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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妍也愣愣的看着言武说不出话来,言武看着灯光向这边闪来,急忙对叶子妍说:“你先躲起来,被抓到就不好了。”
只见见她急忙蹿入旁边的花坛中,言武也示意季缘一起在她躲的位置坐了下来。季缘没有说话,只是帮他默默的清理着伤口。
待两个人走进,言武看清楚面孔知道是学校的两个保安,“怎么这么不小心。”其中一人淡淡的说。
言武笑着,波澜不惊的样子,“没事儿,就是一些小擦伤。”
“以后注意点儿,不要在学校出事儿。对了,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姑娘从这里经过,从墙上翻下来的。”其中一人说着,把手电筒的光柱指着于两人相对的那道墙。
言武摇摇头,季缘没有理会。看他们走远了之后,言武对着身后的草丛说道:“都走了,出来吧。”
“哎,好险。”叶子妍叹了一口气,站了出来,把身上的散乱的叶子理了理。看见言武伤成这样,心里也渐渐的歉疚了,“好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翻墙出来只是为了买些东西,明天是中秋节。”她解释着,只是为了买一些东西,中秋节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无法圆满的梦。没有再说下去了,接下来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儿。
季缘借着灯光微微的看了她一眼,便重重的低下了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不知从何而来。
凉凉的微风偶尔的也会吹过,换来的是落叶纷纷而下,落在三人的面前。有时候言武很想知道,很想看见,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场景是怎样的,究竟有多少的树在眼前才能看成无边。
言武沉默了片刻,有些担忧的说:“那你等下回来再翻回去吗,这样不好,太危险了,要不你等下用季缘的走读证吧,我们与耿叔熟,不用也可以进去。”
叶子妍看了看时间,笑着说道:“谢谢了,不用了,既然能出来,害怕我进不去吗?不说了,等下时间不够了。”她说着就向前跑去,突然间又回头来,对着言武说“刚才的事儿对不起。”
“没事儿,快去吧。”言武也笑笑,向她挥挥手。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很快乐,虽然受了伤。
可能身在局中人,永远也不明白局外人的感受,就像今晚的季缘一般,在两人之间渐渐的变成了空气。可能言武永远也无法明白,那天晚上送季缘回到家她只是讷讷的推着单车,什么也没有说,也忘了每晚都会说的那就话“回到家,早些睡”。可能言武永远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她一晚也没有入梦,只是痴痴的望着窗外的一轮孤月独自落泪。尽管自己高兴的坐在窗前,也看着这轮孤月,一夜没有入梦。虽是百米之遥,却隔了两个世界的距离。
次日便是中秋了,言武带着伤来到了学校,两个肘上都上了药,紫紫的一片。只是穿了长袖,没有人发觉,活动的时候关节牵动着这些伤口还是有些痛的。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张羽飞不小心碰了言武的肘,还是伤的比较重的那一个,当即脸上就痛的流着冷汗。张羽飞问起时,才说是受了伤,待他继续追问着,言武又不好把昨天的事儿说出来,便说,是自己不小心擦伤的。
在学校的日子个人一种恍如一瞬的错觉,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临窗而坐,言武看见月光的清辉散在树叶间,一层一层的。操场上也是一片灰白,灰的的是土的颜色,银白的是月光照映在其间的色泽。已经是快放学的时间了,言武放下手中的笔,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操场上破天荒的出现了好多的人,几乎占据了整片的地方。言武,季缘,许雪歆三人走在人群的中间,看着人群手中都在点着孔明灯。因为季缘和许雪歆的关系比较要好,所以也把她带来了。远远的看去,每个人都在灯的映照下,都能清晰的看见彼此的面孔。
虽然身在人群中,张羽飞还是一眼就寻住了他们,远远的就喊着,“小武,季缘,这边,这边。”
几人见到了张羽飞,言武便向四周望了望,有些疑惑的问道“就我们几个吗?肖雨和王者心他们呢。”
张羽飞笑了笑,把手中不多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自己先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草坪,“你们都坐啊,雪歆,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不要太拘束。我了解言武和季缘不喜欢人多,就把东西都分给他们去了,还好我留了一些,不然,只有把这轮古月当作月饼来吃了,哈...”他大声笑着说,开着玩笑。
言武就靠在张羽飞的身旁坐了下来,季缘又在言武的身边坐着。许雪歆性子本来就和季缘一样,只是没有她与两人那般的熟,便红着可爱的脸,靠在季缘的身边坐着。
“你们随便拿着吃,虽然不多,却也够吃了,里面有不同的口味的。”张羽飞见三人都木讷讷的坐在那里,看着天空,或看着着人群中放着孔明灯,面容都有着忧愁,“你们这些成绩好的,书没有读多少,到学会古人那一套感怀伤时了,太腐儒。”他不大喜欢的说,随意的拿了一个月饼拆开来,吃了起来。
言武听张羽飞这么说,自嘲般的笑笑,拿了一个月饼个季缘,是绿豆沙的,这种不大甜,她一直都是喜欢这个口味的,季缘愣了愣,接过了言武递过来的月饼,心里有些甜丝丝的。然后又问许雪歆,“许雪歆,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
“随便什么就好,我么什么。”许雪歆红着脸回答,只是现在是晚上,什么也看不见。
四个人都很安静的吃着月饼,大概不能说为吃了,除了张羽飞在平常外,言武三人都目光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人玩着孔明灯,嘴里的是何味道大概也没有太在意。在这样的气氛下倒也没什么可说了,与其他的人群相比,这里的确要冷清许多。天空不知从何时飘起了第一盏灯,飘过四人的头顶,接着是一盏,两盏。
季缘看着天空,不禁说道“好美。”完全的由自己的内心而发的。
言武突然站了起来,向几人说“等我一会儿。”就跑了开去,消失在人群里。
一路小跑到商店,便微微喘着气向售货员说“我要三个灯,孔明灯。”
“十五元。”售货员拿了三个灯给言武。
言武痴痴的站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身上只有十元钱了,没想到这东西这么贵,如果有材料的话他自己就能轻易的做出来,“我只有十元了,我把学生证压在这里怎么样,明天再来拿。”言武和她商量着,看着这三个昂贵的灯。
“不行,这里我做不了主,规矩不能这样。你有十元只能买两个了,为什么非要买三个。”售货员直接的拒绝了,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万一出了事儿怎么也洗不清。
言武见她那样的墨守陈规,再说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刚准备买两个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对着售货员说道:“我帮他付那一个的的钱。”言武悠悠回头看,从刚才她说话的时候知道是叶子妍了,没有想到她也来买灯。
“我明天还你。”言武拿着灯,感激的说。
“不用了,这点钱我还是不在乎的。”叶子妍冷冷的说,似乎还在生言武的气,“你还不快去找你那赵季缘,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你的伤怎么样了。”
“喔,没什么,没有大碍。”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言武有些莫名奇妙的又向操场上跑去,不过听见最后的一句还是挺开心的。
言武跑在路上的时候,就看见天空之上一片灯火辉煌,几百盏孔明灯在那里遥相辉映。回来的时候看见三人依旧木讷的坐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季缘的性子,不大和人说话。张羽飞这小子本来是很健谈的,看见季缘还是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雪歆就更不用说了。
“原来你小子就是去买这个啊,我本来也想来买着,那时人多没买,后来也就忘了。”张羽飞笑着说,站了起来接过言武手里的灯。
天空上的灯都在向南而飞,场面很浩大壮观。言武拿出一个灯递给季缘,“放一个灯,像流星划过天际一样许个愿。”
张羽飞有些奇怪的数着手中的灯,再加上言武手中的,“一,二,三。”疑惑的问道:“怎么只有三个灯,可是我们这里有四个人啊。”
“我就不用了,不许也罢,再说我的愿望每年都是同一个,每年只许一个。”言武淡淡的说着,一边帮季缘打开孔明灯。火源自然也不用担心,张羽飞虽然不抽烟,却一直有着玩火机的习惯。
没过多久,冉冉升起了第一盏灯,属于季缘的,“季缘,快许愿吧,祝你愿望成真。”张羽飞笑着说,火光透过红红的薄膜,把四个人的脸映成一个颜色了。
“谢谢。”季缘微笑着,十指紧扣,很虔诚的样子许着愿。如果真的有神灵,那么季缘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吧。
季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愿望也只有一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了,他一直坚信着,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言武的目光却一直注意在另一个地方,整个操场上的人已经渐渐的走的差不多了,手里还拿着孔明灯的大概只有这里,和不远处的叶子妍和炎紫骆樱几人那里了。
灯都放完了的时候,基本上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不经意间,看见天上的最后放的孔明灯不知什么时候竖着排着,整整齐齐的向南飞去,没过多久,最上面的一个却忽然慢慢的和那几盏灯脱离了轨道,独自的又慢慢的向北飘去,越飘越远。
张羽飞见了欲言又止,看了看季缘的样子,心里有一种酸楚,这第一盏灯应该就是季缘放的了,为什么会这样?
操场上只剩下他们几人驻足观望,叶子妍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又突然向北飞去了。
只有季缘默默的走开了这里,心里在隐隐作痛,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在昭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