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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不停地赶路,在破晓前赶到了乾坤县。在一个小茶馆前,她感觉口干舌燥,便走入了茶馆歇息。小二上前热情招呼,魍则冷冷说了句“龙井”就不再说话了。
旁边有几个人,都穿着青裤白褂,此刻正在畅饮着自带的美酒,桌子旁放着两三车的货物,看来是外地来的客商。
“最近路上不太平吧?”小二一边端茶一边问那些客商。
客商中一个比较强壮的说:“是啊,华山那里正邪大战,北边女贞在猛攻山海关,蒙古也蠢蠢欲动,南边还有一个自称‘应天霸王’的山大王方义。现在可好,我们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好顺其自然了。”
“应天霸王?谁啊?”魍一边饮茶,一边自言自语道。
“嘘……你少说点,现在锦衣卫遍布乾坤县,说太多了他们会以为你是方义手下的呢!”旁边一个略微瘦弱一点的伙计狠狠捅了一下那强壮的说。
“有什么关系,我是实话实说!”那强壮的还不服气,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小二急忙劝阻道:“唉唉唉,大家有话好好说,吵什么嘛。”
另外一张桌子上,有四个人围坐对饮。但他们的眼神飘忽迷离,不知道在注意些什么,而且还随身带着刀剑。这一切,魍都看在了眼里。
“那应天霸王还真是霸道,不愧是霸王!”一个看起来刚刚成年的后生发起了牢骚,“他的活动范围实在太广了,整个黄河中下游都有他的人马分布,每次遇到客商都洗劫一空,有时还会杀人,不分男女老少,真是残忍!”
那几个带武器的人听了,都顿了一下,随即左手慢慢向刀剑柄上移去。
魍似乎猜到了什么,也慢慢摸到了情绝剑的剑柄上。
小二听说那方义竟然如此残忍,也是义愤填膺,开始和那些客商一起骂起了方义。
终于,在这片谩骂声中,那几个带武器的人忽然抽出刀剑来,指着小二和那几个客商说:“你们竟然敢辱骂方霸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在场人都被震住了,除了魍。她依旧安静地在喝茶,只不过情绝剑也快要出鞘了。
那强壮些的伙计指着那群拿刀的人说:“方义杀人越货,恶名远扬,谁不知道?你们竟然还敢支持他,难道想造反?”
当他话音一落,茶馆旁的乞丐、布摊的摊主、挑柴的樵夫,以及来往的行人中,突然蹿出好多人,不下一百个,个个手持刀剑。在人群簇拥中,一人人高马大,手里拿着一把长约八尺的银铁刀,朝着那几个刚才大骂方义的人看去。只见他全身银盔黑袍,上下反射着阳光,加上他那威严霸道的面孔,令人不敢直视。
“没想到吧?你们口中那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大强盗‘应天霸王’方义,此刻就在这里伫立着!”那个人嘲讽地看着那群人,“货真价实的方义,就站在这里!”
说完,他对着那个茶馆猛地一挥刀,一阵强风扫过,那个茶馆顿时摇摇欲坠,魍则如鬼魅般消失,又出现在方义身后的屋顶上。
这一举一动自然是逃不过方义的眼睛。只见方义回过头来,对着魍喊着:“那边的高手,不要跑那么快,下来切磋一下。”
魍看着他,冷冷说道:“不用。告辞。”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方义继续威胁她:“你不和我交手的话,我就让我的部下把乾坤县杀光,抢光,变成一片废墟!”说着,他还做了一个捏碎一切的动作。
周围的群众发出一声惊呼,都向后连退几步,然后看向魍。然而魍似乎去意已定,丢下一句话:“乾坤县成京城也好,变成焦土也好,不关我事。”
此言一出,群众顿时嘘声四起,有些人甚至已经骂出了口。
连方义也被震住了。半晌,他才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无情的人啊。”说是这么说,但是,方义还是一跃而起,大刀一扬,照着魍头上劈去。魍侧身跳起,躲过了这一刀,而刚才魍站立的地方则已经是瓦片乱飞,破烂不堪了。
“还在躲吗?别躲了,抽出你的剑吧!”方义说完,双手握住刀把,再一次地横劈一刀。魍见躲不过去,只好抽出情绝剑,勉强架住了这一刀。即使如此,魍也被震得浑身震动,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那边方义却早已挥出了第二刀。魍急中生智,猛地伏下身子,刀刃擦着魍的头冠而过。
“你不要逼我。”魍再一次警告方义。
“我就逼我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就出手啊!”方义不停地挑衅魍。
魍大喝一声,一剑劈下,顿时周围的剑气横撞,在屋顶、瓦片、墙壁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方义也不甘示弱,横举大刀,不费吹灰之力便挡下了每一道的剑气。
“功夫不错。”方义夸道。
“你也不赖。”魍冷冷回答一句,迅速刺出一剑。方义侧身一躲,利用躲避时旋转的力度,猛地挥出一刀,其力量之大,速度之快,连魍也为之一惊。“哗”地一声,刀尖便划过了魍的腹部,虽然没有切开,但也留下了一道血痕,刀尖上也留下了些许的血液。
“你把我惹恼了。你会后悔的。”魍冷冷地说着,然后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剑上,只见情绝剑熠熠生辉,却还带着一丝恐怖。
“接招!”魍说着,一剑斜着劈下,一道剑气打去,惊天动地,周围的一切都在震动。
“朱雀焰斩!”魍说着,那道火焰剑气越来越猛,热浪灼人,空中的太阳似乎幻化成了朱雀,四处散发着强烈的火焰。除了魍和方义,其他人几乎都不能正视那太阳。
“厉害厉害!你是九黎教的朱雀鬼使,魍!”方义哈哈大笑,似乎对这些很满意。
魍问道:“在朱雀面前,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难怪笑得那么难看。”
方义嘴角再一次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说:“应天霸王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叫的。”
说完,朱雀、火焰剑气一起吞噬了方义。一瞬间,天地间都在爆炸,像是一个炼狱,炎热,不,灼热无比,连汗水都立刻被蒸发了。
魍的脸却和这火热的火焰即不相符。她还是一脸冰霜,千年不曾变过。
爆炸。
爆炸。
全都炸了。天地间被火焰扫荡了,焦黑一片。
“自找苦吃。”魍说完,便戴上自己的白玉面具,一路奔着华山而去。
方义却依旧还在那里。
“不要命的家伙。”方义冷冷笑道,“我没那么容易就被干掉的。”
说着,他把刀举向天空:“因为,我是应天霸王!”
“哦!”剩下的喽啰们应声附和。
“去华山玩玩吧!”说着,方义便将刀尖又指向了华山。
又有一阵强风,即将席卷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