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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今天心情很好啊!”兰斯主人经常不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埃文管家处理,相处久了所有人在情绪上轻松不少。
“嗯。”埃文没有否认。
“今天是管事们开会交账本的日子?”旁边的几个人叽叽喳喳得聊开了,他们也不知道管事开会的日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埃文点点头,准备着一些食物零食让管事们开会的时候吃。苏娜说说笑笑的时候,看了一眼嘴角笑意流露的埃文,想着心里的事还是在管家心情好的时候说吧。
“管家,我和你说个事。”苏娜还是第一次主动和埃文搭话说一些闲事。埃文一直在庄园里和众人有一些疏离感。
埃文道:“有什么事直说。”
苏娜手往围裙上擦一擦:“你说我们庄园里的姑娘兰斯主人肯定是看不上的,我就想你说说,可以找庄园里的自己人?”
“自己人?”埃文摆着面包篮里的蛋糕,有些疑惑不解。苏娜搓了搓手,“就是我有个妹妹,她年纪差不多了,能不能拜托你能说一下,让他们认识一下。”
“你妹妹?年纪还小吧,怎么不先考虑你?你看上谁了”埃文皱眉,脑子里想了一圈适合年龄的男生,汉斯家的小亚瑟都想到了。
“我妹妹不是奴隶,没有被卖,家里之前找到了我,想让我说一下。”苏娜说着声音没有底气。
苏娜记着申辩说:“我也知道埃文你看不上,虽然他们是自由民,但是那么穷,我就想在奴隶里找一个。我那个妹妹年纪小,谁也不会嫌弃······”苏娜就和自己母亲说了庄园里几个管事的事情。
埃文总算明白怎么一回事了,感情是想急着嫁出去捞钱!埃文脸色不好,自由民家的姑娘怎么想着嫁个奴隶,“你可以让你妹妹打庄子里的服装厂工作,学一段时间赚不少!”
苏娜连忙摆手道:“她学不会的!”
苏娜很忐忑,他还记得自己的母亲的口气,直接想挑个富贵商人做情人,明明她妹妹才14岁。
“你想我介绍谁?”这个被卖掉的姑娘还想着自家父母妹妹,真会找自己的麻烦。
“就是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
“那个科莫管事!他现在做到管事了,将来一定也能像管家你一样,恢复自由民的身份。”
“你答应了什么?”埃文这个时候心里已经压着火气了。苏娜都被家里卖掉了还要帮吸血的一家,简直给他带麻烦。
“就是,今天不是管事开会的日子,就···就让他们顺便看一下科莫见一面。”苏娜不知道为什么,埃文的严肃脸有些吓人。
“我保证,我科莫不喜欢妹妹不会纠缠的。”苏娜有些着急。
“你怎么能这样,你有没有提前和科莫说,你是觉得他们同意了就行了是吧!”埃文罕见的生气了,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埃文不知道苏娜为什么这样,她整日和莉莉娅和尼娅在一块,觉得一定性子是坚强的人,她一开始做的东西兰斯大人一口不吃,到现在学会了很多听都没听过的菜谱,按兰斯主人的性子,苏娜以后的日子无论嫁不嫁人不会差。
苏娜声音带着点哭腔:“我都和他们说了,他们之后会过来!”
埃文深吸一口气,“你当开会日是儿戏吗?你让他们老实呆着,我和科莫说清楚你再和他们说,听到没有?”
苏娜有些委屈,道:“真的,不行吗?”
“没得商量,你觉得兰斯主人不在,你就能很随便了是不是,管事聚会的日子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埃文斩钉截铁地说。
开玩笑,先不说科莫感不感兴趣,他完全不想让科莫少爷结婚,以前是没有希望插手,现在想都不要想。
埃文这话当然不会说,安抚完苏娜后,严厉得说:“你现在应该完成你的工作,厨房里的事做好了吗,管事们的午餐准备了吗?”
苏娜点头,算了,这个事也得看兰斯大人,科莫现在不是自由民,他还得听兰斯大人的。
会议的时间快到了,埃文在门口等着众人。他在门口站着,苏娜父母不敢上前,他不想科莫被人看到。
苏娜在厨房里面心不在焉,手上揉着面心思都不在这,“苏娜,你不是说要做牛奶包吗,怎么放了盐?”
苏娜看了一眼盒子,果然放错了,“我,我改主意了,做咸香肠面包。”早上的空气还有些冷,一阵冷风吹进厨房,烤炉前的苏娜还是颤抖了一下。
苏娜是稍微抖一下的话,苏娜的父母和妹妹冷得直跺脚,呵着气暖手,看着庄园外一辆辆马车进入,也不敢拦,根本不知道哪一辆是自己的目标。
“妈妈,为什么就盯着那个科莫,他还是奴隶呢,直接找管事多好!”苏娜的妹妹,艾米丽跺着脚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还是苏娜给的。
埃文在议事厅,记录着各个管事的月度报表,听着几位管事的闲聊寒暄。宋霖的生意和斯图尔特家族合作,出产的货物根本不愁卖,每一项生意的数字很大。
宋霖每次对账本都会每月检查,整个庄子里除了宋霖也只有埃文知道自家生意做得有多大,也许宋霖自己也没有埃文清楚。
议事厅里的管事神态轻松,相互交流最近的生意情况,壁炉把议事厅烧得暖呼呼,每个人面前还有一杯热的甜奶茶,几个人围坐着还挺爽。
说着是议事,最重要的就是交账本,兰斯先生不在,管事吃了午饭就能回去。当然,没有人不喜欢庄园的午餐,每次交账本的日子都很期待。
科莫吃完了饭,也要跟着马车回去,走之前看你了一眼埃文。
“你···”
“你···”
两人一起开了口,“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噗滋!”科莫笑了起来,埃文看着科莫的笑声,嘴角也勾了起来。
“你放心,现在的日子我过得很开心。”科莫刚抬脚要走,门外吵闹声惊动了庄园内的人,埃文看到巡逻的骑士队都往这里张望,想着要不要往这边看一下情况。
“我都说了,庄园不是你们想进就进的。”看守的仆从声音很激动。
“怎么回事!”埃文皱着眉开口。
“管家,这几人非要进来,说是厨娘苏娜的家人。”仆从有些慌张,他一个人抵不住三个人。
“我们约好了的,我家女儿说好要嫁管事的。”一个尖利女人的声音传来。
“妈妈!”艾米丽在旁边拉着自己母亲的衣服,让她不要说了,不是她不想嫁人,而是艾米丽看到了富裕的屋子,她想见庄园的主人,哪怕不是做情人,和自己的姐姐一样做女仆也好啊。
从来没有走出过村子的艾米丽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屋子。
“闭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帮你闭嘴!”埃文脸色阴沉,庄园里的仆人听见动静也出了屋子,聚集到门口。
苏娜的母亲看到几个人高马大的仆从有些退却,想想苏娜之前往家里送的衣物和食物,心里有增加了一些勇气,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的自家男人,心里暗骂:成事不足。
苏娜的母亲根本不认识谁是谁,眼前的两人都年轻,穿的衣服都没见过的好料子,按她的想法主人是不开口的,科莫年轻,容颜姣好以为是地主大人,眼睛动了动。她完全可以把目标定高一些。
“大人,是我家女儿,艾米丽想要来做女仆。艾米丽过来,她现在不小了,也可以做情人······”
“住口!”埃文简直不能忍。
那个妇人不知道哪里胆子,小声嘀咕:“主人还没说什么,你让我住什么口。”说着话还不忘给站在旁边的科莫递眼神,踢踢自己的女儿。
科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埃文看他神情知道他生气了。看到科莫生气,埃文反而心里松了。
“你女儿好好的,你为什么让她到别人家做奴隶。”
“想您多个人服侍!”妇人嘟囔两下,看科莫的神情不敢多说。
“我不需要人服侍,我也是个奴隶!”
听到这个话,那个妇人立马挺直腰,“你也是个奴隶,你高声什么?”
这个时候整个庄园的人都听到点动静,苏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跑到门口看着针锋相对的母亲和管家。
“母亲,这个是管家,这个是科莫管事。”
妇人有点瞠目结舌,原本当不了兰斯大人的情人,想靠一个管事的,没想到现在这个管事是搭不上了,苏娜说每一个管事都管理着一个大商铺呢。
埃文心情不好,说话不客气,他喊来了身后的仆从,很严肃的说:“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你女儿才多大就想卖出去当情人,你要庆幸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我们主人在这里你都别想好好得从这里走出去。”
埃文在心里对兰斯主人说声对不起,把兰斯主人说得有些残暴。事实上,兰斯主人不会怎么样,公爵大人要是听到了埃文想想要发抖。
艾米丽年纪也轻,现在也觉得怕了,呜呜地哭了起来,身体不止地哆嗦。
“苏娜——”还在害怕的苏娜听见管家叫自己的名字,“你让你的父母和妹妹回去,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兰斯大人的财产,你的口粮和衣服随你处置,但你胆敢把主人的东西拿给别人,我会让主人知道,你应该明白背主的人会是下场,还有哪个主人有兰斯大人好。”
埃文第一眼看到那艾米丽就发现那个布是天冷之前庄园里发下去的,艾米丽和那个妇人穿的都是那个衣服,苏娜穿的还是用草做内芯的原来的衣服。
那个艾米丽的小姑娘听到埃文的话,脸通红,眼睛里含着泪要掉不掉。
苏娜眼泪汪汪地看着埃文,埃文说:“现在主人不在,我给你个机会,你这几天好好想想。”
等所有人都走了,埃文走到科莫身边,握住他的手,科莫说道:“我用尽所有的努力想要摆脱这个身份,他们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女儿卖掉。”
“总有人过不下去,就像我一样,我很早就卖到你家,我家不卖我,我们一家都活不过那个冬天。”埃文说起了自己。
“你知道吗?我很庆幸。”
科莫不懂,望向埃文,都没有了自由了为何还庆幸。
“我遇到了你,还吃饱了饭,你还教我念书。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源于科莫少爷。”科莫眼圈一热,他的喉咙有些痒,想发声,却一个音都发不出。
“少爷,以后不要娶妻好不好,哪怕以后恢复自由民的身份,也不要结婚。”埃文的眼泪不受控的流下来。
科莫的手被握得很紧,两人对视,科莫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看着埃文眼睛移不开眼,满眼的情谊快要把科莫淹没。
“对不起,是我自私了。当我没有说!”埃文抹抹泪,之前的话说完心里如释重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冲动说了出来,但他也不后悔,他悲怆地一笑,“我先走。”
埃文转身就被科莫拉住了手臂,埃文不可置信地看着科莫,科莫道:“你话都说了,是以后当失忆吗,还是你打算再也不见我了,看着我娶别的姑娘。”
埃文想说他只想科莫开心,但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到科莫要娶姑娘,心里克制着想要发疯,想把科莫绑在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你不想听听我的想法?”科莫带着点戏谑。
埃文心下一紧,有点期待,呼吸都重了几分,等着科莫的下文。
科莫轻笑一声:“我们现在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一旦时机成熟了,我答应你。”科莫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等他再一抬眼,竟看到满脸泪痕的埃文。
“小时候都不爱哭,现在倒是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