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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三千虎贲大军分为六个方队,每队五百人,最前面的两个方队比其他方队要高出五尺,不用想肯定是骑兵,所有骑兵都是头戴紫金冠,身穿百花袍,手中持通天长矛,胯下骑嘶风战马,甚是勇猛。
随后是两队长枪兵,每个人都持着一杆足有两丈长的铁戟,点点触地,杆杆向天。在之后为重步兵方队,手上举着一个不成比例的铁盾,盾厚四寸四,高六尺宽三尺,枪刺不透,刀砍不动,往地上一cha便是一栋坚固的堡垒。绝对的防御却不失致命的攻击,重步兵腰间挂着青铜长刀,过着刀鞘,透着寒芒。
这便是虎贲军的正规编制,骑兵犹如利剑,长枪兵则是毒蝎,再加上重步兵的巨盾,进可攻,退可守,实乃人间利器。若不是认识虎贲军的标志,守城的官兵还以为是哪方勇军前来攻城呢。
在看到这些精锐之师的时候,连刘峰都不由的一愣,骑兵英勇,长枪兵凶猛,重步兵稳重,不愧是虎贲军!灵帝送刘峰的当真是一份大礼!
“主公,主公,主公~”刘峰正被虎贲军威严的气势震撼住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三声粗犷的男子嗓音,正是梁功、陈到、铁九三人,刘峰赐的灵药果真非凡,这才几日过去,拿要命的伤痛便已好了三分,这三个铁铮铮的汉子都可以在旁人的搀扶下行走了。
刘峰见到他三人也是一喜,连忙迎上前去:“你们的伤怎么样,好点了么?”
当初刘峰毫不吝惜的将绝世灵药用来救助,让这三个爷们都感动涕零,对刘峰的忠诚又上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听闻刘峰询问,铁九这家伙最实在,拍了拍胸口大笑一声:“哈哈哈,让主公破费了,用那么一大块灵药救我实属浪费,只需米粒大小,我便可重振雄风,一夜五次郎都是不在话下!”
几个大男人刚要畅怀大笑,一旁的田征却是冷喝一声:“好大胆的铁九!陈妃在此,竟敢口出污言秽语,莫不是不想活了?”
若是平常,几个男人开一些男人之间的笑话到是无可厚非,只是今非昔比,陈美人可不是普通人,乃是妃子,怎可在妃子面前说这样的笑话?
经田征这一嗓子,铁九三人才发现站在刘峰身后的三个女人,陈美人、华容以及侍女蓝屏。
陈美人毕竟是过来人了,对于这种笑话倒是可以接受,不过碍于身份,脸色稍稍有些嗔怪,而华容和蓝屏这两个小丫头则是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众人一眼,仿佛一句玩笑话都能要了她二人的小命。
打量了这三个女人一眼,左边那个一身侍女装,定是遗华殿的侍女,右边的穿着华丽,美得让人窒息,却年龄颇小,中间的女人一身妃子打扮,雍容华贵,透漏着一股成熟女人才有的风韵,不用想,中间这个人便是陈美人。
待确定了陈美人在这后,梁功和陈到顿时脸色尴尬,而铁九则是面如土色,不顾身上伤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陈美人是谁?皇上的妃子,主公的母亲,铁九连忙磕了个头:“陈妃赎罪,铁九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陈妃驾到,还请恕罪。”
见铁九这般,刘峰也没有制止,而是看笑话的闪到一边,让陈美人自己处理,一是可以让人知道陈美人驾到,都谦谨这点,另一方面则是让陈美人涨涨威风,立立威仪。
陈美人自然知道刘峰心中的盘算,在蓝屏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罢了,不知者不怪,以后莫要再说那些话了,太不中听了,起来吧。”
“谢陈妃。”铁九又磕了一个响头,才敢起来。
有陈美人在此,一干人等便不敢再随意的开玩笑了,全都仔细的候在一边,一时间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博远,我们去北地郡的立命之物,可都安排妥善了?”刘峰最担心的还是那些宝藏,这些宝藏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有了他们刘峰可充备军饷,一夺天下。而它们却总是让刘峰提心吊胆,刘峰决定,到了北地郡,一定要立刻将这些宝藏处理掉,换成粮草军械,否则刘峰连睡觉都睡不好。
田征和许嵩相视一笑,走到几辆马车前,拍了拍马车上的麻袋:“主公,请看这里。”
“这是我们一路所需的粮草?”刘峰自然知道这些粮草,毕竟去北地郡路途遥远,需准备些粮草方可前行,只是这粮草足足有两百担,分为十五辆马车。“粮草怎会如此之多?”
粮草有多少刘峰是最清楚的,毕竟点提这三千虎贲军的时候,送与虎贲军的粮草是刘峰过了目的,整整一百五十担,可供三千虎贲军吃两日,怎么这回就成了二百担了呢?莫非,刘峰突然脑中精光一闪。“博远,莫非你将那些东西,都藏于了这里面?”
“主公真是一点就透,不过那些东西可不会随便乱放,主公可看见那三匹枣红马了?东西都分装在那三辆马车上。”
刘峰顺着田征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众多马车之中,果然有三匹枣红马标新立异,鹤立鸡群,一眼便能看出来。
刘峰满意的点点头,只是有一事担心:“博远,这三千虎贲虽为我部,可是跟随我时间不长,我担心他们……”
“主公大可放心,我早已派了主公旧部看守,甚至还让许嵩亲自看管那三辆马车,保准万无一失。”田征说完,一旁的许嵩点点头,让刘峰放心。
既然如此,刘峰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农户商贩开始进出城门,快赶上人潮了,刘峰便不再耽搁,与陈美人、华容、蓝屏上了先前便准备好的马车,铁九、陈到、梁功这三个病号在另一辆马车之上。刘峰一声令下:“全军启程,进发北地。”
陈美人虽为妃子,可同样也是人母,考虑的事情不免有些多,而之话也就多了起来,马车刚启程嘴就没有闭上,此次远行,人生地不熟的,将一些事问清楚了,陈美人才能放心:“峰儿,此番去北地,我们住哪?”
起初刘峰也纠结与这个问题,后来得知,刘峰携诏书进发北地,北地郡太守王堂王季然需为刘峰准备好宅院,按照规矩是两进两出,内有回事廊,管事处,大小间三十六,红墙绿瓦的大宅子,宅内还需有假山假水,鱼鸟花木,缺一不可,此乃皇子住宅,自然是怠慢不得。
“哈哈,母亲您大可放心,反正孩儿是绝对不会让您睡在大街上的。”刘峰哈哈开着玩笑。
陈美人一顿,不曾想刘峰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若是单独两人母子,开开玩笑倒也无妨,有华容这个准媳妇也无妨,可是还有蓝屏这个侍女呢,这不是招人笑话么。陈美人用手指一戳刘峰的额头:“你这孩子,这些话该是由你这么个皇子口里说出来的么?也不怕散了皇家威仪,招人笑话!”
刘峰抹了一把额头刚才被陈美人戳过的地方,哈哈傻笑:“现在就我与母亲在,还谈什么皇家威仪嘛。”
“华容不是人么?蓝屏不是人么?”陈美人嗔怪道。
刘峰看了一眼华容和蓝屏,见这两个小丫头都是掩嘴轻笑,刘峰眨了眨眼:“儿臣没看见,儿臣眼里只有母亲。”
“咯咯咯~”刘峰这句话倒是把陈美人给逗乐了:“你这孩子,今年都十三岁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不过这话中听,我爱听。”
一家人在马车上其乐融融,幸福无以言表,只是唯独缺了灵帝这个父亲。
从昨夜灵帝将华容赐给刘峰,刘峰便没与华容说上几句话,陈美人心想,华容生的如此俊美,峰儿绝对没有看不上的道理,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峰儿心xing幼稚,还未到知晓男女之事的时候。
身为人母陈美人不免有些着急,既然这两个孩子都太过谦谨,倒不如自己为母的在两人之中牵牵线,陈美人轻轻的唤了一声:“华容呀~”
昨夜华容没怎么睡,大半夜时间都用来看刘峰拓下的诗篇,天明时分才睡下,还未睡踏实就被陈美人叫醒了,此时不免有些犯困,正走神的时候,被陈美人这么一唤,华容轻叫一声,意识到事态,连忙低着头,摆好身段,柔声回应:“华容在。”
看着华容的窘样,陈美人微微一笑:“华容,你觉得我家峰儿怎么样?”
“华容不知陈妃何意。”华容嗓音如蚊鸣,抬头悄悄瞄了刘峰一眼,而刘峰也正看着华容,华容一惊,连忙低下头。
“傻丫头,我是问你对峰儿可中意?”陈美人轻笑道。
华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姑娘,虽懂人事,却从未经历过,哪里经得住陈美人这么问,当下小脸羞得通红,不断的揉搓着衣角:“华……华容……”
“怎么?结巴什么,难道你还看不上我?”刘峰不合时宜的cha了一句话。刘峰比华容年纪小没错,可是刘峰两世为人,心理比陈美人都成熟,现在完全把华容当做一个黄毛丫头看待,见其这样扭捏,刘峰不禁心中冒出一股调戏调戏这个小丫头的念想。
刘峰这么一说,华容更加窘迫,急的泪珠都在眼眶里打转:“不不不,华容不敢,华容不敢。”
刘峰诡异一笑,却见陈美人白了自己一眼,刘峰吐了吐舌头,继续问华容:“什么不敢,说得好像本殿下bi迫你一般,要知道本殿下也是个要脸面的人,断然不会做出强迫婚姻的事情,你若是不愿意,现在还来得及,赶紧下车,回洛阳吧。”
蓝屏坐在车门处,远远的看着好戏,见华容如此紧张窘迫,蓝屏觉得好笑,一时间没注意竟然笑出声来,紧接着便是遭到陈美人一瞪,蓝屏连忙咳嗽一声,转过脸去看向窗外。
“我……我……我”华容心里着急,嘴巴却不争气,本来就熬了一夜,眼睛无力,没拿住眼泪,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诗写得那么优美,不曾想却是这么个人,就知道欺负女孩子家。”华容心里恶狠狠的骂着刘峰。
看到华容苦了,陈美人连忙拉起华容的手:“这怎么就哭了呢,不哭不哭。峰儿,你这臭小子都把华容给弄哭了!”
“哭哭呗~”刘峰瘪了瘪嘴,一只手搭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正值旺季,山间乡野的花草树木全都绿绿葱葱的,到处都是勃勃生机。只是这景色虽美,却不及车内美人落泪图万分之一。
倒不是刘峰xing取向不正常,刘峰不断地告诫自己,她不过是个未成年少女,自己如果接纳了她,那自己就不是人了,最起码也得再等一年,到达十六周岁,正式成年了,再纳为女宠也不迟。
“你这孩子!”陈美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管刘峰,转而安慰华容:“华容啊,别哭了,你不是懂音律么?这一路上闷人的紧,不如你给我唱个曲子如何?”
陈美人都发话了,华容不敢不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点点头:“不知陈妃想要听什么?”因为泪水灌入鼻腔的缘故,本来极为动听的声音,加上厚重的鼻音,让华容看起来萌的一塌糊涂,刘峰都不禁看呆了,连忙扭过头去看向车外,继续告诉自己“她还未成年,她还未成年~”
……
鸟语花香,小溪潺潺,绿树伴着假山,假山绕着绿水,几只小鸟落在枝头,鱼儿轻轻的吹着气泡。偶尔两个小侍女相挽,越过假山,行过木桥,消失在花丛之中,为这副美景添下浓厚的一笔。
王府正厅,昭武堂坐着两男一女,三人并排而坐,上首座位却是空空如也。坐在左边的男子不惑当年,身体丰满,印堂发红,正有时运,此人便是王堂,手中捧着一根竹简,简上书:“羊已动身,堂虎自省。”
“傅父,刘峰那小儿已经动身了。”王堂将竹简递与对面的老者。
老者接过竹签看了一眼,将其放到桌子上:“季然,你作何打算?”
王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问身边的女子:“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傅氏轻轻靠在王堂的肩膀上,娇嗔一声:“夫君问我作何,人家不过是一介女流,男人的事,我才不参和呢。”两人的感情十分好,哪怕是长辈在身边,傅氏都敢跟男人腻歪一下。
“季然,刘峰小儿虽贵为二皇子,我等应对其示以君臣之礼,可是这北地郡可是聚集了我等毕生心血,岂可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来指手画脚?照我来说,不如直接将其截杀在路上!”傅青目露寒光,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
王堂将傅氏推开,微微瞪了她一眼,示意长辈在此不可无礼:“傅父,刘峰小儿乃是二皇子,此番来北地定是带了不少兵甲,恐怕想要截杀刘峰,不是那么容易的。”
“哼哼,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刘峰小儿来北地郡务必会路经安定郡,而安定郡则有黄巾作乱,我等只需向黄巾贼党透露一下刘峰行踪,想必黄巾党会很乐意取下刘峰的项上人头。”
安定郡距离北地郡已不算太远,不过比起北地郡彪悍的民风,安定郡则如名老实不少,也正因为这样,安定郡是凉州各郡之中黄巾之乱最为严重的地方。若是黄巾党知道当朝皇子的行踪,定是要起军围堵,即便是皇子携大军而来,恐怕也是险境重重。
傅青露出奸诈的笑容,因年迈满脸的皱纹,再加上这诡异的笑容,活脱脱的像个狂吠的沙皮犬。“季然此计精妙,若是借黄巾乱党之手除掉刘峰这个祸患,即便是洛阳方面追查起来,也与我等没有关系,即可让我等在这北地郡高枕无忧,又可保全宫中那位贵人,妙哉,妙哉。”
“傅父过奖了,北地郡不比洛阳,又岂是一个黄毛小子想来便可来的?”王堂和傅青相视一笑:“傅父,天色也然不早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在我府上吃完饭再走,若是今日在推脱了,傅父可是让我这个晚辈不好当啊。”
“就是就是,傅父这些日子经常来探望,却不曾留下用过饭,实属晚辈的过错,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一旁的傅氏也是极力挽留。
王堂夫妇盛情难却,傅青推脱不了,只能一拱手:“既然这样,那我便叨扰两位小侄了。”
傅氏白了傅青一眼,语气娇媚:“傅父瞧您这话说得,来这里便是来自己家了,何来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