该死的血象童子,你敢给老子下黑手!”喷血魔从下面的树根堆里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上两步,腾出血雾摇摇晃晃地飞起来,“看我的!”嘭,喷血魔飞到血象童子上面,血雾一收,就掉在血象童子的身上,“小子,你要是再敢动,我的毒牙就咬你一口!”
“好!我先让你一会儿!等会儿血狼王来了,你可要帮我挡几下啊!”血象童子有些绝望地说。
“该死!我误会啦!”贝多叶听到两个家伙的谈话之后,立刻向树神道歉,可是无论的她的精神波动发送多少遍,多么的温柔,多么的爱怜,带着多么多的歉意,可是树神再也没有一点反应,贝多叶顿时瘫软在圆形台子上:“糟啦!难道我的精神力,把树神的意识抹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