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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叶眼睁睁看着云飞儿穿云而去,心下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云飞儿,你倒是可以任着自己的性子,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这个你捡来的妈妈,却只能在这个该死的骨架上折腾!到底是这些魔圣徒在守候我,还是我在守候这些该死的魔圣徒?”一番感叹之后,仔细思虑一下云飞儿可能寻到的法子,心下就有几分醋意,“我为什么不能研究这两种蛋壳,倒要去寻思连门路都没有找到的精神力?”看着已经睡下一大片的魔圣徒,彻底清空意识中的各种想法,仔细扫描一下身体的状况,放弃了所有的心思,破罐子破摔地,让醋意把自己推入到半沉睡中。
时间跳到天亮,再跳到天黑,再跳到天亮……时间在不停地跳动,贝多叶却一个劲儿地睡觉。
哈拉齐以及魔圣徒们,一会儿觉得可以高枕无忧地等魔圣教援军,一会儿觉得贝多叶正在准备什么巨大的攻击,忧心忡忡,坐卧难安,一会儿觉得在身边招兵买马的哭海魔尊很可能跟贝多叶勾搭上了,会给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可他们又不敢抽动人手去查访一下,一会儿觉得哭海魔尊似乎在虐待自己,送来的食物别说什么龙兽了,除了一些低等的血兽外,连一个会说话的血魔都没有,令人更加气愤的是,不管他们吃得了,吃不了,都会不停地送来一大堆一大堆,难以下咽的树、草……一切行动的中心都围绕着贝多叶转,可四十多天转了过去,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到,倒是因为驻地被弄脏了,换了好几个,原来出现在贝多叶面前,精神奕奕的魔圣徒们,不是变得萎靡不振,哈欠连天,就是吃不下,睡不好,战战兢兢,度日如年地熬过了一天又一天,现在都骨瘦如柴。哈拉齐疑神疑鬼的时间越来越多,特别是最近,已经连续吃掉了好几个魔圣徒,原因很是可笑,不是因为突然来到他面前,要干点什么,说点什么,就是因为汇报任务的时候行动有些怪异,声音有点大,或者……这几百人,要不是一直有魔圣教传来的消息支撑着,早就不战自乱了——那种没有炼化双手,却炼化出双翅的三不像,以超过魔尊飞行速度两三倍的实力,成为哈拉齐与大部队联系的最好纽带。
哭海魔尊的低级人马聚集了将近上万,他看着不停向自己讨要吃喝的人群,肚子里就是一大堆的火。强迫吃素自己吃素,强迫血魔兵、所有食肉魔族吃素的计划,完全失败,捕捉低等血兽的困难度也越来越大,大到,自己的人忍饥挨饿都喂不饱,自己请来的,却把自己排除在外的魔圣徒。血魔兵们看着那一群群可口的血羊、血牛等老好人,心眼异常灵活,发生的挑衅杀人事件越来越多,通过比试、教授血魔功等等方法,变着方地把这些血肉吃到肚子里,哭海魔尊还找不到借口处罚。吃素的是好,在这林子里怎么都能塞满一肚子,可是那些粪便,这里一堆,那里一座,弄得臭气熏天,比旁边还在蔓延的,只剩下一圈火还在燃烧的黑烟区域,以及这个圈包围着的灰烬区域,更令哭海魔尊不舒服……作威作福惯了的哭海魔尊,头都快累炸了,可他还是摆弄不好,这些好不容易弄过来的手下。
冲云、磐石炎、切利约,还有他们一直携带着的坐垫、出气筒——文斯达尔,四个人一直徘徊在水魔族、魔圣徒、哭海魔尊这三方势力的缝隙中,没有逃跑,也没有发起夺回贝多叶的战斗,更没有寻找云飞儿的举动,他们都在修练血魔功。没有贝多叶在身边,冲云体内的血雾量,在他主观的压制下,并没有增加多少,普通的血魔功功法又不能拿出来修练,又不敢试着把血雾压缩成魔元力,只好不停地寻找适合他的血魔功功法,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磐石炎,也没有去修练普通的血魔功,他在利用切利约捆绑到他身上的骨链产生的压力,试着合并体内的血头颅,进展,不能说丝毫没有,至少他的身体已经被勒得有些变形了。切利约疯狂地炼化着身边的血雾,也是修练最最勤奋的一个人,结果却是,依然毫无所获,炼化的血雾刚刚吸进肚子里,身体就会开始逸散出血雾,或者变成排泄物,排泄出来,他还是处在由魔王向魔尊进化的瓶颈——切利约在魔界历史中寻找突破的例子,调动身边的人一起找,四个种族知道的历史加起来,都没有找到一个成功的例子。文斯达尔始终保持着对魔神的信仰,对三人的敌视,可是他却时不时不由自主地,主动参加到三个人的修练中去——咒骂冲云、磐石炎两个人对血魔功的亵du,为此还极力帮助切利约思考如何突破瓶颈,这个一天到晚没有干任何正经事的家伙,血魔功实力,正如切利约预料的那样,一直都在突飞猛进,已经炼化出两个血头颅了——可是有切利约坐镇,几次偷跑换来的总是当三人的坐垫、出气筒——三个人都把丢失贝多叶的责任,推到文斯达尔身上,并以这个罪名把他牢牢地控制在手中。按理说他们早就应该处理掉文斯达尔了,可是三个人总是三缄其口,文斯达尔自己跳出来找死,折腾得大家不得安宁,三个人却依然顾左右而言他。
无极魔尊这段时间,可大有收获,先是找到了他称之为圣兽的,魔神血液逃出的石室,随后,又从派出去追杀贝多叶的血魔兵那里得到了许多相关的信息,结合他常年积累的信息资源,再到处一调查,所有的结果都在锦上添花,完全确认圣兽、黑色石室与魔神都有极大的渊源,而且推断出血浴城的三大圣地也有类似的可能。无极魔尊自此之后,变成了一个考古挖掘的专家,带着人探索已经失去封印对象的封灵阵,带着人回到血浴城发掘圣地下面的秘密,还大着胆子,在圣兽的身边打了一个洞——五个黑色石室,无极魔尊先后找到了五个黑色石室。再取得巨大收获的同时,无极魔尊也开始烦恼,“我们那些该死的先辈们,为什么不给我们留下些详尽的资料,这些圣地到底是怎么来的?这黑色石室里面关着的东西应该都跟魔神有关,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放他们出来?”他把血浴城存放文字、图画的骨头全搬出来,使劲儿研究,那么多代的魔尊留下的资料,比歃血红魔一天写下的东西都少——歃血红魔的地位迅速上升,不再是他的仆人,翻身成为他的老师,学习魔族的文字;成为他的同僚,一起研究那些骨头上的文字与图案;成为刺探情况的间谍,一起四处奔波……无极魔尊,恨不得自己有千万个化身。无极魔尊是个享受惯了的,慵懒惯了,只知道修练血魔功的人,这一忙起来,他就发现自己的体力、血魔功所代表的实力实在是太低了,“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飞行速度再提高十几倍?为什么我的脑袋不能再强壮个千万倍,多想一会儿东西,脑袋就痛!”持续了这么多天,他唯一停下休息的时候,就是跑到圣兽面前去交流感情,去汇报工作,那短暂的一两个小时。“我到底该不该动手,刺探一下那个破碎石室的里面呢?”无极魔尊所做的一切,慢慢地全围绕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贝多叶这一睡,完全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睡眠时间——当她醒来的时候,还不是她自己想醒,而是云飞儿真的跑到她身边来了,被周围开始群体宣泄性追捕的魔圣徒、新旧血魔兵,弄出来的惊天动地的阵势给惊醒的。
“你们给我住手,他属于英勇神武的哭海魔尊!”“你们快给我滚,再不滚,我再多杀几个!”……zhan有人数优势的,哭海魔尊上万人的队伍,或是出于种族的积怨,或是出于对哭海魔尊善待魔圣徒的命令的不服,许多人采取了最极端的宣泄举动,云飞儿还没有从天空中降下来,就在争抢位置的过程中,向魔圣徒、自己人下杀手——占平均实力优势的,几百人的魔圣徒,或是出于对于吃住的不满,或是出于对守护贝多叶这个任务的难以忍受,整整齐齐地挥舞着兵器,碾压过血魔兵群,显示出盖世魔王的威力。
“住手,你们这些混蛋,在干什么?不去抓那个云飞儿,跑到哈拉齐老板那里去撒野,你们想死啊!”哭海魔尊急忙停下自己领头追捕的行动,掉头惩罚首恶,骨矛一扫,就把几个杀得最凶的血狼变成红色珠子,吞到了肚子里,“全都跟我们来!”
“回来,回来!你们全都给我回来,不要去管那个云飞儿,这里的事情更重要!”哈拉齐兴致勃勃地看着魔圣徒组建成的绞肉机,几个照面就收割了几百个人的身体,足够吃肉的属下补充体力了,赶紧往回招呼,“我们已经坚守了四十多天,再多坚持两三天,我们的大队人马一到,有你们活动筋骨的机会!”
“我这一睡,竟然睡了四十多天?没有研究任何力量,没有想出任何对策,没有吸收——吸收了一些灵魂碎片,可——完啦!我彻底完啦!”贝多叶还没有用精神力仔细扫描一下周围的动静,就听到了离自己十多米远的大喊,精神力立刻慌慌张张地展开,迅速扫描周围的环境,找到云飞儿的身形,却不去联系,而是慌手慌脚地在骨矛尖端点燃一小点精神之火,把杂质一样的木元素蛋壳扔到土精管道里,利用土精、土元素的蠕动,移动到火焰里——给这四十多天一个交代。“啊——”贝多叶惊慌地大叫起来,那一小块木元素蛋壳,含有的木元素成千上万,重量过大,一下就穿透了精神之火,掉在了哈拉齐的餐桌上,她想用什么东西去抓,速度快的,能够马上使用的只有土精,她想都没想就用土精去抓,周围的血泥立刻产生出巨大的吸引力。
叮,在浓密的树丛中,显得异常黑暗,精神之火的光线虽然十分微小,但异常耀眼,骨矛翘起来,燃着精神之火的尖端,在被精气包裹着的,不受土精吸引的骨头餐桌上轻轻一磕,精神之火熄灭,同时溅射出许多细小的火星,“快散开!堵住所有出路,不能让她逃啦!”不等在黑暗中守护的蝙蝠魔圣徒汇报,看见了,听见了动静的哈拉齐,立刻下命令,可他自己却扑上去抓贝多叶。
延伸出来的土精抓住了木元素块,赶紧收回体内,乒乒乓乓,伴随着飞射的血泥,身体翘起的贝多叶再次落在餐桌上,一阵弹跳。
具有巨大牺牲精神的哈拉齐,毫不犹豫地将贝多叶牢牢地抱在怀里,迅速回缩体表的骨雾,滚摔在地,闭着眼睛,等着血泥、石头的挤压:“来吧!为了证明我对魔神的奉献,你的火、血泥,来得更猛烈些吧!”
“只有一两天啦,我得快点,否则,魔圣教的大队人马来了,那时就更加难办啦!”贝多叶的精神力一边牢牢地锁定正在忍痛,穿梭于人群之间,向这里扑来,却不断被攻击、防御反弹回去的云飞儿,一边避开精神力,在骨矛尖挤出一个小空间,打开一个小洞,做通风口,再次燃烧起一点精神之火,土精把抓住的木元素蛋壳,捣碎,精神力识别,土精振动,抖散出几个木元素,扔到精神之火里,火焰燃烧产生的气体膨胀,再加上封闭的空间,木元素只能在白色的火焰上跳动。做完这一切之后,贝多叶的心才慢慢地静下来,开始跟几百米外的云飞儿联系:“云飞儿,你还是快离开吧!现在,你我都无能为力啊!”
“大坏蛋妈妈!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你这个大坏蛋,就这样不想见到我吗?我在周围盘旋了这么多天,躲藏了这么多天,我时时刻刻都在呼唤你,可你连个屁都不放!好了,你现在倒是放屁了,可却放出这样的屁来!你让人失望透顶!失望之极!”云飞儿对身上的痛苦已经有些麻木了,可是心里的痛,却随着身体的麻木,越来越深,这一次在心里的喊叫,产生的精神波动,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震撼,贝多叶差点被震晕过去,整个意识全是嗡嗡声——这四十多天,云飞儿每天都携带着,无比沉重的忏悔,在血魔兵之间,魔圣徒之外等着,呼唤着,就像上次耗费大量时间在体内摆弄木元素,却摆弄得意念大幅度强化一样,他不停地呼喊,调动身体所有部分参与的呼喊,再加上他体内可以补充木元素能量的身体微粒很是充足,他的意念强大了很多倍,产生的精神波动含有的能量更加壮观。
贝多叶以为储藏在身体里的魔神精神力发动进攻了,当她忍受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一丝敌意浓烈的精神力,虽然在土精管道里乱蹦,可根本就没有跳出来,更不可能攻入各个魂魄功能分区,震荡她的意识,她仔细回味一下,就知道了攻击的来源,竟然是云飞儿,“我的妈呀!”惊喜万分的贝多叶,却只传过去一句傻愣愣的话。
“啊!大坏蛋妈妈,你让我失望,可我不能让你失望,你既然把逃跑的事情推到我身上,我现在就来救你!”云飞儿的嚎叫得到的竟然只是贝多叶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更加失望了,失望得决定献出自己的一切,来证明,自己有多在乎贝多叶,多么渴望得到贝多叶的一点认可,只要一点认可,他就死而无憾了。
“云飞儿,你变得这么强大了,怎么还是用这种招数啊?用你的怒吼声啊!快用你的怒吼声!我用精神力复制传送到这些混蛋的脑袋里,他们肯定会惊慌失措的!”贝多叶再次从云飞儿那尖锐的精神波动中缓过气儿来,赶紧抛开所有心情,心思放在寻找信息、决定战术上,这才发现,云飞儿竟然依靠着身体的变形,顶着无数的攻击、撕扯,一点一点地,毫无反抗举动地在往前挪动,赶紧进入自己指挥一切的位置。
抱着决死之心的云飞儿,没有怒吼,没有再出一声,决死的心让他沉迷到死亡之路上去了,那些攻击不再能给他痛苦,如同催眠曲一样,把他往昏睡中推,往那神秘的,飘忽不定的死亡世界推,逐渐失去自我意识的心再也感觉不到贝多叶有多么让他失望,再也感觉不到愧疚与心痛,只带着点自己死后,对贝多叶反应的一点畅想——人越来越迷糊,对身体的控制越来越艰涩,那点畅想逐渐升华成,他能得到安息的唯一证据。这四十多天的时间,云飞儿只逃避了十几个小时,也没有真的去寻找什么自强的方法,就利用黑夜又跑来找贝多叶,刚开始只是时不时无声喊叫两声,可一直得不到贝多叶回应,云飞儿不断地加长喊叫时间,现在他已经连续七八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一下,已经开始患迷糊的他,才敢向贝多叶冲来,结果却得到了这一系列的对待,他就——
贝多叶的细节指挥,全部碰壁,传过去的精神波动都找不到接收点,不是穿透了云飞儿,消散在空中,就是在云飞儿身体里四下盘旋,不停减弱直至消失,“云飞儿,云飞儿……”贝多叶一连串的大喊大叫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急如焚,直接无视哈拉齐的拥抱,无视身份的暴露,死死地抱住一个信念,“云飞儿你不能就这样死啦!”身体剧烈地抖动,逼迫自己静心,精神力蔓延开,精神之火随时准备着引燃周围的空间——当她把精神力布置到一半多,她却又停下了,不敢了,为了进行逃跑的刚开始的身体变化停止了,她担心,精神之火会把已经被血魔兵撕成碎丝的云飞儿,全部烧成木元素壳,那个时候,云飞儿的身体非常容易碎裂,碎裂后再想办法拯救肯定来不及了,“土精?”她还是不敢,她离云飞儿至少也还有五六百米,就算瞬间引发出强大的血泥聚集,那么远的地方,那些该死的血魔兵肯定能拉扯着云飞儿逃开,“怎么办?怎么办?”为了静心的身体颤抖,频率越来越高,还在烧灼木元素壳的精神之火随着抖动不停地漂浮着,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在这片区域引发一场大火——贝多叶想把精神之火熄掉,可是她还是不敢,这是她现在可以使用的武器之一,不准备好,万一用得着的时候,那就晚了,“土精!对,土精!我得想办法靠近云飞儿,把自己的土精输入到他的身体里,这样的话,他的身体自己就会修复!可是我该怎么过去?”贝多叶继续启动变形,疯狂地加速,可是变化还是那么缓慢,“云飞儿,你不是要救我吗?你还没有救到我,你还没有听到我的道歉,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
云飞儿一直都没有反抗,可是围攻追击的血魔兵都没有发现,抢夺、厮杀持续着,慢慢地把云飞儿拉扯成一张破蜘蛛网,细细的绿丝,被这个血魔兵拉扯一下,其他抓着云飞儿的人,或者挨着云飞儿的人,就有很多人被割伤,有的甚至割裂到骨头了,疼痛,加上早前的愤怒,血魔兵不惜体力、血雾,用尽一切办法折磨着云飞儿,反而给自己弄出了更多的伤,让自己流了更多的血,骨头都被狠狠地磨掉了一层——新旧血魔兵之间的战斗也没有停止,老血魔兵三不像总是利用自己的实力,疯狂地填着肚子,新血魔兵趁着混乱展开了遭受压迫后的反抗,不停地偷袭三不像。
“停!停!全都给我停下,你们这些混蛋到底在干什么?”哭海魔尊抓住的,云飞儿的一大块身体,在与他的属下争夺中,变得越来越小,他着急地大喊起来,“你们都放手,你们全都给我放手,要是我都抓不住他,你们更加抓不住!”哭海魔尊的命令,已经杀红了眼的血魔兵,还是没有任何人敢不听,都慢慢地,非常不甘地放掉了手中的绿丝,停止了互相的厮杀,慢慢地退到一边,一边互相瞪着仇恨的眼睛,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兵器,寻找能给自己安全的同伴——近万人的血魔兵,在短暂的混乱中,损失了一两千人,全都尸骨无存,剩下的无论是谁,包括哭海魔尊在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你们给我听着,马上把上下左右前后给我堵上,只要我们把他围困起来,我抓着他,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都制服不了他!”
贝多叶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身体的变形再次停下,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到在空中四处飘散的绿丝上,“云飞儿,快醒醒,就是这个时候,你快过来救我啊!只有一个人抓着你啦,你快过来啊!”没有任何精神波动的回复,但是,云飞儿的身体却在慢慢地自我收缩,随着收缩的体积越大,速度越快,不一会儿就变成一只被哭海魔尊抓住脚的鸟儿,在空中随着众人的呼吸,转圈,摇摆,最后死了一般地静静地悬挂着。
哈拉齐发现怀里的骨矛没有了动静,周围也没有了打斗的迹象,他知道,这次献身真正地成功了,既没有丢掉自己作为老板的尊严,也没有丢掉这次捕获行动的最大收获,他慢慢地放开手,短了点、粗了点,多了些坑坑洼洼的骨矛,还是不再跳动,只是骨矛的尖端还发散着点点白光——他借助这点白光才看清贝多叶的状态。哈拉齐慢慢站起来,捧着贝多叶,轻轻地放到已经被重新整理过的餐桌的骨架上,然后慢慢地退开,“睁大你们的瞎眼,都给我看好了,敞开你们的聋耳,都给我听好了,要是让贝多叶跑了,我就把你们全部吃掉!”
“老板,哭海魔尊他们抓住那个云飞儿啦!”一个魔圣徒在旁边胆战心惊地,小声地向哈拉齐汇报,心中不停地念着“魔神保佑!”极度害怕自己的冒失,引起开始喜好残害同门的老板的疑心。
“什么?他们抓住啦!”哈拉齐不服气,很不服气,他们那么一堆垃圾聚集在一起,就能抓住云飞儿?自己为了抓贝多叶差点就被活埋了,还被狠狠地烧了两遍,看着空中一大堆人影凝集成的球体,慢慢地抽出骨戟,捏得嘎吱嘎吱直响,做出抢人的架势,可他自己却定住了,“一个贝多叶就这么难搞了,再加上一个云飞儿,我们能守得住吗?那两个小子不是说,他们两个合到一起就具有攻防两种特殊能力,那个时候……”悻悻地把骨戟扎在身边,轻轻地下命令,“来人啦!马上去给哭海魔尊传话,那个云飞儿暂时由他们看守着,等我们的大部队到来的时候,会给他送去那些好东西换云飞儿的!”疑心病又开始冒出来,觉得还没有把话说透,“对了,还有,叫他千万不要有据为己有的心思,一旦那个云飞儿发火了,他那点垃圾根本就不够填!”绰起骨戟,强打着精神继续守护自己的战利品,疑心病继续发展,“云飞儿既然来了,那么,那几个小子……”
“哈拉齐老板让我来传话,你们全都给我让开!”三不像,作为魔圣徒中地位高超的种族,最近被哈拉齐迫害得有点压抑,他们来到可以勉强凑合着吃的食物面前,压抑的心境瞬间变成了至高无上的蹂躏,威慑,骨戟使劲儿一挥,呜,疾风扫过一个血羊的脑袋,割掉了血羊的一层皮,直冒血。
“滚开,你这个混蛋!”几个血羊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挥着手中的羊角,喷射着散乱的血雾就开始冲杀。
“找死!”骨魔挥动骨戟,一大蓬骨雾瞬间把血羊包裹住,当骨雾消散的时候,只剩下几个白色小珠,呼呼地跳进他的嘴巴,“你们这些小虾米也敢向我下手,哭海魔尊,你的属下也太不长眼睛了!”
“什么?什么人敢来搅扰我办正事儿?”哭海魔尊看着手中隐隐约约泛着绿光,毫无动静的云飞儿,再看看四面八方严阵以待的杂牌血魔兵,他快要气疯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既不能吃,又不能提升血魔功,更不能让为我所用,更更不能放掉!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抓住他,到底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