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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小心翼翼,所有的饮食行止都严格按照杜先生要求的做,每日午后他回来给我施针,凌奕总是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不停地问长问短。让我不由得庆兴没有将真是情况告诉他这个决定是对的。
天气越来越热,转眼就进入六月,按照阳历来算,该是七月流火的季节了,海边异常的潮湿,连吹来的海风都粘粘腻腻的,刚洗过澡,不一会儿便又是一身大汗,再加上身子的越发沉重,身上如同火烧一般。
但我却不得不坚持每天固定的走路锻炼。近九个月的肚子,如同一个十多斤的大西瓜,坠得腰都没法挺直,我一手托着腰,一手扶着肚子,慢吞吞的在沙滩上走。
凌奕在一旁掺着我,一手还拿了一把竹篾编程了扇子,不停帮我扇着风,可仍阻挡不了汗水不停的冒出来,不一会儿衣衫就湿腻腻的粘在身上。
“咱们坐下歇会儿吧“凌奕见我呼吸有些急促,心疼道。
我也觉得腰酸得不行,胸口有些发闷,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礁石“咱们走到那里吧。”
在礁石上坐了下来,凌奕从身后环住我,让我靠在他怀里,很舒服地姿势让我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连刚才的胸闷都不见了,心情不由得好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的治疗,心痛的毛病已经有所缓解,看来神医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在想什么呢?”凌奕搂住我轻声问。
我蹭了蹭他地脸颊。笑道:“想着就快和宝宝见面了。很是期待呢。”
正说着。一阵有力地胎动传来。连搂着我地凌奕都察觉到了。他将手轻轻放到我地肚子上。宠溺地道:“对啊。待他出来后。我一定要好好给他说说。他地娘怀他有多辛苦。”
我轻笑起来。“哪个女人怀孕不辛苦呢。这是必经地过程。只有这样咱们才会更珍惜他地到来。”
“养儿才知父母艰。将来一定要他好好孝顺你。”他接口道。
我笑出声来。“怎么这么老气横秋地。孩子出生才是开始。以后地日子还长啦。”
“你还不是一样。”他地声音带着浓浓地笑意。“怎么突然这么多感慨?”
我怔了怔,轻声道:“凌奕,咱们给宝宝取蚌名字吧。”
“你想给宝宝起什么名?”他扔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我扇着扇子。
我想了想,一时却想不到什么好名字,按理说这应该是件谨慎的大事,在现代的时候,常常有看到同事家生了小孩子,又是算八字又是算命格,就怕不小心没取好影响了孩子的未来,向来在这古代应该是更加谨慎吧。
正在动脑筋,突然听到凌奕一声轻呼“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天际处火红的夕阳已经隐入云层之下,一片灰暗中竟然冒出万丈霞光,将云层还海面染成了一片金色,那金色又慢慢变化,在海面投下无数的光影,掩住它的云朵在光影下幻化成各种形状,美不胜收。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看落日了,不知道为何今天的落日特别美,我心里一动,对凌奕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地吗?”
“还有缘故?”他好奇道。
“嗯,”我看着海天相接处的绚烂色彩,心神有些恍惚“我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黄昏,父亲说他等在产房外,在听到我哭声的那一霎,窗外夕阳如火,整个病房的走廊都变成了金色,那个时候,周围一下都变得异常宁静安详,只有我的哭声,在他耳力仿佛仙乐般动人,于是他便给我起名‘宁夕’,以纪念那一刻的震撼。”
凌奕没有说话,安静片刻后,突然收紧了手臂“宁夕,感谢你的父母,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不能得妻如此。”
心里一阵感动,鼻子有点发酸,也不知道是不是触景生情,想起之前的二十多年,我感慨道:“没有想到我能在另一个时空找到幸福,如果天上没有时空之分,他们一定能看到我们,会因为我有这样好地夫婿而欣慰,他们会在天上祝福我们的。”
天际的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淡下去,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了。我突然心中一动,对凌奕道:“我想到给宝宝起什么名字,如果是儿子就叫‘旭’,女儿则叫‘晨’。”
凌奕一怔,喃喃道:“凌旭,凌晨,但为什么会想到这样叫?”
因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吧!我轻叹一声道:“希望他们的生命如朝阳,如晨辉,美丽而又蒸蒸日上。”
“好,”他低头吻着我地额搂紧我,一起融入这开始微凉的夜色中。
第二日例行诊治地时候,趁着凌奕到外间去拿东西,我低声问杜神医“不知道我如今的情况怎样了?”
杜神医瞄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道:“夫人地情况有所好转,但不可大意,还得一直坚持下去,否则稍有差池便会增加风险,夫人今日不提起,我也正打算告诉你,如今已基本足月,胎儿完全长成,如若不及时催产,待到胎儿太大,恐怕危险更甚。”
我心里一跳,终究还是来了。深吸了一口气,我下定决心的道:“应该怎么做呢?”
杜神医道:“我已经让红姑准备好生产所需地一切物品,从今日开始,我会在夫人的葯中加入少量的催产素,待积累到一定分量的时候,便可生产了。”
我不由得心慌起来“那需要多长时间?”
杜神医凝神道:“这个因人而异,夫人的体制较弱,按理说多则十几日,少则三五日便会作动,只是前期征兆并不明显,还需要夫人时时注意。”
说紧张是假的,我心跳加速,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即将为人母的兴奋参杂着对生产的隐约恐惧,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反倒是将神医提到的风险忘了。
杜神医见我不说话,轻咳了一声。
我顿时回过神来,连忙道;“好,就照先生说的办吧。”
话音刚落,凌奕已经掀了门上的帘子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葯,嘴里道:“葯刚好,宁夕,快了趁热喝了。”
一阵歉疚涌上心头,我端起碗大口咽着苦涩的葯汁,凌奕,我原谅我瞒着你,我是不想让你担心,如果能过得去这关,那咱们一家人便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如果过不了这关,那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