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救赎(一)

坚强的雨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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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学习类的课程在昨天就已经全部结束了。躺在床上,赵宇有些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课程。

    想着马上《我是特种兵》剧组就要来到横店了,在剧本里,强晓伟最后转业做了武警,本着就近原则,今天晚上就先学武警课程吧。

    打开系统界面,搜索了一下武警,没有显示课程。然后又搜索警察,有了一个刑警的选项。

    躺在床上,对着刑警课程按了下去,赵宇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

    赵宇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冷汗从赵宇的额头慢慢的流过赵宇微微有些发福的脸。

    “每个晚上我都会惊醒,在我的梦里,总是浮现出当初那些生离死别的场景,有曾经与我生死与共的兄弟,有被残忍杀害的受害人们,有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站在我的旁边,安静的看着我。”

    “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睡觉,害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都在痛苦着,因为我还要活着面对那些失去记忆而带来的愧疚。”

    赵宇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向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有些微微发福,双眼惊恐而迷茫,右脸上有一道两厘米左右的刀疤,头发有三四厘米长,有点乱糟糟的,刘海有些往右偏。

    “这个刀疤是什么时候有的呢?我有些想不太起来。哦!对了,是我上次去救一个被绑架的孩子,和那个劫匪打斗时,他把我按在地上,把手中的匕首使劲往下按的时候刺伤的。如果不是张队直接用枪击毙他,可能他刺穿的就不是我的脸了,我也早就是一名烈士了吧。”

    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牙刷,赵宇有些犹豫,随手拿起其中一个,然后直接挤上牙膏,放到嘴里进行洗漱。洗了洗脸,手指在额头的位置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掀起刘海,上边有一个被枪击后留下的疤痕,对于一个刑警来说,是那么的明显。

    “我时常还是会想起他们,我的同僚,我的挚友,我最爱的兄弟们。以前我总是会觉得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然后在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在对方的葬礼上笑骂着道,兔崽子,你还是没能活的比我长啊!”

    “可是如今,八个兄弟,就还剩我一个完好的,而刘佳,还在床上躺着,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来!”

    “我叫赵宇,是南关刑侦支队的中队长,大概三个月前,我和我们张队,刘队带领几个兄弟,带上全副武装去了一个废旧体育场,然后发生了枪战。”

    “除了我和刘佳以外,全部身亡!我身上中了三枪,一枪中在腹部,一枪打在左臂,这两处都是贯穿伤。”

    “最后一枪留在了脑子里,它在压迫着我脑子里的记忆,让我忘记了很多事情。由于刚做过手术,所以脑部的伤要等半年才能手术,而刘佳,身上中了五枪,四枪打在躯干上,一枪打在小腿上。”

    “我们两个人经过五个小时的抢救都活了下来,两天后我醒了,他却还在昏迷着。医生说,他可能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赵宇放下刘海,小心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不能直接看到疤痕后,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

    看着冰箱里的黑咖啡,赵宇打开闻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喝了一小口,然后对准垃圾桶就吐了出来。

    “从醒来后,我一直在想。我还是我吗?如果我是我,那为什么我没有了以前的生活习惯,对着这些熟悉的生活环境感觉有些陌生。但如果我不是我,那我又是谁。”

    赵宇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冰箱里放着的十几瓶黑咖啡都清理了出来,然后扔到袋子里。拿起最上层的面包,撕开包装,用手掰了一小口,放到嘴里。

    拿出面包,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坐在桌子上,赵宇开始吃着早餐。

    打开衣柜,里面是两套警服,有工序的穿上警服,换上擦的锃亮的皮鞋,拿上黑色的塑料垃圾袋,赵宇开始出门了。

    把垃圾袋直接扔到绿色的塑料桶里,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小林,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刑警。

    “喂!赵队,您下来了吗?我在门口呢?你直接出来就行!”

    “好,两分钟。”

    小林停车的的位置很好认,因为他今天开的是一辆警车。赵宇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直接坐了上去。“走吧。”

    小林看着赵宇,没有说什么,不过在路上开车的时候小林总是时不时的瞄两眼赵宇,好像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样。

    赵宇看到了他的动作,没说什么,而是微侧着身子看向窗外。“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当初和我的兄弟们一起去死的话,会不会更轻松一点。但如果我们所有人都死了,还会有谁记得我们呢?”

    小林熟练的把车开进警局,然后熟练的把车停到车位,熄火。“赵队,大家都在会议室等你,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领你过去。”

    “不用,我知道会议室在哪?”赵宇语气冷冽,直接拒绝了小林,来到会议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嘈杂声,赵宇没有推开门,而是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着装。

    推开会议室的门,只听见“咔嚓”一声,然后大家的目光都向门口汇聚。突然间会议室安静了起来,大家每个人都在看着赵宇。然后慢慢的开始鼓掌,赵宇看着面前的警察们,一个又一个,但赵宇总感觉他们的目光都是那么的奇怪,而自己也对他们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走进去后赵宇往后边扫了一眼,她也在。大会要开始了,准确的说赵宇什么时候进来,会议就什么时候开始。

    走过大家给自己留出来的中间的通道,在大家的敬礼中,赵宇来到第一排最右侧的空位站好。只见一个警官站在台上,开始讲话“报告局长,会议是否开始。”得到肯定的回应后,他直接站在台上“局长同志,南关分局刑侦支队,扫黑除恶动员大会,及赵宇警官升任副支队长任职一事,准备完毕,是否开始?”

    “按计划进行。”看杨局没有说话,然后刘局开口了。刘局声音有点沙哑,面色很憔悴,刘伟是他儿子,独生子。

    “是,大会第一项,请南关刑侦支队刘正明局长为赵宇同志升任副支队长,晋升二级警督授衔。”

    大家开始鼓掌,在鼓掌了几秒后,赵宇迈着正步开始走到台上,对着站在下边的所有人敬了一个礼。

    刘局走上台,对着赵宇敬了一个礼,他的目光十分复杂,脸色也不太好。仪式完毕后,刘局示意直接开始下一个流程。

    “现在请赵宇副支队长开始讲话。”

    赵宇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站着的人们,然后严肃的敬了一个礼。然后直接走向台下,看着站在台下的老父亲,又敬了一个礼。“爸,这个东西您帮我收着吧。”

    然后在大家或诧异或惊恐的表情中直接走出会议室,然后隐隐约约的还听到里面的声音。“额~,大会第二项……”

    来到办公区,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赵宇看着面前熟悉的环境,感觉十分的陌生。

    “额,我刚刚看你和叔叔的关系缓和了很多?”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

    赵宇转过头,是她。赵宇前妻,杨帆。

    “本来我没想来的,只是你刚醒过来,听医生说你最近记忆会不清楚,我有点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杨帆有些紧张,然后站在原地把手背到背后,然后解释了几句。

    “我已经没事了。”赵宇语气生硬的解释了一句。“嗯,行。那我就先走了!”杨帆还是很紧张,说了两句话后就准备离开了。

    “哎,那个,”赵宇突然开口了,“我早上刷牙的时候,看到有两个牙刷,我想问一下,哪个是我的?”赵宇有些许犹豫,但还是语气平淡的说了句。

    “红色的那个,你说男红女蓝。”杨帆有些难过。曾经的赵宇思维缜密,记忆力非常好,一直想进步,但就是没有机会,但现在呢?终于进步了,然后人却变成了连自己的生活用品都分不清的样子,还真是讽刺。

    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杨帆,赵宇的心并不太平静。那感觉就像三伏天里吃了一个冰棍一样,虽然有些透心凉,但也很痛快。

    “我们为什么会分开,是我们谁出了问题吗?”赵宇突然问道。

    杨帆心里好气又好笑“没有,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出轨,非要说的话,是时间吧。你想要进步,而我工作特殊,忙起来的时候也没有休息日,在我们离婚之前,你已经两个月没回过家了。”

    赵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那看来还是我的问题。”看到杨帆听完后有些着急,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赵宇又说了一句“我以前真是一个傻子。”

    “是啊,你以前真的很傻。”杨帆认可的回了一句。“叮咚”,杨帆看了眼手机“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就给我打电话。”

    杨帆是一个检察官,她平时的工作也比较忙,但她却从来没有像赵宇一样工作起来完全忘记家庭。

    “其实我记得她,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她和以前相比更加的憔悴了,也成熟了不少,当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我还是会心动,还是会想要保护她。但我从来没有在梦里梦到过她,或许是我的梦太拥挤,拥挤到除了我那些兄弟,再也塞不下我最爱的人。”

    赵宇陪着杨帆走向门外,看着杨帆的车消失不见。

    “我以前真傻!”

    “不用看了,人家走远了。”突然有一个男人说了一句。

    只见他蹲在旁边的地上,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正在那里把馒头揉碎了放到脚下的破碗里,然后端着那个破碗端到了门口的一个小狗的嘴前。

    摸了摸小狗的头,看着小狗开始吃破碗里的馒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抬头看了一眼赵宇,发现赵宇还在看着他,然后站起来,走到赵宇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新的支队长,魏明。还请多多关照,赵队。”

    “哪里,你才是老大嘛,还请魏队多多关照了。”赵宇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就明白这个人很不好对付,这是一个刑警的直觉。

    “刚刚过去那个是你老婆啊,很有气质。”两个人的手还在握着,魏明熟络的闻着。

    “是我前妻。”

    “这么好的老婆你都能离婚,看来你以前有点混蛋啊!”魏明又说了一句。

    赵宇心里有点恼怒,想把手抽回来,抽了一下,魏明没有松。

    又抽了一下,魏明才松开。

    “看来你们两个人已经认识了,赵宇,他叫魏明,是你们支队的支队长,希望以后你们两个人合作愉快。”杨局和刘局带着身后的几个人,突然出现了。

    “哪里,我这刚来支队,很多工作都不熟悉,所以还是让赵队多费点心,是吧赵队。”魏明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直接把工作推到了赵宇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