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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萱往后跃了半步,拔出手臂上的银针,怒视着灵飞:“你不是我的对手!”
灵飞当然知道,她警惕地看着沐萱,保持着进可攻退可守的安全距离。
过了半晌,沐萱捂着胸口,嗯了一声跌倒在地上,指着灵飞说:“你……你下毒!”
灵飞眼见尸香魔芋起了作用,这才放心地走到沐萱身边,弯下腰冷冷地说:“我警告你,你偷偷溜出王府,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王爷很疼你,但如果他知道你和冷月有染,我怀疑,他还会不会放过你。”
沐萱眼中透出一股恨意,对灵飞说:“宁雨烟,你知不知道,你在自寻死路,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吧。”
灵飞冷冷一笑,捏开她的下巴,往沐萱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说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只要你乖乖地回去跟司徒辰说你不要照顾我了,我就给你解药。对你,对我,都是件好事,连我都能发现你半夜出来,火狐迟早会发现,到时候你就是死路一条。”
沐萱忽然从地上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封住了灵飞的穴道。灵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跌在地上,直到落地,她还不相信自己这是着了沐萱的道。
沐萱侧眼审视着灵飞,忽然靠近她说道:“我的祖宗公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心?”
灵飞皱起眉头,她自认不是个好人,怎么最近有这么多人接二连三地说她好心?
沐萱叹了口气说:“你的尸香魔芋,骗过火狐一次,还想有第二次吗?他早就把你那些香片、银针和药丸都摸清楚了。我只是想看看能让火狐着道的东西,究竟有多厉害,果然很厉害,可惜我早就知道,只是幻觉而已。”
灵飞无语,她果然是傻瓜。
沐萱继续说:“临敌犹豫是大忌,如果今天遇到的人不是我,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顿了顿声音说:“其实你早就见过我的。”
“什么?”
“百花楼的花萱就是我,记得吗?”
灵飞吃惊地倒抽一口凉气。
沐萱淡笑着说:“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多事呀,自己都一堆麻烦了,还有心思来管别人。”
灵飞苦笑,她果然很多事。
沐萱沉默了片刻,忽然扯掉面具,看着灵飞说:“上次你宁可被火狐怀疑,也没说我不见了,我谢谢你。”
灵飞只觉得眼前一亮,这才是她的真面目?美得让人喘不过气,难怪冷月甘冒大险,也要来这里见她。
沐萱的眼里闪过温柔的光芒,伸手解开灵飞的穴道,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柔声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和冷月见面,王爷知道,火狐也知道,只是他们装作不知道而已。”
“为什么?”灵飞惊讶地问。
“记得我和你说过,小时候差点被人卖到青楼,有人救了我吗?”
“冷月?”
“是不是很巧?”
真的很巧!灵飞不敢相信地问:“王爷真的能容忍?”
“其实王爷不喜欢我和冷月交往。”沐萱垂下头,低声说:“但他说只要我知道轻重,他不会逼我做什么决定。十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但我和冷月在一起,从来没有害过王爷,我不会背叛他。”
灵飞怔怔地看着沐萱,忽然有一点羡慕,她这是在玩火,年轻的女孩面对爱情,都有飞蛾扑火的勇气,为什么就她没有……
沐萱伸手在灵飞面前打了个响指,笑道:“好了,别羡慕我了,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呢,快回去。”
灵飞扁扁嘴,她有什么好羡慕的。她不再说话,跟着沐萱回王府去了,但却一晚上也没睡着觉,眼里总浮现出沐萱那张绝美的脸。
第二天,灵飞对着镜子,小心掩盖起自己的憔悴,扬起笑容进宫去了,她必须笑,否则怎么能让司徒凝香跟她一起笑呢。可是待得进入梅园,她就彻底笑不出来了,因为梅园乱成一团,凝香公主不见了。
灵飞一脸郁闷地回到王府,刚想去向司徒辰报告这个悲催的消息,便被一阵玻璃的破碎声给吸引了过去。
一个娇媚的声音在怒吼:“王爷在哪不知道,王妃在哪也不知道,你们这帮狗奴才,到底知道什么!”
灵飞立刻奔了过去,那个把王府里仅有的摆设都砸得差不多了的泼辣女孩,不是司徒凝香是谁!
“公主!”灵飞皱着眉头说:“你不是在宫里禁足吗,怎么跑出来的?”
司徒凝香见到灵飞,丢下手中的花瓶朝她奔去,哐啷一声,花瓶又摔得粉碎。
“灵飞,你跟我来。”司徒凝香拉着灵飞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往暖思阁的方向拖。
她重重关上房门,一脸严肃地看着灵飞说:“今天楚将军就要去董家提亲了,你必须帮我。”
灵飞叹了口气,这要怎么帮?能怎么帮?
屋里传来一声轻笑,沐萱手拿一束映山红,款款走来,不屑地说:“堂堂公主,情郎被人抢了,却在这里找个不得宠的王妃讨救兵。”
司徒凝香面色一寒,指着沐萱问灵飞:“这丫头是谁?”
“呃……”灵飞赶紧打圆场:“这是王爷赐给我的丫头,自小伺候王爷的,有些骄横。”
沐萱翻了个白眼说:“不就是去下个聘嘛,又不是入洞房,就算真入洞房,俺们也可以把他拖出来呀。”
司徒凝香睁大眼睛看着沐萱,忽然露齿一笑:“不错,又不是什么大事。”
沐萱侧着头说:“如果是我,就去把那聘礼抢过来,出口恶气。”
灵飞忍无可忍地说:“司徒沐萱,你给我闭嘴。”
司徒凝香倒吸一口凉气:“司徒沐萱?你是司徒沐萱?怎么打扮成这副鬼样子!”
沐萱抿嘴轻笑:“凝香公主,好久不见。”
灵飞悲哀地发现,见利忘义的司徒凝香,立刻就把她这个新交的闺密丢在了一边,原来她和沐萱,才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
司徒凝香本就义愤填膺,加上沐萱的煽风点火,两人一拍即可,非把那聘礼抢过来不可。
灵飞欲哭无泪,她佯装给凝香倒茶,想去找司徒辰求救,可是他和火狐都不知去向,司徒凝香和沐萱却已经准备出门了。
她忍无可忍地叫:“你们两个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