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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个白昼
今日是六王爷所给期限的第二个白昼。
上午,撒哈拉亲王阵营的主要幕僚以及朝中亲信大臣就会到来,共同商讨“投降”事宜。
其实,这已经不是需要烦琐商讨的事实,亲王目前不在京城,前线战事使得他即使知道眼前权力中心发生的大事也分身乏术。更何况,最有可能的是他不知道,六王爷应该已经封锁了京城对外所有的信息往来。
作为撒哈拉亲王重要助手以及“出洞”计划的核心人物之一的黑火也已经落入了敌手——所有将于公主不利的人都是敌人。
看来我们必须投降,效忠了,否则,公主可能就会断送在我们瞬间的迟疑中。
所幸,我已经部分的知道了摄政王大人的计划。
这,或许是改变一切的契机。
“大人,众位大人都来了,正在正厅等候。”还是昨天的门房老王,看来,府里有些人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莫名的消失了,连门房也只剩下了一位。幸好还有一位!
“好了,我随后就来,告诉他们稍待片刻。”
他的话暂时打断了我的思路,又很快接上了。恩,不能让他们知道摄政王的计划。最后,我暂时下了一个暂时的决定。
“是啊,一切都瞬间万变嘛。”
“咦,你说什么?”一直坐在一旁静静的侍侯我吃饭的沙儿有些诧异的问。
哦,原来不经意间,我心中所思溜了出来。
“没什么,我只是说时间过得太快。”尽管这不是个好的理由,也足可以掩饰了。其实,我也不是不信任沙儿,可毕竟她跟我的时间太短也太突然,而这些事情也不方便与一个小丫头讨论。
这说不定关系着许多无辜者的性命。
匆匆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我一边往外走到,一边吩咐沙儿:“等会你自己随意走动一下吧,到处看看,熟悉一下这里。要是想买什么,找府里帐房拿钱吧。恐怕要正午我才过来了。”
远远的,我就已经听到正厅里传出的嘈嚷。
他们已经关于今日要讨论的问题先期展开了辩论,可惜,这些言论听来都无实际补益,除了对自己。
一种很明显的情绪充满了他们的音调,何去何从?
当我出现在门口时,他们才发现了我。人声,微微的降了约半秒,在这时间的裂缝、声音的真空里,我察觉到了不安与骚动。
各种古怪的声调又再布满了这个宽阔的大厅,以一种非自愿的方式钻入我的耳朵。
他们大多并不熟悉我,最多只见过一两面,更不要说尊敬或者听奉我的号令。事实上,要不是现在整个阵营的权力中心都下落不明的话,恐怕我根本喊不动他们,这些朝中的大臣们。
我缓缓的穿过人群,走到前面两个高位之前,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们。
“各位,”我提起胸中之气大声的说道,声音在气劲的摧动之下,立时遍布这整个大厅,“这是公主大人的信物!今天,我代表朗月公主与撒哈拉亲王两位大人,向各位大人陈述一些重要事宜。”虽然说只是陈述,可我的语气还是带出了一些严厉的味道,这或许是在撒哈拉亲王训话时耳濡目染的吧。
“在这几天里,京中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我并不理会他们的置疑,继续说道,“朗月公主已经落入六王爷之手,并以她为要挟。条件就是,我们推戴六王爷为马赫迪帝国新的皇帝。时间,就在后日上午的朝会,而我们向他效忠的表示则最迟在明日黄昏。这些,本人都以代表两位大人擅自做了决定,也就是已经答应六王爷一切要求,只要在朝会之时释放公主……”
“你也知道是‘擅自’啊,那还在这里说个什么!”一个阴阴的声音突兀的冒了出来,与人群嗡嗡的小声议论颇有些不协调。
“当然,大人您可以例外,不去表示什么效忠或推举,但前提是——死!”
“死”字刚落,我的圣光剑就已经刺穿了那人的咽喉。等到喷涌的鲜血狂冲而出,溅在旁人的衣袖时,整个大厅里才突然发出了几声怪叫,然后立刻默了下去。
所有人都静静的盯着我。
所有的目光都以一种压抑而恐怖的射线聚集在我的手上。
我双手空无一物。
当武士的“我”成为我的主体意识时,我都觉得有些诧异,诧异于自己的残忍与冲动。原本,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
此刻,当我第一次在人前展露我武士的灵魂,我才感受到了分裂的可怕后果。
可我已不能控制,我只知道要杀一儆百,要在这些平时高傲的大臣面前立威,否则他们很有可能以某种散漫的行动打乱我的计划。
公主!
我又一次想到了她,我武士的灵魂立刻变得冷酷起来。
“听清楚了,各位,明日黄昏之前必须向六王爷表示效忠!我会带着大家一起去。这一点,毋庸再议。这是两位大人的信物!听命于我,也就是听命于两位大人!否则,这间大厅就是各位的墓地!”
我已经没有与他们再漫漫周旋的兴趣,冷冷的丢下了这几句话,径自走出了正厅。
他们之中也不乏高手,可是,在看到刚才我那电光火石的一剑后,都没有人想上来试一下。
这次,他们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我昂然的走了过去,踩着那不知名的可怜虫的尸体。
没有人再有议论、指点,所有刚才的喧哗都在那一剑的威胁下了无踪迹。剩下的,只是默然,在恐怖面前的默然。
空气已经被人们的屏息吓得失去了活力。
我第一次体会到那种暴力带来的威势,别人在我的面前越来越低,我则越来越高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了一枝花,一枝在我第一次谒见撒哈拉亲王时在他面前屈折的花。
那是一种权力,以暴力为基础的权力。
原来这种感觉如此美好,难怪六王爷以残破之身仍执意追求了,也难怪会发生四十年前的战争,“符拉迪沃思托克”之役,就算牺牲千百万人的性命。
由平民,而至贵族,男爵,为什么权力的瓜分就在皇族之间,而平民难道就最多只是搏个封妻荫子?或者是前驱的卒子,领军的将军,总之都是他们权力划分之时使用的工具。
朗月公主,心中的神,就永远那样遥不可及,就算这次我救出了她,挽救了整个帝国的统治。最高的奖赏,或许也就是一个公爵,获得自己的封地与贵族的姓氏。
这是老师的国家,我是他的继承者!
我扬了扬手中的圣光骑士剑——“剑在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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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理解武士的“我”为什么会产生那样巨大的变化,只是,这是作为法师的“我”并不希望看到的。
我只想守护这个国家,包括远远的看一眼心中的神,公主。这已让我觉得满足,其他,似乎都是奢望,更是危险的念头。
娶公主!?
我自己都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
首先,为了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洁,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女,都只能与皇族为婚姻对象,或与外国皇室联姻,而不得与非皇族成员留下后代。像摄政王的众多子女,虽然有不同的父亲,可那些侍父们都是皇族成员,而摄政王的非皇族侍男们则都没有留下子女。尽管,这样的近亲婚姻已使得皇室成员体质历代以来愈益衰弱,比如六王爷与九王爷,而体格强健的十三殿下撒哈拉亲王已是近几十年来的一个异数,而他表面强健的体格与苍白的肌肤也早就引起了人们的疑虑。
其次,朗月公主其实早已许配异国王子,只等她二十三岁一到就会远赴异国他乡。而她自己也说过,只要帮助撒哈拉亲王登上帝位,她在这里的使命就结束了,那时就是她出嫁的日子。
或许,不让亲王当上皇帝就可以阻止……啊,这更是妄想,我算什么?
曾经我只是一名卑贱的平民!
深深的自卑感再次笼罩了我。
尽管我并不觉得平民就天生下贱,可是,帝国的等级制度已经决定了一切。我,只希望可以稍稍的对它有所改变,而不是那种种奢望。
法师的我又再回复了往日的内敛,连锁的思考再次回到了当前的紧急情况上来。
这真是漫长的一天。
剩余的时间此刻似乎已完全多余,是啊,一切不都是已经做好了,就等着明日黄昏带领众人向六王爷效忠,后日推举。然后,运气好的话,或许就在那时救出公主,七王爷甚至带着禁卫军消灭掉六王爷。
这一切都已经注定,我只需要做自己应该的角色就可以了。
皇权的成与败,与我无关,我只要能救出公主。
我只需要看着,等着这一切发生就行了,最多也就杀掉那些妄图在这整个事件中捣乱的大臣。
命运不由我掌握。
事态一定会这样发展吗?我肯定?
我不敢肯定。我甚至害怕去肯定。
还是由我去改变?
对了,游侠!
她似乎又再次消失了,就像上次在秦淮河畔见过她之后。看样子,她不正是公主设置在城内的棋子之一吗?或许还有其他人,正躲在地下,等待召唤。
我应该可以把他们找出来,在后日朝会之时侍机发动,甚至一举扭转局面。
那名可怕的黑衣人!
我又想到了那晚与游侠对决的黑衣人,那漫天的血肉,深入骨髓的寒。
希望游侠没事,她或许包括她背后的力量,已是唯一可以想到的机动人员。
似乎四、九王爷的人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但,那样严密的组织应该不会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摧垮吧,就算六王爷早已处心积虑,甚至插入了内奸。
还有那个老小瘦,我决不相信他会这样轻易失败,
“找到他们!无论游侠还是老小瘦。”
武士的“我”对法师的“我”说。
对此,我颇有些赞同,这确实是好主义,只要可以骚动一下朝会,也使得七王爷的禁军有了部分的时间。
尽管机会还是掌握在别人手里,我至少也有了部分的自主。
此刻时间离我与沙儿约定的正午时分还早。本以为与众位大臣商量“推戴”与“效忠”会用很长时间,哪知道武士的“我”很快就以血腥的方式结束了这无聊与无悬念的会议。
我已走出了公主府。
曾经的那个秘密据点“老字号”酱油铺已经被摧毁而废弃不用了,另外的据点我则并不知道。
“雪戈,假如哪一天……当然,我并不希望真有这一天的到来……出现不能解决的紧急情况,你去找这个人……”
记得公主有一天显得有些忧虑,在言谈中透露了这样的意思。似乎,那正是我从“黑暗雪暴”中苏醒过来的那天。当时,我却没有在意公主这话,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可现在,那种决不可能就已经出现了。
是不能解决的紧急时候了。
可是,我却想不起公主说的那人是谁,怎样的特征,怎样的联络方式。
那个人,应该还在,因为那是最隐秘的力量。
但,那个人,在哪里?
只记得,那名联络人是做小生意的。
我应该到那些人潮流动最大,市井平民最常去逛的大街上看看,那里,正是许多做小生意的人常常兜售的好去处。
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是男是女?
居然我已经忘了,难道是这几天连续的战斗与紧张以及那“精神爆裂”的打击,使我失去了部分记忆?
暂时没有任何办法,我只好心中带着那个目的而行为与眼神则毫无目标的在繁华的大街上乱逛。
这条街道,叫做“麒麟”。
长长的街道,一眼看不到尽头。宽宽的马路,一眼也看不到两侧。
无论前后还是左右,都是人潮,人,是唯一的景物,那些可怜的树木只是些微的点缀。
一派繁荣景象。
阴谋的暗流还不为广大平民所知,他们只是历史的基础,从来与历史的主题无关。
我只注意南来北往的小贩。
那个人我记得是一名小贩,没有固定的摊位。
卖糖葫芦的,卖狗皮膏药的,沿街杂耍的;挂羊头卖狗肉的,卖纸风轮的,……
各种叫卖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卖空心菜耶,空心菜!卖空心菜啦,空心菜!”
一个突兀的叫声吸引了我。
这不是一个出空心菜的季节,而他面前的菜却显得新鲜。
这是一个平凡的乡下人。与周围那些流汗费劲吆喝的贩子比起来,没有任何不同,灰布衣服打着补丁,佝偻的身形。唯一的差别就在他卖的东西不合时宜,这个季节确实没多少人喜欢吃空心菜,顾客寥寥,不过,这也不能看出他的特殊。
生意不好的人多的是。
他的表情,没有生意不好的气馁与焦虑,显露出坚定的神情。把这种坚定的表情用在一个身处险境的战场将军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这是真正吸引我的地方。
这点细小的差异,匆匆的人流决不会注意,就算是暗探也只会觉得这是想要完全将菜卖出去的坚定,而不会由一位小贩想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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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过去,他已挑起了菜篼准备换一个位置了。
“嘿,空心菜多少钱斤?”
他并没有放下担子,一边踩着小步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三个半金币。”
“三个半?抢人吧。”
“那好,四个。”
“怎么越来越贵了?什么菜值这种价?”
“不算太贵吧,大人你看这是什么季节,一般的可种不出这菜呀。我也懒得和你讲价了,这剩的还要供应将军府呢。”说着,他就径自向前走。
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他走。
弯弯曲曲的钻过了几条小巷,最后他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门处站住了。
“喂,我说,大人您要就要,不要就算了,我这菜反正马上就要卖给将军府了,您还跟着我这乡巴佬做啥?”
“你见过这个吗?”我一时也想不起那联络暗号,冒险拿出了公主的信物。
他的眉毛猛然挑动了一下,立即又回复了正常:“大人您说笑话了,这贵重的物事我在这你腿子怎么见过?”
我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那接头的人,可暗语呢,究竟是什么?看来,只要我回答不出正确的对句,他是不会理睬我的。
仔细想想,公主平时常说的是那些话?
那天夜里,我看见公主一人坐在房顶看星星。我远远的躲在旁边,并不敢走近前打扰她的冥思。
当那片黑云遮住星空,她叹着气下来了,吟了两句颇为玄奥的诗。
我的意识末梢刚好捕捉到它的影子。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
我试着小声念了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人脸色不变,声音却有些颤抖。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
这一次稍微提高了一点。
“而我已飞过!”那人已紧接着对上了下句,“跟我来。”说罢,他用力推开了那后门走了进去,我立刻跟了上去。
是啊,公主始终只是撒哈拉亲王的影子,就算成功了也永远不会走到前台。
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那最后隐藏的死士,却一言不发的跟着他穿过了两座豪宅,坐了三次马车,换了四趟衣服,改了五次性别。
这已经是第一百零八条小巷。
“进去吧。”
巷子尽头的花圈店。
每天都会有人死,却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往花圈店里面钻,就算来买花圈的也只是站在外面与老板谈价、送货事项。
店里黑漆漆的,几盏红蜡烛的微光更把这里衬得阴惨惨的。
所以,这里通常都不会有太多的人驻足。
此刻,就只有老板与两个伙计。他们见我俩来了也不露声色,只像招呼普通客人般往里边让。
我们钻进一个巨大的招牌用的花圈后面的暗门。
下了十八级台阶,才有了些微的光亮。这是间中等的黑屋,坐着几个人。
“阿祥,你带阿亮穿我们的衣服出去,记得买两个花圈叫老板送货。”一边说着,那人已开始脱外衣,并示意我也脱下来。他刚一说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吧,找我们什么事?”
他先开口了。我与他以及另两人坐在一间密室里。
“还未请教几位……”
“叫我一号好了,这是四号五号。”
“公主被六王爷抓为人质,要求我们效忠并推举取为新帝。后日朝会上我们就要向上推举。”我说明了情况。
“那么,你打算要我们怎么做?”一号他们真是标准的死士,只要认准了来人,就只问方法,不问其余。
“后日,朝堂上会出现混乱,当响彻全城的朝钟响起的时候,你们就行动,救出公主以及与她关押在一起的另三人。”我猜,黑火,阿丙与凌大哥应该与公主关押在一处。
“就这样?”
“是的。”我知道,只要说出目的与时间就行了,具体操作就不用我考虑了。“对了,假如你们有游侠姑娘的下落,也请告诉我。”
“游侠姑娘?她是编外的第五十一号,前晚她负伤了。”
“负伤了?伤得重不重?”看来,游侠终于还是伤在那恐怖的黑衣人手上。
“很重!我们的法师一直没法替她止血。”
“什么?快带我去看看。”我有些急了,在这样紧急的状况下,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更何况还是个真正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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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漆黑漫长的甬道,我见到了游侠。
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嘴唇显出一种严重脱水的迹象,大概水分都被她滚烫发烧的身体给蒸发了。
但,这些明显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对于黄金以上等级的高手来说,普通的伤风感冒根本不会影响到人的体质,除非还有更严重的创伤。
“她伤在哪里?”我看到游侠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任何声音。
“大腿。”
听一号这样说,我也顾不得男女嫌隙,一把拉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一股恶臭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冲鼻而来。
鲜血已经染红了整张棉被,左大腿上部还在不绝的往外冒着血泡,伤口似乎已开始发炎了。
“怎么不用绷带?”
“用了,可是没用,血还是往外流,而且绷带还感染了伤口。”
“她已经不能再拖了,幸好今天我来了。”
“你有办法?”一号的声音虽然早已没有了任何感情色彩,却也听出了些须急迫。
“是的,不过……哎。”我发现就算我来了,有件事还是难办。
“怎么,要什么?”
“需要大量的新鲜血液,最好是一名高手的鲜血。”我说了出来,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否则,就算我立即给她止了血,她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挨不了多久。
“人血?……好,我立即去准备。只请你马上替她施救。”一号说完,留下四五号两人帮手,自己忙忙的走了出去。
“怎么他看来很紧张的样子?”我有些奇怪。
“你不知道,游侠姑娘是头儿的养女。这几天他可愁死了,一面每天要出去卖菜看是否有来联络的人,又担心游侠姑娘的伤势。”
原来如此。
我不再多说什么,专心的看游侠的伤口。
伤口其实不深,但怪的是不知道这是何种恐怖的剑法,居然一剑就割裂震裂了创处附近所有的大中小血管。而且,这一剑的剑气更一直留在创处,使任何止血的施救都变得无效。
我探在伤口的手指已感受到那凄厉严寒无尽空虚而颤抖不停的一剑。
若不是我先有准备,恐怕手指也被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