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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冯广才并不太了解这个人,于是问道。
“对,现在他应该在特殊人员地区,你去那边找工作人员打听打听就行了。”曹无双说道。
秦平不禁感叹于曹无双细致的观察能力和强大的推理能力,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曹无双挥手制止了。
“用人不疑!”曹无双说道:“秦将军,不用想的太多,给你们一个兄弟相逢的机会,你们好好的谈谈吧。”
“是。”秦平应了一声,就跟着冯广才出门了。
沿着四通八达的街道走了一会儿,秦平就跟着冯广才一路打听,最终来到了欧文的家门前,这一路上,秦平心中又激动又胆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三年未见的兄弟,但他此刻又恨不得直接推门而入。
“行了,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吧。”冯广才说道,一路上,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欧文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想了半天,也只觉得两人唯一的交际便是两年前的圣战,却又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
秦平站在欧文房子白色的大门前,伸出手,咽了口唾沫,思量了半天,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敲下了门,没想到,从门内传来的,竟然是一个女声。
“谁啊?这就来?”
听到门内的女声,秦平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敲错门了?还是欧文找到老婆了?秦平的心脏扑通扑通的敲个不停,他笔直的站在门口,眨了眨眼,恭敬地站在门口。
“谁啊?”陈曦从里面推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仙气飘飘的秦平,瞬间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秦平?”
秦平一时间也愣住了,既然陈曦在这里,那岂不是说明方寒阳也在这里?秦平的脸瞬间绷不住了,喃喃道:“好,你们都还活着,好啊......”
陈曦脸上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连忙对秦平说道:“来来,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我们坐下聊。”
“好,好。”秦平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跟着陈曦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他们呢?我听曹所长说他们都在这里。”
“哦,好,我这就给你去叫。”陈曦愣了一下,说道:“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去把欧文叫出来。”
秦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环顾着周围温馨的家庭布局,心想家里还是有一个女人好啊,一路走来,到处都没有生气,现在来到欧文的家中,才感觉到有人的气息啊。
“叔......叔叔,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正当秦平四处打量的时候,一个和茶几差不多高的小朋友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向秦平问道。
秦平急忙转过头,看到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宝宝正想向自己走来,秦平又惊又喜,起身将他抱到沙发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分明就是方寒阳与陈曦的孩子嘛?心中更是欢喜,向他问道:“你妈妈是谁啊?”
“妈妈?”这个两岁的孩子刚刚学会说话,什么都还不懂,咿咿呀呀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东西。
“哈哈。”秦平平生就喜欢逗别人玩,此刻心中更是十分欢喜,问道:“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那小男孩嘟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平!”
秦平听到欧文的声音,直接站起身,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果然,他看到欧文正穿着一件白背心,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刚刚健完身。
“欧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平笑着冲了上去,一把搂住了欧文,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没事,你们一定都没事的!怎么了?方寒阳呢?”
听到这个问题,欧文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拍了拍秦平的肩膀,对秦平说道:“说来话长啊......你先坐,咱们慢慢说。”
“嗯?”秦平心中突然又了不好的预感,重新坐回沙发上后,欧文把从那天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地告诉了秦平。
那一字字,一句句,秦平听过心如刀割,半晌,秦平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寒阳居然会战死在这种地方,但遇到那种怪物,他又能说什么呢?秦平拍了拍欧文的肩膀,对他说道:“别伤心了,节哀顺......”
秦平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看看坐在一旁的陈曦,又看看那个天真的小家伙,一时间再也无话可说,眼泪一滴滴地浸入沙发中,低着头,一言不发。
“秦平,都已经过去了,其实我们现在过得也挺好......”说话的是陈曦,两年以来,陈曦本来已经从痛苦中走了出来,没想到今天秦平的到来,藏在内心的苦海再次涌上心头。
“就是,秦平,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在庇护所外,曹所长特意开辟了一片土地,唤做墓园,用来纪念在那场圣战中战死的将士们,今天既然你来了,咱们就一起去看看他吧。”欧文说道。
“好,咱们这就去。”曾经在一起的一幕幕全都涌现在了秦平的脑海里,那个开朗的,帅气到令人嫉妒的,方寒阳,怎么会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呢?秦平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相貌的人,怎么会这样平平淡淡的死去呢?
在路上,秦平也向两人讲述了自己三年以来的经历,并把自己到来此地的目的告诉了两人。
“唉,丧尸还没有赶出去,就要开始内战了吗?”欧文长叹一声,古往今来,似乎内斗一直是主旋律。
秦平思索了一会儿,没有把这次的对手是陈十一这件事告诉两人,即使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不过是徒增些烦恼罢了。
墓园似乎很自然的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下,无论是灰白色的道路旁的青青绿草,或者是挺立于草地上的劲松,还是在树枝上栖息着的乌鸦,似乎都透露着悲伤,四人走进墓园后,陈曦为秦平指了指,说道:“方寒阳的墓,就在东南角。”
冯广才思索了半晌,终于想起了方寒阳是谁,说道:“还请各位不要过度悲伤,在圣战中,我曾经见过方寒阳,他为我们军队的重组拖延了大量的时间,最终,我们才能取得胜利,他,是一名伟大的战士。”
听到冯广才的话,陈曦泪眼婆娑地转过身来,对冯广才说道:“谢谢将军,我们也一直认为,他是一名伟大的战士。”
“不用太过紧张,冯广才是我在高中的挚友,有什么事对他说就行了,现在以我的身份,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但是,如果是冯广才,他应该能说上话。”秦平对陈曦说道,挚友英年早逝,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照顾好陈曦。
听到秦平的话,欧文眼前一亮,但眼中的光芒转瞬即逝,他本来想凑过去,对冯广才说点什么,但是愣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欧文被一直闲赋在家的原因,只有极少数大的几个人知道,不过,两年以来,自己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方寒阳已死,自己有把柄抓在曹无双他们手中,自己也是百口莫辩,默默忍受着孤独,名为警卫,但两年以来,却从来没有进入过北方统一战线的核心。
“就是这里了。”陈曦指了指角落里一块用青白色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墓碑,对着众人说道。
秦平颤抖着走了上去,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烈士方寒阳之墓。
站在墓碑前,秦平感慨万千,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秦平拍了拍墓碑,长叹了一声,说道:“方寒阳!你对铺看你来了,不会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就忘了你对铺是谁了吧?你说,咱们当初说好了要一起活着出去,你怎么......”
秦平本来想尽量高兴一点,但说了两句,还是泣不成声,他死死地抱着方寒阳的墓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一旁的欧文和陈曦,看到秦平如此背上,也是掩面而泣,三人瞬间哭做了一团,秦平抱着方寒阳的墓碑哭了半晌,最终,才慢慢的平息下来,秦平看着陈曦和他怀中的孩子,说道:“方寒阳岁数比我大半年,我理应叫你嫂子,嫂子,既然我下山来到这里,你们就放心吧,今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了。”
冯广才也走了上来,对陈曦说:“等我们到了西北,就给曹所长报告你们这里的消息,曹所长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就拜托冯将军了。”陈曦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说道。
“秦平我们该走了,坐上通往西北的地下列车,从这里道西北的陈仓庇护所还需要半天的时间,我们一定要在今天之内赶到。”冯广才说道。
“嗯。”秦平最后看了方寒阳的墓一眼,随后跟着冯广才离开了,世事难料,自己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欧文最后还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冯广才和秦平远去的背影,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