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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省杭川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
“快!救救我老公!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一个衣着富婆一样的女子闯进了急诊室,哭天抢地地喊着。
急诊科主任张辰飞苦着脸扫了一眼病人,鲜血淋漓的场景虽然也见多了,但眼下不同的是,这个病人脑袋上的天灵盖直接被削去了,脑浆都流淌了出来……
“这……”张辰飞皱巴着脸,实在不敢去看病人家属那求生的脸。
“听到了没有?快点救救我老公!这些钱够不够!”富婆用力地晃着急诊科主任张辰飞的胳膊,满脸绝望地呼喊着道。
张辰飞木然地盯着她,她仓惶地将手伸进了手提袋,将袋子内的钞、票直接就拿了出来,一摞一摞,差不多有二三十摞。
“三百万!够不够,只要能暂时不让他死就行,不够的话,我马上让秘书去取……”富婆凄厉地呢喃着道,脸上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成灾。
说真的,张辰飞工作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钱,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啊。然而,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没有那个金刚钻还是别拦那个瓷器活吧。
如果黄乐凯在的话,这钱绝逼是他的了。起码在张辰飞看来,是这样的。
“医生,求您了!求您了!是钱太少嘛?秘书已经又去取了啊,快点吧,快点……”富婆脸带泪痕,哭腔四起。
张辰飞从前是最见不得人哭的,特别是女人哭。
在急诊科工作了这么久,生离死别的事儿也见得多了,渐渐的也变得麻木了。现在这个时刻,似乎又将他潮水一般地推向了从前,让他内心里不得安宁。
他用力地蹙了蹙眉头,对着富婆表态道:“您就放心吧!我们会全力抢救!只是这钱赶紧收起来,真的不需用,而且万一被媒体发现,拍照上传网络,那就影响不好了。”
说完之后,他立即嘱咐手下的主治医师实施抢救。富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叹气着道:“这有什么不不好的?!这,这是我的心意,必须收下……”
“你啊,就别添乱了。还嫌事儿不够多麽?!懂事儿的人知道你是在感谢,不懂事儿的,还以为我们医院见钱眼开,专门为钱治病呢。”张辰飞这时候真是急躁了,摇头哼道。
说完之后,就立即转身离开,迅速投入到了抢救之中。
富婆女子坐在门外的椅子上,不停得双手合十,嘴巴里念念有词,祈祷着丈夫能够度过鬼门关,得以重生。
几乎像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一般,她竟然缓缓地将整个身体滑落在地上,就这样紧紧地闭着眼睛,泪痕顺着眼角继续不停地涌出,她双手合十着,神态恭然。
周围来来往往的病患和医务人员,见到她这样的表现,无不被她的专注和深情所动容,忍不住驻足数秒,久久不愿离去。
与她心情相同,所在空间不同的张辰飞,此刻正在与同事一道,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治之中。
眼下转科和实施磁共振检查,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他紧急联系了颅脑外科专家过来,集体救治。眼下的男子状况越来越糟糕,生命指征随时有消失的迹象……
很快,脑外科的专家赶过来了。他们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要求立即行磁共振检查,并随机转诊到脑外科。
这个要求出乎张辰飞的意料之外,在他看来这样的要求针对普通病人无可厚非,而眼下的这个病人情况如此危重,还采用如此机械的常规方案,着实有些让人想不通了。
张辰飞顿时心如猫爪,用力地攥紧了拳头,蹙着眉头对着那个脑外科主任说道:“这个……这个不太好吧?!这样……这个病人马上就要不行了,再磁共振上折腾一下,岂不是……”
急诊科主任张辰飞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脑海里只是萦绕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黄乐凯!
唉!要是黄乐凯能在这里该多好啊!要是……
这一刻,急躁的他,眼角也不由地渗出了丝丝泪痕。在他看来,这种假设是一种病。奢望的病,也得治啊!
脑外科主任与急诊科主任关于病人转科的事儿,一直没有达成共识,逼不得已他开始打电话求助院长。热锅上蚂蚁的院长接到张辰飞的电话之后,顿时火冒三丈地叱责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也来问我啊?!你们管什么吃的?!”
张辰飞感觉求助院长已经没有可能,他便拿出手机拨起了黄乐凯的电话,来求助他的神力。
门外,与张辰飞的想法完全吻合的是,那个富婆也不知从何途径得知了这家医院有个黄乐凯的。顿时肆意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直接就冲了过来,不停地敲打着手术室的门。
正在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们都不胜其烦,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这个病人家属,这富婆开口就说道:“找黄乐凯!你们医院不是有黄乐凯嘛!就找他!”
张辰飞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电话里始终是盲音,看来黄乐凯是够忙的,根本顾不着接他的电话。
富婆见张辰飞走了出来,用力地晃着他的肩膀,不停地念叨着那个似乎神一般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张辰飞扬起的手机,只见黄乐凯那三个字是那样的醒目。
这一刻,那富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顿时瘫倒在地,脸上挂着绝望的神色,嘴巴里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病人还是被利欲熏心,名誉熏心的脑外科主任要求转入了他们科。按照他的要求下,将这个病人紧急做了颅脑的核磁共振显像。
富婆瘫软的坐在门外,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双肩,似乎感觉这夏季的时节里,一丝丝冷风直透骨髓,一丝不祥的预感总在心头萦绕。
果不其然,当她的老公被从磁共振的检查台上拖下来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各种心肺复苏的设备都加载在了他的身上,可是,眼下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从整个磁共振传遍了整个门诊院落,那声音将是多么痛苦与无奈,听得张辰飞都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