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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本大人,咱们估计再有一天就到地方了,身体还好吗?”
“好的不能再好,你怎么样。”
“快到顶了。”
无人的小道上两个老人飞速朝雾丘赶去,路上偶尔碰到一些低阶妖怪,但无一例外的没有尝试接近明显不正常的两人。
两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状态不是对付稚名织的最佳状态,如果本身没有对生命的向往,只要稚名织使用死亡之力稍一诱导,或者被大白小白砍中几下,很容易就会被彻底斩断对生命的向往,化作【苑】内的一朵彼岸花。
不过事无绝对,执念的力量,偶尔也会超过别的念头。
岸本小次郎和村本信澄恰巧都是这种人,岸本小次郎不用多说,如果村本信澄出乎意料的没有接受这次死亡邀约,现在冲向的雾丘的他也不会有一点迷茫。
村本则是一名极致的人类价值观最大化的执行者,自己的生命在自己的眼中不过也是价值筹码的一部分,而且还是一个价值正在急剧下降的筹码,如果可以在最后的时候适当的增加一部分价值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在几十年的战斗中活下来的两人,内心的壁垒差不多就是无懈可击了。
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类都处于这种执念之下,这种执念的名字叫做,种族延续。
无暇内斗,无力争权,有力量的人是死的最快的,也是平均年龄最小的,没有力量的人做好奉献一切的准备,权利在这个阶段除了代表更大的责任别无用处,对大多人来说,权力是累赘。
所以生命本能的纯粹感让稚名织对这个世界的人类观感不错,或者说,整个世界都很纯粹,纯粹的人性,纯粹的妖怪,没有迷茫的活着,也许这是世界本身会对稚名织邀约的原因所在。
言归正传,不管岸本小次郎和村本信澄抱着什么样子的觉悟来到雾丘,但已经注定要落到稚名织的计划之中,这不关智力和能力的问题,单纯的有心算无心。
毕竟这两人怎么也不可能猜到雾丘的道童身为“诡异”会在高知面前建设高等级的探测装置,会有一步一步的周密计划,会在他们两人还没到的时候就在雾丘做好了准备静待两人的到来。
不知道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虚幻又真切,这就是苑。
赶路中的村本信澄和岸本小次郎没有将要赴死的悲凉感,倒是谈论了一路年轻时候的事情,突然,身穿深红具足的村本信澄伸手拦下了旁边身穿黑红具足的岸本小次郎。
两人随即停住脚步。
抽出安置在背后的野太刀,尖锐的摩擦刀鞘声以及熟悉的手感让村本信澄一阵安心,刀刃锃亮但刀身布满战斗留下的伤痕,一看就是保养极好并且被经常使用的杀人武器,村本信澄被恶鬼面具覆盖的面部传出声音。
“把你的枪收起来,有妖怪冲我们来了,让我来。”
岸本小次郎眉头一皱,叹了一口气,已经紧握在手里的长枪往身后一挥,同时向后退了几步,表示不会插手村本信澄的战斗。
“我知道了,你小心点。”
闻言村本信澄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就向前走去,正面迎上赶过来的妖怪,手中的野太刀自然垂下,扭了扭因为赶路有些发胀的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气势都吸进去一样。
一个呼吸间,原本浑身充斥着血气,肃杀和强大的村本信澄一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垂朽老人,但是其身上的具足却又时刻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
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物品组合起来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断层感。
远处引起村本信澄注意的妖怪已经慢慢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和感知到的庞大不一样,妖怪的身影不是很魁梧,或者说称得上很娇小,但是村本信澄一点轻视她的念头都没有,要知道雾丘的那位道童也不过是十五六岁人类女孩子的体型,谁知道这又是什么?
怀疑她就是道童的念头倒是没有,毕竟和传闻中无比纯粹的死亡气息不一样,面前的这只妖怪虽说也很纯粹,但是这绝不是死亡的感觉。
村本信澄停住脚步,没有继续向前走,本身停留在岸本小次郎随时可以支援到他的位置,静静等待越来越近的妖怪接近,这是成长在战火中的战士的本能。
等到终于可以看清妖怪本貌的时候,饶是岸本小次郎和村本信澄古井无波的心境也不约而同的发生了变化。
村本信澄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面具下的眼睛不再是原先浑浊的眼白,而是清澈的褐色,这种秘术已经将他的一切都调整回最初巅峰时候的样子了,现在的他,同时拥有着自己巅峰时期的身体素质,积蓄到老的庞大魔力,一刀一刀砍出来的绝对经验。
彻彻底底的巅峰时刻。
而让村本信澄都忍不住皱眉头的妖怪不是说形象怪异,不过这么说也没错,但这不是样貌的问题,如果单轮样貌的话这只妖怪也算是绝美的一批,怪的是她的衣着。
没有见过的异域服装,和这只妖怪本身释放出来的高级感不一样,就算村本信澄从没见过这种类型的衣服,本能也在告诉他着身衣服是有多么的不合适眼前的女子,廉价感扑面而来。
妖怪的脖子上有一个项圈,项圈延伸出来三条锁链,而在锁链的尽头则是三个漂浮的球体,其中一个猩红色球体被放到了头顶,发色和瞳色都是与之相呼应的红色,另外两个球体一个呈蔚蓝色,一个则是黄白色。
紧了紧手中握住的野太刀,村本信澄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这只妖怪,貌似有点强到离谱。
深吸一口气,面具下眼神一凝,倒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现在我的状态,可是好到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