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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巷?照你这么说,当初娘亲将二妹寄养在城西,城西离我这么近,十几年了我居然一点也不知情。可,最关键的是‘向阳巷’这个地方,我也没有听说过。”沁洁娥眉轻蹙。惋惜不已,想不到二妹璟雯一直离自己这么近,自己却浑然不知。
城西虽然近,但向阳巷却远在天涯。作为生活在帝都十几年的老人,她没有听说过向阳巷这个地方。如果璟雯真的在那里长大,那又该从何处寻找?
“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当初在我刚失忆的时候,在芜山遇到过一个跟我特别投缘的小姑娘,她说她叫‘欧阳璟雯’。”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嗯?跟二妹的闺名一模一样。”沁洁疑惑。
接着,瑾瑜就将二人如何相遇、如何遇到化解危机、如何救治商老爷……讲了出来。
只见沁洁眸光一亮,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粉色的香囊。
“是这样香囊吗?”
瑾瑜把香囊拿在手里,仔细地观察起来。然后,激动的道:“对,就是这样!只是她的是浅蓝色的,绣的的是荷花而不是兰花,而且香囊背面绣着一个大大地‘雯’字。”
沁洁一听,脸上露出欣喜:“那就没有错了,当初娘亲给我们四姐妹一人缝制了一枚,前面分别绣以春兰夏荷秋菊冬梅,背面则署上我们的名字。”
“真的是二姐?”瑾瑜激动,虽然早就肯定了□□分,但当确认的话语从大姐口中得到印证,那种欣喜是难以言表的。只是喜悦没有保持多久,她瞬间又很是失落,“那为什么我没有香囊?”
是的,在瑾瑜的记忆中,她从来没见过什么香囊。若是她有香囊,当初就不会闹那样的乌龙。
“可能是秦师伯帮你收起来了。”沁洁猜测到。
除了她无聊的师父秦无忧,有谁会在意那么一枚香囊。而且,他还骗了她差不多十年,说她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野孩子,藏起一枚香囊完全是可以想象的。
“肯定是这样的!他当初还非得说我是从山上捡回来的野孩子,害得我将他视为唯一的亲人。也间接造成了我没有跟二姐相认,要不然二姐也不用给人做丫鬟。”瑾瑜气鼓鼓地说。尤其还跟那种自以为是、脾气恶劣的人当丫鬟,想着就来气。
“好啦,我相信秦师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沁洁从瑾瑜的叙述中,不难猜到秦无忧的良苦用心。只是阴差阳错,让瑾瑜跟璟雯错过了彼此,想来也是天意弄人吧。
至于作为恶少身边丫鬟的璟雯,她还是有点担心的,虽然瑾瑜临别前将商家老爷的续命方法交给了璟雯,但瑾瑜也说了,商家老爷最多活个三五年。之前商家需要她,会对她客客气气的,那五年之后呢?即使商家感念她的功劳,但毕竟人微言轻,希望不要受什么苦才是。
不过,想是这么想,沁洁嘴上却不会说出来,免得让瑾瑜徒增愧疚。为了保险起见,沁洁当即决断:“虽然现在十有八九可以肯定当初那个欧阳璟雯就是璟雯了,但我建议还是先找到向阳巷再说。毕竟这么一个地方,我相信娘亲跟秦师伯不会记错的。说不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见瑾瑜点头。沁洁也将她这十多年来的事情简简单单地告诉瑾瑜,作为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见所接触的都是相府内的人事。甚至连帝都才子佳人的聚会,也很难见到她的身影,低调到了极致,可盛名偏偏远播,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两人又说了好一阵话,转眼间天就要放亮了,相府人多眼杂,瑾瑜不方便久留,也是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大姐,我就先走了,等我有空就来看你。”瑾瑜起身向沁洁告别。
虽然跟亲人待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但是相府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而且她才到帝都,还没有吃够玩够,才不要躲在这无趣的相府,这种被束深阁的感觉不适合她。
“你在帝都可有落脚的地方?”沁洁问道。
瑾瑜摇摇头,不过很快一笑:“只要有它,哪里都是家。”说着,瑾瑜摇了摇手中精致的钱袋。
沁洁苦笑,看着眼前的钱袋,一看主人就是非富即贵的主。真不知道帝都哪个倒霉的公子又着了她妹妹的道。不过也是他人取笑在先,对于这样的富家子弟这些小钱也无关痛痒,就当是做善事了,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妹妹也不是无事生事的人。
“芽儿那丫头没事吧?”芽儿就是最开始被瑾瑜迷晕的丫鬟,在瑾瑜二人进屋的时候,也顺道把她抬了进来。只是转眼一晚上就过去了,也不见醒来。
“没事的,只是普通的安眠药,等一会儿就会醒的。”瑾瑜笑着说道。
“那就好。”沁洁总算放心了,芽儿从小就跟着她,对她更是尽心尽责,所以她不想她出事。见瑾瑜要走,沁洁赶忙补充道:“三妹,记得找到落脚的地方或者有向阳巷的消息,第一时间来通知我。我这边也会派人去打听的。”
“知道了。”来无影去无踪,说着,瑾瑜的声音就消失在沁洁的小院。
几天下来,瑾瑜四处打听向阳巷的消息,可惜依旧一无所获。由于没有什么钱财的概念,很快一大包银子就见了底。对出手阔绰又没有节制的她来说,开始为身外之物犯愁了。
“看那人穿的像模像样的,想不到才这么一点钱。”摸着空荡荡的钱袋,瑾瑜抱怨道。本着眼不见为净,随即又嫌恶地将钱袋扔到路旁的垃圾堆中。
钱袋易主之前,可是沉甸甸的,里面全是黄白之物,居然还有人嫌少?好在远在王府的离墨笙并不知道,要不然非得被气得吐血。
风餐露宿,出身江湖的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何苦又为难自己?
去找大姐不是没有想过,但瑾瑜心中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就算是露宿街头也行,向亲人要钱是万万不能的。丢人啊,而且之前还在对方面前装得自己多了得,惹得对方羡慕不已。一路这么过来,机灵如她,莫非还没有办法了?!
走着走着,身边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而且清一色都是男子。男人们步伐匆匆,不约而同地往一个方向赶去。顺着人流,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两排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远远的就能看见,再配上络绎不绝的人潮,显得格外繁荣。
瑾瑜不解,偏头望去,不由猜测这是什么地方。
“老王,哈哈,想不到你也好这一口。”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看见了熟人,兴奋地说道。
“我们大哥别说二哥,你不也是。要不是听说这流风回雪的媚姬可是这世上少有的尤物,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第一次来,我是第一次来。”老王反驳,顺便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清白。
两人从瑾瑜旁边路过,通过两人的只言片语,打消了瑾瑜的疑惑。
“流风回雪,难道是青楼?”瑾瑜如是想到。
如果是青楼,她倒想去见识见识一番,当即美目中泛滥起光芒,满是期待。不过,模样还是要打扮打扮的,她可不想顶着真容去哪里。即使是男扮女装,俊俏的小脸蛋也不想被那群男人所意淫。
“客官,里面请。”站在门口迎接的女子大方地说道,伸出手将瑾瑜迎到了里面。虽说是风月场所,大方得体的言行,却很难让人联想到青楼妓馆的龌蹉。
瑾瑜刚走进里面,一下就被屋内典雅的装潢给吸引了。这里真的是青楼吗?怎么感觉像是某位大户千金举办的宴会。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巧合的是,刚落座熟悉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枉你平日间自诩为正人君子,还总看不起风尘女子。如今到这里来寻欢作乐,还真是稀奇,要是嫂夫人知道了不知该做如何反响。”瑾瑜在门口遇到的那位中年大叔笑眯眯地打趣自己的同伴。
只见老王一脸鄙夷:“彼此,彼此。不就是个歌舞坊吗?流风回雪里面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帝都的人都知,又不是去怡红院,根本就是两码事,不能比的。我家夫人明事理,才不会介意。不过,我却听说弟妹可是出了名善妒,就算是歌舞坊,老李你也要当心了。”
被人说到了痛处,老李的脸色一白,不过,很快他又做出一副甘愿的模样:“若是能看上媚姬一眼,即使今晚被夫人赶出家门也值了。”
……
原来是歌舞坊呀,难怪生意这么好,想必那媚姬肯定不是普通人物。在进流风回雪的路上,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媚姬,而且全都是一副痴迷模样,更有甚者还发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宏愿”。对于这样一位神秘的女子,瑾瑜不由期待起来。
歌舞坊当然是欣赏歌舞的地方,很快歌舞表演就拉开了序幕。一连看了好几个节目,眼前的歌舞很是不错,但却少了传说中惊艳的感觉。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瑾瑜不禁失望起来。流风回雪也不过如此,媚姬更不知道是哪根葱,她可完全没有找到一个让她眼前一亮的舞者,看来传言非实也。就在她失望要离开的时候,后面传来客人不满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流风回雪是诓我们的吗!我们都是为了媚姬而来,怎么一晚上都拿这种小角色来搪塞我们。”
有了这根导 火索,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不满,大吵大嚷下,台上的女子再也表演不下去了。这时,一位满脸笑容的女子走上台去。女子大约三十岁来岁,但却独有一种成熟的魅力。而且从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管事的。
“实在抱歉,今天媚姬有点事情要耽搁几分钟。不过月娘保证,今晚媚姬一定会登台的。”月娘歉意对台下的客人解释。
表面上说得轻巧,可谁又知晓,其实她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后台,媚姬还没有劝好;前台,客人们又开始闹脾气。她这个老板可不好当。
随后月娘又对客人们进行一番安抚,众人见她再三保证媚姬会出场,这才勉强安静下来。刚搞定这边,月娘又赶紧去安抚另外一边。
“媚姬!前面的客人都等着呢,你赶紧准备一下吧。”月娘回到后院,就对一旁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的女子说道。
“急什么急呀?这些男人,你不吊吊他们胃口,又怎么知道你的好。”媚姬理着胸前的秀发,懒懒地说道,一双妩媚的眼睛带着无尽嘲意。然后,又不慌不忙地补充道,“而且我要求找的琴师呢?都说了好久了,今晚要是没有让我满意的,我是真的不会出去的。我可不想因为粗鄙的配乐而砸了我的招牌。”
“含香就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琴师,已经专门拔给你了。我的小姑奶奶,你这闹得是哪出,你们前几天不是还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耍起了大小姐脾气。”月娘有些郁闷,前几日都还跟含香好好的媚姬,今天怎么就相互看不顺眼了。
“她?就那琴技也敢称有名?我看从街上随便找个卖艺的都比她强。”媚姬嗤之以鼻。
“哼!媚姬我忍你很久了,不就是一个靠媚态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吗?!有什么好挑剔的,本小姐才不想给你伴奏。既然你喜欢那些叫花子,有本事你就去找一个回来,本姑娘就不奉陪了。”作为流风回雪首屈一指的琴师,含香的名字在整个帝都也是小有盛名的。
不错的琴技和小有的名气让她很是清高,通常情况下都是楼里的姑娘巴结她,请她为她们伴奏,不想今天却被人嫌弃,还拿来跟大街上的难等大雅之堂的卖艺人比较。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最让她看不起的人,以色示人,言行举止跟青楼里面的搔首弄姿的风尘女子差不多,又有什么好得意的。说着,她就要抱琴而去。
“呵呵……”媚姬娇笑,“月娘,看见了吧?不光是我看不起她,别人也看不起我这狐媚子。”
月娘无奈,她们这里是歌舞坊不是青楼,没有卖身契,她手下的人都是没有契约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今媚姬红极一时,而含香又是楼里不可缺少的琴师,哪一个她都爱得紧,这叫她如何是好。
“你是谁?跑到这里做什么!”门外传来含香的呵斥声。听见动静,月娘赶忙走了出去。
只见,一位长相白净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不知道来了多久,刚好被出门的含香给撞了个正着。
“这位客人,这里是姑娘们的更衣室,男女有别,我们流风回雪里都是些正经姑娘,你到这样有点不妥吧?”月娘满肚子的郁闷正没处诉,刚好又碰见一个不懂事的客人,当然没有好脸色。
“咳。”敢情被当成了登徒浪子,瑾瑜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由于久等不到媚姬,瑾瑜索性就自己悄悄地潜入后院,打算一睹芳容。只是风采没有看见,却目睹了前面两女互掐的场面。在含香出门的时候,本来以她的轻功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但前面的一幕让她改变了想法。
“你们这里不是需要琴师吗?”瑾瑜淡定地说道,正经的模样完全让人想不到她就是之前的偷窥狂。
“你会弹琴?”月娘吃惊,若不是当场抓住对方在门口偷听,她还真的会相信眼前的男子是一位世外高人。
“会。而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瑾瑜听了一晚上的曲子,却是没有一首可以入她的耳的。
对于弹琴,瑾瑜自小就有着过人的天赋。其实在大姐的箜篌让她出神的那刻,她就心痒难耐,想要弹上一曲。所以见含香要走,她心底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这才自告奋勇来应聘琴师。如果要糊口,靠才华岂不是更好。而且流风回雪这么火爆,打探点消息应该是易如反掌。
没想是如此大言不惭的回答,尤其对方还是那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含香更是嗤之以鼻。从外表看,对方的年纪还没有她大,就算相信对方会弹琴,但琴技也不可能好到哪去。
月娘更是愣在当场,正打算将眼前的青年轰走的时候,屋里传来媚姬的娇声:“月娘就让他试一下吧。”
而含香也是一脸不屑,难得的跟媚姬战线一致,也附和道:“我也很想见识一下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琴声,月娘就让她试一下吧,我等也好开开眼界,或许我含香的琴声真的难登大雅之堂。”
见两位姑娘都答应,虽然一位态度不明,一位酸溜溜的,但见两人缓和的气氛,月娘也就按捺住性子,悠悠地说道:“就让你试一曲。”
说着,她就吩咐下人取来了一把琴。
瑾瑜轻轻拔弄了一下琴弦,弦上传来的声音让她皱起了眉头。
“这琴不行,换一把吧。”
月娘阴沉着脸叫人接连换了好几把琴,可是对方依然不满意。这不是存心找茬的吗?其中有一把还是她花重金定做的,对方却弃如敝屣。
“还有没有更好的?我也是讲究的人,如果没有一把好琴,我是不会弹的。”对于琴,瑾瑜一向是很挑剔的,正如很多爱琴人士一样,她也有自己的骄傲,普通的琴如何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月娘气恼,媚姬的事情都没有解决,怎么又钻出了位难伺候的主。面对这么个挑肥拣瘦的陌生人,她可是没对媚姬那般好脾气。
“呵呵,就像没有好乐音,好的舞者不跳舞一样,没有好琴,好的琴师也当然不会弹琴。”媚姬娇笑,夸自己的同时为瑾瑜解了围。见月娘脸色不好,她又善解人意地说道,“月娘,要是能为这位姑娘找来一把好琴,我倒不介意上台献上一支舞。”
月娘一听由怒转喜,不过下一刻又很无奈。流风回雪所有的琴都在这里了,又叫她哪里去找来一把好琴。
“要是不嫌弃,我愿意把我的琴借给他。”一旁的含香高傲地说道,她的琴可是她倾尽全力才得来的,是一把地地道道的好琴。
“那好。”瑾瑜接过琴,照例在弦上一拔,紧绷的小脸终于舒展开来。
其实,瑾瑜很想说,这琴还没有她家的那把破琴好用。鉴于使了这么多琴,也只有这一把还算凑合。而且,从对方的脸上她也能猜到,对方的忍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要是她再不依不饶,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呀。为了日后的朝夕相处,她只得勉强接受咯。
动人的琴声从弦上传来,就像一阵清风拂过干涸的心田,让人如沐春风。还没享受够春风化雨的滋润,琴声又突然变缓,徒然转悲。如同十五的月夜独自对月思亲,让人忍不住想起远方的亲人。
瑾瑜先是随意弹了一下,后来想起沁洁那晚的曲子,就跟着回忆弹了起来。一曲终了,众人沉浸在乐声中不能自拔。不知道谁先鼓起了掌,瞬间就打破了场上的沉寂。
“好,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琴声。”媚姬直起身子,拍手叫好。
月娘如获至宝,这琴声她平生未见,想不红都难,当下赶忙就道:“你以后就是流风回雪的琴师了。”
脸上火辣辣的痛,含香被自己的话打脸。对方小小年纪就能弹出如此琴声,叫她嫉妒不已,但又不得不服气。
“我们流风回雪都是女子,可他是男子,刚刚还在更衣室门外偷看,留在这里恐怕不妥吧……”跟含香平日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姑娘道。言下之意就是瑾瑜品行不端,如果留下这么一个登徒浪子在,楼里的这些女孩子又怎么能安心。
月娘愕然,很是为难,她早年遇人不淑而沦落青楼,就是因为深谙其苦才开了流风回雪。如是将眼前这位琴技高超但人品不端的年轻男子聘请进来,无疑是引狼入室。
“呵呵,谁说她是男子了。”媚姬抚唇,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当即笑的花枝乱颤。
瑾瑜浅笑,被人发现了秘密,也不矫情。要想留在这里,纸是包不住火的。索性洒脱地脱下自己的发冠,露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原来是位姑娘,这就没有问题了。”月娘大喜,最大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月娘,不好了,前面的客人又开始闹脾气了。说要是再不让媚姬出场,他们就要砸场子了。”就在月娘高兴的档口,一位小丫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一脸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