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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那史料上关于蔡琰身世的另一种推断是对的啊……”
关于蔡琰的身世际遇,一般人们都认为蔡琰是在董卓死后,于李郭之乱时被掳掠到了匈奴,直到建安十三年(公元o8年)时才被曹操用重金赎回中原。『 Ww『W.『X『S⒉②2.但这里出现了一个异议,就是有关蔡琰被掳走时的年龄,还有被赎回来时的年龄,都是有着明确的记载的,反算回去就明显的有些符合不上。
按史料记载,蔡琰十六岁时嫁给卫仲道,而卫家当时是河东世族,卫仲道更是出色的大学子,夫妇两人恩爱非常。可惜好景不长,婚后还不到一年,卫仲道因病而死,蔡文姬当时还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卫家的人又嫌她克死了丈夫,才高气傲的蔡琰哪受得了这些,因此不顾父亲蔡邕的反对,毅然的回了娘家。
之后到公元19年,蔡邕因为哭董卓一事死于狱中,随后李傕、郭汜取用贾诩的策略杀回长安,引李郭之乱,人们一般便认为蔡琰是在这时被趁火打劫的匈奴掳走。可是从蔡琰的年纪上来算,建安十三年(公元o8年)蔡琰回到中原时是明确记载的三十五岁,那反算回去,于李郭长安之乱时,蔡琰的年纪是5-(o8-19)的19岁。而蔡琰被掳走时,同样有可靠史料明确记载着当时蔡琰是二十三岁。那-19,这在时间上相差了四年,就算把古人虚岁的习惯算进去,最起码也相差了三年。
因此学术界提出了另一种观,认为以蔡邕的聪明才智,以及其一生仕途的坎坷际遇,没理由会看不出董卓只会给蔡邕带来灾祸,而蔡邕在被董卓强征到洛阳为官之前,蔡邕已经带着家人从吴地回到了老家陈留,所以自知难免于祸的蔡邕,为求不祸及家人,极有可能像当时同在董卓手下当官的曹操那样,并没有把家人带在身边,而是自己孤身一人去了洛阳。
然后到公元195年与196年之间,李傕和郭汜开始自相残杀,汉献帝趁机逃出长安,一路奔逃向洛阳。逃到半路的时候,杨奉因为想抢夺汉献帝,自己又实力偏弱,就大肆的招揽山野亡命之徒充当兵源,甚至还向匈奴借兵,一路边掳掠边追赶汉献帝。而陈留距离洛阳并不算远,相比起当时已经残破不堪的洛阳也要富庶上许多,自然会成为那些掠夺者的掠夺目标,蔡琰很有可能是在这个时候才被乱军掳走的,年龄上也较为吻合。(注1)
6仁当然也看过这些史料记载,但是对其中的争论并不是很关心,他这个家伙比较在意的是蔡琰究竟是不是个美女。而在他看来,蔡琰能被匈奴左贤王从女奴身份转而纳为王妃,那就应该是很很漂亮的女人才对。
只不过6仁在穿越之后一直在担心自己跑路大计的事,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一直都顾不上,所以就没有去打听过这方面的事,因此在糜贞提及蔡琰时,也就习惯性的认为蔡琰是人在长安。而此刻听糜贞蔡琰人在陈留,6仁的脑子里居然闪过了想去见一见这位女名人的念头。
糜贞见6仁一时失神,看那样子又好像是在回想着什么,略一思索就隐约的明白了什么,于是便向6仁问道:“6先生你应该认识昭姬吧?”
6仁回过神来,一听糜贞的话,汗差没下来,赶紧的搪塞道:“认识算是认识吧,不过她现在就算站到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来。至于她会不会认识我,那可真叫天晓得了。别忘了十几年前我才几岁,她又才几岁啊?而且那时的我还只是个杂役……换到糜姐你的身上,你能认出十年前曾在你府上干过活的杂役吗?”这算是一招用进攻来作为防守。
“啊……”糜贞歪着头想了想,最后也只能向6仁笑着摇了摇头。
6仁松了口气,暗中也是捏了把冷汗。心好险,我这个冒牌的蔡府杂役,可千万别真的和蔡家的人碰上面,不然谎言被戳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不过再想想吧,这种担心也实属多余,因为自曹操举兵攻打徐州的事生之后,徐州与陈留之间基本上就应该没有过什么联系,因为两地中间的地界,曹操和吕布可一直都在打着仗。等到这几块地头安宁了下来,可以有些正常的联系的时候,蔡琰早都被匈奴掳走好几年了,自己想碰还碰不上呢。
糜贞当然不知道6仁的心中所想,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摇头叹息,心中觉得很可惜。其实这会儿的蔡琰还不能算是什么当时的名士,但总归是一介名人。不是金字招牌,银字招牌却还是算得上的。没办法和蔡琰拉上什么关系,糜贞自然会觉得很可惜。这要用现代的话来,就好比一家大公司找到了一个龙套来打广告,本来还以为这个龙套和某个大明星是好朋友,想利用这关系把大明星也拉过来打广告,却不料这个龙套“我在她那里就是个不起眼的龙套,她跟本不认得我”。可惜合约已经签了,你还能拿这个龙套怎么样?又能让这个龙套去怎么样?
龙套当然是6仁,明星就是蔡琰……
这会儿的6仁还真的是有些怕了糜贞,生怕糜贞又出什么话来会闹得自己难以招架,所以干脆的就不再话,闷着头赶路。糜贞见状也不好再和6仁扯什么闲话,也就同样的闷着头赶路。这样一来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一行人就回到了糜府门前。
糜竺一直在大门内侧那里等着,也早就有人向糜竺回报糜贞带着6仁回来了。因此这会儿糜竺迎出了门来,但还没等糜竺先见礼,6仁就先向糜竺长揖一礼道:“6仁因有急事,一时心急之下冲撞出门,因而惊扰到别驾,罪莫大焉!现来赔罪,还望别驾原谅。”
6仁大智慧也许没有,聪明还是很有一些的,现在先来上这么一下,让自己和糜竺都有个台阶下,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糜竺是精明的生意人出身,又哪里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好处?且不论他其实并不知道6仁冲出去的真正原因,但至少他知道6仁这么做,其实是给足了他面子,又哪里会不顺着台阶下?因此糜竺马上就搀扶住了6仁,用周遭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顺着6仁的话道:“看来6先生是确有急事才会如此匆忙的冲撞出去,都来不及着人向我知会一声。还好还好,未曾生出什么变故便是好事。”
而完这些明面上的话,糜竺马上就用很低的声音向6仁道:“委屈6先生了,稍后糜竺自当赔罪。”
6仁暗中翻了个白眼,心算你识相,那你回头该给我什么好处?不过现在还是演一演戏,不是配合糜竺,好歹也不能让糜竺看扁了自己是不是?因此6仁是向糜竺故作无奈的一笑,接着斜瞥了一眼糜贞,然后再看回糜竺这里,最后再作苦笑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用同样低的声音回应道:“令妹……可真是厉害。”
糜竺会意的也望了眼糜贞,而糜贞见糜竺望向自己,回以了一个既自得又狡黠的鬼脸。一时间糜竺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是同样无奈的笑了笑,亦向6仁低声道:“莫是6先生,就算是在下身为长兄,很多时候都拿自家妹毫无办法。”
俩大老爷们对视一笑,各自摇头。糜贞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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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数日之后。
初入糜府的那一夜虽然生了那样的插曲,最后是糜竺兄妹客客气气的把6仁请了回来,但6仁很有自知知明,或者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糜竺是对自己很客气,甚至可以很恭敬,但那都是有先题条件的,并不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做,把6仁这么个原本不起眼的樵夫请回来当大爷供起来,自己肯定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许用劳动这个词会好听。反正“利用价值”这个词虽然难听,但恐怕谁都不能否认,这玩意在自己身上还是越大越好。
6仁很清楚自己对于糜竺的利用价值在哪里,为求能够安稳的避过曹操攻伐徐州的那场劫难,6仁也不会因为糜竺对自己的客气而耍什么大牌,那只能是在自寻死路。所以6仁在保持低调的同时,也在适当的挥着自己对糜竺的利用价值。
本身6仁就是打着“传教曲乐”的牌子来的,而糜竺这样的大富人家,家里面养着很多的歌伎乐伎,有的是人给6仁挑选。6仁既不推辞也不含糊,在这几天之中,就在很认真的挑选水平比较好的乐者。当然6仁一心思还是耍了的,挑人他是在慢慢的挑,借此可以拖延上一时间,反正他谁的水平不合适,谁也都拿他没办法。
而且6仁对乐伎,太恐龙的当然不会要,太漂亮的也同样不会要。谁让自己被糜竺兄妹误认为是不好色的正人君子来着?要是光挑那些漂亮的,不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吗?不过如此一来,旁人还真的认为6仁是个正人君子,至少对6仁可没什么闲话。唯一令6仁郁闷的,就是晚上可别再去想有女孩子帮他暖床的事了,也算是作茧自负了一回。
这一日的午后,6仁正在教挑选出来的几个男女乐伎演奏《凤歌青天》,看看大家都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糜贞这时却突然在6仁的身边冒了出来,笑盈盈的向6仁道:“6先生,女子想请6先生去酒肆饮数杯,6先生肯赏脸吗?”
(注1:以上观来自于谭其骧先生在长水集中对蔡琰的研究,因为很符合瓶子对情节安排上的需要就取用了这种观。再,中误把蔡琰的老公卫仲道给写成了卫弘,现已更正……那两天瓶子病得头晕目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